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惊世秉谈
杨爻2015-10-25 03:428,051

  三人一进入雾气当中,雾气便滚滚翻腾,好似雾气对于这几个陌生的来客非常不满,在情绪上显得很是激动。

  在雾气中,两女只能看到滕滨淡淡的身影。两女甚为担心迷失在这雾气当中,不由赶紧上前,一左一右将滕滨手臂抱住。这样的近距离的接触,两女在进入幽黑森林边缘时就已经有过,现在做起来,自然毫无顾忌,显得自然而然。

  也不知走了多久,雾气慢慢开始变淡,最后三人终于走出了这雾气笼罩的范围。

  前面的世界终于呈现在三人面前,看着前面,僖姝嫣和讴歌都睁大了眼睛,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三人前面不远处有一条潺潺溪流,往三人的左侧方位流去,因为更远处的雾气将溪流笼罩,根本无法看清楚这溪流去往了何处。溪流中有许多白色的大鹤,做着各种舒适的动作,姿态各异,千奇万变。溪流之上有一座小木桥,看起来古朴异常,好像已经存在无尽悠久的岁月了,但却没有丝毫腐朽的迹象。溪流的对岸,六个身穿古朴衣服的老者围坐相谈,远远望去,看不见他们的面容表情,自然也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六位老者的身后是一片奇异的树林,这树林非常怪异,树上没有一片叶子,全部开满了各种奇特的花,这些花的颜色千变万化,能见到的任何颜色都可以在上面找到。蔚蓝晴朗的天空中飘飞着许多只有在古籍的描述中才会见到的凤和凰,发出浅浅的低鸣,非常悦耳动听。

  距离围坐的老者们很远的溪流上游,似乎是有一个人影,在不时移动,但距离三人如此之远,实在是看得非常不清楚,只能看到一个大致模糊的轮廓。

  僖姝嫣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惊讶,怔怔的看着滕滨道:“这不是上古圣籍中的画面记录的影像吗?”

  滕滨轻轻点了点头,但却沉默不语,轻移脚步踏着地上的青草直向那小木桥行去。

  讴歌此时可谓既惊讶又新奇。这里真是一个梦幻般奇异的世界,也许真的就是仙境也说不定,这里是如此平和安详,如此淡雅闲静,完全不沾染一丝尘世的气息。比起炫彩湖来,这里更为让人惬意,并可使人感到心境的平和与淡然。

  三人踏上了小木桥,但却听不到任何脚踏木板的声音。僖姝嫣和讴歌不由低头往脚下看去,只见脚下的木板有着非常奇怪和古朴的木纹,为两人平生首见,实在不知道那纹路为何这样奇异和好看。

  溪流本就不宽,小木桥自然也就并不长。三人很快跨过了小木桥,踏在了地上。地上仍然是散着淡淡青光的草地,只是草地上面却铺满了厚厚一层绚烂的落花,定是从旁边那一片奇花树林飘落下来的,这些落花不见枯黄和腐败,仍然保持着非常鲜艳的颜色,当真是非常神奇。

  滕滨依然沉默不语,直朝那些围坐的老者走去,僖姝嫣和讴歌自然也跟随而行,就算滕滨不去,她俩自然也会去看个究竟,她们实在好奇,想听一下那些奇怪的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但当越来越靠近时,两女又开始感到惴惴不安起来,害怕自己三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必然会引起他们激烈的反应。在这奇异的地方存在的人,必定都无法测度,就算滕滨固然深不可测,但自己三人实难说就一定是他们的对手,若果万一惹得他们不高兴。僖姝嫣和讴歌实在不敢想象那后果。

  滕滨似乎毫不顾忌这些,仍是一往无前地向着那些老者走去。

  等待三人终于临近,那些老者依然在高声谈论着什么,似乎根本就没感觉到有人来了般。看他们凝重的神色和听他们郑重的声音,像是在谈论着非常重大的事情。但是僖姝嫣和讴歌依然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

