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之后,大贾酒楼之中,古岳湖、白水泉、穆梓里、李子睦刚刚放下碗筷,秦怀亮就急匆匆地赶了进来,水也顾不上喝一口,便道:“事情紧急,常天绑架了程四叔当人质,非得要皇上亲自前去谈判,我二叔说这其中阴谋是一定有的,只是要琢磨出其中的陷阱究竟在何处。”
一说程四爷当了人质,古岳湖四人再加上陪坐在一旁的贾云宽都大惊失色,李子睦更是惊道:“什么什么?怎么回事?常天我知道是谁,程四爷我也知道是谁,他们俩怎么扯到一块儿去了?”
秦怀亮顾不上回答李子睦,接着自己的话题道:“皇上和我二叔说常天要求的期限是一个月,魏大伯和徐三叔他们老一辈的说在筹划筹划,而我的任务则是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去探查清楚洛阳地界的情形。”
古岳湖道:“现在已经过了正午,小亮,这件事情着急,但是也不能不顾自己的身体,趁着咱们现在都在,你把了解的情形在好好说一下,让我们也都能帮着想一想,而晚饭过后,咱们都好好睡一觉,明天一早骑快马,天黑之前也就可以赶到了。”
贾云宽也道:“是啊,小亮,小古说的有道理,现在就你最清楚消息,你快说说,你们刚赶到长安,还是歇一下再去洛阳为好,万一到了那边要动手,体力上先不要吃亏。”
秦怀亮办起公事来,思路很是严谨,道:“你们放心,越是大敌当前,就越不能自乱阵脚。我赶来这大贾酒楼,也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下。”
李子睦道:“谢天谢地,老亮你可算是愿意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秦怀亮正要张嘴讲述,古岳湖却道:“等一下。”跟着叫来了一个小二,吩咐他到长安百姓镖局把叶灵琪找来,接着回头道:“咱们虽然是累了一天一夜,但是叶姑娘她可没有奔波啊,把她叫来也听听,等会让这位大小姐先赶去洛阳,给咱们打打前站。”
白水泉、穆梓里和李子睦三人都知道古岳湖是怕和叶灵琪待在一起才想主意把她支走的,贾云宽和秦怀亮则以为是古岳湖对叶灵琪办事的能力有信心,都表示赞同。
古岳湖道:“小亮,快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秦怀亮道:“根据洛阳那边传来的消息,有一天程四叔不知为何心血来潮,非要出城去找常天的晦气,怀玉和亲兵护送着他去找那常天,又不知具体为何常天和怀玉还在客栈之中比试了武艺。就在程四叔要回城的时候,那常天追了上来,和四叔聊了几句之后,四叔他们就随着常天去了雁云庄。不知常天编了怎样的谎言,连怀玉都陪着程四叔一起进了雁云庄。在常天的传过来的书信之中,说是程四叔和怀玉都中了他的绝命之毒,所以只得老老实实地待在了雁云庄之中。最让人生气的地方,就是常天的书信都已经到了长安,守在雁云庄的官兵却还毫不知情,在他们给洛阳守备的报告之中还说程四叔在雁云庄住的很高兴,每天还出来和他们聊聊天。”
古岳湖道:“你之前还说事情和当今皇上有关,怎么回事?”
秦怀亮道:“我正要说。明明是绑架了朝廷的王爷,在常天的来信之中,并没有说什么和赎金有关的事情,却说想他们放了程四叔的话,就必须要当今皇上来谈判,有什么条件,他们会和皇上当面说。”
听到这里,古岳湖打断秦怀亮的话道:“这么说他们这次是冲着皇上来的,而程四爷只不过是一个饵了?”
秦怀亮道:“我二叔也是这个意思,所以这次我和他说,我请你们和我一起去洛阳查看,要查的就是到底是哪路人马要对皇上不利。”
古岳湖点点头,道:“在那常天的来信之中,就没有再提其他的吗?”
秦怀亮道:“告诉我的就这么多,怎么,你觉得应该还有其他内容?”
