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让他蒙在鼓里对于如今来说反而是件好事,若是他知道了我是天龙教的人会接受不了的。”朴义山眼里的内疚在蔓延,凑成了一股淡淡的惆怅之感。
“可是…”看着朴义山的眼睛庞友感受到了那股内疚。
“我也不知道他会怎样怨恨我这个爹。”朴义山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今日是少庄主大喜的日子我们应该高兴才是,看这…”庞友赶紧的道,“我去看看外面收拾的怎么样了,庄主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你去吧。”朴义山看着窗外的夜色,眼睛迷离在了黑暗里。
夜里冷凉的风从河面上吹上来,吹打在燕文青的脸上,他的眼中有那么多的惆怅,如同这无穷无尽的夜色,弥漫了整个身体。
苏广仁缓缓的走到燕文青的身后,“都是我的不好。”
“不。”似乎河面上吹上来的凉风是亲人心凉的绝望,“大哥,你说我是不是找不到英子了,可是我感觉她就在我身边,在不远处看着我,等我一步一步的向她靠近,带她回家。”
“也许是你对妹妹的感情寄托的太多,或许她已经离开了你。”苏广仁道。自从认识他的燕文青的那一天起就可以看出他对一份的期盼,可是过分的乞求期盼可能会演变成一场失落,一场悲伤,就像自己对师妹的期盼一样,最终却是这样的结尾。
“我感觉她还活着,就在我的眼前,只要稍微的向前就可以触摸到她的指尖。”燕文青看着无尽的夜色道。
“有一种感情总是无时无刻的牵挂着自己的,让自己对它无法克制的不由自主,可能会因为它做噩梦。对它充满欲望的人总是会期盼着它回到自己的身边,可是当万一失去了就会因为它撕心裂肺。”脑海中回忆着那满院子的张灯结彩,浮现那块该在她头上的红头巾,苏广仁的眼中饱含着晶莹,尽力克制它的落下,不要让它落在这叫人悲伤的夜色里。
突然老顽童在两人的身后冒出来,“我说你们两个孩子在这里吹凉风,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走,我们去喝酒暖暖身子。”说完老顽童就扯着两人的衣袖走,“我刚才在那边看见一个酒家没有打烊,那个酒真是一个香啊,惹得我老顽童都流口水了。”
断断续续的声音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那些被零碎在空气里的悲伤被夜色在啮噬。
明媚的阳光照射在红色的瓦砾上,照射在宅落中,照射在郑敏的皙白的脸颊上。
自从郑敏中了奇毒康复后,青莲就让倪飞带郑敏回了福建。
郑敏伏在石桌上手里捣弄着一根宽宽的草叶,白皙的脸颊却是嘟着一张娇嘴。
“嘿。”突然一个声音在她的背后叫囔起来,吓得伏在桌上的郑敏振了起来。
郑敏慢慢的摸着胸口转过身来,满脸的愤怒,眼睛睁得大大的怒视着站在身后满脸笑容的倪飞,大声的哼道:“小飞猪。”
“怎么?见鬼了啊?这么难看的一张脸。”倪飞若无其事似的在一旁坐下来,似乎刚才的那事跟他毫无相干。
“你是想把给我付出的那些全部都讨回去是吧。”郑敏厉声厉色对倪飞道。
“没啊,我不会讨的,我要你永远欠我一个人情。”倪飞镇定自若的看着郑敏睁得大大的眼睛道。
“谁欠你的了,谁叫你没有照顾好姑娘我让我中毒的。”郑敏忿忿的道。
“我冒着那么大的雨在竹林里跪了几个时辰为你求得解药,这会儿你还倒怪我了。”倪飞双手在石桌上一拍,喃喃的道。
“你这英雄事迹都已经说了无数遍了。”郑敏念叨。
“好吧,就算是我上辈子欠你的好吧。”倪飞妥协的回应。
“你去先前去干嘛了啊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郑敏又不满起来。
“不是还有婆婆在吗,我去后山了。”倪飞道,对着这个冤家自己退一步永远是最好的方式。
“老顽童还在长安呢。”
“我不可以去看风景啊。”
忽然郑敏的强硬的脸色变得不开心起来,看了一眼倪飞又马上盯着自己手里的草叶。心想他宁愿去后山看风景也不愿意留在家中陪着自己。想着想着手一急草叶被她全部撕破了。
倪飞似乎看出了她的心事,“敏儿,生气了?我是去后山练功的,那风景哪里有这院子里的风景好看啊。”
听倪飞这么嘻嘻哈哈的一唠叨郑敏的脸色似喜非喜,脚一跺吧手里的撕破了的草叶丢在地上。倪飞马上起身走了,不出一会儿有马上回来了,手里拿着两根草叶,嬉皮笑脸的给郑敏一片,坐下来,“飞哥教你扎蚂蚱。”
被倪飞这么一闹腾郑敏的脸上现出了喜色。
“你们这对冤家子这是坐在这里折腾什么呢?”婆婆用木盘端着几个水果缓步的走到院子里。
“扎蚂蚱。”郑敏兴高采烈的回答道。
“扎蚂蚱啊,飞儿你刚去哪里了?把敏儿一个人丢在屋里。”婆婆也数落倪飞的不是了。
“婆婆,你也跟着敏儿来欺负我了。”倪飞一下一下慢慢的扎着手里的蚂蚱,腾出一只手在木盘里拿了一个水果含在口里。
婆婆在石凳上坐下,看看屋顶上的阳光,缓缓的道:“你们回来了这院子就热闹了,往日里你们都不在我一个人守着这大院子清净极了,没有一个人说话。”老人的话语里透着淡淡的孤单,她挑了一个水果放在郑敏的旁边。
“婆婆,以后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了。”倪飞咬了一口水果咕噜的说道。
“你们都不走了啊?”老人问道。
“走啊。”倪飞顺口回答。
“那还不是我一个人吗。”老人满脸的皱纹里游走着丝丝的无奈与荒凉。
倪飞赶紧的道:“我是说我走,敏儿不走了。她陪你。”
听倪飞这话郑敏马上不高兴了,嘟着嘴道:“凭什么要我留下来啊?”
“你啊现在不能去长安了,那里现在是最危险的时候你不能再去了。”倪飞吃着水果道。
“为什么啊?”郑敏依然是赌气,皙白的脸颊这时是急得通红了,一副万分不情愿的模样看着倪飞。
“是啊,长安现在乱了。”婆婆语气声长的劝道。
“长安乱了我为什么不能去啊。”郑敏强词夺理的狡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