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先隐藏好了,以古岳湖二人的功力,即使是强于他们的人也很难发现他们的存在,古穆二人就一直隐藏在屋内的顶棚之中,一拨一拨地看着人来人往,直到最后王应龙也来房间查探之后,两人才从藏身之处出来。
穆公子因为还要隐身在暗处,所以没有多做停留,很快就离开了。古岳湖则一直等到了白水泉到来。
江湖中人没有太多的避讳,二人就在赵无极出事的房子里找了座位坐下。白水泉先问道:“你躲在这边可有什么发现?”
古岳湖道:“第一是没发现沈剑来过的痕迹,第二是王应龙来的时候,别的没看,仔细检查了留在屋里的每一道剑痕,从他认真的程度来看,他也是在判断到底是什么人留下的剑痕,如果往深入一点猜,他是想要从这些痕迹中判断出自己能否辨别出用剑人的剑招,进一步判断用剑人是谁?”
白水泉道:“照你这么说,王应龙并没不知道暗算赵无极的人到底是谁,他也是心中有所怀疑,所以才来查看的?”
古岳湖道:“如果你说的没错,王应龙和沈剑用的是同一种剑法的话,那么王应龙很有可能在查看是不是沈剑来过,是不是沈剑留下了用剑的痕迹,这点和我们一样。”
白水泉道:“什么如果,自然没错,王应龙和沈剑用的必是一种剑法!咱们可能都会去根据留下剑痕去判断一些事情,但前提一定是觉得自己可以通过剑痕看出些什么,你说的有道理,可是,也有问题,如果不是沈剑,又会是什么人呢?”
古岳湖道:“真是英雄所见!刚才我和小穆在一起的时候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他说紫色火焰的痕迹和魔教的标记完全相同,连里面一些隐秘的配料方式也一样,你说会不会真的是有魔教的人来了,查出了赵无极就是那些灭门惨案的凶手,所以才有屋中这一幕?”
白水泉道:“可能性一定会有,但是太小了,更何如果真的是赵无极做的,他做那些事情又有什么目的呢?”
古岳湖道:“咱俩把事情再捋一遍,因为沈剑在半路拦住了你,而且说了一些不像他平常所说的话,所以咱们怀疑他有问题;因为他拦住咱们是因为咱们假扮魔教子弟,而最关心这个事情的人是那些冒充魔教做坏事的人,所以他又了嫌疑;王应龙和沈剑在一起,那些惨案又都发生在王应龙离开洛阳之后,时间上对得上点,嫌疑又加深了一重,咱们的想法是不是太过自我了,这些想法看起来也许证据并不够充分啊!”
白水泉道:“其实还有一些线索和问题是我们要注意的。那天剑会之前,冒充魔教的人在城里大肆行事,威胁各派不要参加万剑门的会议,这说明了那冒充魔教人现在就在太原城附近;他们必然是不想万剑门对他们进行调查,所以才会出面干扰,此时第一个问题就出来了,如果这些冒充魔教的人害怕万剑门,那么他们就不该来太原闹事,如果他们不怕万剑门,那么万剑门的各个剑派讨论不讨论也对他们没有影响,他们完全可以不理会,可他们的所作所为,明显和这两个推论是矛盾的,因此,他们那天告诫各个剑派一定有别的目的。”
古岳湖道:“小白你说的没错,这条脉络咱们一定要把握,如果能够想出冒充魔教的人为何要做这么一件看似奇怪的事情,必然会让我们对事情的了解更深入一步。此外还有一条脉络中的一些关键环节需要我们去证实,这条脉络就是目的。”
白水泉道:“这几天我也一直在想,那些被杀害的武林前辈虽然有一定的江湖影响力,但是他们都已经退隐山林,并不是哪一门哪一派的当权人物,而且我查过了,他们虽然武功都已经到了一定的级数,但是也没有说高到了会被人挑战的地步,因此到底他们为什么遭此横祸,那些杀害他们的人为的又是什么,必然是查清此事的关键。”
古岳湖道:“经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到,咱们还有一条脉络上的线索可以查找。刚才咱们说了半天,都是站在你我的立场上,最多是站在冒充魔教之人的角度去想他们的目的。我们为何不站在沈剑就是恶人的立场上去想这个事情呢?如果沈剑和王应龙就是一桩桩灭门惨案的制造者,如果沈剑和王应龙就是冒充魔教之人,如果沈剑就是暗算赵无极的人……,我们找到哪些证据就可以证明这些呢?”
