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回 一战归心
定边侯2015-10-25 03:348,461

  没想到,张祺当真接受了皇甫逸的挑战!

  想到皇甫逸离家游历以来,大小数十战未尝败绩,在三人的印象中,张祺必然不是四弟的对手!李儒、张继和段宏相视一眼,看向张祺的目光已是充满同情。

  看着接下自己挑战之后,面前的少年突然迸发出如此强烈的战意,惊讶之余却是期待不已!

  “好,好,好…”皇甫逸连声喊出三个好字,当先大步走出厅堂,来到堂外空地上站定,静待张祺!

  “祺贤弟,愚兄相信,汝此番必不会令吾二人失望!”黄叙轻轻走上前,目视张祺片刻,给了张琪一个结实的拥抱。

  “呵呵,若是祺兄此番降服那皇甫云飞,嘉今后亦是唯祺兄之命是从!”看到张祺举步欲行,郭嘉紧走几步拦住张祺,呵呵一笑说道。

  虽然不知道此番战果如何,然而能让郭嘉主动提出加盟自己的条件,张祺怎肯放过?蓦然停住脚步,张祺直视郭嘉双眼,随后深吸一口气,开口问道。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迎着张祺的目光,郭嘉坦然说道。随后伸出手来,与张祺击掌三下。

  “啪、啪、啪!”击罢三掌,张祺哈哈一笑,心中的战意更加高涨,一把拨开身前的郭嘉,便欲出场迎战。

  “张世兄好气魄!”看到张祺此时意气风发、战意高涨,段宏忍不住开口赞道。随后示意张祺且慢,转向李儒与张继,似商量又似提议,说出这样一句话。

  “大兄、二兄,俗话说一日兄弟一世情,吾等四人同气连枝,今日四弟一战,吾等三位兄长亦不能置身事外!既然四弟有言在先,那么不如吾等赌场大的,若是四弟今日战败,吾等三位做兄长亦如他所言,今后一切听凭张世兄差遣,如何?”

  “三弟此言不差,若是四弟当真不敌张世兄,且不说其武技如何,就凭其眼光与学识,吾等亦无颜与张世兄称兄道弟;何况,张世兄年不弱冠,以他目前的艺业,吾等尚难比其肩,若干年后更是难望其项背!儒附议三弟之意!”闻听段宏之言,想想认识张祺以来的种种,李儒当即同意了他的提议,随后目视张继,等待他的意见。

  “吾同意三弟之意!”

  张继乃四人中年级最长之人,兼之其心思缜密、成熟稳重,一直以来都是四人的主心骨。李儒与段宏一时起意,心中却是担心他会反对。熟料,闻听二人之言,张继毫不犹豫赞同了他们的意见。随后面向张祺,呵呵一笑道。

  “张世兄,吾等三人之言,想必汝已听得明白,不知张世兄意下如何?”

  “三位大兄手足情深,云飞兄何其幸哉!”心中佩服三人,张祺拱手向三人深施一礼,洒然一笑道。“既然三位大兄有意成全,祺绝不令三位失望!”

  说罢此言,张祺再不废话,当先踏出堂外,面对皇甫逸。

  “云飞兄,请!”看到皇甫逸也已做好准备,张祺看看场边的兵器架,肃容相请!

  “张世兄,请!”或许是看到张祺年幼,皇甫逸并没与先挑选兵刃,而是示意张祺先选。

  “二位既然要用兵刃,叙以为有些不妥!”看到张祺二人有意比试兵刃,适才一直沉默的黄叙忽然开口。

  “文成兄居处地处城中,若是二位兵刃过招只怕惊扰四邻,更何况,若是此事为韩约获悉,只怕有打草惊蛇之嫌!叙以为,这场比试不如到城外为好!”

  “还是叙兄谨慎!”闻听黄叙之言,其余人顿觉此言有理,看向黄叙的眼光也多了一丝赞赏。

  “如此,这场比试不如移至城外;文成兄乃是本地人士,想必知道哪里最为适合!”看到皇甫逸有些不耐烦,郭嘉立即开口说道。

  “不必二兄费心,宏知道一绝佳之地,这就带四弟先行,张兄弟随后与大兄一道前来便是!”

