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惊天雷鸣,可是要比任何时候都要响亮,更加的刺耳,更加的让人心里震颤。
欧阳龙心里隐隐觉得不安:父亲所占地势位置那么高,万一要是被闪电击中怎么办?正在思考之际,一条红色闪电在此划破天际,直直的志向齐岭的半山腰,闪电发着嗤嗤的惊鸣,像一条无头红蛇飞奔而下,直至齐岭。欧阳龙看的眼睛爆瞪,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只是奇怪的是:这条红色闪电,除了击向齐岭半山腰,并无任何声响。
欧阳龙心里着急:父亲在位置如此之高,刚刚那条闪电顺势劈下来,要是一般的房屋树木肯定瞬间化为焦炭。只是须臾之间,山顶似乎也无异象。
正在欧阳龙疑惑之际,天空中再次出现了一条闪电。蓝色的的光辉,隐隐可以看见这条闪电的妖邪,它并没有飞奔而下,只是刚刚冒了一个头,又重新分散云层的缝隙里,蓝色闪电断断续续的隐没。欧阳龙心里不禁觉得发紧:“这是什么闪电,这么邪门!”
心头话音刚殁,那云层中的闪电在此探出了头:云层中心出现一个光斑,那光斑迅速又将四面八方分散开去,瞬间在天空中形成一条电网,像是无数只眼睛狰狞的注视这马龙村——这个以前都是风平浪静的小地方。突然,天空中闷闷地响起了一声雷鸣,像是火山口中熔岩流滚动的声音。片刻“砰砰砰”三声巨响,将欧阳龙的耳膜震得刺痛,只见一道粗壮的电柱从天而降,仿佛是一条神龙穿梭在天地之间,那蓝色闪电像脱缰野马,以大海排浪般的气势汹涌而至。
感觉浑身一阵麻痹,欧阳龙知道自己是受到了那闪电的攻击。此刻手脚已经不听使唤,感觉僵直麻木,栽倒在地,再也不能动弹。那种滋味真是痛不欲生。欧阳龙心头担心着父亲的安危,刚刚那条闪电的作用如此的强烈,已经身在山脚的自己都能被闪电电的麻木无知觉,而身在半山腰的父亲,此刻又是什么状况?自己的父亲怎么样啦?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事情?
欧阳龙挣扎的想站立起来,可是手脚似乎还是四条镶嵌在身上的木头棒子。不知过了多久,欧阳龙颤颤巍巍的直起了身体,使劲的摇了摇头,转身朝山上看去,只见山顶山还有那点点火光。欧阳龙也顾不了那么多。沿着山路蹒跚而上,转过几个大石头,就要见到欧阳伟峰了。
拨开最近的一丛灌木,枝叶之间,欧阳龙之间自己的父亲还是俯首在地,虔诚跪拜,似乎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一样。只是头上的两撮毛隐隐的冒着烟。欧阳龙放下心来,真是为自己的父亲躲过闪电而高兴。
可是忽然间,欧阳伟峰腾站了起来,两脚分立,振着手臂,拳头紧紧握住。
欧阳龙心里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平时的父亲手无缚鸡之力,此刻又怎么会这般威武。
正在思考时候,欧阳伟峰又忽然转过身来。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欧阳龙,仿佛饿疯了的豹子寻觅到一只羚羊。
欧阳龙看见自己的父亲转过头来,本以为祭祀之事应该准备完毕,哪想在看见欧阳伟峰的一霎拉。欧阳龙身子一颤,倒吸了一口凉气,巨大的恐惧感迎面扑来——这哪里是平时自己的父亲。眼前这个人上身的肌肉将身上的衣物撑裂开来,头上的发丝乱成一团,两只眼睛发着红光,正木然地看着自己,而嘴角挂着滴答流下的燃烧的血液。这哪里是个人?这分明就是怪物!