  滕滨再走近几步,僖姝嫣和讴歌睁大了眼睛,心想这些老者肯定知道有人来了,但没想到的时,滕滨走得如此之近,那些老者依然故我,似是根本就不知道他们三人的存在。两女舒了口气,也凑近了几步,立于滕滨的身侧,侧耳聆听老者们的谈话,这一次她们终于听清楚这些老者在说些什么了。

  只见其中一个身穿古朴服饰,面容异常苍老,头戴古簪的老者道:“颛耑是我们通往这个世界的桥梁和码头,必不能让颛耑有失,否则,若颛耑崩碎,我们将被困守在这原点,可能永远也找不到出去和回去的路。”

  其他老者听到此话,都纷纷点头,表示认同。

  一位长髯老者,道:“镇南是颛耑的屏障,若要保颛耑,必须先守住镇南。此次虚妄邪魔率领邪恶势力已经将整个东玄侵占,下邪和中邪的大部领土也沦入邪魔手中,现在邪魔和邪恶势力已经形成了对镇南的包围之势,可能马上就要侵伐镇南,形势急迫,我们该当如何是好啊?”僖姝嫣和讴歌听到此话,惊讶到无以复加的程度,想不到这些老者也在谈论虚妄邪魔和邪恶势力侵略青帝国的事,听他们的言语,谈的并不是当下青帝国的局势,定然是他们曾经面对的。看这些老者身穿的服饰,他们必然是存在于无尽悠久岁月之前,难道他们那时候也曾经需要面对邪魔和邪恶势力?而且形势似乎比现在更加严峻。

  两女不由看了看滕滨,他的神色似乎若有所思,仍在仔细的听着。两女见他如此,也不好多问,只能继续听下去。

  看众人恭敬的神色,那头戴古簪的老者似乎是几人的领袖,道:“天纵,你无须如此担忧。尤宪必可守住镇南,此子天生神力,武道高绝,天资骄纵,我们都看好他。大帝为研究彼岸之门耗尽心力而逝,现在我们再不能依靠大帝。为今之计我们必须立即行动起来,赶赴各地做好准备,以图破解围困之局。”看了看对面的一个老者,又道:“地纵,你有何话要说,赶快说来,现在不是吞吞吐吐的时候!”听这老者之言,天纵和地纵应该是两兄弟。

  对面叫地纵的老者恭声道:“是!耑崖先生。我想带原点高手前往北方,抵御我们最需要面对的敌手。请求先生你允许!”天纵听到地纵此言,明显是吃了一惊。

  那头戴古簪,名为耑崖的老者听到地纵此言脸色也甚为凝重,好一会,他好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般,神色坚定道:“现在我们所在的原点仍有百名高手可用,我便准许你带去,万望你小心应对!”天纵听到此话,似欲说话,但终究是没有说出口。

  地纵微微颔首,道:“多谢先生!地纵必不辱使命!”

  耑崖又看着其左侧的一名老者道:“峨湘,你武道超卓,心性修为亦为我们众人所不能及,我令你前往南方边陲镇守!”

  叫峨湘的老者脸上无波无澜,目光平静,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仍然神色泰然,的确显现了超卓的心性修为,只听他道:“峨湘必不辱使命!请耑崖先生放心!”

  耑崖道:“天纵,你前往镇南助尤宪。和壁、断垣,你两人随我前往帝虚助昆邪!”他已经开始直接命令吩咐了,可见形势确为无比紧迫,几乎已经没有再细细商量的余地。

  天纵听到耑崖此言,似乎大吃一惊,看着耑崖道:“先生,您真要去帝虚吗?那可是永恒都回不来了啊!”其他几人听到耑崖如此话语后,都脸显凝重和忧色,像是都知道天纵之言属实。

