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琴微蹙黛眉,道:“滕公子也真是的,就不知道我们的雾梦妹妹会担心他吗?”
雾梦扑进瑟琴怀里,饮泣道:“琴姐姐,我滨哥哥不会出什么事吧?”
“傻丫头,你滨哥哥能出什么事?如梦似幻的功法他都会,天下还有什么人是他的敌手?”瑟琴拍着雾梦肩头道。
“可是……可是他孤身一人,万一有什么不测,我该如何是好?不行,我要去找他!”雾梦说罢,挣脱瑟琴怀抱,就要往外走。
“站住!”僖孤月突然道。
雾梦楞了一下,但还是站立不敢动。僖孤月浩强气势如岿然大山,将雾梦压得动弹不得。
僖姝嫣喊了一声:“姑姑!”
“放心,我不会把她怎么样。只是要震慑一下这傻丫头!”僖孤月道。
“姑姑,雾梦只是关心心切,还请你不要责怪她。”僖姝嫣把雾梦拉了回来道。
雾梦仰着头道:“我去找我滨哥哥,我哪里错了?”
僖孤月叹了一声,道:“你们难道一点都不想想他为何不辞而别,而且还要动用如梦似幻这种不世奇功?”
“我就奇怪了,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曼妙道。
“莫非滕公子是要去苍州做一件非常危险的事,以至于僖宫主都没法跟他同行?”讴歌道。
僖孤月点头道:“看来此事,我们都没有资格与他同行,他所要去办的事更是十万火急。若照他之前深藏不露的性格,他定然不会动用如梦似幻奇功。”
“可是滨哥哥到底要去办什么事,竟然这么急迫?”雾梦看着僖姝嫣焦虑道。
僖姝嫣叹了一声,摇了摇头。
“姑姑,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僖姝嫣道。
“你们不要轻举妄动,待我回圣殿一趟!”难道僖孤月是要前往圣殿请动不世高人出山。
“姑姑,我跟你一起去!”僖姝嫣抢前一步。
僖孤月点头,嗯了一声。
僖姝嫣又回头对讴歌道:“讴妹妹,烦劳你照看她们!”
讴歌微笑点头道:“姐姐你尽管去吧!”
滕滨如划落长空的流星,穿行在日落原野上空。东方骄阳高升,光芒万丈,广阔的原野,野草横生,远方的山崖影影憧憧。如梦似幻不愧是奇功,滕滨已不受外物所缚,任意驰骋,如同脱离引力的星辰,冲向浩瀚的宇宙深处。
广袤的日落原野在他底下转瞬便被抛在身后。一座巍峨的高崖直插天际,坐落在日落原野的尽头,滕滨慢了下来,飘落在崖巅之上。他浑身披着灿烂的光晕,这光晕好一会才慢慢消散而去。置身高崖之上,足可俯瞰天地,后方日落原野广袤千里,雾霭氤氲,往后回望,镇南城早已目不能及,消失在了群山的环拢中。而前方,是一段无限延伸的深渊,深渊之中黝黑无光,仿佛旦古以来那便是邪主的领地。对面是高崖连着峭壁,藤蔓、矮树、杂草遍爬其上,飞鸟难渡,悬崖峭壁之中只有一个深幽的石洞供人通过,那石洞是从日落原野通向外界的唯一出口,一座恢弘的铁索桥从洞口那边横跨深渊连接到这边的高崖底部,高崖底部是一扇巨大的石门。其实还有一个出口可以通向外界,那就是下方的黑暗深渊。但黑暗深渊和悬崖峭壁都曾是剑崖和南方隐士共同为镇南建造的屏障,普天之下几乎没有听说有人可以飞跨峭壁,更没听说有人沉入深渊之中,跨越剑崖和南方隐士古老强者设置的藩篱。
邪恶势力从何处偷渡以致造成临城之战,使得镇南直接暴露在邪恶势力的攻击之下?难道强大的藩篱已经被攻破,邪恶势力的强大邪灵已将这固若堡垒的屏障牢牢占据。如果是这样,镇南通向外界的出口无疑将被切断了。
滕滨的行动,直指黑暗深渊,沉入深渊之中,不仅要面对剑崖和南方隐士古老强者当年设下的重重禁制,而且还可能与潜伏在深渊之中的邪灵正面交锋,直至分出生死。尽管这只是猜测,但已经足够凶险。
这可能就是他要单独行动的原因,他无疑要亲自行走一趟这黑暗深渊,将事情彻底探查清楚。镇南的老一辈和掌权派不可能不去猜测镇南的屏障出现了问题,但任何人都不曾提及,包括僖默重,兴许这些人早已有了共识,都知道滕滨是抗衡幽邪的关键人物,定然会出马一探究竟。镇南临城一战,已宣告滕滨横空出世,他再不是以前躲在暗处默默观察,在他人眼中的一介文弱书生,而是真正走上台前,前往最危险的前线,担负起抗衡幽邪的重任。他将起到无可取代的作用,成为主宰青帝国存毁的关键人物。
滕滨如投身火海的凤凰,往深渊坠落,浓郁的黑暗,如末日枭兽的巨口将他吞没。无数巨石从黑暗中错生而出,如一排排漆黑的巨齿。滕滨踏在一条横生的巨石之上,沿着巨石往前行走。此时轰隆轰隆的巨响,从黑暗中发出。
滕滨走在横生的巨石上似乎触发了某种机关,耀眼的火光从四面照耀而出,难以计数的火炬如漫天繁星照亮了这漆黑的深渊。这深渊之中隐藏着一个气势恢宏的宫殿群,所有宫殿全是漆黑的巨石垒砌而成,其高不可测,直插入深渊底部,一眼望去深不见底。底部的火光星星点点,有一种飘渺迷幻的感觉。缭绕的黑色烟雾漫天飞舞,将宫殿群渲染得如梦似幻。滕滨所在之处正是一座雄伟宫殿的顶部。他沿横生的巨石前行,前方是一个回廊,踏上回廊,正对面便是一扇巨门。门楣上狂癫般几个大字:“紫仙飞”!
滕滨伫立门前,喊道:“紫仙飞!”他沉雄声音如大海波涛,层层扩散出去,深渊之中传来一阵阵回音。
“何人胆敢在此放肆?”一个清丽脱俗的女音仿佛来自天际,虽是质问,但却清越悠远,让人如饮甘醴。
“我要挑战你!”滕滨神色平静,好整以暇道。
一阵脆铃般的咯咯娇笑响起,那人道:“几千年来,还从未有人敢下深渊来挑战,就凭你这毛头小子,我一指就能让你灰飞烟灭!念你不知世事,无知无畏,我不追究你擅闯深渊的罪责。速速离去!”
“那休怪我得罪了!”滕滨说罢,身形猛动,举手成刀,直切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