白水泉道:“好,那咱们就顺着这三条脉络走一遍,等想到其他的事情再做补充。先说警告各个剑派的事情,我觉得这个事情做出来,只有两个可能性,第一是为了促成对付魔教的那次大会提前召开,这和现实之中发生的一样,不过因为你我,这个会议并没有进行下去;第二则是给之前灭门惨案的事情制造更大的影响,让这件事情的动静有多大就闹多大,可是这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古岳湖道:“从行事上来看,这次冒充魔教的人绝非有勇无谋之辈,他们每做一次案必然经过周密的计划,才能如此从容不留下一丝痕迹,所以他们告诫各个剑派也绝非一时的冲动之举,而必然是有目的的。从后来的事情来看,让万剑门讨论魔教事件的大会提前召开对谁都没有必然的好处,我觉得这个可以忽略,由此,你刚才说的第二个可能就变成了唯一的可能了。把事情闹大,到底有什么好处,又对谁有好处呢?”
白水泉道:“把事情闹大,第一可能性是由于剑道中人遍布各地,可以借由他们把这个事情散播出去,最坏的结果就是传到魔教耳中,引起魔教和中原武林的纠纷;第二则是表示他们目前在太原城内,吸引整个武林的关注,而他们实际上却并不在此地,而且他们在其他的地方有着更大的图谋;第三的可能性很小,就是有什么人或者什么帮派要借助此事扬名立万,待事情闹大了之后再由这些人出来摆平,一鸣惊人!”
古岳湖道:“如果是有人想挑起魔教与中原武林的纠纷,什么人会获利;如果是想把江湖人的目光都吸引到太原来,那么他们又是在图谋什么,在何地行事呢?这两件事情咱们在这儿想是想不明白的,得去仔细调查。先看看第二条脉络吧。在一段时间内有众多武林人士遇害,而且遇害的情形相同,看起来只有一种可能——这些武林人士曾经一起参加过什么事情,得罪了人,结下了深仇大恨,灭门惨案可不说着玩儿的。我觉得这个事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告诉老贾,看看他那边有没有这些武林前辈的档案,查查看有什么事情可以把他们联系在一起。”
白水泉表示没有异议,甚是赞同。古岳湖接着道:“有些事情咱们要讲证据,但有的时候感觉真的很重要。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可是一直觉得沈剑必然和这个事情有牵连,只是凭他做人阴阳两面,就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白水泉道:“原来你也是这样,其实我第一次看到沈剑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别扭,但不知道哪里让人不舒服,在树林里遇到他之后,更是觉得这位老人家说话、行事、武功都透着让人有些呼吸不畅的诡异,如今这种没头没脑的事情,如果和他无关,倒还真有些说不过去了。”
古岳湖道:“那如果咱俩感觉是对的,沈剑真的是个恶人的话,咱么需要怎样证明呢?第一是目的,沈剑为什么要制造那些灭门惨案,又为什么要假冒魔教之名?”
白水泉道:“可以查查沈剑与那些人是否有什么过节,这些就要看老贾那边的消息是否能查到了;至于假冒魔教之名,可能是沈剑和魔教也有过节,借此事想假借中原武林同道之手除去魔教,也有可能是他想随便找个门派推掉自己做过的事情,信手拈来,便选了再江湖之中神秘莫测的魔教。”
古岳湖道:“好,这件事情咱们也让老贾一并查查,但如果老贾那边并没有沈剑与被害之人的资料,或者是沈剑与被害的那些人毫无瓜葛,咱们又如何继续呢?”
白水泉道:“好在现在剑会的剑也不用比了,咱们俩没事儿,刚好跟跟找个老小子,看看他隐瞒武功,表面仁义之的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
古岳湖做了个同意的手势,接着道:“目的的事情还有待调查。那么沈剑做这些事情的时间可有什么值得商讨的吗?”
白水泉道:“从时间上来看,沈剑或许有时间来杀伤赵无极,但那十几桩惨案却必然不是他本人或者王应龙所为,不过,如果他们不是一两个人而是一大群人的话,这些事情也不必他们亲自动手。”
古岳湖道:“那也就是说时间上既不能证明是他,也不能证明不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