  耑崖看着众人神色,道:“此刻不能再有丝毫犹豫,否则整个青帝国将遭灭顶之灾,我们亦不能幸免,再无出路。我将同公子商谈,请他前去沟通这个世界的所有族类。包括苍龙圣山、炫彩湖、无尽蛮林等地。务要让人类除外的所有族类参与进来,共同抵御邪魔的侵伐。”

  众人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都被耑崖挥手打断,道:“我知各位心意。然形势紧迫,帝虚竹林需要至强力量才能助我们抵御此次侵略。我与和壁、断垣必须前去。纵使永恒不能回来,终亦不会后悔!你们无需再多言。”

  听到耑崖如此激昂和一往无回的话语,几人都不再劝说,脸上也显出激动神色,似是被耑崖激起豪情。

  天纵沉声,道:“先生既然如此决定,我必助尤宪守住镇南,必不让先生失望!”

  峨湘和地纵也沉声应喝道:“必不让先生失望!”和壁与断垣看着众人,眼中真情流露,可能这一别,将天各一方,再也无法相聚。

  耑崖朝众人点了点头,道:“公子过来了!”几位老者都循着耑崖的目光往滕滨三人的身后看去。

  僖姝嫣和讴歌听到他们刚才的谈话,已经是无比震惊,现在突然见他们看过来,心中顿时咯噔一下,心想现在终于是被他们发现了。但奇怪的是,这些老者看向他们三人这边,像是压根就不知道他们三人的存在般,只是看着他们的身后。两女讶异非常,心想肯定是滕滨设置了不知名的非常厉害的阵法,才让的几位高深莫测的老者难以发觉他们。

  两女也赶紧循着这些老者的目光转身往后看去,这一看不打紧,两女直惊异地差点喊叫出声。只见前面走来一个年轻人,和滕滨一样的身形,穿着滕滨一样的衣服,甚至容貌和脸上的表情都和滕滨毫无二致。他的后面还跟着两条小蛇,两条小蛇通体漆黑,一模一样,根本分不清楚彼此有什么不同之处,这两条小蛇似乎对这年轻人非常依顺。看那情形,僖姝嫣已然知道这两条小蛇便是幼年的九天玄蛇。

  僖姝嫣和讴歌赶紧回头看滕滨,滕滨此时仍是静静的伫立原地,并没有转身回头往后看,仍是看着前面的几位老者,像是在与他们对峙般。

  那六位老者朝着自己三人这边躬了躬身,僖姝嫣和讴歌知道,他们定然是在向自己身后走来的那年轻人行礼,看他们如此恭敬的神态,似乎对那年轻人非常尊敬,抑或那年轻人的身份在此处非比寻常。

  六位老者同时出声,道:“参见公子!”

  那公子似乎也不知道他们三人的存在,走到六位老者的面前,道:“几位先生不必多礼!耑崖先生的心意我已明了,我就将出发!”僖姝嫣和讴歌从侧面可以清楚的看到这公子说话的神情,竟然和滕滨毫无二致。两女又看了看滕滨,像是将两人做了一番对比,这实在是让两女感到匪夷所思。

  耑崖上前一步,道:“现在形势紧迫,委屈公子了!”

  那公子道:“先生您言重了!我知情况非常急迫,先生舍自己而行大举的行为让我深深敬服。我理当为此事尽一点微薄之力。”几位老者听到公子这话,都是脸色微变,想不到公子竟然已经对几人刚刚谈过的话了然于胸,这实在让几位老者都对这公子感到高深莫测。

  那公子看了看几人的表情,又道:“各位先生请都准备吧!我亦将马上出发!”

  几位老者都一口同声道:“请公子多加珍重!”

