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之大,震天动地,整个北冥都开始动荡。
真君肩膀上的金属脑袋缩得更紧了。
真君伸手在金鼠的头上轻轻地抚了抚:“别怕!”转而太高声音道,“金睛百眼鬼,你以为你躲到北冥这万年本层之下本神君就找不到你了吗?”
“找到又如何?”大地开始动摇,四周山峰开始了雪崩,积雪顺势而下,轰轰隆隆。冰曾突然开始向上翻涌,似乎是受了某种巨大的作用力一般。
真君连忙向后又退。
“傲——”在一身怪叫中,一个巨大无比的怪物翻推开冰层,爬了出来。好家伙,个这头头足有几十仗高。头大如山,腰如峻岭,口似血盆,牙如剑戟。手中拎着一只巨斧。最为恐怖的是他前额后脑、前胸后背紧紧密地长着百来只大眼,一起将那金光射出。
真君站在他的脚边,还不足他一个脚趾头高。
这怪物低下头开,望着站在地上的真君,笑的肚子乱颤,震得山谷又是一阵隆隆巨响。那怪笑了半天方才说道:“我当是个什么神圣,原来也不个不丁大的小人罢了。”
真君向他一指,喝道:“泼魔休要张狂!看我神通。”话声一落,身子随即长大,顿时与那怪物一般身高。
那怪冷笑道:“还是有些本领,吃我一斧。”轮斧就砍。
真君将刀一舞,堪堪接上——巨斧翻飞漫天影,神锋舞变化多,巨斧一劈山开谷,神锋削过丘化川。巨斧飞,变化多,左挡右攻;神锋起,招凶狠,前迎后映。
转眼二人站了百余回合,只听得天边一声童斥,飞来一人,在当空身子一晃,亦幻作个剧身来,只见他:首带金轮,三头九眼八臂,恶目之中凶光四射,八条臂膀舞动六件兵器,枪、剑、轮、一起向那金睛百眼鬼杀来。
这金睛百眼鬼与真君打斗,本已十分吃力,眼见又来一将,异常凶恶,心中一慌,百只眼睛金光乱放,大口一张黑气喷出。
顿时漫天黑雾,天地顿时一片黑暗,不见五指。
来将一将,将手中六样兵器一起抛出,砍妖剑、斩妖刀、缚妖索、降魔杵、绣球、火轮儿,顿时风雷滚滚、烈焰熊熊。
黑雾顿时被烧的通红。真君亦用动神目,神目金光一片,天地染上一片金光。
那怪一见,不由心慌,转身要走。
真君岂能让他走脱,将肩上金鼠丢了出去,一跃而上,一口咬下那怪的一只耳朵。那怪痛得呲牙咧嘴这是前来助战的那将,来将摘下头上金轮抛出。那金轮瞬间化作巨山一般大小,碰地一声砸在怪物脊梁之上,当下打断脊椎骨来。身子轰然倒塌,将群山压平一片。
真君从怀中取出一面镜子,对着那怪一照,在镜子发出的金光中,那怪凄惨地叫唤着被收入镜中。真君复将镜子揣入怀中,身子缩回原来大小。
来将亦将身子缩小,却缩的比真君要小一半。并将六件兵器收好,只留的一条银枪在手,再看他模样:玉面娇容如满月,朱唇方口露银牙。眼光掣电睛珠暴,额阔凝霞发髻骛。绣带舞风飞彩焰,锦袍映日放金花。环绦灼灼攀心镜,宝甲辉辉衬战靴。
真君笑道:“三弟你怎么来了?”
原来来者正是哪吒,只听他说:“我来助你啊。”
真君道:“父王可知?”
哪吒说:“你弹打锁魔镜的事情,父亲已经之道了,天帝也知道了。他们要罚你嘞。”
真君笑道:“我不是问你这事,我是问你下界来找我的事情。”
“这个嘛!”哪吒眼睛一转,“天帝说,妖魔既然是你放出来的,就由你捉回来,不过必须在天门关闭之前回到天上。”
“回答我的问题!”
