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声惨嚎当真是惊天动地。那个大汉双手全废,软软地垂下,痛得再也站立不住了,他嚎叫着躺在地上翻滚。秦琼突然动了,犹如风一般吹过这些杀戮者,等他停下,这些杀戮者才发现手上的死光枪已经不在了。秦琼站定,手上空空如也,他把死光枪都收进了手镯里。这下没人知道这些死光枪到哪里去了,大家都是空着手的。
秦琼依旧冷冷地说道:谁来回答问题、、、、、唉,都这么被动,你!过来!他的口气和刚才拿棍的大汉几乎一样,既霸道又无礼。从舟首又冲出几个杀戮者,大声问道:怎么回事?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秦琼再次动手,这几个杀戮者几乎在一刹那间就被打翻在地。
含砷也跟了进来,他吃惊地张大嘴巴,心里叫苦不迭,要知道在弱水海里和杀戮者争斗,下场之惨可就没法说了。他愣了半晌才说:唉、、、、、这可怎么是好,外面还有、、、、、我们又不能离开,这下都活不成了。秦琼看他如此害怕,笑道:和你们没有关系,你只管跟着前面的矫艋舟走就行了,我正好见识一下这群混蛋家伙有多厉害。
含砷无奈地回去了,心里暗暗祷告,千万别将自己的剑鱼船牵连进去。
船舱里的折腾声响并没有惊动矫艋舟上的杀戮者,因为这些惨叫声实在是太平常了,他们没有想到会是自己人受伤的喊叫。秦琼像轰鸭子般将这群杀戮者赶进船员舱,又让人救起那个受伤的船员,这才走进船员舱室。
走进舱室,秦琼一改刚才冷冰冰的神色,笑嘻嘻地看着这群发抖的杀戮者,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最近好像运气不太好,走到哪里都有事情发生。他挠挠头说道:嗯,先说说什么是垒骨滩,想回答的举手、、、、、咦,怎么都这么害羞啊,刚才不是很威风嘛,现在一个个都成了软蛋啦!
这群杀戮者中间也不乏硬角色,其中一个大汉狠狠地吼道:要杀就杀,哪来这么多废话好说!秦琼顿时哈哈大笑:嗯,好、、、、、这还像个杀戮者的样子。我要杀你们这些人的话,你们早就活不成了,就是你来回答,为什么要到垒骨滩去?看看他们默不做声的样子,秦琼又道:既然你们都没有什么用,留下也是祸害、、、、、
扬手间,秦琼用真元隔空吸过一个大汉,捏住他的脖子嘿嘿笑道:你有什么用吗?这家伙立即吓瘫了,连连说道:我说、、、、、我说、、、、、咳咳、、、、、松手啊!秦琼松开手,笑眯眯道:这就乖了嘛,说吧!他心里偷偷开心不已,如果这些人坚决不说,他真的很难下重手。
喘息了好一会儿,这家伙才算稳住,结结巴巴说道:垒骨滩是一个小岛,我们也不愿意去那里,我们大哥实在是没有办法、、、、、不去的话、、、、、都活不成了,这次、、、、、不是抢劫、、、、、他说的颠三倒四,秦琼听得很不耐烦,挥手打断他的话头:讲清楚一点,什么乱七八糟的!
那个大汉深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我们是给垒骨滩的一个怪人*的,他让我们抓一些人去,说是只要一百个人就行。我们几个当家的都被他下了一种奇怪的东西,疼的实在是受不了,不得不听从那人的指挥。
怪人?什么怪人?秦琼心想也许又是武修者吧。他问道:你们这么多人,打不过他吗?有一个瘦小的杀戮者说道:他简直就不是人,死光枪打在他身上就像挠痒,他根本就不在乎。他突然想到刚才秦琼也是那样,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不再说话。
垒骨滩是什么样子的,你们见过吗?
