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鸟可怕,但是这个世界确实需要菜鸟的存在,因为有了他们的存在,这个世界才更加的丰富多彩。同样,许多往往在我们很轻视的人群,他们也各自有各自拥有的价值,各从其业,各司其职,社会的链条才得以完整。
所以对生活中看到的每一个人,无论低贱、中庸或高尚,我们都该一视同仁。否则他人以同样的心态看待你,你便也成了他人眼中的笑柄。
且菜鸟也会长大,或许在短时间内只能改变外表,但只要不放弃,一切不是还很有希望的吗?
小姑娘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睛瞪得像是一只青蛙,她喉咙咕噜咕噜,就差没法出声来。
“这是我?”她回头,颤声问道。
“应该没有错。”呼兰肯定道。
“可为什么我一点也认不出来是我?”小姑娘哭丧着脸,委屈道。
“嘻嘻,这就说明你的改天换面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现在你自己都认不出自己,别人又怎会认得出你来?”呼兰自豪着,已然忽略小姑娘痛苦的模样。
“可是这样行吗?”小姑娘还是有点不放心。
“放心,现在的你完全是另一个人,谁也不会觉得你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呼兰打着包票。
然小姑娘还是很犹豫,她在想自己这个装扮是不是太夸张了,先不说头上那四五根发钗,单单裸露的半胸,就让她觉得很不自在,虽然她知道自己那里很有诱惑力,一起玩的姐妹们还一直很妒忌她,但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露出来呢,难道就为了跟之前不同吗?
她仔细端详着自己,镜子里的那个人有一种令她恍惚的感觉。
那不是一个姑娘,而是一个女人,妖娆、抚媚,娇容令女子也动心。弯眉修长,鼻梁翘挺,明眸皓齿,双瞳剪水,再加上粉嫩朱唇,俨然绝代妖姬。红梅丝裙贴紧肌肤,衬出绰约风姿,薄纱袖间透明,她的纤纤玉手,勾摄人心。
原来我也是这般美丽的!她忽然浅浅地笑开,霎那间镜中的人就此活了过来。
“如果你举止、谈吐能变变,我保证,就算你的亲生父母也只会觉得你和她女儿长相相似而已!”
小姑娘思绪被打断,却没有生气,她看着呼兰,忽然产生一个念头:是不是每一个经过他的手改造的姑娘,都能变成极美的女人?
呼兰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所以也不会气得吐血。其实呼兰的手没有魔力,他第一眼看见小姑娘时就发现了她的美,只是那和现在完全是两种极端,现在是成熟韵味,之前是豆蔻清纯,而呼兰只是将她换了一个风格而已。只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这两种极端竟都是这么倾城。
“那你赶紧教我吧!”小姑娘凑到呼兰跟前,急不可耐地道。这时,她身子向前微倾,鼻子几乎要与呼兰相碰。
呼兰大惊,这个动作恰到好处地将她胸脯多露一分,只是微微瞥上一眼,就差点让他喷鼻血。
“甭急,这两个方面不是一下子就能教会的,在接下来的行程中我再慢慢教你。”呼兰艰难地从那诱人的胸脯上移开,转过头道。
小姑娘很很快从不自在变成很自恋,在呼兰强拉之下,她才依依不舍地停止照镜子。呼兰给她准备了个面纱,这是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才临时被呼兰想起的,如果就这样让她走到大街上,只怕大街会拥堵吧?呼兰灿灿地想着。
两人略作准备,便出发了。当然,所谓的准备只是确认了一下银票的安全而已。有钱人啊!呼兰看着她随身百宝箱里地大额银票,忍不住感慨!两人又雇了两匹马,就此正式开始了形成。
然其实呼兰本意是雇马车的,因为他觉得饶是小姑娘现在遮住了容貌,那杀伤力还是很惊人,还是太引人注目。但小姑娘却觉得马车速度太慢,且不如纵马逍遥自在。
最后,在小姑娘强烈坚持要骑马的情况下,两人就这样上路了。
与此同时,未名轩的最顶楼,风怜看着北方的天际,若有所思,她的手一松,一张薄纸跌入风中。薄纸翻转,露出写着的字迹:北都天定。
不只风怜,一个很不起眼的乞丐在两人离开客栈的时候也接着离去,他看上去已经很老,拄着拐杖的手爬着厚厚的老茧。但在进入了一条暗巷里后,他忽然变得年轻了,浑浊的眼睛逐渐明亮,高耸的驼背缓慢平坦,腰也值了,腿也灵活了,连脸上的皱纹也神奇的消去。除了还是那破烂的衣裳和蓬乱的头发,他那里也再不像一个乞丐。
他确实不是乞丐,没有一个身体健壮的人会去做乞丐。他手一伸,魔术般拿出一间衣裳,穿戴整齐,再用手抓了两下发型,很快,便成了一个很清秀的年轻人。他将手指放入唇间,轻轻一咬便流出血,接着不知从哪弄来的小纸张,细致的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他手又一伸,一直信鸽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将写好的纸张绑到鸽子脚上,在反复确定绑好之后,才讲信鸽放飞。
十二个时辰之后,这只信鸽飞到了试剑山庄的一个特定地方。
杨坤闭上的眼睛豁然睁开,信鸽脚上绑着的纸张被他轻轻的取下。
“北都天定,千面。”
短短六个字,还有两个字是署名,内容简单到六岁儿童都能一眼就知。可是,杨坤却足足看了半个时辰,半个时辰里他一动不动,就好像庙里的高僧入定,半个时辰之后,他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你不怕死,明知天定危险重重,还毫不犹豫的前去?”
