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黑森林之中没有任何杂草,没有灌木,没有奇花和低矮的异树……。有的只是参天古木,将所有的光线都淹没,透不出一点亮光来。
在这幽暗之中,实是跟在漆黑的暗夜没有任何区别。
幽黑森林中一片寂静,在这里似乎没有生命之物的存在,只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吹来的风的呜呜声,像是什么在哭泣。
三人踩着地上不知存积多少悠久岁月的腐叶,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这声响幽幽的在林中回荡,听起来格外的刺耳和让人心惊。
僖姝嫣和讴歌心中想着,在这样的暗黑之中,随时都可能有不知名的存在,在人的身后悄无声息地降临,然后给予人致命的一击。
滕滨走在两女的身后,也不知道面对这样的环境之时心中在想着什么。僖姝嫣赶紧将姬筱月送给她的当初在北祈群山枫林中使用的那神奇光球拿出,一片光亮顿时将三人所在的一小片空间照亮。僖姝嫣走在最前面,手中拿着光亮神球。那光似乎被黑暗囚困,如何都逃逸不向四周。巨大的树干与三人频频擦肩而过,被抛在了身后,远处有着巨大浓郁的暗夜,似是不知名的猛兽潜伏在那里,待走近一看,原来是几株巨大树木并排而立形成的阴影。
但这并不能让两女放下心中的疑虑,当见到远处一幢一幢的巨大暗影时,她们不但没有放松下紧张的心情,反而心弦绷得越来越紧,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断。
僖姝嫣现在已经是至尊之境的修为,但是修为越高,那种对周边事物的感应就越发敏感。讴歌与生俱来的灵觉不仅没让她获得心灵上的安宁,反而让她不断陷入到如潮般的心悸当中。两女都不由退了回来,紧紧傍在滕滨身边。
滕滨只是闲庭信步地走着,对这让人恐怖的环境好像不以为然。两女真的不清楚他到底有什么凭持,可以做到这样,难道他的心境已经到了万法不破的境界了吗?如果是这样,难免就太可怕了。
两女感觉自己三人走了好长一段时间,这时候她们已经分不清方向,来时的路和向前的路都是一样,没有任何实质上的区别。幽黑森林寂静无声,似乎真的什么都不存在,只有三人脚步踏在腐叶之上发出的声响和那风鸣的哭泣声,两女有时不由怀疑那不是风的鸣动,而是真的有什么在轻轻嘤泣。
僖姝嫣和讴歌很想问一下,这路应该怎么走?我们这是在走向哪?我们会不会迷路?我们要走到什么时候才能走出这幽黑森林?……但是两女却都没开口,她们生怕一开口,便会打破了这幽林的寂静,惊动出可怕的存在。她们很希望滕滨能开口说话,但滕滨好像丝毫没有这样的意思。两女只好左右随在他身侧,默默跟随着向前行去。
也许是两个时辰,又好像是四个时辰,或者不是四个而是三个时辰……她们现在不仅分辨不出方向,而且连着时间也感觉不到,只能这样的猜测。一直跟着滕滨这样走下去。她们不敢有丝毫的异动,脚步都显得很轻,生怕发出的声响太大。
滕滨终于停了下来,看了看两女,示意两女在此地休息一下。两女的确需要休息,那是心中不断的恐慌、警惕、防备造成的身体上的疲乏。
三人靠着一株巨大的古木坐了下来。僖姝嫣和讴歌不敢离开滕滨身边哪怕丝毫稍远的距离,都紧紧的靠着他,似乎滕滨已经成了她们在这可怕环境中唯一的依托和保障。现在她俩就犹如怒涛中的一片孤舟,随波流逐,随时都有可能倾覆。
两女竟然不可思议地沉沉睡去,这种在极端环境中发生的心力耗尽的事情似乎总是经常发生,在这里也不例外了。
滕滨好像也经不住这样的折腾,悄然闭上了双目。僖姝嫣手中的光亮神球依然发出耀眼的光亮,但此时由于僖姝嫣沉睡中的松弛,那光球从她的手中滑落到腐叶之上,滚动了好一段距离才停下来。三人都靠在古木之上,一动不动,似乎真的都睡着了,就连滕滨也是如此。
讴歌睡得迷迷糊糊,但天生的灵觉即使在她睡觉之时,也使她比之其他人更能敏锐地察觉到身边的动静。她隐隐听得一种“嗒…嗒…嗒…”的声音,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地上的腐叶上来回跳动。
讴歌心中一紧,骤然睁开了双眼。发现周边竟然一片黑暗。赶紧一摸身旁,发现滕滨和僖姝嫣都在,顿时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但是在她睡着之前,她明明看到僖姝嫣手中的白光神球发出耀眼的亮光。但现在为何自己三人现在所处之处,变得如此黑暗了。
讴歌赶紧拉了一拉僖姝嫣,僖姝嫣立马醒转过来,本能地朝身边摸去,当触到滕滨的身体之时,明显松了一口气。僖姝嫣此时立刻意识到讴歌心中所想,也不由暗暗心惊,自己睡着之前明明将那白光神球紧紧抓在手中,但为何现在却不见了?