垒骨滩又叫擂鼓滩,是渡海航线边上的一处险地,一般的舟船绝不会走到那里去,除非是迷航误入,据说那里就像迷魂符,一旦进入很难再出来。行商们知道的少一点,但是船员却是大部分都听说过,只是没有人真正见识过。
这群杀戮者害怕地低着头,他们的样子比刚才那些行商还不如。秦琼沉默了片刻,抬头看见这些杀戮者的德行,禁不住又好气又好笑,他眼珠一转想出一个损主意,从手镯里取出一瓶丸状的苦药,倒了一把在手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强迫每一个杀戮者吃下一丸,进嘴前他已经把药丸震得金碎。
这些杀戮者吓得魂飞魄散,拚命向外吐口水,那满嘴的苦涩药味可不是那么容易吐干净的,其中一个还算清醒,哭丧着脸说道:你、、、、、你、、、、、给我们吃的什么东西?你要我们怎么样?秦琼悄悄运出一丝真元,侵进一个杀戮者的体内,笑眯眯地说道:你们吃下去的可是好东西啊,是我花了无数精力才搞来的,呵呵,名字叫‘疼到死’丸,只要谁不老实,就会像他一样,一直疼下去,疼到死!
那个杀戮者突然滚翻在地,疼的眼泪鼻涕涌出,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在地上一个劲地打滚。秦琼收回真元,那人才痛不欲生地狂喊起来:救命啊,疼死我了、、、、、秦琼笑道:放心吧,我还没有打算疼死你。你们都听好了,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就当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都明白了吗?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神情已经非常严肃了。
这群杀戮者被秦琼接连不断的手法搞得晕头转向,一个个表情呆滞地点点头,似乎不是很明白。秦琼气得站起身来,每人头上刷了一巴掌,骂道:你们就会朝行商耍威风啊,轮到自己就这副窝囊样,真是差劲透顶、、、、、他一把抓起刚才那个折断双手的大汉:喂,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告诉我!
那个大汉蒙了,手腕断裂处发出的痛楚,使他浑身不停地颤抖,他完全不明白秦琼的意思,还是边上的一个小个子机灵,急忙说道:是他不小心跌倒摔坏的、、、、、众人这才明白,原来秦琼是想不露声色地跟着他们,大伙儿不由得打了一个寒噤,心想这人真是太可怕了。
秦琼点头夸奖:嗯,我还以为你们全都是笨蛋,不错,还有一只好蛋。记住了,谁想胡说八道的话,那就准备疼到死吧,明白了吗?这次倒是异口同声:明白了!声音既整齐又响亮,船员舱外的行商听得一头雾水,明白什么啦?
那个小个子说道:这个、、、、、死光枪、、、、、秦琼恍然,随手一扬一堆死光枪落在地上。他说道:记住,不许虐待船员和行商,否则、、、、、疼到死!杀戮者们心里真是叫苦不迭,怎么会碰上这种可怕的家伙,看来是出海前没有虔心求拜神灵,以至如此倒霉。
这些杀戮者一个个拿起死光枪,垂头丧气地走出船员舱。秦琼大摇大摆地走到剑鱼船的指挥舱,含砷满脸是汗,看见秦琼进来就像看见一根救命稻草,忙不迭地说道:大哥啊,前面的矫艋舟传来消息,要他们的人回答,怎么办?