  那公子神色平静道:“此去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也许再亦不能相见。还请各位先生也多加保重!”听到公子的这番话,几位老者都真情流露,脸上更有忧伤神色,就连心性修为超卓的峨湘脸上亦都忍不住微微动容。

  此时滕滨突然上前,用手去碰触那公子身体,但入手的却是一团虚影,滕滨的手臂竟然穿过那公子的身体。等到滕滨的手臂移开,那公子又恢复原来一样,毫无变化,滕滨的举动也并没有惊起那公子的丝毫反应。

  僖姝嫣和讴歌此时终于明白,这些人都不是真实的,而是不知用什么方法形成的虚幻影像,真实地再现了不知多少悠久岁月前的一场惊心动魄的谈话。

  两女看了看滕滨,只见他一向无波无澜的脸上,竟然也有了忧伤神色。看到此情此景,僖姝嫣和讴歌算是明白滕滨的另一个身份了,他就是这虚幻影像中被六位老者所称谓的公子。

  两女再看那些老者和公子时,影像已开始慢慢淡化,最后消散在了这奇异的世界。潺潺溪流依然流逝着,旁边的奇花树仍随着清风在轻轻摇动。但那溪流中的白色大鹤和空中浅鸣的凤与凰都已经消失不见。刚刚还充满活力和生机的奇异世界,现在却突然陷入了沉寂,只有周边的静物仍然存在。

  僖姝嫣和讴歌感觉就如做了一场梦,但这梦却又如此真实,直让她们分不清楚到底是在梦中还是在现实中。

  两女看着滕滨,他脸上忧伤的神色已去,但却伫立原地,久久不语。僖姝嫣和讴歌看着他如此神情,都感心疼不已。她们现在已经无比确定他就是刚刚那虚幻影像中的公子。那公子必然经历了那场不知多少悠久岁月前的惊天大战,必然见过很多和自己亲近的人从自己身边离开和消逝,见过生灵涂炭,见过如地狱般的惨况……这种忧伤和伤痛就是圣人也无法忘却,就是经过了几世的轮回,也无法从记忆中抹去。滕滨既是这公子,此时心中必然有这种感觉。

  讴歌上前抱着滕滨手臂,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以期能以这样的方式给滕滨稍许的安慰。僖姝嫣虽然没像讴歌如此,但看着滕滨的一双俏目,却溢满了担忧和怜惜。

  滕滨轻轻地让讴歌松开了自己的手臂,道:“两位姑娘无需如此!想必你们已经猜到我就是那公子。我想你们心中定然充满了很多疑惑!”

  僖姝嫣和讴歌此时哪还会犹豫。

  僖姝嫣看着滕滨道:“那公子或者说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滕滨此时早已恢复往昔神色,淡淡的道:“我是大帝养子,名字已经不重要了!”

  讴歌道:“你是大帝的养子!大帝又是谁呢?”

  滕滨道:“大帝尊讳为帝喾,我便是他的养子。我们原本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大帝曾经在我们的世界发现了彼岸之门,他带领我和一些族人通过彼岸之门来到现在所处的地方,我们将这地方称做为‘原点’。我们原是带着探索未知世界的心思来到此处,但后来却发现,再也不能通过彼岸之门回到原来的世界。为了找到归去的路,大帝终日终夜研究彼岸之门,但却因心力耗尽而逝去。”

  “大帝生前曾在对彼岸之门的研究中有所得,发现了通往颛耑的彼岸之门,我们从原点出去,发现外面还有一个奇异的世界。尽管如此,我们仍是找不到回到原来世界的路。我们从原点外出发现外面的世界也有人类的居住,但他们却智慧不开,野蛮而不开化。我们帮助了他们,为他们建立起自己的文明,后来更帮助他们组建起了统一繁盛的国度。这国度便是青帝国。其实他们就是你们的远古先祖,而我们是外来世界的人,根本就不属于此地。”

  僖姝嫣和讴歌直听得震惊不已,但心中的好奇和疑惑却更甚。

  讴歌看着滕滨道:“公子,既然你们来到了这个世界回不去了,你们可以把这个世界当成你们的家啊,为何要说此地根本不属于你们呢?”