  郭嘉话音方落,段宏已经越众而出,伸手挽住皇甫逸的左臂,随手从兵器架上绰下一支长枪,扔下这么一句话,便当先而去!

  “儒明白了!”看到段宏拉着皇甫逸离去,李儒顿时恍然!

  “张世兄,不知汝欲选何种兵刃?”看到张祺赤手空拳,李儒一指场边的兵器架,含笑问道。

  “枪!”简单的答复李儒,张祺行至兵器架前,挑了一支分量较重的长枪,随后示意李儒带路!

  “大兄,三弟想必带四弟去了汝二人初识之处,吾与张、郭二位世兄先行,劳烦大兄携黄世兄与宁哥稍后前来!”人多眼杂,担心惊动韩约,李儒示意张继分头行动,随后便陪同张祺二人出城而去。

  此时已近巳时,虽然昨日大雪,然北地酷寒冰雪难溶,是以街上并不泥泞。或许北地人习惯了这样的天气,此时街上行人渐多;张祺一行尽管携带一支长枪,然夹在人流中迅速出城,一路上却没有多少人留意他们。

  三人出城向北疾行约有半个时辰,前面出现一座白雪覆盖的山包,地势亦由先前的开阔逐渐变得崎岖难行,郭嘉此时已是气喘吁吁!在张祺二人的帮助下,三人费了一番功夫才越过此山,待顺着山脊西行里许,转过山脚便看到段宏与皇甫逸。二人批发当风,站在一处空阔之处,静静的注视着张祺三人!

  “二兄好快的脚程!”看到张祺、李儒挟着郭嘉,段宏不由由衷的赞了一句。

  “三弟、四弟,吾等与大兄分头行动,料想他三人片刻后便到!”三人来到段宏二人面前,李儒放开郭嘉,喘了口气笑道。

  “不如,四弟再耐心等待片刻,也好让张世兄歇息一番!”

  看到之前李儒与张祺挟着郭嘉,李儒已经气息不均,而张祺恍若无事,皇甫逸顿时明白,且不说张祺的武技,单是他体力已经比李儒好上许多,只怕与自己相比亦是毫不逊色!

  “逸较张世兄年长几岁,若是再以逸待劳,逸即使赢下今日之战也不觉光彩;再说今日之战,事关宁哥一生,更与皇甫一族的荣辱休戚相关,若是逸趁人之危,怎配得上皇甫子弟!”虽然心中已经重视自己的对手,然而一直以来,作为皇甫一族佼佼者的骄傲已经渗入他的血液,皇甫逸淡淡一笑,同意了李儒的提议。

  “好汉子!祺保证,稍后不论结局如何,绝不令云飞兄失望!”

  皇甫逸如此光明磊落,立时博得张祺的赞誉。不过,他并没与多说什么,而是抓紧时间恢复体力,并思索接下来如何应对皇甫逸。

  看到张祺闭目不语,郭嘉知道他此时定然在恢复体力,一改平日的放荡不羁,只是默立原地,静静的看着张祺。

  忽然,张祺睁开紧闭的双目,转身看看自己三人来时的路,脸上浮现一丝微笑,然而双眼中,却是战意盎然!看到张祺如此模样,其他人立即回身望去,却是张继三人疾驰而至!

  “此子好灵敏的听觉!”

  看到张祺竟然先于自己兄弟三人,发现张继三人赶至,皇甫逸与段宏、李儒相视一眼,顿时发现彼此眼中的惊讶!暗叹一声段宏、李儒心中竟然开始担心皇甫逸!

  “诸位久候了!”看到张祺、皇甫逸五人静待自己三人,张继笑声未落,已经与宁哥、黄叙来至众人面前。

  “贤弟,愚兄相信汝!”来至张祺面前,一番疾驰的黄叙依然面不改色。看了一眼蓄势待发方的皇甫逸,微微一笑面对张祺说道。

  “祺省的!”对于黄叙的心意,张祺自是心知肚明。不过,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淡然一笑,颔首转身,面对皇甫逸。

  “云飞兄,战吧!”

  “请!”看到转身面向自己的张祺,皇甫逸瞬间感到一阵压迫感!然而骨子中的骄傲,令他毫无畏惧!启齿说出一个请字,顺手绰起身边的长枪,肃容面对张祺!

