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细思了一会儿,开始说道:“我和乔良生,也就是副院长,恩到是有,但怨却不知道算不算。”
“此话怎讲?”花子泉问。
院长说:“六年前,我们有四个校董商定学校规章的时候,他们说了很多条,但我只说了一条,那就是在校之内,所有标识、学生名字都不许用英文,不许用英文对话,更不招收外国学生,结果遭到了他们的强烈反对。其中,持反对意见最大的就乔生良,但我最后还是以院长的身份给强定了下来。之后,他就一直和我过不去,处处针对我。”
花子泉思索片刻,再问:“那为什么当时你要制定这个制度呢?”
院长一听到这个问题,眼神突然失去了光彩,神情变得慌张,他强压住自己起伏的性情,一字一句道:“这个你不用问,这是我的私人问题。”
看到他如此的表现,花子泉不难断定,他所谓私人问题肯定有什么秘密,但他既然这样说了,也不好再问。于是他另外问道:“那其余两位董事呢?”
院长看了看张韵与吕玲,然后说:“他们就是小韵和小玲的父亲张海和吕正。张海也就是我的弟弟,担任政教主任,吕正担任教务主任。但是……”
说到此处时,他停了下来,又看向张韵和吕玲。张韵的眼眶发红,吕玲也低头不语。
花子泉见她们的表情,也猜出了一二。果然,院长说:“五年前……的一个晚上,他们去外地考查的途中出了车祸。”
听到此,张韵的眼泪早已忍不住夺眶而出,吕玲也很伤心,她却没有哭,反而还安慰张韵:“小韵,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不要难过了。凡事要想得开,知道吗?”
张韵尽管在点头,但泪水还是忍不住的往外流。
有时候,花子泉也挺欣赏吕玲的,这么多天来,查这些案子她的确帮了不少忙。虽然话多、哆嗦、出口伤人,但偶而也会佩服,就像这次,对于自己的痛苦遭遇,她能想得这么开。如果自己有她那么想得开,或许在心中的阴影早已散开。
走出校园后,花子泉把张韵和吕玲请到了一间糖水店中。
“对不起,我使你们想起了伤心事。”花子泉满怀歉意的说。
吕玲笑道:“难怪你这么好,请我们喝糖水,原来是觉得有愧于我们。”
花子泉把两碗糖水在她们面前,显得很豪气的说:“随便吃,不够再添,今天我大出血。”
吕玲笑翻了,说:“这就叫大出血?那我看你没也什么血嘛。”
花子泉说:“没办法,小弟我还没有赚到你们中华学院给的酬金的,不过我可以保证,等我拿到酬金后一定会请你们大吃一顿。”
“你有那本事吗?”
“有没有到时候就知道了。”
喝完糖水,大家正准备起身离去之时,外面走进来几个黑人青年,一进来就坐在桌上敲个乒乒乓乓,老板连忙迎着笑脸,点头哈腰的走过去,给为首的那人塞了几张钞票,并说了几句话。
花子泉听不懂说什么,但看样子能了解,这些人是收保护费的。吕玲一看到他们,连忙拉着张韵准备出去,可是花子泉却没有,遇到这种事,他不会不管,更何况这老板是一个中国人。
“你干什么?”吕玲问花子泉。
花子泉笑着说:“当然是路见不平……”
他还说完,吕玲就骂道:“你是白痴呀,现在这个社会还要拔刀相助吗?”
“现在这个社会就不可以了吗?”
“你刀能快得过枪吗?”
吕玲说话时总是躲躲闪闪,生怕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脸一样,同样,她把张韵也拉得紧紧的。
此刻,张韵指了指那人腰间鼓起的东西,花子泉盯睛一看,果然是枪。
那为首的黑人青年看到他们三人窃窃私议,没好气的问道:“Whatareyoudoing?”
这句简单,花子泉听得懂,他却故意道:“对不起,我是中国人,听不懂你说什么。”
那几人相互看了看,似也听不懂花子泉说什么。
他们叫来老板,让他翻译。老板对他们说了几句后,那些人定睛打量了花子泉一番,然后再看了看他身边的两位美女。
“哈哈哈……”那些人看到张韵和吕玲后笑了,笑得很*。
“Chinesegirl,It’sbeautiful!”
