这帮人就这样好像街头小流氓似得晃着身子,嘲讽似得看着他们。
李春雷扭过头对张俊祥说:“这个人看来像是这帮人的头目呀,他们这是准备干什么呀?”
张俊祥挺了挺身子说:“他们是等着咱们出去自投罗网呀,咱们这辆车就算是装甲车也经不起他们这么折腾,他们不怕咱们在这儿耗着,咱们在这儿没吃没喝早晚得出去。算了,横竖都要挨一刀,咱们出去吧。”
李春雷和常夕美都挺直了身子说:“出去我们不就落到他们手里了吗?”
张俊祥说:“我出去和他们的首领谈判,或许还能有转机,你们别忘了,他们有二三十人,如果我们一直不出去把他们惹恼了的话,他们一把火把车烧了我们就都得变成骨灰,这帮人可都是亡命之徒。我们现在出去如果跟他们谈好条件或许还能保住一条命。”
李春雷摇摇头说:“嗨!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还让我遇到这事,我怎么这么倒霉呀?”
张俊祥拍拍李春雷的肩膀,又拍了拍常夕美的手,然后率先走出了车子,常夕美和李春雷也紧随其后走了出去,张俊祥带头,他们走在身后。三个人抬着头大模大样的走到了这个人身旁,张俊祥朝着响马头拱了拱手说:“这位大哥,兄弟我路过宝地,不知这里是大哥的地盘,也不知道那里冒犯了大哥?还请您多多见谅!”
响马头低头冷笑了一声,然后头也不抬的对张俊祥说:“这位兄弟还挺懂礼数,你的话让我听着很受用,本来呢我们就只是求财,不想伤人。这样吧,我和几位挺投缘的,想请几位到我那里去喝酒,不知几位意下如何呀?”
这个人虽然嘴上说是请他们去喝酒,可实际上是想绑架他们,张俊祥知道现在反抗是完全没有用的,只能跟着他们走,就强装淡定的说:“好啊!我们几个正愁没地方吃饭呢!既然大哥您有这个意思请我们吃饭,我们当然却之不恭了。”
响马头拍了一下巴掌,抬起头来说:“好!痛快!算是个爷们。咱们走!”响马头说完伸单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然后走在前面,他的几个小弟拿着斧头跟在他们三个身后,等于是监视着这三个人走,怕他们几个逃跑,还有几个小弟已经跑到车里把车里值钱的东西都给扔了出来,最后直接就把车给开走了。
响马头带着他们三个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到了这里之后,响马头对他们三个说:“几位!我吩咐人摆酒摆席,几位请先下去休息一下行吗?”
响马头一说完,几个小弟就推搡着他们去到了一个小屋里,把他们赶到屋里之后,只听“咔嚓”一声,张俊祥知道外面的人把门给锁住了。
屋子里,李春雷着急的来回转悠,张俊祥蹲在角落里抽烟,而常夕美一个人坐在另一个角落里,还不时的扭过头看看张俊祥,就这样不知不觉的一个小时就过去了,天也已经黑了。
张俊祥有点厌烦的对李春雷说:“你别转悠了行吗?我看着头晕。”
李春雷刚要说话,突然门开了,一个“民工”拿着斧头对张俊祥说:“你!出来!”
张俊祥掐了烟,然后扔到脚底下踩灭,笑嘻嘻的跟着他走了,常夕美和李春雷跟在他身后准备跟着一块儿出去,谁知道张俊祥刚一出去,这个“民工”就一下子把门关上了,留下常夕美和李春雷在那里大眼瞪小眼。
“民工”带着张俊祥来到了一个大屋子去,张俊祥以前干过车间,他一看就知道这个大屋以前是一个车间改的。房顶子高,占地宽阔,地面黝黑。只是这里被他们改成了好像梁山上一样的“聚义厅”,屋子里放了好多的圆桌,圆桌上摆着鸡鸭鱼肉,各色菜式,但是却没有一个素菜,每桌上还摆着四五瓶子酒,可是这酒却不怎么样,是海山市本地产的四块钱一瓶的“月红”,这种酒一闻就是酒精勾兑的,喝醉了以后让人觉得浑身都不自在。
张俊祥冷笑了一声,自言自语的说道:“哼!还真以为自己是梁上好汉呢?还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呢。”
张俊祥此时也饿了,问着周围扑鼻的鸡鸭鱼香味,馋的他馋涎欲滴,正在这时身后一个人推着他就往前走,张俊祥一生气就站在原地不走,可是身后一个硬物突然抵住了后背,张俊祥知道这一定是斧子把,他知道自己现在身不由己,只有乖乖的往前走。
张俊祥走到了屋子前面,站定在了那里,在他身前的就是响马头,响马头坐在一把花梨太师椅上,他的周围还围着十来个他的小喽啰,小喽啰们全都站着,一个个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而响马头此刻坐在太师椅上正啃着一只鸡腿,张俊祥来到了他面前,他依然头也不抬的啃着鸡腿。
啃着啃着,他说话了:“怎么样,兄弟!饿了吧?”