  知道皇甫逸不会率先出手,张祺拔出插在地上的长枪,“霸王决”心随意动,功行一周天,将身体调整至最佳状态,方才拱手一揖,接着长枪一抖,抖出碗口大的枪花,扑棱棱扎向皇甫逸面门!

  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看到张祺身随枪动,没有直刺而是抖出枪花扎向自己,皇甫逸对于张祺的武技,在心中已经又高看了几分!

  俗话说枪扎一条线,棍扫一大片,皇甫逸本以为张祺这般少年,武技顶多比李儒这样的书生相当;凭借自己的武技和经验,三五招内便可以击败张祺,熟料张祺用枪抖出枪花,虚中有实、实中有虚,不仅枪花覆盖的范围大大增加,而且看不出他此招有何玄奥,一时间,令皇甫逸精心准备的后手无法使用!

  不得已,皇甫逸只有抢出几步,一支长枪犹如怒龙出洞,隔开张祺的枪尖,顺势斜挥扫向张祺握枪的双臂!

  皇甫逸这一枪变招迅速,疾如闪电而至;似乎料到皇甫逸会有这般动作,张祺不进反退迅速抢上一大步,长枪一竖架住皇甫逸横扫而至的枪尖,借势长枪平握,使出“霸王枪谱”中的横扫八荒,枪身发出破风之声,如一条巨蟒挟着千钧之力,转身横扫招式已老的皇甫逸!

  没想到张祺竟然真的拿枪当棍使,皇甫逸一愣之下,张祺的长枪,枪头挂风犹如神龙摆尾,抽向自己的左肋!感觉到张祺这一扫中蕴藏的力量,皇甫逸担心手中长枪的质地不堪这一击,不得已一个铁板桥,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这一枪横扫,随即弹身而起,双手捧枪狠狠的扎向面对自己的张祺!

  看到张祺一个照面就迫得皇甫逸如此狼狈,段宏、李儒与张继不禁相视骇然!而郭嘉与黄叙已经习惯了张祺时不时带来的惊奇,倒是并不惊讶,再说,以他们的眼光,虽然不知道皇甫逸的艺业如何,却是不相信他这么快便露出败相!

  看到皇甫逸挺枪刺向自己面门,张祺微微一笑,脚下行云流水退出三步,借着一扫之势,长枪犹如怪蟒翻身,斜斜的划出一道圆弧,后发先至,罩向皇甫逸刺向自己的一枪!

  本以为自己这险中求胜、势在必得的一枪,不说将张祺击败,最起码也要将他*的狼狈不堪,哪晓得张祺竟然避得如此轻松!更令皇甫逸感到诧异的,乃是自己刺出的这一枪,一旦刺入张祺长枪划出的圆弧,随即遇到一股极大的阻力!待要抽枪而退,那股阻力顿化成吸引之力!

  看到张祺连续两道枪弧,郭嘉、黄叙相视一笑,顿时想到张祺、甘宁和魏延当日与黄忠一战!

  “呀-喝!”

  感觉到张祺长枪上力量的变化,皇甫逸大惊之下再也顾不得留手,舌绽春雷暴喝一声,脚下猛然冲出数步,左肩在前、右手紧握枪杆,竟然一招疾刺,突入张祺枪弧深处!

  “一力降十会,云飞兄这一式,实在是妙!”

  感觉到自己的枪弧抵挡不住皇甫逸的突刺,张祺呵呵称赞一声,脚下再退几步,手中长枪随手又是一道弧!

  “还来?”

  看到张祺故技重施,又是随手一道枪弧,皇甫逸不禁冷笑一声,再次脚下加劲,长枪连续突刺,意图一枪击破张祺的枪弧,毕其功于一役!

  “难道张世兄技止于此乎?”

  看到张祺故技重施,张继、李儒与段宏亦是一脸难以置信!而郭嘉看到张祺这般出招,愕然之后随即恍然!回头看看黄叙,发现黄叙亦是面带微笑!

  看来,不出意外,张祺取胜已是片刻之间的事情!

  有了之前破去张祺枪弧的经验,皇甫逸知道自己的功力要高出张祺一筹,此次连续突刺,便是打定主意以力破巧,凭借自己的力量击落或者击断张祺的长枪,令其伏首认输!