“好吧!”哪吒撅了撅嘴,“他们不知道!我是怕你应付不过来,所以来帮你。”
真君一听,立刻严肃起来:“快回去。天门一关你就回不了天了。”
“回不了就回不了!”哪吒一脸不在乎,“就与二哥留在人间斩妖除魔了。”
“胡说!”真君把脸一沉,“天帝要知道你随意下界,岂不是要拿父王问罪。”
“可是你……”
“我不一样!”真君抬起头来,“他奈何不了我。”
“哼!”哪吒道,“我改天也一定要与二哥一般,闹……”
“胡说!”真君喝道,“你我岂能一样?这是他欠我的。你速速回天去。还有一魔我以有了它的去处,收了便回天去。”
“我与你一道去!”哪吒提了提手里的枪。
“不行!”真君道,“你速速回天去。”
“哎!”哪吒摇了摇头,“好吧!那你快些回来,好吃的还给你留着。”
“嗯!行!”
哪吒又留恋地望了真君一眼,身子一跃,飞了起来,转眼消失在半空。
真君许久才收回目光,拍拍金鼠的脑袋:“我们走吧!”说完大步向前走去。正在此时,突然听到背后一阵喧闹,有人高声叫道:“大神留步。”
话说真君举步要走,突然听到背后一阵喧闹,有人高声叫道:“大神留步。”
真君回头,见身不知何时多处六个人,脸分六色,赤白青黄绿黑;狰狞怪异,巨口獠牙。
只见六人齐身拜在地上:“大神在上,请受吾等兄弟一拜。”
真君对这几人眼生,真君眉锁青山,凝光聚神,见他六人也是有些根基之人,便问:“汝等是?
“我等乃是此间修行的草头神。”带头一黄脸的说,“吾唤作康安裕,这赤脸的张伯时,这白脸的唤作李唤章,青脸的唤作姚公麟,这绿脸的唤作直键,黑脸的唤作郭申。今蒙大神除去金睛百眼鬼助我兄弟脱困,特来致谢。若蒙大神不弃,吾等愿追随大神左右,以供大神驱使。”
真君道:“本神独来独往惯了,你们还是自便吧!”
康安裕道:“大神莫不是嫌弃吾等草头神低微不足追随大神?”
真君道:“不!只是本神还有要事在身。不如这样,人间真主以出,不若你等且先去他帐下效力。若他日需要本神去找汝等如何?”
六人相互看了一眼道:“吾等愿遵大神符命。”
真君抬手作揖:“那我的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今日的磁县东门口出现了异常的骚动。吵闹之声惊动了整个县城百姓。人们纷纷出来观看。
原来是帅子的义兵起了内讧。树敦与斧子发生了剧烈的争吵。斧子率领的人死死把住城门,向东与树敦领着几百人熙熙攘攘地要往城外冲。
斧子将猎叉一横,怒目圆瞪,指着树敦大声叫骂:“你们这两个泼贼,不想你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向东面露难色:“斧子兄弟,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如今官军来剿,就我们这点人马如何能抵挡的了?”
“呸!”斧子骂道,“既然起事,有死而已,岂能如你们这般缩手缩尾,如同鼠辈一般?”
“匹夫!”树敦以豹眼圆睁,“老子可不想手下这几百名兄弟就死这样白白送死。”
斧子一指树敦鼻子:“无信的泼贼,寡恩的畜生。当日起兵之时,你呼声比谁都高,如今大敌来犯你却要一走了之,这岂是好汉作为?”斧子情绪激动,“老子虽然出身猎户,也知道义气二字,大不了一死而已。亏你平日还鼓吹自己是犬封贵族,我呸!鼠族而已。”
“你……”树敦火冒三丈,就要上前,“老子今日便卸了你。”
斧子一晃猎叉:“怕你是个鸟。”
向东却拦住树敦,转身对斧子道:“兄弟,你便放我们出去吧!”
“不行!”斧子立场坚定,“你们这般出走,乃是逃兵。要走可以,留下脑袋来。”
树敦骂道:“村夫不要欺人太甚。”
斧子瞪着他,“狗贼你要咋地?”
树敦最忌讳别人骂他是狗,如何肯饶了斧子:“二哥让开,我要他的命。”
这是怎么回事?
原来虢县所在匡远郡郡守夏友正得知辖区内有人杀县令造反,大为吃惊,连忙派出兵马前来围剿。兵马到来的消息很快传到帅子等人耳中。向东、树敦听闻官兵势大,不想白白送死,所以带着腾龙山的原有人马打算回山去。斧子负责看守城门,见有人临阵脱逃便将城门关上不许二人出去,所以便有了争执,引来县里百姓围观。
树敦与斧子都是脾气暴躁之人,眼看就要动气手来,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大吼:“住手!”众人分开,帅子与星曦、卫寒一起走来,“斧子大哥!打开城门,放他们走。”
“主公……”斧子大感意外,“怎么能让他们走?”
