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巫山派出事后,沈碧如再也没有拿起过会沾满鲜血的剑,她只是每天的端坐在窗户前看着窗外被吹的沙沙作响的树叶,看见它们随时被风吹下来,然后团团的转到地面上,在树叶飘落下来的影子里她总是会不经意的看见父亲在对自己微笑,看见父亲倒在血泊里,看见父亲身边那把沾满了鲜血的剑,剑上的血还在流淌,她能看见师兄弟们一起认真的练武一起开心的笑,相互的取闹。恍惚间她又能见到大师兄,他在那里对自己微笑,他在专心的教自己练剑,他把自己的头用手转过来不准自己分心看他,可是当她想要用手去抓住这些时但很快它们就消失在了树叶的影子里。大师兄会在哪里?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他说过要一直陪在自己的身边,他可能在满世界的找寻着自己。
可是这一刻沈碧如明白,那一切可能永远是个梦幻,自己不可能得到的。是朴家救了母亲和自己的性命,是他们收留了受苦受难的母女俩,应该报答他们。虽然婚约是父亲不为自己所知而安排的,即使自己能百般的不愿意,可是一无所有的母亲和自己也这样接受才能去报答他们。朴明杰对自己有情意自己是知道,可自己的心不在他的身上,会想到他也只是因为他对自己有救命之恩。失去了所有,只剩下了与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了,只要她的心里高兴,只要为自己幸福,自己做什么都愿意。沈碧如又想到了苏广仁,他说过要一直陪伴在自己的身边。大师兄不管你在那里不管什么时候我心里都会有你,我就要成为别人的枕边人了,你会厌恨我吗?大师兄你在哪里?想到这里沈碧如眼泪滑过忧伤的脸颊同窗外的雨滴一同落下。
一阵雨的洗涤后,洛阳的天空显得异常的清新,雨过天晴,蔚蓝的天空上雪白的云朵如棉花般。骄阳在平原山庄洒下了一片明亮的气息。朴明杰兴高采烈的走到朴义山的书房,通常父子两不管有何事都会在书房中谈论,因为这里除了朴明杰和母亲还有庞友外任何人都不得踏入书房半步。
看见儿子进来,朴义山赶紧放下手里的书卷,“明杰,我叫你准备的土药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爹,土药我早已准备好了,就只要等选择一个合适的日子了。”朴明杰面带微笑的说道。
“我们得提前在下雨之前把土药全部运到水坝去,并且要尽快的埋藏好。”朴义山走带朴明杰的身边很是担心的道,“我最担心的就是怕那天土药不能取到很好的做用,必须要把整个水坝彻底的炸掉,让上游的水全部流下来,这样才能取到我们意想中的效果。”
“爹,这事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去,我已经找了最好的引炸人,并且我会让他们守口如瓶。”说完这句话朴明杰用手里的扇子在自己的脖子前横切一划,并且脸上喽一缕狡猾的笑,这与他在别人面前是有天囊之别的。
“这可是关于我们计划的成败与否,所有的事都不能有丁点的闪失。”朴义山还是担心的叹了一句。“长安那边怎么样了?”
“朝廷在意是混乱一片了,官员们个个勾心斗角,皇帝占了个宝座却无所作为,有正义之心想维护那个昏庸皇帝政权的官员也是难以站住脚了。再说有刘凤这样的狼子野心还收服不了那些想要荣华富贵的狗官吗。只要我们夺得了龙脉到时天下就是我们整个朴家的了。”朴明杰嘴角扬起一缕笑来。父子俩哈哈的笑到了一起。
哈哈大笑的朴明杰马上收住了笑,“爹,那我跟碧如婚事?”
“哦,她们母女俩已经答应了,她们答应只是为了报朴家的救命之恩,想要碧如是真心的恐怕…”朴义山看着儿子话已说不下去了。
“我有哪里不好,她为何不能对我有真心的爱意。苏广仁,无论你在天涯海角我一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看你到底以什么获取了碧如的心。”朴明杰咬牙切齿的说着,满脸的都是怒气。
朴义山用手拍了拍朴明杰的肩膀,道:“她的人是你的,她的心终究有一天属于你。有何必强求在这一刻呢。”本以为作为父亲会了解儿子想要什么,也想尽一切的办法帮他得到,如今才发现自己并不真正的了解他,他想要的并不能以自己拥有的一切为他获取,那个斗天斗地的儿子却为了俘获一个女人的心而低了头。
“爹,也许你并不明白,爱上一个人的感受,当我第一眼真正的看清碧如时,我的心里久已经装下她了,甚至我可以为了得到她不择手段的做了一切,可是当我可以真正的拥有她的时候却发现得不到她的心我心里对她的欲望永远也满足不了。”朴明杰抬起头看着墙壁上挂着的雄鹰图。
“明杰,我们不久之日将会拥有的很多。”朴义山看了一眼书桌上的地图道。
“可是爹,我想要征服真正我想要的东西。”朴明杰看着父亲道,眼里的狡诈已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种强烈的欲望。
“我们能征服整个天下,还怕征服不了你想要的一个女人吗。”朴义山郑重其事的说道,他不想让自己的大志满腔的儿子因为一个女人迷了前途。“好了,大婚之日我们再做打算。在七月初七之前我必须要去一趟四川。你在这之前安排人在洛阳外准备必要的粮草,不要让人生疑。”
朴明杰依然没有从那种欲望中拔出来,自己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却为何得不到一个女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