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文钊此刻把头埋在了双手里,也不说话,但是这个孙文钊老奸巨猾,他此刻一言不发,看来是想使用“拖”字决,拖一分钟是一分钟,这样的话再厉害的谈判专家都拿他没办法。
他这一招果然奏效,张俊祥和郭宗仁两个人轮番轰炸,这个孙文钊就是死鱼不张嘴,看来他是要准备和你死缠到底了。
郭宗仁是急脾气,最讨厌的事情就是审问犯人的时候遇到那些死鱼不张嘴的人。他一着急,一拍桌子起来,就准备给他来硬的了,可是郭宗仁刚一站起来,张俊祥就一下抓住了他的胳膊。郭宗仁看着张俊祥,张俊祥朝他使了个眼色,郭宗仁知道他有了注意,就压住了心头的火,又坐了下来。
张俊祥对刘逊说:“看来你是不准备和我们再说什么了,你还是不愿意承认你就是刘逊吗?这样吧,有一个人或许你很想和他聊聊,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只有请来一位你的老朋友和你聊聊了,你们很多年没见,我想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吧。”
孙文钊一听这话,身上打了个激灵,然后抬起头来问张俊祥:“你说的是什么人?”
张俊祥说:“你还听不出我说的是谁吗?他就是你们探险队的队长李亮啊!我们已经找到他了,你一定以为我们从前没见过你,我们仅凭推理是不能证明你就是刘逊的,但是这个人可是你的老相识了,我想你是不是刘逊只有他知道了。”
李春雷一听这话,还以为张俊祥已经救出了李亮,便准备张嘴去问,可是他的身子刚一挪动,郭宗仁就在他的腿上掐了一把。这一掐李春雷就明白了,这不过是张俊祥使得一个诈。
孙文钊一听李亮要来,连忙挥舞着双手说:“叶大勇这个笨蛋,他竟然没有看住这个老家伙。”孙文钊显得很激动,把不应该说的也说了,但是这一切似乎都在张俊祥的意料之中,张俊祥并没有表示惊讶,只是笑着对郭宗仁说:“郭警官,请你把李亮带过来吧。”
说完郭宗仁假装站起身子准备走出去,他刚站起来,孙文钊就连忙指着他说:“别动!你别动!我不想见到他!”
“既然你不想见他,那可以。那你就跟我们说吧。”
孙文钊叹了口气坐下来说:“你们不就是想让我承认我就是刘逊吗?好!算你们厉害!我就是刘逊。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从头到尾都没干过一件违法的事,你们凭什么抓我,王田磊是被吓疯的,程可是自己自杀死的,这跟我都没有关系,你们*我干什么?”
张俊祥对郭宗仁说:“好!听到了吗?他已经承认了。”
张俊祥松了口气,然后又对孙文钊说:“你承认了就好,我们等的就是你这句话,至于你犯没犯法,现在已经不是你说的算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法律的传讯了。”
张俊祥说完,郭宗仁就叫进来了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两个人过来一人架着他一只胳膊就要把他给架出去,孙文钊不断的甩着自己被架着的双臂喊:“你们不能随便抓我,我没有犯法,我只是使用了化名而已。”
孙文钊还不死心,张俊祥冷冷的说了一句:“刘逊!我问你,王田磊真的是被吓疯的吗?程可的死又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他们两个跟你没有关系吗?”
张俊祥这样一说,孙文钊就好像脱了线的木偶一样,双腿一软险些坐到地上,幸亏两个警察架住了他的胳膊。孙文钊两只胳膊直发抖,牙齿不停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好半天他才说出了一句话:“你……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什么意思?”
“你很快就会明白的,而且你会和给你钱的人一起明白的。带走!”
两个警察架着已经瘫软了的孙文钊出去了,这下子他可有时间在监狱里做自己的“美梦”了。
孙文钊被带走后,郭宗仁便急切的问张俊祥:“我说小张,你真的那么肯定控告他谋杀罪名成立吗?”
张俊祥笑笑说:“现在只差那一个人了,如果说他能承认的话,我们就算成功了。我现在就去,揭穿他这欺骗了几十年的阴谋,不过有件事情恐怕还需要你带人去做。”
郭宗仁眉头一皱,看着张俊祥说:“什么事情!我可不能随便出警,如果说打最后竹篮打水一场空的话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张俊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放心!郭大警官,我这次一定会让你立功的,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天至黄昏,海全村里叶大勇此刻站在屋子里,看着屋外的黄昏,心中又泛起了一阵凄凉。
“嗨!我这一辈子到底做了些什么呢?我守着这些钱有什么用啊?晨星这孩子能继承我的位置吗?还是让他过普通人的日子呢?”
“恐怕是不行了!叶老爷子!您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张俊祥此刻突然的出现在了叶大勇的身旁,让叶大勇吓了一跳,他瞪着张俊祥说:“你……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老爷子!你太专心了!您还是和以前一样,不喜欢关大门,我就直接走进来了,可是您根本就没发现我已经进来了。”
叶大勇扭过头,背对着张俊祥说:“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做人坦坦荡荡,你能发现我什么?”
张俊祥仰天大笑,笑完之后说:“好一个坦坦荡荡啊!叶老爷子,您不用再隐瞒了。我实话实说吧,我其实并不是李亮的什么亲戚,我是他的好朋友,我的名字叫做张俊祥。我是一个侦探,您的事情我已经调查清楚了,所谓的荀秀才府闹鬼之事其实根本就是一个闹剧而已,这一切都是你一手安排的,你真是太高明了,这个谎言整整的欺骗了一代人。但是我想你不会为这件事情而感到自豪的,相反您一辈子都背负了这样的一个包袱,您的这一辈子我想都没有快乐过吧?”
叶大勇还想装蒜,说不明白张俊祥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张俊祥抢先一步先说话了:“叶老爷子!此刻已经有十几个警察到荀秀才府了,他们已经下井准备起出财宝了,您什么都完了,所以您不用再隐瞒了。”
叶大勇一听,当时显得很惊诧,怒视着张俊祥,一只手紧紧的攥着龙头拐杖。此刻他恨不得一拐杖打到张俊祥的身上,可是当他一努力发现自己连举起拐杖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他放弃了,他绝望了,他的眼神由愤怒逐渐的转变为绝望,眼中也流出了泪水,紧接着一屁股就坐到了身后的椅子上。
张俊祥说:“老爷子!在《海山县野史纪要》这本书中,提到了为荀秀才建造府邸的海全村唯一大户海家,您就是海家的子孙吧?其实您根本就不姓叶,您姓海!”
叶大勇两眼噙满了泪水,没有说话。
张俊祥默默的说了一句:“一叶孤舟飘大海,原来就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