欧阳龙忽然不知怎么办,他轻轻地叫了一声:“父亲……我,是龙儿……”
话未说完,欧阳伟峰一个箭步飞奔到欧阳龙面前,手里不知道聚集了多少力量。一拳出去,打在了欧阳龙的胸口。
欧阳龙只听见自己的身体里发出沉闷的“噗”一声,自己仿佛变成了一片树叶,在那凌厉的拳风之下,任其飞翔,掉落至山下,不知死活。
一夜无语,等到天明时候,欧阳伟峰将最后的一次跪拜完成,此时已经是饥肠辘辘。欧阳伟峰擦看汗水,只觉得浑身轻松。等到起身的那一刹那,忽然发现自己的衣襟到处都是缝隙破洞,心里不由得惊骇:“恩,这石头还真是锋利,衣服都给我划破了。”说完看了看脚下的石头。整理了下衣服,就离山回家去。
刚进家门,三人正围着桌子沉默不语。欧阳青雪一看见欧阳伟峰就叫了出来:“爹爹,你……”
欧阳飞扬和欧阳灵儿朝门口看去,只见一个头发蓬松,衣服破烂不堪的人站在家门口,那狼狈的背后还可以分辨欧阳伟峰的眉角和轮廓。
大家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心里都抽挂满了震惊和不解。
欧阳灵儿首先开口说道:“峰哥,龙儿呢?他没有和你一起回来?”
欧阳伟峰奇怪道:“我昨晚不是叫他回来么?他现在还没有回来?”
欧阳灵儿摇摇头。
欧阳伟峰说道:“哼,真是个逆子啊,都怪我平时那么宠惯,都什么时候了还到处乱跑。”
欧阳灵儿说道:“龙儿虽然调皮,可是大是大非从来都分得很清,他肯定是不愿意见到他爷爷的离去,在一个地方伤心呢!我们先不要责怪他。”
欧阳清雪,皱着眉头,心里想着:“哥哥该不是遇到什么危险?爷爷可是他疼爱他的人,他不会不回家的啊。”欧阳青雪也下不了结论,索性不说话。
欧阳飞扬心里多少有点悲伤,心里道:要走了,孙子也见不到,嗨……想着想着老泪纵横。只是招呼欧阳伟峰进屋吃东西。
饭罢,欧阳飞扬站在门口看着自己的家里人痛楚不已,心生悲伤,道:“子孙且收住眼泪,我这一去,愿梦里可以时常相见吧,老朽生而有此等贤孝之后人,也是今生幸事。时刻不早,我这就该去了。”说完,住着一根拐杖,蹒跚着朝齐岭山走去。
欧阳青雪淡淡地说道:“父亲,我们还要去看看姥爷吗?”
欧阳伟峰道:“过了午时三刻我们就去,你姥爷或许还会给我们留下什么话,咱们就等等吧。”
欧阳青雪又说道:“那哥哥怎么办?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午时,哼,他要是还不回家,看我不打断他的腿。”欧阳伟峰十分震怒,心里感情十分复杂,他了解的欧阳龙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是这回为何做出这样的蠢事呢?
午时三刻已经过去,欧阳伟峰收拾好东西锁好家门,和欧阳灵儿和欧阳青雪一同走向齐岭。欧阳伟峰心中满是愤怒和悲痛。悲痛因为自己的慈父,今天用了一种离奇的方式撒手人寰,悲痛的是自己的孩子却不知所踪。
三人一行来到齐岭山下,都不自觉的抬头看看那不高的山峰。从今以后,这原本没有什么让他们怀念的山峰开始承载了他们对亲人的想念。
说话不多时,三人再次进入那个小山谷中,小山谷中泉水清列。
刚刚前行不多时,走在后面的欧阳青雪忽然间叫道:“啊……”
欧阳伟峰迅速转过头,看着欧阳青雪,立刻询问道:“怎么啦清雪?”
欧阳青雪定了定神,怯生生的指向路边的一滩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