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遍布天下各行各业的朋友,保证了赵东来时时刻刻的安全,他有多少朋友?这几乎没有人说得清,是啊,人们只会关注江湖中有多少侠客,谁会记得有几个小偷,几个强盗呢!小偷强盗也是他的朋友。
司马如确如老妪所说在赵东来的府里,呼兰赶到的时候,他们正在喝酒,三十年的竹叶青,浓烈得几百米之外都能闻到它的香味。
“一起来喝几杯?”
“好!”
不问缘由,不问何故,就在赵东来简单的邀请之下,呼兰加入了喝酒的行列,他本就是个酒鬼,本就在美酒面前不能自已,所以他绝不会拒绝赵东来的好意。
“好酒!”
呼兰赞叹道,表情极为的享受。] “不妨多喝几杯,鄙府不巧有些许存储。”
赵东来绝对是任何人的知音,他人的愿望就是他的愿望,这样的人难怪会有遍布天下的朋友!
酒永远不会喝完,呼兰不可能厚着脸皮一直这样喝下去,虽然他知道赵东来不会介意,可是他自己会感到自己特别的无耻。而且此行的目的也在时时刻刻地牵绊着他。
差不多的时候,呼兰将剑拿了出来,是他自己的痴剑。
剑拿出来的时候,司马如的眼睛亮了,他看着剑,就像是看见他的情人,不,情人也没有他那般炽热的眼神。
呼兰把剑递给了他,他于是渐渐陷入了一种忘却一切,空灵的境地。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直至一个时辰,司马如终于从忘我的境地里出来了,他的眼睛遍布红丝,就像是几十个日昼没有合眼,他的头发遍布银灰,就像是瞬间度过了几十个年头。
他注视着呼兰,从他的眼睛里,呼兰觉察到了哀伤,他为何会哀伤?呼兰不明白。
“你从哪里得倒的?”司马如轻叹着问。
“一个落魄剑客的手中买来的。”
“买的?”司马如有些惊讶,似乎这是一件难以置信的事情。
“是的,这很难令人置信,但情况确实是这样。”
司马如终于信了,但他又问: “那个剑客如何的落魄,以至于将剑卖给你?”
呼兰道:“他妻子似乎得了一种很严重的病,需要一大笔的钱,而他没有钱。”
钱,确实能让人做出些不寻常的举动,这是一种无奈。
“原来如此!”司马如感叹着,目光重回到剑身上,用手轻轻地抚摸着。
“你说我是该替你高兴,还是替你悲哀?”司马如突然说道。
呼兰一愣,问:“此话怎讲?”
司马如接着问:“你知不知道这把剑的名字叫什么?”
呼兰摇头。
司马如道:“它有过很多的名字,但最被人知晓的时‘命运之刃’。”
呼兰大惊,“命运之刃?”他终于明白了司马如的意思。
司马如叹气,不再说什么,关于命运之刃,虽然见过的人不多,但听说过他的人绝不会少,他相信呼兰是明白的。
没有人知道命运之刃是什么人铸造的,它第一次出现在历史的洪流中是在三百年前,当时,七绝山顶,正魔大战正酣,一位神奇少年横空出世,手持奇形断刃,在混战之中,一剑割下魔教教主杨擎天头颅,绝世天下。之后,少年成为了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奇侠,断刃成为了天下久负盛名的神兵。十年后,奇侠归隐,神兵谢幕。
本来这是一个结束,但是人的欲望注定了这只是一个开始,就在奇侠百年之后,许多觊觎神兵的人寻遍天下,终于找到了奇侠归隐之处,于是神兵重现江湖。
伴随着出现的是一块偌大的石碑,碑文冗长,是奇侠的自传,叙述了他一生中不为人知的许多事迹。其中,也提到了神兵的来历。
“它或许是该毁灭的,它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它充满着力量,却又带来厄运,它会给拥有它的人带来灾难。然而我实在是下不了手,尤其是每当心中浮起毁灭它的念头的时候,我都能感觉到它的恐惧,它不想被毁灭。”
“我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决定将它留下,我安慰自己存在即是合理的,它会改变他人的命运,他人未尝不会改变它的命运,或许这概率很小,但我相信总会有人做到,他做的会比我更好。”
愿望,成了奢望,奇侠看不见未来,所以他并不知道他这个决定改变了后来江湖的宿命。
杀戮,疯狂的杀戮以命运之刃为中心席卷了几百年。有的人倒下了,他们本身灿烂的光辉不足以带领他们走向胜利;有的人站起来了,可是在一个个奇特的经历接踵而来,他们又倒下了。没有人笑道最后,从来没有。
命运之刃,这是命运之刃!
呼兰感觉头痛极了,虽然他早就看到了剑的不凡,但是却从没想过会是这样一种情况司马如断然是不会看错的,他也不会是在欺骗呼兰,他没有理由会这样做,所以呼兰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然后尽力收拾这带来的烦恼,将从青木堡带过来的几把剑从布包里解了出来。
“这是?”
“这几把剑看似普通,却关系着一件极大的秘密,劳烦司马先生,帮在下一个忙,告诉我这剑出自哪里。”
司马如正色,从呼兰的语气,他听得出这关系重大,虽然他是一个很有原则的相剑师,但却不是迂腐,他决定帮呼兰这样一个忙。他依次把试着,接着又一一放下,不一会儿,他已是掌握了这几把剑的一切。
“你有没有听过施先生?”司马如问。
“在下见识浅薄,还不曾听说过此人。”
“无妨,知道这施先生的人本就不多,不过他却有一个极其盛名的师傅。”
“是?”
“徐大师!”
“徐大师?徐大师不是从未收过弟子?”
“不,他收过,施先生跟了他足足有二十年。之所以不被人所知,是因为徐大师将他赶出了师门。”
“那徐大师为什么赶他出门?”
“因为他违背了徐大师的铸剑理念。徐大师觉得,似他那般技艺已至臻境的人,是不应该什么剑都铸的,只有真正的绝世材料,才能让他动心。而施先生与他截然不同,他性格开朗,只要有人请他铸剑,不论何种材料,他都十分乐意地答应。虽然被赶出了师门,但是事实上施先生已经继承了徐大师绝大部分的技艺,甚至,在某方面,他超越了徐大师。”
“超越了徐大师?”
“是的,是真正的超越,施先生在不断地替人铸剑的过程中,练就了一种非凡的本领,那就是无论何种的材料,他都能将其的价值发挥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