呼兰心情很糟糕,因为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天才。
“为什么动作要做得慢吞吞的?”小姑娘问。
“因为那样看起来有女人味。”
“那为什么我要有女人味?”小姑娘又问“因为你现在就是个女人。”
“哦,那为什么说话要轻声细语?”弄懂一个问题,小姑娘又来一个问题。
“因为这是女人矜持的表现。”
“可是女人为什么要矜持呢?”小姑娘再问。
“因为女人不矜持的话就不女人了。”
“啊?什么女人不女人,难道女人还有不是女人的?”小姑娘很不能理解这两个女人意义的区别,于是呼兰解释道:“第二个女人是形容词,说的是一个女人很有吸引力。而不矜持的女人,就如同菜市场骂街的泼妇。”
“哦,是这样啊!”小姑娘恍然大悟,似乎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要轻声谈吐、优雅举止两件事了。但从她仍旧茫然的表情,呼兰明白,她还相当得不懂。
这是适才两人都的对话,令呼兰再一次的崩溃,好在结实的内心无比的强大,才没有崩溃到无法制止的境地。但,呼兰已经深深的认识到,接这个任务是一个天大的错误。
就在呼兰两眼无神,心情疯狂到想揍人的地步的时候,一件令呼兰心情立马好转的事情发生了。
“嘿,兄弟,你的妞不错,借来玩玩怎么样?”官道之上,终于有人找麻烦来了。
“你有银子吗?”呼兰笑着对挡路的三个人道。
“哈哈,老子从不买东西,带什么劳资银子!”为首一人大笑,他觉得,呼兰的问题太没有深度了,他明明就是来抢劫的,这人居然还这么客气的问他有没有钱,难不成他还想反过来抢劫我不成?
“哦,你没钱了,这我就不能把我女人借给你玩了。”呼兰用惋惜的语气说着。
“小兔崽子,老大看上你女人是你的荣幸,你不借也得借!”另一个人愤然拔刀,作势要动蛮。
小姑娘大惊,吓得紧紧抓住马缰,适才呼兰的话,已经让她产生了很大的危机感。这时她又听呼兰道:“不是我不借,实在是你们没钱,唉,既然如此,你们一人让我砸几拳,我就让我借我女人给你玩玩怎么样?”他说着,也不管三个人答不答应,已是纵身下马,以三人无法辨清的速度举拳向三人砸去。
小姑娘恍然之间先是听到啪啪拳头砸在人身上的声音,接着听见杀猪般的嚎叫声。短暂的失神过后,呼兰已经回来了马上,那姿势就似乎他没下过马一般。但是,地上躺着的三个一边打滚一边鬼哭狼嚎的嚎叫声,证明了事实。她顿时清醒,看着呼兰那浅浅的微笑,没来由感到一股寒冷。
小小的插曲很快就过去,小姑娘一马当先,快速地跑在前头,呼兰紧紧跟随着,然却疑惑着小姑娘为何要跑得这般快。
他不知道,其实是因为那三个倒霉鬼叫得太凄惨了,将她吓住。而她也不知道,实际上呼兰下手很有分寸,没有损伤到他们的筋骨,最多两三天他们就一点事也没有,而他们叫声凄惨,多半是为了不再遭受呼兰的拳头而故意叫得那般。
北去的路万里,两人只怕无法平平安安地赶路,究竟还会发生什么插曲,下一卷再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