  滕滨道:“我们从彼岸之门前来,破坏了这个世界的平衡,导致这个世界外面的幽魔找到了侵略这个世界的裂缝。那虚妄邪魔便是幽魔戾气散发凝聚而成,只有我们找到了归路,才能重新让这个世界寻回平衡。否则,青帝国将会永无止境地处于幽魔和虚妄邪魔的侵伐之中。每隔一段悠久的岁月就会有一次惊世入侵。”

  僖姝嫣和讴歌听得骇然,实在不相信事情真如滕滨说的这般,但听他如此肯定的语气,又表明事情的确如此。

  讴歌脸显急色,道:“公子,你来到帝喾遗墟,难道是要回到你原来的世界了吗?”

  滕滨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我们耗费了悠久的岁月,一直在寻找归去的路,但却始终无法找到回到我们原来世界的彼岸之门。也许是再也不能回去了!”

  僖姝嫣和讴歌松了口气,她们现在真怕滕滨就此离去,再不复返。这是她们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的。

  但僖姝嫣又受不住好奇心的驱使,问道:“你们既然可以找到去颛耑的彼岸之门,为何找不到回到你们原来世界的彼岸之门呢?”

  滕滨看了看僖姝嫣,道:“这原点和颛耑本来就是处在同一个世界,只是原点在一些构造上有微小的差别,导致原点的空间出现错开和分离,让原点看起来像是另一个不同的世界,其实并非如此。从原点通往颛耑的彼岸之门并不复杂,知道开启的方法也比较容易。而且同一个世界的彼岸之门都有相反两道。一道是来时的门;一道是去时的门。”

  讴歌若有所悟,道:“就是说我们从莲荷之海来到这里通过的是来时的门,我们不可能从来时的门回去,必须从去时的门才能回去是吗?”

  滕滨点点头。

  僖姝嫣道:“难道不同世界的彼岸之门没有相反两道吗?”

  滕滨道:“或许有,也或许没有。不同世界的彼岸之门非常复杂玄奥、晦涩难懂。只有知道来的彼岸之门的奥义才可能会知道去的彼岸之门在何处和开启的方法。大帝正是为了研究来时的彼岸之门心力耗尽而逝的。”两女猜想这滕滨口中的大帝,必然是经天纬地般的人物,他都因研究这彼岸之门心力耗尽而逝,就足可见这彼岸之门的复杂程度了。

  僖姝嫣继续追问道:“你们既然是从来的彼岸之门来到这原点,大帝和你们怎么可能都不知道这来的彼岸之门的奥义呢?”

  滕滨道:“大帝是在偶然中发现了已经开启了的彼岸之门,而带我们前来。他并不知晓其中的奥义。大帝曾说过,一次偶然的开启需要等待无尽悠久的岁月,我们守住这原点就是希望能等到偶然的出现。”

  讴歌道:“你们怎么知道偶然就一定会在这原点出现呢?”

  滕滨道:“我们并不确定偶然就一定会在此处出现,只是抱着这希望,这毕竟是我们来时的原点,有非必寻常的意义。而且大帝安息于此,我们不会容忍任何人侵犯此地。”

  僖姝嫣道:“你们为了守住原点,所以才会对镇南和颛耑如此重视,并安排九天玄蛇在路途上守卫。”

  讴歌此时也问了一句,道:“公子,你就是九天玄蛇的主人吗?”

  滕滨向两女点点头,道:“九天玄蛇是我从原来的世界带来的,为我饲养的神物。放于风神谷和幽黑森林中,便是为了守住颛耑和原点。”

  讴歌道:“那莲荷之海也是你布置的吗?”

  滕滨轻轻点头,道:“我曾去往炫彩湖,从那里将炫彩莲荷的原始之根取来,栽种在莲荷之海中,并对莲荷之海的空间结构做了一些微小的改变。这些对空间结构进行微小改造的方法,都是从大帝遗留下来的《彼岸之门遗志》中获取的。”

  讴歌道:“大帝的《彼岸之门遗志》中没有记载关于你们归去的彼岸之门的一点收获和记载吗?”