“开城门!”帅子一脸严肃,“让他们走!”
斧子恨的咬牙切齿,狠狠瞪了向东与树敦一眼,将手一挥,“开门!”
向东与树敦垂下首来,一眼不发。
帅子走到他们跟前,将手放在二人肩膀上:“我们还是兄弟。”
“大哥!”二人羞愧难当,跪在地上,四行热泪不由溢出,“我们……”
“不要说了!”帅子拍拍他们的肩膀,“快起来,咱这里不兴这个。”
“大哥!你随我们一起走吧!”向东道,“官府五千人马就要杀到。虢县城池破损如何能当?”
满城的百姓听到这个消息,顿时掀起一股恐慌,议论纷纷。
帅子回过身子,望着满城百姓:“我不能走啊!是我连累了这里的百姓。他们愿意跟随我,我怎么能随便抛弃他们。”
“大哥!”二人泪如雨下,“请恕兄弟们无信无义,我们只是不想看着腾龙山的兄弟死伤殆尽啊!大哥若那日不如意可再回腾龙山,你依旧是我们的大哥,腾龙山的寨主。”
“我谢谢二位兄弟了。”帅子一行热泪也滚了下来,“你们的苦衷我明白,我不怪你们,你们走吧!”
“大哥,请受兄弟们一拜!”说完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站起身来,对星曦道:“四妹你不走吗?”
星曦一脸陌生地望着他们:“我愿意留下来陪着大哥,即使是死也无悔。”
二人更是羞愧万分,转身带着几百人走了。
斧子余火未灭:“主公,就让他们这么走了?”
帅子望着一彪人马远去,叹道:“那又能怎么样?难道我要坏了兄弟之间的义气?”
“义气?”斧子道,“主公把他们当兄弟,他们把主公当兄弟了吗?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说着又望着人马去的方向狠狠地啐了一口。
帅子摇了摇头,回身望了望星曦。星曦含泪对他点了点头。
“卫先生!”帅子道,“如今官兵将至,我们该如何迎敌?”
斧子叫道:“我第一个打前锋,将那些狗官兵杀的片甲不留,让那两个懦夫看看。”说着又忘了一眼人马消失的方向。
卫寒道:“此处不是商议军事的地方。我们先回府再说。”
“好!”
众多围观的百姓此时一起涌上,塞住道路:“龙君你们可不能走啊!官军定会屠杀我们的。”说着跪了一地。
帅子连忙站了出来:“乡亲们请放心,只要有我宋帅子在绝对不会让你们受到一点伤害。”
“谢谢龙君!谢谢龙君!”百姓磕头不已。
“大家快起来,大家快起来。我不是说了嘛!我们这里不许人下跪。”帅子说,“大家都先回家,关好门窗。我们这就去商议退兵的办法。”
百姓这次相互扶持着散去。
一行人回到县衙,原本的县衙大堂改成了帅殿,帅子请众人坐下商议对策。
卫寒道:“此次敌兵有五千,领军的乃是老将皇甫艺,此人祖上也是人类曾是震旦国的大将皇甫辉柔。”
“本事怎么样?”帅子问。
卫寒道:“年近七旬,却老当益壮、韬略过人,使得一口大刀,又万夫不当之勇。”
“难怪二弟他们一听他的名号就……”帅子说着又叹了一口气。
斧子叫道:“怕那老苍头作甚,等我去捅他两个透明窟窿。”
星曦亦起身请战:“我愿意随斧子大哥一起迎敌。”
帅子没有应承,只是问卫寒:“卫先生我们还有多少人马?”
“两千不到。”
帅子低头沉思:“我也没有领兵作战的经验。卫先生怎么看?”
“如今也没别的办法!”卫寒说,“就只能硬拼一把了。就由斧子将军与星曦将军引五百人出城迎上敌军。主公引五百人在后策应。我在城内多多准备滚木礌石,动员百姓一起上城死守。”
帅子也没别的主意,点头道:“只能这样了!大家快去准备吧!”
虢县起内讧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匡远郡领兵老将皇甫艺的耳中。这时剿讨大军以行至虢县四十里外地三道谷口。
看着人马,浩浩荡荡、委蛇前行,队伍上空旌旗招展、宝幡旋转,兵士们各个如狼似虎、杀气腾腾。盾牌兵、大刀队、长枪兵整整齐齐排开队伍。雁翎刀、大杆刀、点钢枪冷气森严辉辉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