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高云淡,天空上一坨一坨的云朵在飘动,偶尔一阵风吹来更是显得神清气爽。巫山脚下的一个小茶馆的客人是络绎不绝,当然这些客人都是来参加这次巫山派举行的盟主竞选的,客人成群结队的陆续的经过,都会在小茶馆停脚歇息喝茶。坐在茶馆靠内角落的桌子旁坐着两个白衣人,靠墙坐着的头上带着一个大盘边垄轻纱帽,身旁靠放着一把雕凤宝剑,对面坐着的青年人放手处摆着一把大约三尺来长的宝剑,他的一只脚踏在长板凳上,神情有些不羁。这两位正是青莲与倪飞二人,他们已在这上巫山路口的茶馆里坐了一个上午,看着到这里经过上山去的各门各派人士以及参加聚贤的各路江湖英雄豪杰。
只听遮盖在帽子下的青莲说道:“朴义山那个老贼上去了,那么刘凤就会在后面跟着上山,可是已经将近也还不见刘凤出现。”她脸上露出了焦急的表情,眼睛躲在帽檐下对着外面打探,嘴里在抿喝着茶水。
“姑姑着急了,刘凤肯定会来,这等场合怎能少得了他。”倪飞边剥着瓜子边吃着说道。
小茶馆里人多口杂,外面马声喧吠。小二拿着茶壶在人群中乱窜,忙得满头大汗,有人喝完准备上山去有人夹着刀剑进来坐下。坐在茶馆里的人在议论着此次的聚贤,到底会推选谁为盟主。众说纷纷。
“要我说这次的盟主肯定会是沈逸全沈掌门。”一个粗猛的汉子对着同桌的三个人道。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要是沈掌门要做这个盟主怎要等到此时。”另一桌一个很显瘦弱的汉子反驳道。
“这个盟主沈掌门是当之无愧啊。”一人附和道,“沈掌门为整个武林做了如此多的事,武林中谁不敬仰他,推崇他。”
“是啊,是啊。”茶馆好多人都齐声赞成。
“沈逸全他又何德何能啊。”一个嗲嗲的又细又尖的声音在小茶馆传开来,整个茶馆都立刻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抬着头在寻找这声音是从哪传出来的。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靠茶馆门口的一张坐有三人桌子旁端坐的一个身穿绣着牡丹花的红色长衫的年轻人身上,这人好生奇怪,搔首弄姿,脸庞娇艳摸样略施粉黛,不失有珠光宝气,打扮像是个风骚女人。他举出兰花指捏着一把小匕首在修长的指甲上修刮着。动作极其柔和。
青莲和倪飞也是直直的盯着这位秀气男子。
“这位公子,你说这话恐怕…”那个粗猛汉子拱手对那秀气男子道,只是在汉子没有说完话就已被他接了过去。
“叫我闭月。”自称闭月的男子接过话语气深切的道。
“闭月兄…”粗猛汉子接着道。
闭月又马上接了过来,道:“叫闭月。”声音大得惊人,动作却还是故作女人模样。所有人都侧过旁身子来看着他,却也有人也是不屑于他,眼睛透出满不在意的感觉。
“那就请闭月说说沈掌门到底怎么个没得没能?”粗猛汉子对他的姿势有些烦厌不自在了,他的语气明显变得重了起来,也不再见他向闭月拱手了。
闭月这时却不恼不的笑着道:“论武功他沈逸全不是天下第一,数心计,这次的巫山聚贤定是他的一个夺得盟主的大阴谋。你们说这样的人做了武林盟主岂不是给武林给大伙儿蒙羞吗!”他边说边玩弄着自己修长的指甲,眼睛看也不看在场人一眼。
“闭月此言差矣,若是他沈逸全要夺得这盟主之位又何待到此时,上次的推选中他就宛然的拒绝了,只是如今还未寻到可胜任盟主之位的人选,这沈掌门邀请此次的聚贤是为了让大伙推荐出一个可以让整个武林信服的人选来。”粗猛汉子的一番话得来了多数人的赞成,大家都称是如此。
“上一任的谭盟主的武功也不是当初天下第一啊。”有人插话道。
“我看各位豪杰壮士并不明了这阴谋的意思,想必大家都听闻过龙脉一事。”闭月冷笑道,他用嘴优雅的吹了吹匕首的刃缘,然后慢缓缓的把匕首插入鞘中。