  滕滨道:“大帝所留的遗志同样晦涩难懂,有些更只是只言片语,我们也仅是从其中参透了一小部分。里面的很多言语和记录都是无法被理解的。”

  僖姝嫣和讴歌两人都是默然,事情太过匪夷所思,且如此突然,有点让人不知所措。

  僖姝嫣突然问道:“你怎么会变成镇南世子的呢?”

  滕滨看了看她,却不答话,陷入沉默中,顿时让气氛显得异样。僖姝嫣顿感自己问错话了,心中惴惴不安。讴歌也感觉出来,看着滕滨,知道他不想回答这问题,赶紧道:“公子,你曾经在茫荡大草原说起契约之神,契约之神到底是什么存在?”

  滕滨这次回答得非常简短,道:“契约之神便是大帝!”

  僖姝嫣因刚才的问话使滕滨突然陷入沉默,以致气氛僵异,心中惴惴不安。此时见到滕滨重开口说话,顿时心中一松,但仍还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为何当时你在茫荡大草原会说你不知道契约之神是什么存在呢?”

  滕滨向着她微微一笑,好似在表示刚才的歉意,道:“我也是来到此处后,才慢慢想起一些事来。大帝曾在发现通往颛耑的彼岸之门后,带同我们出外远游,在颛耑时曾与茫荡之尊有非常深入的接触。大帝曾教授茫荡之尊使大草原繁盛之道,同时也教给他万草枯荣之术,茫荡之尊将大帝奉若神明,尊他为契约之神,并与大帝订下契约,约定若大帝本人和他的后人有事情需要茫荡之尊帮助,茫荡之尊必誓死遵从。”

  僖姝嫣和讴歌听着滕滨如此话语,都惊讶不已,暗想这大帝不仅经天纬地,而且修为见识已参天人,这样的人物都因研究彼岸之门心力耗尽逝世,难怪他们为何一直没找到回去的路了。

  讴歌道:“这么说来,公子你之前是记忆消失了,直到来了此地,才恢复过来,是吗?”

  滕滨道:“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我的确是遗忘了,原先我只知有些事情我非常熟悉,但却不知为何会这样熟悉。”

  僖姝嫣和讴歌现在算是明白滕滨的一些行径为何莫名其妙而又如此富有深意了。有些事必然都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无比熟悉的,只是因为一些记忆的遗失,使他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并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去做,完全是一种本能的促使。

  僖姝嫣和讴歌通过滕滨的解答,虽然解决了一些问题,但另一些问题又浮现了出来。滕滨定然参与了这里几位老者所谈的那不知多少悠久岁月的一场惊天大战,滕滨或者说那公子到底在那时做了什么?还有那些老者都做了什么?这仍然如同谜一般。看现在青帝国的情况,当年的那场罕世大战肯定是胜了,胜利之后,滕滨或者说那公子又去了哪呢?那些老者又去了哪?难道又回到了这原点之中来了吗?地纵带领原点高手前往北方,外敌难道是滕滨所说的幽魔吗?地纵又在那做了些什么事?峨湘独自前往南方边陲,在那又做了什么,难道也是抵御外敌吗?天纵是怎样助尤宪镇守住镇南的?耑崖与和壁、断垣去了帝虚竹林,显然无比重要和关键,帝虚竹林为何如此重要,里面到底有什么,为何老者们都说,去了就永恒都回不来了?还有那学识修养高绝的书生并非单如滕滨所说一般文弱,定然有非同寻常之处,那书生在千年前来到帝喾遗墟到底所为何来?

  这些都是谜一样的问题,僖姝嫣和讴歌刚想再问滕滨,但滕滨似乎已经不想再开口了,他已经开始迈步沿着溪流而上。两女不好再问,只好紧紧跟随。

继续阅读:第31章 帝喾遗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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