  感觉到张祺枪弧之上力量渐弱,皇甫逸知道再加把劲,张祺的枪弧便将失守,遂心中一喜,脚下加劲再次突刺而至!一枪刺出,皇甫逸感觉到枪上阻力顿失,心中一喜便加速前冲,长枪犹如一只怒矢,发出一阵厉啸,扎向张祺的面门!

  似乎看到了张祺惊恐的面容,皇甫逸不由嘿嘿一笑,脚下加劲枪势更急!

  “张世兄小心…”

  看到皇甫逸长枪突刺张祺面门,而张祺卓然不动,一旁的张继、李儒和段宏不约而同发出一声惊呼!

  “嗤!啊!”

  不料三人话声未落,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口。无他,只因三人看到场中一幕,尽管这一幕是三人不愿看到的!

  却是张祺左手发出一道罡气,斩断皇甫逸的枪头,顺势左手前探,一把攥住皇甫逸的枪杆,止住皇甫逸的攻势;间不容发之际,张祺右手长枪平伸,枪尖轻轻抵至皇甫逸胸口!

  本以为自己取得胜势的皇甫逸,蓦然觉得枪头一轻,紧接着感到枪身犹如嵌在石缝之中、纹丝不动;再抬头,却看到张祺左手抓着自己的长枪,而他右手的的长枪,枪尖已是轻轻的抵在自己胸膛之上!

  “吾,败了!怎么会…”

  做梦也想不到自己会败在张祺,而且不过三个照面,便在张祺这样的少年手中一败涂地!此刻的皇甫逸,犹如泄气的皮球,抛开手中失去枪头的的长枪,一屁股坐在地上,不停的喃喃自语。

  这种结果,不要说冷眼旁观的的张继三兄弟,就连一直对张祺满怀信心的黄叙、郭嘉,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皇甫逸竟然不出三个照面,便败在张祺手中!

  一时间,场中众人除了宁哥,实在难以接受这样的结果!然而事实上,皇甫逸是真的败了,而且,在比他年幼的张祺手中,他败得是如此的彻底!

  “云飞兄,承让!”看到皇甫逸如此模样,张祺心中也不好过。随手抛下手中的长枪,行至皇甫逸面前,诚恳的说道。

  “非是祺矫情,若是真刀真枪的较量,只怕祺绝非云飞兄三合之敌,云飞兄此番落败,实因心切宁哥之故,兼之轻视了小弟;只要云飞兄回头想想,便明白祺句句属实!”

  “胜便胜,败便败,一切只怪逸自取其辱!”张祺虽然话不多,他眼中真诚,皇甫逸怎会看不出来?然而,以他这般孤傲的性格,怎会接受张祺的安慰?

  “逸岂是食言之人?既然皇甫逸今日落败,定会遵从赌约;但求张公子今后善待宁哥,日后但有吩咐,逸绝无二话!”说到此处,皇甫逸已是面色灰败!

  想到自己这一败,不仅宁哥追随张祺之事已成定局,就连自己兄弟四人,亦因为自己的冒失成为张祺的随从,这一刻,皇甫逸连自杀的心思都有了!

  皇甫逸此时的心情,张继三兄弟感同身受!看到他如此模样,张继三兄弟缓缓上前,张继扶起皇甫逸,李儒与段宏上前为他掸去身上的残雪,依次重重的与他拥抱之后,方才由张继开口。

  “四弟,愚兄以为汝这一阵,败得不冤!”

  “不错,三哥看得明白,诚如张公子所言,若论真实武技,他绝非四弟对手;然而,三哥不得不佩服张公子的智谋!”或许是因为先前赌约的关系,段宏此时提及张祺,不觉间已经用上了尊称。

  “三弟所言不差!”有些诧异的看了段宏一眼,李儒接着说道。

  “从张公子选择兵刃开始,已经开始设局;四弟武技以枪见长,张公子亦是选择长枪,无形中令四弟先入为主,以为此战必胜;熟料张公子长枪在手,却并非按常理使出枪招,四弟未虑及此,已经在出手及应对方面便落于下风!

  之后,张公子以枪代棍,*得四弟大失颜面、章法大乱,方才忽略了他后面设下的陷阱!再后来,张公子连续使出同样的招数,令四弟以为他技止于此,方才孤注一掷,殊不知正好落入他的算计,方才有此一败!”