“龙脉。”一听到这所有的人都很是惊讶,乱哄哄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可是这龙脉跟沈掌门做盟主又有何干呢?”有人不知其解的问道。
“龙脉乃是国家的金库,是朝廷的命脉,若是拥有了龙脉就等于拥有了整个天下。”闭月慢吞吞的道,声音娇滴滴却让人不愿听着,但是大伙儿对盟主之位与龙脉却是极为感兴趣。闭月接着道:“沈逸全拒绝了上次盟主之位的机会只是在博取武林人士江湖豪杰的信任,让所有人敬仰他,知道他是个不为权钱所动容的人。而如今的他得到了武林人士的信任和敬仰,因此特安排这次的聚贤,这个盟主之位他沈逸全也就手到擒来了。”说到手到擒来时闭月故意做了一个伸手握拳的动作。
“可是这跟龙脉又有什么联系呢?”那个瘦弱的汉子问道。
闭月又娓娓道来:“大家都知道,那龙脉朝廷的命脉自有好多的朝廷官兵重中保护,而这天下能夺取龙脉的只有这整个武林,若是武林的领袖者发动天下英雄豪杰去抢夺那龙脉哪有不成之理。”
那粗猛的汉子似恍然大悟的道:“你是说沈掌门这次聚贤得到盟主之位,继而率天下豪杰夺得龙脉,再夺天下做皇帝。”
“这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
“正是。”闭月冷笑着道。
“那闭月认为如今谁又能担任这个盟主呢?”汉子问道。
“平原山庄庄主朴义山。”闭月回答道。
“哈哈,谁不知道平原山庄庄主与沈掌门是十几年的结拜兄弟,他们的感情胜似亲兄弟,朴庄主哪有不让兄弟之理,到头来这盟主之位依然还是沈掌门的。再说英雄说的也只是片面之词,谁不认沈掌门的英明。”只见茶馆外走进来一路人,手里各自拿着长剑,这话正是从带头的那位口中所言。
当那粗猛汉子看见来人时赶紧拱手出去相迎:“原来是天山派苏掌门,幸会幸会。”
苏掌门也是拱手恭恭敬敬的走进来,然后转身对一旁的闭月说:“沈掌门那一代英明尊师,有恩于武林,我等岂能因流语蜚言而折了沈掌门的英明。”
“苏掌门言之有理。”这时见倪飞也起身走了过来对苏掌门作揖道,脸上堆满了笑容。虽说这倪飞有点桀骜不羁,似又玩世不恭之态,但他却非常喜好结识豪杰壮士,当然他的结识也是有分寸的,不会结识那些纨绔子弟那些一无是处的人,最嫉恨那些阴险毒辣的玩弄别人生死的小人。
他缓缓的转过身体面向坐在那里端详自己修长指甲的闭月,但脸上的笑容却已全无,道:“想必这位就是见人花自闭闭月羞花的闭月吧。”拱手又随即放了下来。
“到底还是有人识得泰山的。”闭月用眼睛瞥了瞥站在前面的倪飞。
就在这时从众人没有注意的旁桌走过来以为花枝招展的女人,这个女人的打扮很是妖艳眼皮上的妆扮抹粉颜色很鲜艳,但她脸上的表情却很安静,两只扣在胸前的手不停地玩弄着手里的粉色手绢,这即是羞花。羞花扭着腰肢走到闭月的身后。相传说这闭月羞花杀人不见血,闭月善于用带有毒的绣花针,羞花手里的粉色手绢厉害得很,可以勾了人的魂。两人行走江湖从来不与人结了恩怨,他们杀人也曾不管应当不应当,想杀他们即会杀。
而这次在这里却在搬弄沈逸全的是非让倪飞有点奇怪。
“听说闭月羞花行走江湖的原则可不是这样的。”倪飞在闭月一桌的对面座位坐了下来,一只脚似先前一样踏在凳上,手上举着一个茶杯玩弄着。脸上挂满了不屑。
“那闭月羞花的原则应当怎样呢?”羞花踩着纤纤细步走到倪飞的身后一只手温柔的从倪飞背上划过,她脸上的表情时而让人怜爱时而让人厌恶,如天气变更变幻莫测。
倪飞只是弯起嘴角微微一笑并没有去回答她。过了一会儿道:“做人不得做小人。耗子过街只会被人打骂。”倪飞侧眼盯着闭月。
闭月似笑非笑的脸突然沉了下来,似倪飞一语中的,他脸上没有了半丝的表情:“小兄弟说话可真不悦耳,这里在坐的各位谁是小人了。”
倪飞笑了笑,这笑很有轻蔑之意。他起身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接着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