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让所有的百姓知道我平原山庄在救济于他们,但又不能完全救他们于水火之中,这样一来百姓爱戴我了,感激平原山庄,却又不能上交官府的税收,官府压迫得百姓们走投无路,病猫*急了也会咬人,老百姓的愤怒可是一场淹向武林中正义人士心里更大的洪水,眼见老百姓的叫苦连天,官府不讲人情的纳税压迫,武林中自有正义之士坐立不安。”朴义山在书桌前踱来踱去,把一切娓娓道来,“到那时我只要以救百姓于水火中为由号召整个武林夺取龙脉。同情苦难百姓痛恨腐败朝廷的武林就会呼应起来。”
庞友听着脸上露出赞赏的笑容来,“庄主果然想得是天衣无缝,银子我会不日准备好。”
朴义山端坐在望贤堂的上座的交椅上。望贤堂是朴义山为招募天下有贤能之士而建造的,当然这些贤能之士并非个个都有贤,但全都是有能的,望贤堂所招纳的都是江湖上那些身怀绝技之人,都能平原山庄所用。能被邀请到望贤堂的都是朴义山非常信任的人,卜算子是个风水师,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观天象测风向,大千世界四季交替,白昼与黑夜交换,风生水起无不通晓,这次朴义山请卜算子到望贤堂来必是问其天气时辰。
不出一片儿,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个个子瘦小的老儿,精神抖擞春光满面,他腰间跨着一个布袋,走到堂前作揖对堂上的朴义山道:“朴庄主招我来不知为何事?”
朴义山见卜算子来到赶紧站起身来请坐,“卜先生请坐。”他自己并未坐下双手反在背后,缓缓地接着道:“今日请卜先生来是想让先生为朴某选个良辰吉日。”
“莫非平原山庄有喜事要做?”卜算子笑呵呵的问道。
“先生说的没错,想必先生知道巫山派一事。”朴义山满脸伤心的说道。
“是啊,如今整个武林把这事闹得是沸沸扬扬,都知道巫山派遭恶人灭门。”卜算子也站起身来语气声长一阵感慨的说道,“沈掌门这些年来可谓是为武林呕心沥血,对整个武林有功,可最后却落到了这个下场,世事难料啊。”
“我朴某人枉为沈掌门一世的兄弟啊,遇到这般事却无能为力。”朴义山的眼睛里夹杂了晶莹的泪花。
“朴庄主又何必自责,大家都知道令爱在恶人手里救下了沈夫人母女俩,沈掌门在天之灵也会感激你这位兄弟的。”卜算子安慰道。
“惭愧啊。”朴义山拂起袖子轻轻的擦了擦眼睛,卜算子对如此深厚的兄弟之情为之感动,如今整个武林也是称赞朴义山的有情有义。
“不知平原山庄有何喜事?”卜算子小心翼翼的问道。
“整个武林都知道我和我三弟有过指腹为婚之约,如今沈夫人母女俩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我竟然跟我的兄弟有过婚约就一定要替他照顾好她们母女俩,我跟沈掌门约定在碧如姑娘十八岁嫁到我朴家来,眼看这个日子越来越近了,所以我想请卜先生来选个良辰吉日。”朴义山娓娓道来,“只可惜我的那三弟不能亲眼看见自己的女儿嫁到我们朴家来啊。我定要办个隆重的婚礼让沈姑娘风风光光的嫁到平原山庄。”
“朴庄主真是有情有义之人,想必沈掌门在天之灵也就放心了,我前些日子推算了一下,八月份有众多的好日子,朴庄主可以在其中取一个良辰吉日。”卜算子道。
“十月份可是雨季,若是撞了下雨天气也不好啊,卜先生可是神机妙算,还想让先生算算那些日子是雨水天气。”朴义山摸着下巴短短的胡子,似乎在想些什么,也能看出脸上有担心之色。
“这朴庄主大可放心,平原山庄的喜事就是我卜算子的喜事,我定会选个无风无雨的良辰吉日。至于那些日子有雨水…”说着卜算子掐起手指算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
朴义山在看着卜算的卜算子,方才脸上的担忧之色已全无,醉翁之意不在酒,此时的他或许并不为是否大婚的日子撞上了雨水天气,他想的也许会更远,当卜算子抬起头来对朴义山说时,他脸上的表情马上又换成了担心。
“我方才推算到了十月初到十月中旬是较大的雨水天气,而到了中旬之后五谷丰收之际天气已转晴暖了,到了十月下旬十一月初就没有了雨水天气了,金秋十月,是百姓取得收成的日子了。”卜算子把自己推测到的结果都一一讲给了在那里认真倾听的朴义山听。朴义山听完后似乎很满意,脸上露出了笑意。
朴夫人也多次的在沈夫人那里表露了关于孩子婚姻的事,当然朴夫人的多次去跟沈夫人说起这事都是朴明杰对母亲的催促,也看得出来朴明杰对沈碧如的爱意以及想得到她的心切。沈夫人对这桩婚事抱默认之态,她对朴家是深怀救命之恩,再有就是沈逸全早已是为女儿指腹为婚了,而赞成的最大原因是碧如这样能取得属于她的幸福,她不想再让自己的女儿受更多的苦难了。她在平原山庄也是注意到了朴明杰的确可以是将来女儿托付终身的好男儿,他才貌齐全,上进心强,每天都能看见他在院子里练功习武,并且这个孩子有正义之心。这也就是自己女儿要找的归宿,也只有这样自己才能将女儿放心的交付出去。
但是沈夫人看见自己的女儿每天坐在窗前闷闷不乐心里就难过之极,她知道父亲的遭遇让她心里有阴影,自己又何尝不是活在每晚以泪洗面的噩梦里,但对于这桩父母主张的婚事女儿是并不接受的,母亲又怎么不知道自己女儿的心事,她是想要一个心的归宿,而这个心的归宿朴明杰并不能给她,也许只有他,苏广仁能给予。如今苏广仁下落不明她心里更是跨不了这条沟壑。这个女儿命运的多舛只有自己心里是最清楚的,、广仁可以给女儿真正的幸福,但他结束不了女儿的苦难。当初一个沿街乞讨的孩子,一个骨瘦如柴的小乞丐,看见自己给女儿买的冰糖葫芦时他清澈而迷茫的眼睛里充满了对饱食的渴望,是自己把他带回了巫山,他每天专心致志的练功习武,挑水劈柴,也许他只是为了能每天吃饱肚子即可,她疼爱这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孩子,只有自己能给他想要的温暖出了一口食以外,把他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碧如和他都是自己最亲的孩子。想到这些沈夫人眼睛里不禁流出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