说着说着,那个带头的黑人青年就开始动手动脚。花子泉无奈的笑道:“看来我不想出手都难。”
黑人们不知道他说什么,忙问老板,老板看了看花子泉,再看了看那帮黑人,然后说了几句英文。
黑人们听后,哈哈大笑,而且对花子泉竖起了大拇指。花子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忙问张韵和吕玲,可是她俩吓得早已不敢抬头,更别说说话了。于是他问老板,是不是他翻译错了。
老板哀求似的对花子泉说:“这位先生,我们惹不起这些不要命的家伙,还是算了吧,如果你们在这里闹起来了,我的店就不保了,求你了。”
花子泉这才摇摇头,准备出去。这些黑人不但没有拦他,还给他让了一条道。张韵和吕玲也想跟着出去,却被他们拉住了。
花子泉见势,立即回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起桌上的一把小刀叉抵着了那个带着的黑人青年。这状况,这架式,不但令张韵和吕玲吃惊,更让那群黑人惊诧。
“老板,你给他们翻译,如果他们再不放开这两位小姐,我就把这刀叉刺进他的脖子。”花子泉严肃的说。
老板连忙对着黑人说了几句。
黑人青年听到,连忙对着手下的人叫嚷了几声。那些立刻松开她们,让她们跑到了花子泉身后。
这时,花子泉笑了,把刀叉丢在了桌上,然后悠然的拉着张韵和吕玲走出了糖水店。
刚走不到几步,吕玲问:“你走得这么慢,不怕别人拿枪追出来?”
“枪?”花子泉不屑似的问道。
“那人腰间有枪。”张韵说这话是还显得很紧张。
“哈哈哈……”花子泉大声笑了,又说道,“那就赶快跑吧!”
说完,他拉着两人飞奔起来。
花子泉左手拉着吕玲,右手牵着张韵,看他们的人都以为他正享受着齐人之福呢,其实花子泉是故意装糊涂。他想牵的是张韵的手,但如果松掉了吕玲的手,就没有机会再抓张韵的手了,这样,还不如两人都抓到,同时也可以有个晃子。
不知跑了多远,过了多久。吕玲终于气喘吁吁的说道:“你爽够了吧?”
花子泉同样累得不轻,拉着两个比自己跑得慢的人一起跑,很吃力的。他说:“你……你……看我现在的样子……爽……爽吗?”
“那你还不松手?”
花子泉这才连忙松开,并道:“不好意思!”
吕玲白眼道:“什么不好意思,我看你就是故意占我们便宜。”
“我……我……”花子泉急得说不出话。
张韵红着脸,羞答答的说:“算了,他也是为了救我们嘛。”
“哎哟,你们还没有正式拍托呢,就帮起他来了,那以后还得了!”吕玲故意这样说,想耍耍张韵。
果然,张韵的脸更红了,说:“小玲,你说什么呢。”
花子泉故意说:“我看想和我拍托的是你吧!”
吕玲一下子张大了嘴,惊讶万分的道:“你!”
“你不是这样想的吗?”花子泉心想她耍我,不如我就耍耍你。
“哈哈……”吕玲笑得直不起腰,好久才站起来。吕玲虽然动作做得很夸张,但是在她弯下的时候,她的脸明显红了,她不喜欢花子泉为什么脸会红?
他们走到了一块草地上,静静的躺了下去,仰望着天空,感受着秋风,享受着残阳,花子泉由衷的说道:“这是我三年来最快乐的一天。”
“快乐吗?今天差点跟着你丢了命。”吕玲说。
“对了,为什么你刚才那么从容的拉着我们走出来,你真不怕那他掏枪吗?”张韵好奇的问。
花子泉看着她们被黄昏时的阳光映红的脸,感觉很美,他刚才说的话是真心的感受,这是他三年来最快乐的一天,因为可以再一次拉着让他心动的女孩狂跑,还能和她一起躺在草地上,享受自然,他真的很幸福,虽然她不是她,现在,他也终于明白他为什么一见张韵就心动,原因是她与之前的女友是那么的相似。
“喂!你看什么,回答呀!”吕玲拍了拍他脑袋。
他还是笑,终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