  李儒幽幽一番话,将张祺的战法说出,皇甫逸的脸色也渐渐好转。看到他这般表情,段宏不禁稍稍松了口气。熟料闻听李儒之言,旁边的张继却是面现不满之色,不过不等他开口,旁边的宁哥已经开口说话。

  “诸位所言虽然不错,然以宁哥看来,单论武技,只怕云飞亦非主人对手!”显然,目睹张祺发出罡气,他心中再明白不过,张祺的武技,绝非皇甫逸所能比拟“宁哥所言不差,能够发出罡气之人,难道武技会不如吾等?所以,四弟此次虽败,绝非简单败在武技一途,而是败在心志、谋略、武技等诸多方面!愚兄相信,若是四弟与张公子放手一搏,最后的结果于现在不会两样!”或许是借这次机会警醒三位拜弟,张继接过宁哥的话,毫不留情的说道。

  “承业兄谬赞,祺受之有愧!”虽然猜出他的心意,然而看到张继如此褒奖自己,张祺不由脸上一红,开口阻住张继的话语,由衷的说道。

  “诚如文成兄所言,云飞兄今日只是一时不查,方被小弟所乘;若是当真上马一战,小弟必不是云飞兄对手!”

  “张公子,莫非汝嫌弃吾等兄弟?”不料,张继毫不理会张祺的好意,回头目视张祺,淡淡问道?

  “承业兄此言何意?”没想到张继如此说法,旁边一直默然的郭嘉不由怒道。

  “无他,枉吾等平素自以为文武全才、谋略过人,若非祺兄今日牛刀小试,似吾等兄弟这般小觑天下俊彦,吾等当真是坐井观天、自命不凡!”

  说完此言,张继缓缓,面向张祺深施一礼,诚恳说道。

  “张公子年不弱冠,然观公子今日所为,无论心智、谋略还是武技,均在吾等兄弟之上,吾等坐井观天小觑天下英才,实在是愚蠢透顶!若是张公子继续自谦,继真不知吾等兄弟,何时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大兄,逸明白了!”闻听张继这番话,皇甫逸顿时明白了他的良苦用心!想到若非今日遇到张祺,自己等人还真的自诩文治、武功高人一筹!

  “只是小弟一时糊涂,却令三位兄长与宁哥不得不追随他人,逸实在无颜…”

  “四弟,汝当真以为追随张公子便辱没了吾等身份?”没想到皇甫逸如此执迷不悟,张继不由勃然变色!

  “吾兄弟四人,除了文成乃是寒门士子,吾等三人算得上是世家子弟,依吾等的家世与资质,更休提还虚长张公子数个春秋,然吾等无论心智、谋略、武技却均不如他!汝可知道,他不过是区区一届马贩,所有一切皆是凭借自身努力得来,这等坚忍不拔之士,吾等追随与他,难道会辱没吾等不成?”

  如果说之前皇甫逸还觉得败在张祺之手,有所不甘的话,那么闻听张继此番话,他已经彻底无言了!确实,在汉末无论是读书还是习武,均是世家子弟的特权,平民百姓除了进入军队,或许可以学习战场武技,休说读书,就是习武亦是毫无机会!

  “大兄此言当真?”看着从来不曾发火的张继,如此疾言厉色,皇甫逸心中先前那份骄傲瞬间土崩瓦解!

  张祺不过一届马贩,这样的身份放在当今,只怕连平民都不如,然而他能够有今日的成就,不用想也知道他付出了多少!而自己等人呢?诚如大兄所言,除了二兄李儒不是世家子弟,自己三人皆是将门之后,然而与张祺相比,却是处处落入下风!

  若是这样的人不值得追随,还有何人值得自己效仿?

  自古英雄莫问出处!想明白这一节,皇甫逸心中的阴霾顿时烟消云散!再看向张祺的目光,也由初始的不屑,逐渐变为尊重!

  “逸先前小觑天下英杰,实在孟浪;若是公子不弃,希望按照先前约定,容逸追随公子身边,并恳请公子今后多多指教!”

  说完这番话,皇甫逸顿时一扫适才的懊丧,整个人的气质无形之中发生了变化。若说先前还是满腔孤傲、不可一世,那么现在的他已是惠由心生、虚怀若谷!