她俩刚要想去拉滕滨,将他唤醒。但讴歌听到的那“嗒…嗒…嗒…”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正朝着自己三人前来。两女此时惊恐起来,都忘记了要将滕滨唤醒。
一束光亮从一株巨大古木后面散发过来,然后越来越亮,那正是那白光神球发出来的光。但她们却在这光亮后面看到了一张人脸,那脸充满喜悦好奇之情,脸上布满各种奇怪的花纹,那脸看着地上发光的神球,那喜悦好奇之情或许就是因为那光球的缘故。
两女再仔细一看,那脸竟然连接着一个似马那样的身体,身体之上也布满脸上那种奇怪的花纹,身体之下的前足正拨动着那白光神球,使得神球在地上一跳一跳的,这奇怪动物似是把那神球当做了一件好耍的玩具。那“嗒…嗒…嗒…”的声音正是那奇怪动物拨动白光神球发出的声响。
那脸突然抬起来,看到了僖姝嫣和讴歌惊恐万状的脸,脸上本来保持着的好奇喜悦表情,立马变得惊恐万分。那奇怪动物竟腾地一下跑开,瞬间消失在暗黑之中。
这下两女再没迟疑,不约而同使劲摇晃滕滨,滕滨似乎从无边的沉睡之中醒转过来。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两女现在哪会注意到这些。
见他总算醒过来了,讴歌赶紧道:“公子,刚才我和宫主见到了一个奇怪的动物。”滕滨眼中的迷茫早已消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清澈和平静。
滕滨看着僖姝嫣。僖姝嫣则使劲点头,表示的确如此。
还没等滕滨说话,四周已经出现了骇人的异变。
周边的腐叶之中产生万千的蠕动,那蠕动越来越剧烈,最后腐叶被掀开,无数五彩斑斓的巨蛇出现在地上,密密麻麻,一条堆着一条。
僖姝嫣和讴歌吓得倒抽冷气,想起刚刚就是从那些腐叶上面走过来的,不由腿脚发软。忍不住朝脚下看去,幸好脚下没有异动。往古木树干上一看,刚才那有着人脸的奇怪生物,爬满了每一株古木,远处黑暗之中层层暗影,似乎无穷无尽。黑色巨大的猫头鹰,在树林间飞舞,发出凄惨的嘤泣。
这些生物全部朝三人涌来,速度异常迅捷。尤其是那地上五彩斑斓的巨大毒蛇,更是游走若闪电,瞬间就近到三人三丈开外,再一跃,已只有一丈的距离。僖姝嫣和讴歌此时吓坏了。
僖姝嫣更是全省劲气鼓荡,口中轻念,一些古朴异常的文字从她的红唇之中飘出,这应该就是那圣殿之歌中的武学。
讴歌则抽出五彩神鞭,哗一声,神鞭已然伸了出去。
无论是僖姝嫣口中飘出的古朴文字,还是讴歌的神鞭,在去到三人一丈开外的时候,突然发出“当”的一声巨响,就如巨大的铁锤撞击在大钟上发出的轰鸣般,僖姝嫣和讴歌的攻击瞬间被化为无形。只见三人方圆一丈的范围被一种发着青光的灰蒙蒙雾气所包围,那雾气飞快旋转,瞬间又消失不见,好像什么都没有。
僖姝嫣和讴歌吃了一惊,刚刚两人都是竭力出手,可谓两人以自身修为的最强一击。僖姝嫣更是倚仗圣殿绝学圣殿之歌出手,但仍是不能冲破那青色的雾气分毫。两女感觉自己发出的所有功力触及到的是一种软绵绵的东西,无处借力和使力。
反观那些激射而来的五彩斑斓的巨蛇,都被反弹出去,重重地摔在后面成堆的巨蛇身躯之上,那些悚然的相互缠绕和蠕动,让人触目惊心。
成千上万的巨蛇“嘶嘶”之声不绝于耳,这强力的阻挡非但不能使它们惊惧,反而最大程度地激起了它们的凶性。无论是徘徊空中的巨大的猫头鹰,还是挤满参天古木树干的人脸奇怪动物,全都发出怪叫。这怪叫充满了愤怒、恫吓的意味,似乎它们有强力的后盾,不惧任何人和任何物一般。
巨大的猫头鹰发出凄厉的嘤泣,闪动着的漆黑双翼,纵阔十丈,成千上万,成群结队,黑暗中全部是浓郁的阴影。这如幽魂般的生物群起而动,向三人发起了攻击,那尖利的喙和锋利的利爪,能毫不怀疑的可让人被一击身死。
