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杂交水稻既然已经决定将此事放下,丁渊也就释然了,既来之则安之,反正咱俩谁也不认识谁,俱史记记载,这段时间可谓真正算得上是朝局巨变,咱现在还是一个白身,就更没有理由尖着个脑袋往里钻了。
“怎么?看大家的神情,好似某家很是不受欢迎咧,若是如此,倒是某家唐突了,某家在此告罪便是。”瞧着几人或是发呆,或是发愣,或是若有所思,不请自来的贵公子却是彬彬有礼的道起歉来,看样子倒还不算是眼高于顶、目中无人的家伙。
‘好’,丁渊内心一阵暗赞,不管此人是谁,又是何身份,但能做到这般礼贤下士,无论真假,都已经足够让人钦佩了。
“呵呵,非是不欢迎公子,只是大家未曾料到有人突至,一时失神而已,还请公子见谅。”眼见大家都不开腔,岑参也是无法,只好摇了摇头皮,无奈的走上前去答道。
“奥,说来说去,还是某家来得唐突,来来来,既是如此,某家自罚一杯便是。”说完,贵公子打扮的少年已然举起酒杯将其一饮而尽,又将杯子转过身来,示意杯中已尽,这才抬首望着大家道“某家姓李名洛,京城人氏,刚刚在隔壁听闻几位聊得话题甚为有趣,被某家引为知己,一时间没能忍住,这就过来与几位相见,还望诸位勿怪。”
“无妨无妨,像李公子这般雅人倒也难得。嘿嘿,能碰到李公子倒也是我等几人的运道,听闻公子之意,倒也好似同道之人,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在下杨懵,贱号公仆。”杨懵也是嘿嘿一笑,既然别人有心相邀,自然是不能落了面子,且这李洛给杨懵的感观也确实不错,既然有了相同的话题,自然也就引为知己了。
眼见岑参、杨懵几人已然开口,余者眼看是不能再扮作甘蔗了,也就一一上前报上名号,倒也算是互相做了个认识。
“听闻几位之意,怕是来京都参与那青梅宴的学子们吧,某家看诸位能来参与这等宴会无一不是个中骁楚。能与几位结识,倒也是李某的福分。”眼见几位并不做作,李洛也是甚为欢喜,故而由衷的赞叹道。
“区区本事,何足挂齿?入不得李兄的法眼,倒让李兄见笑了。”蒲亮言语上甚是谦虚,然而面色却仍是有着几分自负,显然是信心十足。
“唉,蒲兄这是哪里话?见外了不是?正所谓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李某见几位绝非等闲之辈,他日必将龙腾虎耀。李某真心相交于诸位,蒲兄又何必自谦?”李洛自然是瞧出了蒲亮眼中那分自得之色,却也不点破,反而故作生气的道。
“如此,倒是亮太过小人了些,亮在此赔罪,甘罚一杯。”蒲亮也是觉察出了自己的失态,咳嗽一声算是化解了尴尬,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哈哈哈,蒲兄果然豪爽,李某眼见诸位皆是不凡,某想此次青梅宴上,诸位必会大放异彩,如此,李某便在此先祝贺几位了。”不悲不喜,不骄不躁,几位都是人才啊,看来我李洛此番结交果然是来对了。李洛心中大喜,然而面色却是丝毫未有变化,反而屡屡与几人交谈起来,一时间,可谓是相谈甚欢。
兴许是同道中人,又是年纪相仿,皆是同龄人不说,还个个都是热血少年,自然也就无话不谈,聊古倡今。自远古尧舜谈到当今圣上,谈文人骚客、以及各种政治导向,由浅入深,却又是不知不觉间竟又聊到了当今时政的利弊。
“唉,不瞒诸位,今年早月秦州先是地龙翻身,随后又暴雨连至、洪涝、泥流等诸多灾害,加之粮食歉收,瘟疫等灾害接踵而至,可谓是给百姓带来了无限的苦难,诸位可别光眼见着这洛阳的繁华,又有谁知晓我国有多少的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诸位是自苏州而来,自然是未见到多少流民,若是自西城门进来,便可看到又有着多少的难民们此时正拖家带口向洛阳乞食而来,可谓是人山人海啊!便是连那西门差点都给堵上了。”兴许是此话题比较冷,李洛谈及此处,便是连开头那翻热情也是下降了不少,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不止是他,便是在座几位的兴头皆是跌了不少,更甚的便是牛楠,却是隐隐的瞧了一眼丁渊,眼神有着些湿润。说到底,他也是那其中的受害者之一啊,若非运气好了些,碰上丁渊一行,没准便已经为生活所迫,或是饿死路口,或是成了那人见人骂的强盗土匪了,又一想到那已然葬身户口的母亲,一时间也是悲从中来,竟暗自啜泣起来。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徒增奈何?”丁渊是知晓的,此间的农民那是过着非人的日子,粮食短缺,可是劳作的时间竟比后世的百姓辛苦了数倍不止。就每年所收成的粮食而言,别说就养活全国这几千万人口,便是再养活一倍人口也是无碍,可惜那些氏族、商人竟垄断粮食,对平民是大加压榨,致使其不得不背井离乡。然而,便是知晓这些又有何用?因此,丁渊也是只能叹息一声。
“哼,那些个该死的士族,真是不知好歹,也不晓得将那些百姓全给压榨死了,谁又为其劳作,真是一群猪狗不如之辈。”自打小便经历过非人痛苦的牛楠自然是知晓最底层人民的悲苦,极度的愤恨着那些所谓的高人一等的士族,如今又一想到这种大灾荒,又有多少的百姓将会冻饿致死,虽说好歹自己还算是幸运的那一类,但依旧改变不了他对士族阶级的敌视。
听了牛楠的话,在座的几人面色皆是不好起来,怎奈他牛楠说的又是实情,一时间却又发作不得。好嘛,你牛楠丫的厉害,这一番痛骂便是将老子等人全部囊括进去了,老子们又没招你惹你,你又何必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谁欺负了你你便去欺负回来便是,现在在这里指着老子们的鼻子骂算是怎么回事?