  没想到皇甫逸当真遵照先前约定,决定追随自己,张祺顿时欣喜若狂!然而,他毕竟还没有习惯这些,连忙开口阻住皇甫逸下拜之势。

  “云飞兄切莫如此…”不料不等他说完,就被旁边的张继打断了。

  “张公子,俗话说人无信不立,难道汝要吾等兄弟做那无信小人?再说,难得吾四弟今日有了心服之人,汝就依了他吧!”说出这句话,张继、李儒、段宏相视一笑,俱是行至张祺面前,躬身拜倒。

  “张继、李儒、段宏,参见公子!”

  “宁哥拜见主人!”看到张继四人如此,宁哥亦是打心底为张祺高兴!上前一步,与张继四人一起,拜倒张祺面前!

  “既如此,祺今后绝不相负!”看到五人意态坚定,张祺知道此事已成定局,不得已只有上前一步扶起五人,对天盟誓!

  看到张继五人一战归心,黄叙亦是为张祺高兴,想到此子年纪轻轻,身边不仅有石头、张辽、大牛、瘦猴、黑娃、翠妞等少年俊才,今日又得到凉州俊彦相助,他的前程当真是无可限量!

  哎,只可惜自己抱恙在身,不然定与他一道,傲笑江湖!黄叙这边兀自思量,旁边的郭嘉却不高兴了。

  “祺老大,怎的忘了嘉,难道汝不记得嘉先前之言乎?”

  “呵呵,嘉贤弟无需如此,只要汝心中有愚兄一席之地,祺绝不负汝便是!”

  “这般,还差强人意!”看到张祺并没有拒绝自己,郭嘉不由心中一乐,有模有样的向张祺俯身一拜,做了个鬼脸退至一旁。

  “诸位,祺今年不过十五,若是汝等称呼吾公子,祺觉得有些不妥,不如,吾等今后兄弟相称,如何?”

  “公子不弃,请恕吾等无礼!”见张祺态度坚决,张继四人只得颔首同意。

  “宁哥不管,今后就追随主人,希望主人同意!”宁哥可不管这些,依然以随从自居,任张祺费劲唇舌,依然故我。

  “既如此,就麻烦宁哥,今后就作为祺的书童吧!”

  “诺!”看到张祺同意自己的身份,宁哥欣然应诺。

  “祺贤弟,若是汝今后有朝一日建功立业,汝与四弟这一战,只怕会留下一顿佳话!只可惜叙无缘参与,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看到张继四人与宁哥、郭嘉各有所得,黄叙不禁黯然!

  “叙兄,阿凤乃祺老大家人,难道他今后行事,还会少的了汝?”看出黄叙的心事,郭嘉促狭的开了他一个玩笑。

  “不错…”郭嘉一语惊醒梦中人,想到阿凤,黄叙顿时心中一荡,心情开朗了许多。

  “大兄、二兄、四弟,今日吾等得遇祺老大,似乎、怎么着也得痛饮一番吧?”诸事落定,段宏忽然开口笑到,只是不自觉言语中,对张祺已经换了称呼。

  经他这么一提,众人才发现此时午时已过,顿觉腹中空空!

  “也罢,今日就由祺做个东道,购些菜肴、酒水,请诸位到文成兄舍下痛饮一番!”心中高兴此行的收获,兼之之后还要同张继等人探讨韩约之事,张祺亦有此想法。

  “儒作为地主,怎好…”本有心宴请众人,然而想到囊中羞涩,李儒一直默不作声,此刻闻听张祺出言欲做东道,不由赧然!

  “文成兄,既然汝已经答应追随兄弟,难道兄弟连这点主也做不得?”不忍李儒为难,张祺立即摆出主人的架势,对李儒威*利诱。

  “这个…”没想到张祺会这样讲,饶是李儒这等大才,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心中明白张祺的爱护,心中不由暗暗发誓,今后必将忠心耿耿,辅助张祺!

  看到张祺与李儒的模样,张继三人又怎会不知张祺的心思?无形中,对于这个打赌赢来的主人,亦是心中佩服不已!

  “走了!”看到李儒无言,张祺哈哈一笑,招呼众人返回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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