满树干的人面奇怪动物也朝三人腾跃而来,口中竟然露出锋利的獠牙,如同野狼的一般锋利。后面竟然有非常长的尾巴,就如讴歌的神鞭般,神出鬼没,天马行空,无迹可循。与讴歌的神鞭不同的是,那尾巴有着奇怪的花纹,粗厚而坚硬,可以想象,只要这动物中的任何一只愿意,随意将一株参天的古木一拍,那古木将立刻成为粉末,且丝毫不会让人感到怀疑和惊讶。
群起蠕动的斑斓巨蛇似乎和其他两种动物形成了某种默契,也再次向三人群起激射而来。这样的场面即使武道至尊也要感到阵阵心悸,也要立马退却。但是,当三个不同的族群冲击到三人一丈开外之时,那发着青光的灰蒙蒙雾气再次出现,照样的情况再次发生,前来攻击的所有族群全部被甩飞出去。这使得整个幽黑森林充满了嘈杂、喧闹,场面混乱不堪。
这一次,三种不同的族群似乎有了一丝忌惮,没敢再次发动攻击。
僖姝嫣和讴歌靠于滕滨的身边,当这些悍厉的生物同时攻击时,她们可以感觉到那种强横得气势,就算是武道至尊真的需立刻退却,否则必死无疑。但当两人看到这些成千上万的辣厉生物被甩飞出去是,都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滕滨。不知道他或许是什么时候布置下如此厉害的阵法。那青色的雾气忽悠一现后又再一次消失,像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三个族群似乎是改变了战略,没有再发动任何的攻击,它们不断游走、盘旋、腾跃,在一丈开外将滕滨三人牢牢的围住,企图将他们三人活活的困死。这些生物显现出了高超的智慧,竟然能如人般想出克敌的计谋,而且懂得相互合作。
僖姝嫣和讴歌看着这场面,都是心中惊惧不已,想着这一次恐怕是要栽在这里了。
但不可料想的异变却在这一刻突然发生,毫无预兆。成千上万的斑斓巨蛇飞快向后游走,瞬间退却殆尽;巨大的猫头鹰发出声声刺耳的嘤泣,迅疾地涌入四面的黑暗中;奇怪的人脸动物全都急切地在巨大光滑的古木树干上往后腾跃,并迅速地消失在黑暗的掩映中。它们似乎都非常恐慌和惊惧,好像有某种极为可怕的存在已经降临。
幽黑森林在一瞬间恢复了死一般的寂静,静悄悄的,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
讴歌正想开口问滕滨这是怎么回事,但滕滨却向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讴歌赶紧打住将要吐出的言语。
滕滨抬头往上看去,似乎三人的头顶有着更为奇异的事情发生。僖姝嫣和讴歌迅速地循着滕滨的目光往上看去。这一看,她们的脸孔顿时扭曲,脸上显出极度恐惧的神色,两人双腿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似乎随时都会跌倒在地。但是她们又忍不住往上看,或许不是她们忍不住,而是恐惧已经让她们失去了将目光移开的能力。
三人头顶之上有一双巨大的发着幽幽绿光的眸子,一动不动,静悄悄地盯着三人,因为距离太高的缘故,那幽绿的眸子就像挂在参天古木的树冠之下般。巨大的幽绿双眸连着一具庞大的漆黑的身躯,那身躯几乎纵阔千丈,挤压在古木中间,将古木都压得侧弯,被挤向两旁。那庞大身躯的一部分淹没在黑暗中,形成巨大浓郁的暗影,一直往后延伸,弄不清楚延伸的尽头在何处。僖姝嫣和讴歌心中直在尖叫,这是一条巨蛇,无比庞大的蛇。
滕滨柔和的声音突然在此刻响起:“九天玄蛇,请为我让路,我要回到我来的地方。你因我而生,存在并为那神秘的故地而死。请你带着你的领属,去相会你亲近的人。你因我而生,你的使命因我而改变!”