牛楠自然是不晓得自已一番话便将在座的都是得罪了,而且他也没那么高的觉悟,眼见在座诸位皆是一脸不愉,虽是有着些纳闷,却也是有着自知之明,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于是牛楠知趣的退下去了。
“嘿嘿,虽说牛楠说得话有些以偏概全,但也未尝没有道理,若士族能给百姓们一条活路,要是那抽税中十成中再少抽个一成,又将会多养活多少的百姓?那样我汉人又会增加多少的人口?若真是如此,那才是我大唐之福、百姓之福。”瞧着几人的眼神,丁渊暗道不好,虽然牛楠说的话在理,但毕竟谁也不想被人指着鼻子骂吧,何况更是一群自视甚高的文人子弟?但说也说了,骂也骂了,难不成让众人再一并骂回去?别说在做的诸位拉不下脸来,便是真正如此,也是未必能骂的过牛楠,毕竟几人受教育程度是不允许骂人的。因此,丁渊只好出来拉着大家打太极,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牛楠现在是自己的小弟呢?难不成真将牛楠骂上一顿?便是真有此心,丁渊也是下不了嘴,更何况这不正说明牛楠有着一颗赤子之心么?丁渊是来自后世,自然懂得百姓的利益高于一切这个道理,所以在某种层面上讲,甚至丁渊算是站在了牛楠一方,也就自然不会去骂自己现在的宝贝疙瘩了。
“唉,丰先你说的也许有着一定的道理,可天下又会有哪一个士族会这般作想?自这些士族手里拿走他们的既得利益?这不是要了他们的命么?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道理谁都懂,太宗皇帝可是说得很是在理,可是谁又能真正的这般去做?要想从士族手里拿走他们的利益,别说是我们,便是当今圣上,也是无可奈何啊。”眼见丁渊出来打圆场,岑参等人自然是不能再与牛楠一般见识,谁叫别个说得在理?即便是说得不再理,可是别个就是一个浑人,一个没多少见识,没读过书的莽汉,而且又是个半大的孩子,你要真去和别个一计较,最后被说没品的还是你自己,于是几人只好叹了声气,不再与之计较。
“嗯,说的也是,这些周扒皮每一个都将自己的利益看得比命根子还重要,谁要是真敢动,没准便死了都不知怎么死的,不过这样下去也并不是个办法,我们不能看着百姓这般受苦,既然不能自士族手中拿走他们的利益,又不能让百姓们通通饿死,唯一的办法便是只有提高生产力。”一想到与所有的士族放对,丁渊自然是没那个胆子,因此要想能让更多的百姓有条活路,也就只有提高生产力一途了。
“提高生产力?”几人听着丁渊的话,都无比怪异的望着丁渊,心中好奇之余也是有些期待,这小子真的能做到即不损士族的利益还能让百姓受益?不过这提高生产力一说又是何意?
“嗯,提高生产力,也就是在一个固定单位的土地上,提高这块土地的总生产,也就是原来能亩产一千斤,现在能产两千斤,或是三千斤,反正是十抽其七成或是八成,那样不是百姓就能获得更多的粮食么?(在唐朝的一千斤相当于现在的五百斤)
“你真有这等本事?”岑参无比震惊又无比怀疑的道。便是其它的在座几人也是有着些怀疑的点了点头,要知晓牛皮可不是吹的,丁渊说这话简直是太过令人非议所以了,所以几人怀疑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瞧着几人的样儿,丁渊再度有了一丝想要恶搞一下的心理,有些不怀好意的望着几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