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听见屋外有响动,几人收拾愁容出门迎客。
走出门外,只见江家三人立于门外。江玉志和手问道:“伟峰兄弟,今天什么日子啊?叫我家三人一同前来?”江玉志满面笑容看着欧阳伟峰。江文偏着脑袋不断地往屋内看着。
欧阳伟峰说道:“没什么,到时候我就告诉大家啦。快进屋子吧。”说完朝里招呼道:“龙儿,招呼客人。”摆手将降价三人请入院内。
欧阳龙此刻已经在愿你摆好了三张八仙桌,八仙桌分别摆上茶饮具,沏上山茶,要三位客人入座。
江文看见欧阳龙,心里一阵欢喜,立刻凑上前问道:“大哥,你家有什么喜事啊,还请全村的吃饭?”
欧阳龙看了看江文,淡淡的说道:“家里出事了,待会儿我父亲给你们讲。”说完又自顾自的拜访茶杯。
江文一看欧阳龙这般的安静,心想一定不是好事,还是别多问得好。于是上前帮着欧阳龙做起了家务。
片刻又听见屋外有人说话,欧阳龙朝门外望了望。
江文放下手里的东西朝院子外走去。只见外面来了不少人,自己那几个伙伴也随同跟家里长辈一同的来了。江文招呼司马麒司马鳞两兄弟,御剑和王士林一同过来,低下头悄声嘱咐道:“我今天来得早,进去看老大,他家里好像出事了。我们待会进去谁也别乱说话了,没事的就帮帮他端茶倒水的也好,知道么?”
司马麒和司马麟定了点头。御剑面露愁容。王士林问道:“那他家里出了什么事啊?”
江文呵斥道:“你不说话你嘴巴痒么?待会儿进去别多嘴,没事情就吃东西。”
王士林点了点头,道:“那好。”心里尽是不服气。
说罢几个小辈先进屋,那些长辈站在屋外寒暄。
不多时,饭菜上完了。欧阳灵儿和欧阳清雪也依次上座。大家刚吃了两口,江玉志闷了两口酒,说道:“欧阳兄弟,请大家来吃饭,怎么个愁容满面啊?啊……呵呵”
欧阳伟峰强振作的笑了笑,说道:“我就请我父亲出来。我这就去。”
大家伙儿看着欧阳伟峰,心里明白可能不是好事情,可是一家人都好好的在这,欧阳伟峰何必如此呢?江文几人不住的看着欧阳龙,心里疑惑满满。
欧阳龙看了看欧阳灵儿,然后自顾自的吃饭。
欧欧阳飞扬慢慢走出来,神采奕奕的走了出来。欧阳飞扬看了看欧阳伟峰,说道:“大家尽管吃,哈哈哈。玉志、青虎。大家继续用饭。呵呵呵。”欧阳飞扬说罢朝欧阳灵儿走去。
一院子人高高兴兴得吃完了饭,欧阳伟峰清了清嗓子,沉重的说道:“大家都吃好了吧。”
众人擦了擦嘴,满脸笑道:“恩,吃好了啊。呵呵。”可是众人心里人就充满了疑问,那又怎么能吃得好?