古岳湖道:“无论这幕后之人是常天还是其他什么人,他们能想到通过绑架程四爷来牵动当今皇上,都不是没有脑子的人。他们应该能想到当今天子无论想做什么事情都是要和文武百官商议的,而当今有宰相魏征,有王爷秦琼,绝对不会允许皇上就这么出京去和绑匪谈判,他们唯一能打的一张牌,就是如果皇上不去救唐朝的大功臣程四王爷,那么他们就可以昭告天下,说当今皇帝是个不讲信义之人。”
贾云宽神色也逐渐凝重起来,道:“经过玄武门一事,当今天子已经背上了‘不讲亲情’的名声,如果说这次的事情处理不当,让常天他们把这个事情公布出去,皇上去了,不知道有什么危险,而皇上不去,还要再担上‘不讲信义’的名声,无论哪个结局,都将会对目前朝野的形势产生影响。”
古岳湖接着道:“从表面上看,如今虽然天下太平,但是随便想想,也可以知道当时隋末反王的那些旧部一定还未完全死心。说句不好听的话,他们或许没有足够的力量推翻目前的朝廷,但是他们如果想要做点什么,一定是要对当今的天子不利了。”
秦怀亮道:“老古你的意思,是这次事情的幕后主使之人是隋末的反王势力?”
古岳湖道:“我是这么想,因为除了这条路,我想不出到底还有谁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来和朝廷作对。”
贾云宽道:“小古猜对了,才说明这件事情更难处理。皇上如果要出行,要怎么安排人手才能保证安全?皇上如果不亲自前往,又要如何才能让程四哥平平安安地回来呢?”
白水泉道:“要我说,想那么多都是白想,当今天子是否亲自出面处理这个事情,不归我们决定,如何能在最短的时间里把程四爷救出来,才是我们现在应该想也应该做的事情。与其多想,不如从我们能够掌握的线索来逐一分析,看看怎么解决。所以当务之急,就是要问问穆公子?”
穆梓里一直在一旁一言不发,听白水泉提到自己,略微想了一下,道:“一个时辰时间,九成把握。”
贾云宽和秦怀亮没有明白,一起问道:“什么‘九成把握’?”
古岳湖道:“穆公子的意思是说依照程四爷目前的状态,无论常天下了什么毒药,给他一个时辰的时间,他就有九成把握给程四爷解毒。”
秦怀亮道:“你们不提我还真忘了,如今最大的问题便是程四叔中毒的问题,如果咱们有把握解毒,那么直接杀入雁云庄也可以作为选择之一了。我说老穆,你可是真的有把握?”
穆梓里脸上露出一副自信的神情,道:“如果小亮你得到的情报都是正确的,程四爷真的可以经常出庄和官兵们聊天的话,而且众人都看不出什么破绽的话,说明程四爷所中的并非是什么烈性毒药,要是这样的话,除非程四爷中的是苗疆蛊毒,我都有把握在一个时辰之内给程四爷解毒。”
秦怀亮喜道:“那咱们还等什么?赶紧杀去雁云庄,把四叔救出来再说吧。”
古岳湖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小亮,你就有把握咱们杀进雁云庄就能救出程四爷?你就有把握咱们杀进去之时,常天没有拿着一把鬼头大刀比在程四爷的脖子上?你就有把握在那雁云庄下面没有密道?你就有把握咱们……”
秦怀亮道:“停!老古,我知道你的意思,那要不你说,有什么好方法可以不让皇上亲自前往洛阳也可以把程四叔安全救回来?”
李子睦一直没有插嘴的机会,此时用手把屋中的人都点了一遍,道:“咱们屋里六个人,老贾的功夫怎么样我不知道,老亮我听说你和老白是动过手的,应该还说的过去,即使不算老贾,但是就凭咱们五个,应该去哪救人都没问题了吧?我觉得别说是雁云庄了,就算是咱们去大内要把皇帝给接出来,恐怕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秦怀亮笑道:“小李你真是口无遮拦,皇宫大内要是向你说的这样,那么皇帝还不如住在这大贾酒楼更安全了。不过,小李说的也没什么错,咱们可以一试啊!”
李子睦道:“就是啊,还有古夫人呢!你们可别觉得她是个女的,我看真动起手来,老古不都不一定是他的对手。”
李子睦话音未落,雅座外传来叶灵琪的声音,“李小乖,你是不是听到我来了,所以才说的这么大声,故意让我听到啊?”跟着声音,叶灵琪走了进来,也不客气,自己坐下之后,又道:“老贾我是见过了,这位没见过面的,应该就是秦小亮秦的捕头了。”
秦怀亮道:“不敢,古大嫂!”说着故意看了古岳湖一眼。
古岳湖虽然经常因为叶灵琪头疼不已,此时却不能让身边的这些兄弟看了笑话,道:“灵琪,这屋里除了老贾年纪大了,咱们要尊重一点,其他的要么是师弟,要么是晚辈,跟他们不用客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