秦琼笑道:嘿嘿,没事的,看我的。他拍拍手,招来几个杀戮者说道:快和你们的人联络,就说一切平安无事。很快消息就传递过去,已经靠近的矫艋舟速度陡然加快,重新在前面领路。
含砷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手扶着控制台,觉得浑身都软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苦笑着说道:真吓人啊,大哥,他们怎么会听你的,你把他们怎么啦?秦琼忍不住哈哈大笑:出门千里只为财嘛,给点点一切搞定,你看他们多听话啊。含砷才不相信他的胡说八道呢,只要看看那些杀戮者的样子就知道了,他们看秦琼的眼神,绝对是怕得要死吓得要命,钱财根本买不来这样的效果。
有船员叫道:起风了、、、、、大家注意!含砷命令道:防御加大,注意前面的矫艋舟,贴海平飞。剑鱼船立即浮起向前行驶,秦琼感觉剑鱼船平稳了许多。
风势逐渐加剧,海面上也开始涌起浪花,不过,比起刚出死亡坞时的风浪,这算是很平静的了。前方的矫艋舟闪烁的红光,在黑夜里显得十分诡异。天色更黑了,就连刚才还能看见的海面下闪着荧光的生物,都已经悄然无踪,只有浪涌的声音哗哗传来,提醒着大家这就是夜色下的弱水海。
含砷看着漆黑无光的海面,只有不远处的矫艋舟还有红光,剩下的就只有自己这艘剑鱼船,孤零零地飞驶在海面上。他不由得长叹:唉、、、、、如果这次能逃过,我真的要收手不干了,在弱水海上讨生活实在是太难了。他又看看秦琼,说道:这次认识您,真是祸福难测啊。
秦琼知道他快失去信心了,展颜一笑:含砷,走一步算一步,你每次出海是不是一定有把握能到达彼岸?含砷微微摇头:把握?不可能的。秦琼轻拍他的肩膀:就是啊,闯过一关再准备迎接下一关,你不可能一步跨过弱水海的。
含砷黯然地说道:垒骨滩、、、、、好进难出,这一关、、、、、难啦!
咚!咚!咚!
霎时间,所有人都面如土色。秦琼惊讶道:嘿、、、、、还真有鼓声响,是垒骨滩到了吗?话音未落,连串的鼓声响起,越来越急,越来越密,随着剑鱼船的驶近,渐渐地鼓声响成一片。整个弱水海似乎笼罩在一片恐怖的气氛里,包括那些杀戮者也都吓得魂不附体。秦琼敏感地觉察出一丝不对,因为,这鼓声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突然,所有的鼓声消失无踪,四周寂静得可怕,就连海浪的声音也听不见了,惟一能听清楚的是身边人粗重的喘气声,情形实在有点可怕。一个*纵手猛地大叫一声:妈呀、、、、、那声音简直嘶哑难听之极,这声大叫把船舱里的人都吓坏了,紧接着更多的人开始鬼叫连连,顿时,船舱里乱成一片。
秦琼实在是佩服,简单的利用声音的效果,就可以让人精神崩溃。他没有米兔公主的本事,可以让人安静下来,只好硬来,他凝结了一股真元正要用音爆来震醒大家,一串轻柔的鼓声再次响起。渐渐地众人开始凝神倾听,一切又都平静下来。鼓声越来越小,最终似乎消散在海面上,浪涛声又一次清晰地响起,众人这才发现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一个个疲惫不堪。
船舱里只有秦琼一人不动声色。含砷擦擦脸上的汗水,轻轻说道:吓死人了、、、、、秦琼看着前方,淡淡地说道:矫艋舟不见了。
含砷几乎是扑到前面,举起望远镜向前看去,失声叫道:老天!他们到哪里去了?这可怎么办?全然忘记了自己的剑鱼船是被对方胁迫的,几个*纵手也是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天色开始亮了起来,风势也越来越小,但是随之而来的却是薄薄的雾气,四周茫然一片。含砷紧张地拿着定西角,在控制台上反复折腾,半晌,他哭丧着脸说道:迷航了、、、、、我们竟然迷航了!气得他不停地用手拍着台子。
由于有雾,秦琼一直搞不清外面的状况,沉思片刻,他招手叫来一个杀戮者问道:你们用什么方法联络自己人?那人毕恭毕敬地回答:就是这个闪光点、、、、、不过,好像鼓声响过后就没有反应了。
秦琼点点头,对含砷说道:停下剑鱼船,我们等。含砷死死地盯着海面,喃喃自语:停舟?万一有事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