欧阳飞扬说道:“乡亲们,我的身子几年一直欠安,昨日咱们一家人在村里转了转,我都好久没有出来走动了,村里的样貌还是没变。”欧阳飞扬拍了拍胸口,“我也都老身子一把,后天,我就和大家分开了。就在齐岭山上天火葬,所以请你们今天来吃饭。也算我活着时候为大家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众人一听,目瞪口呆。江玉志咽了咽嗓子,不解地说道:“欧阳伯父,您这是什什么话。您这也不很好的吗?神采奕奕的。啊……你们说是不?”江玉志朝大家使了个眼色,大家心里立刻附和道。
欧阳飞扬淡淡的笑了笑说:“哎……别这么说。我也活了这么久了,看着村里的那帮老伙计相继去世,留我一人一世孤独。就算是上天给我的一个恩赐,活着的时候还可以让我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人世,所以还是很高兴。人活着之可贵,就是说我们还有事情做。男儿当志在四方,这也就是我对下面的晚辈们得最后的话吧。”
这时候大家才沉静下来:看来这不是开玩笑,这位村里最老的人,真的是要走了。
这是欧阳飞扬看了看太阳,说道:“我先回房了,风儿好好的招呼客人,啊……我先回房了。”说着就往里屋走。
欧阳清雪站起来,说道:“长辈们失陪了,我陪姥爷去了。”欧阳清雪低着头搀扶着欧阳飞扬进屋。
这时候欧阳玲也说道:“长辈们失陪了,我也陪陪姥爷。”说着跟上欧阳清雪。
欧阳灵儿说道:“峰哥招呼下客人——龙儿,你先帮我收拾下子桌碗。”
欧阳灵儿和欧阳龙一同收拾这残羹剩饭。这院里的人一看,在这里呆着也是自讨没趣。江玉志说道:“欧阳兄弟,容我进屋向伯父到个别吧。”江玉志路出恳求的颜色。
欧阳伟峰点了点头,说了声:“江兄弟,用心了。”
众人四下一看,也都一一要求进入屋内请安道别。欧阳伟峰很是感动,都一一感谢。
众人请安完毕,欧阳龙和欧阳灵儿此时也将餐具处理完毕。欧阳龙一家人站在客堂里,只是欧阳飞扬端坐在高堂正中。和众人一一道别后,一家人都低着头静静地等着谁说话。
欧阳清雪看了看欧阳飞扬,回身走进房间爆出古琴,坐在大厅里开始弹奏。
欧阳飞扬心里似乎很满意,看着自己的孙儿这般董事,心里很是高兴,可是也充满了悲伤。一个快要走的人了,为何还弄得这些活人如此痛苦,早知道还不如自己安静的走了,没有任何遗憾。
一家五人就这样呆在大厅,一晚静默无语,直到天亮。
早上,欧阳灵儿还是习惯的为家人做了早饭,简单的几个饭菜端上桌,却无一人动筷子。
“哎——你们这是让我死之前都得不到安生啊,这样子不吃饭,怎么是好?全部给我吃饭。”欧阳飞扬发怒了,狠狠的说道。
一声之后,四人还是没有动桌上的东西。一个个看着自己的亲人马上就要离开人世,再香的饭菜也是味同嚼蜡。四个人都静静的低下头,也不说话,也不吃饭。
欧阳飞扬拿起筷子,夹了两个菜送进嘴里,吃得很香,又说道:“你们要是不吃饭,明天谁陪我去啊,人总是要死的,只是时间问题。何必这般的执着?我也老了,你们能挡得住我吗?”欧阳飞扬语气淡定,仿佛生死已成等闲。
沉默良久,欧阳伟峰端起饭菜开始吃饭,吃了两口,说道:“灵儿今天做的饭菜比昨天的好吃。你们都动啊,都动筷子啊,别再让你姥爷为难了!”欧阳伟峰说话哽咽。
欧阳灵儿忽然呜咽的哭了起来,掏出手帕搽拭掉眼泪,也开始吃饭。