极度恐惧中的僖姝嫣和讴歌在滕滨柔和的声音中恢复了清明和平和,那声音似乎有某种魔力,让人心中镇定和平静。滕滨说的每一个字都被她们听得清清楚楚。
僖姝嫣不再恐惧的心理,现在已在讶异这庞然巨蛇竟然是九天玄蛇,难怪如此骇人。她曾在圣殿的一些古籍中看到关于九天玄蛇的相关记载,只是刚刚由于不期然的突然恐惧,让她脑中一片空白,使她失去了所有思考的能力。但现在她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身体之中反而充满了一种奇异的力量,她知道,那是修炼了圣殿之歌后,得到的情绪之力,恐惧之力。
圣殿之歌修习者在渡过了一种极致的情绪后,便会获得相应的情绪的极致的力量,并可以从容地*控这种情绪和力量。刚刚她因极度的恐惧恰使她悄然地渡过了恐惧这种极致的情绪,因而使她获得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力量。这种力量强大而澎湃,只要敌手显出一丝的恐惧,僖姝嫣便可以将这一丝恐惧*纵,使其无限放大,最后使敌手肝胆俱裂而亡。这可谓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武道绝学。
讴歌虽然没有修习圣殿之歌,但在经历了这种极致的恐惧之后,她的心性修为也再上层楼,以后将不会因同样的情绪使自己陷入被动的漩涡,除非是比这更为惊惧悚然的事情发生,才会再次让她产生如此强烈的情绪。
这是对两女的一场极致考验,她们因滕滨不经意的也许是刻意的帮助经受住了这考验,当然也包括她们自己对自己的帮助。滕滨的话语是如此的柔和与清晰,在最关键的时刻将她们送达至顿悟的彼岸。
此时僖姝嫣和讴歌能清晰地感受到九天玄蛇散发出来的惊涛骇浪一般的气势,也感受到九天玄蛇因滕滨的话语而变得柔顺和乖巧,那就像被饲养的动物见到了主人一般。
九天玄蛇竟然发出了娇脆的女声,那声音就如一个妙龄少女般娇气而清脆:“我遵从您的吩咐,去往风神谷相会我的姐姐。我的一切都听从您的安排。请饶恕我对您的冒犯!”
滕滨的声音充满无尽柔意:“你忠于你的本分,我并无责怪你之意。带上你的领属,去吧!”
九天玄蛇将巨大的头颅低了一低,似是在向滕滨行礼。然后卷动庞大的身躯,淹没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僖姝嫣和讴歌此时心中开始趋向平静,心里也在默默的思量。此处的九天玄蛇原来和风神谷中的九天玄蛇是两姐妹,虽然两女没见过风神谷的九天玄蛇,但可以想象那玄蛇的模样。滕滨到底是什么样的身份,竟然可以让九天玄蛇都对他如此毕恭毕敬?