张俊祥笑笑说:“没错!这位大哥,刚才上山的时候您可是说请我们来喝酒的呀!可是我现在看您好像没有要请客的意思。”
张俊祥看过电视上一些有关黑道帮派之间的电视剧,他知道黑道的人性格豪爽,他们器重英雄,鄙视懦夫,此时此刻你越是骨头硬,他们反而还佩服你,可是如果你此时被吓得跪地求饶,那你就一定必死无疑。所以经管此时张俊祥吓得心里怦怦直跳,但是脸上还要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响马头此刻鸡腿啃完了,他嘬了嘬手指头说:“兄弟!我跟你说了我们只是求财,所以你得乖乖的把你们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知道吗?”
张俊祥从衣服口袋里掏出香烟来,放在嘴里说:“既然大哥您这样说了,好,我答应您。钱财是身外物嘛,没了我们可以再赚。我现在就替他们两个答应您。”
“好!痛快,兄弟说实话我有点喜欢你了,你有胆量,有脑子。看来咱们哥俩儿也该着今天有缘啊!能报个姓名吗?”
张俊祥见响马头对自己有点佩服了,心中不禁有一丝惊喜,他笑着说:“大哥客气了,小弟叫张俊祥,海山本地人。”
响马头说:“张俊祥……,嗯!我姓兰名玉坤。”
张俊祥说:“兰玉坤,呵呵!没想到大哥您的名字也算是文雅的很呀!”
响马头说:“文不文雅也是父母起的。哎!兄弟,我想问你,你觉得今天哥哥我会让你这么轻易的走出去吗?”
兰玉坤这样一说张俊祥心里“咯噔”一声,兰玉坤的意思再没那么明白了,他的意思就是今天想离开这里没那么容易,看来刚才自己是高兴早了。但是此刻他还得装糊涂,他挠挠头说:“哦!兰大哥,小弟脑子笨,不知道大哥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兰玉坤一招手,一个小弟给兰玉坤递过一根烟,兰玉坤点着烟说:“张兄弟啊!哥哥我做的是刀口舔血的买卖,说白了我们就是车匪路霸,如果让你们就这么轻易的回去,这么一报警我和我的这帮兄弟也算完了。但是呢,哥哥我又确实是喜欢你,向你动手吧我真是舍不得,这么的吧,我也看出来了,今天跟你来的那个女的或许跟你有一腿,咱兄弟能看出来。那个男的呢,是个文人,但是他是个窝囊废,他们就靠你了。现在我用脚指头都能猜的出来他们在等着你救他们,那好吧!我就给你个机会,哥哥我从小学过点花拳绣腿,如果今天你能打赢我,我就放了你们,但是你们必须把钱留下来。可是如果我赢了,对不起了兄弟,你的那个人恐怕就过不去今晚了,但是兄弟你可以活着,不过从今天开始你就不能再回去了,你就算在我们这里入伙了。”
张俊祥一听,绝望的闭上了眼睛,虽然自己横竖能保住命,但是如果输了,自己就只能留在这里当土匪了,以后就再也不能见到王思莹和母亲了,那真是生不如死啊,而且李春雷和常夕美恐怕也要送命了。他自己根本就一点功夫不会,可是这个兰玉坤如果没有两下子的话恐怕也当不了这帮人的头儿,这下看来常夕美和李春雷是九死一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