五人吃过了早饭,欧阳飞扬将欧阳伟峰叫道院子里,说道:“峰儿,你去镇上买三丈白布,两个猪头和香蜡。你拿回来以后将猪头清洗干净,用绳子吊在西梅河里。白布上用你的鲜血写上你和灵儿还有龙儿清雪的名字。从今日午时三刻起,你就披麻戴孝,跪拜于昨日的那块大石头上。午时起一个时辰的跪拜,傍晚天黑时候要去一次,子夜时分要去一次,黎明时分去一次。明日的午时三刻最后去一次。跪拜时候一定要点着香蜡,心无杂念。”欧阳飞扬顿了顿,继续道,“你待会儿吩咐灵儿和清雪龙儿在正堂内起香案,将侧房间的祖先灵位摆放于正堂,三人在家好生跪拜,都不要出去。至于饭菜,就让他们先前做好了,慢慢吃。跪拜不用全部都在,但是不可有间断。”这是欧阳飞扬掏出一个布帛递给欧阳伟峰,说道:“从今以后,这块布帛就交给你保管,”说着又掏出一张纸条,说道:“这里是一段口诀,让灵儿他们跪拜的时候心中不住的默念,我的天火葬方才会降临。事情也就这么多了,快去办吧。”说完了就径直走向自己的房间。
欧阳伟峰,将欧阳飞扬的话语一一记住,利索的去办。
将这事情办下来已经是日近黄昏,欧阳伟峰又马不停蹄的朝齐岭走去。心想:我们欧阳家的事情怎么这么麻烦?哎——屋内,欧阳灵儿和欧阳龙、欧阳清雪在家里跪拜,面前的十几个排位按照辈分高低从上到下排列,几案上的香蜡慢慢地燃烧,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欧阳龙见屋外已经一片漆黑,黑压压的天空没有一丝光线,感觉又闷又热。心想:这麽不是要下雨?父亲还在山上!欧阳龙心里有点着急,看了看客堂内的清雪和母亲。欧阳龙附上小耳朵,道:“父亲还在山上,天似乎要下雨了,我去给他送蓑衣去。”
欧阳清雪继续跪拜,欧阳灵儿点头默许。
欧阳龙抱着两件雨具,冲出院子。临走时票眼一看欧阳飞扬的房间,只见还有灯光。欧阳龙也没有想那么多,飞快的向齐岭山上跑去。
天空还在不停的闪着电火花,欧阳龙紧紧觉得雨滴就要落下来,不觉的加快脚步。天色黑压压的,不透过一点气息。欧阳龙觉得自己仿佛是一只在黑屋子里的蚂蚁,自己成了别人取悦的小动物,一举一动都被人别人看着。欧阳龙不知道自己为何有这样的感觉,想到这里,心里不禁一阵颤抖。欧阳龙跑上那块大石头。
此刻欧阳龙已经满头大汗,眼前是欧阳伟峰的背影,头上有一个发髻,披麻戴孝,双膝跪地,俯首跪拜。面前是红色的香蜡,香蜡中间摆着祭品,这黑暗的背景下香火明明的燃着,红色的香头在黑暗中显得十分明亮,又毫无光线照射出来。
天空之中又闪过一道紫色的闪电,接着是一声破空刺耳的惊雷。山下的村庄又将巨大的声音重新发颤出来。
欧阳龙心急,十分担心欧阳伟峰的安全。
那块石头说到不是很高,说矮也不矮,这样的位置也很容易被闪电击中。可是欧阳伟峰明白,这是自己的父亲在为自己的姥爷准备天火葬。想到天火葬,欧阳龙心里感觉也是充满了疑问——天火葬,自己从来没有听过,欧阳飞扬却用这样这种诡异的方式离开人世。为什么会这样呢?
“龙儿,你快回家。这是大事,不得有半点大意。”欧阳伟峰背对着欧阳龙,冷冷说道。
“是的父亲,马上就走。”欧阳龙心理知道此等大事不可玩笑,于是放下东西拔腿就跑。
欧阳龙提着脚步飞快地朝山下跑去,明了自己将蓑衣交给欧阳伟峰,心里感到一点宽慰。想着又回头朝着半山腰望去,只见此时,一条紫红色闪电,从天的最深处窜了出来。闪电在天空四处窜走,最后消失在天际。
欧阳龙闻到淡淡的臭味,欧阳龙心里一紧:这是怎么回事?欧阳龙不解,直直望着天空,黑压压的天空重新返回无边的黑暗。那黑暗是一条黑披风,这披风下像是隐藏着什么阴谋。
“噼里啪啦”!正当欧阳龙想得出神的时候,天空再次窜出来一条电龙,那电龙不再向先前的那条闪电一般四处走散,而是想剑一般直直的慈祥了半山腰的石块。
欧阳龙一向不好,那不是自己父亲呆的那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