两女心性修为虽然更上层楼,僖姝嫣更是掌握了圣殿之歌中的恐惧之力。但心中的疑惑和对滕滨身份的猜测却是永无止境,变得越来越强烈。她们心中对滕滨的爱意更是没有丝毫的减弱,反而在这种不知名的奇异和危险之中愈发强烈和浓郁。
现在,僖姝嫣和讴歌都不欲在追着滕滨询问他谜语般的身份。她们知道等到一切时机成熟,滕滨自然会将一切告之她们;或许不用滕滨告之她们,只要她们跟随着他到天荒地老,自然也会明白一切。
幽黑森林之中又一次恢复了死般的寂静,这一次,好像是真的再没有其他有生命的存在了。僖姝嫣和讴歌心中那种不安的情绪早已经荡然无存。
滕滨看了看两女平静的表情,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赞许。
僖姝嫣将散落的白光神珠捡了回来,那神珠的确非常奇异。虽然之前被人面奇怪动物当做玩具玩耍,被千万条斑斓巨蛇压在身下,但神珠上面却没有留下任何人面奇怪动物和巨蛇的气息和痕迹。显得纤尘不染,只发出耀眼的白光。
僖姝嫣和讴歌似乎已经形成了某种默契,即问他出了他身份以外的所有问题。
讴歌对那人面的奇怪生物感到非常好奇,看着滕滨道:“公子,那些奇怪的人面动物你知道是什么吗?”
滕滨对于她没有问起自己的事情,似乎非常满意,微笑着解答道:“他们有一个称呼,名叫天驹。是一种非常奇异的存在。据说上古时期从上邪的无尽蛮林迁移到了颛耑,很久以前有人曾经在颛耑北方的无尽蛮林边缘见到过他们,但自那以后,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的踪迹。没想到却是全部进入到了这幽黑森林之中。他们喜欢幽居在黑暗之中,来到这幽黑森林也是情理之中。”
讴歌看着滕滨的微笑,感觉心中暖洋洋的,非常舒服,娇晕之色溢于脸上,道:“那些斑斓巨蛇和巨大的猫头鹰又是什么样的存在?”
滕滨笑道:“这问题宫主可以为你解答。”
讴歌脸显一丝讶异,想不到僖姝嫣也会知道,看着僖姝嫣。
僖姝嫣微笑看着讴歌,两女在极度险境中一起渡过,友谊和情谊又再进一步,现在几乎已经达到亲密无间的程度,道:“那些斑斓巨蛇是九天玄蛇的精气所化,据说九天玄蛇每百年就会蜕变一次,蜕变之时,全身会散出浓郁精气,那些斑斓巨蛇就是九天玄蛇的精气蜕化而来的。我们曾在风神谷中见到雾瘴中的群蛇,那也应当是九天玄蛇的精气形成。在圣殿的古籍中有一个对这些斑斓巨蛇的称呼,叫虺精,意思就是庞然巨蛇的精气。至于那些巨大的猫头鹰一样的鸟类,名叫幽鸢。据说生长在无尽蛮林之中,但这幽鸢喜食巨型毒蛇,这幽黑森林中有如此多的斑斓巨蛇,定是将它们吸引来了。”
讴歌道:“这么说来虺精和幽鸢是天生大敌,为何两者会一起攻击我们?”
僖姝嫣道:“两者都天生具有灵性,虽为天生大敌,但在一些事情上却是有非常深的默契。只要有九天玄蛇在,则虺精便不会断绝,这也是两者能够不断循环的理由了。”所谓最好的敌人,就是最熟悉的知己。这话好像是对的。
讴歌道:“天驹生活在此,怎么能和虺精与幽鸢相处呢?”
这个问题僖姝嫣似乎有点答不上来了,不由看了看滕滨。
滕滨道:“天驹食参天古木的树叶和落下的枯叶而生,并不会对虺精和幽鸢产生威胁。天驹有着强悍的实力,也不是虺精和幽鸢能随便撼动的。”
讴歌现在算是得到了满意的回答,不由笑逐颜开。
僖姝嫣看着滕滨,眼中无尽柔柔的爱意毫不掩饰,道:“现在我们是不是要继续赶路?”
滕滨微笑道:“宫主此话正合我意!”
三人再次踏上了旅程,这一次,僖姝嫣和讴歌心中再也没有感到丝毫不安,而是充满了无尽柔情蜜意。当心神不再为其他事物分散,而专注地关心着一人时,的确能形成这样的效果。但不知滕滨现在心中的想法又是如何,会不会也有两女心中这般的感觉?或许只有他自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