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力旺可汗被“欲望之血”彻底异化了,仰天咆哮着。一扑上去扭住两个卫兵的脖子,两名卫兵奋力挣扎,口中不住哀鸣:“无古哒。无古哒”。
野力旺可汗一脸冷峻,用力一掐。只听到清脆的两声“咔嚓”,卫兵就不再挣扎,眼中微光顿时消失。
剩余的卫兵一看情况不妙,转身就逃。野力旺可汗冲出了大帐,食人魔部落立刻响起一片哀号。
血魔撩开帐帘,满面阴森:“去吧!我可爱的野力旺可汗,去吧!为天魔大人去毁灭世界,去吧……”
接着她又升在半空,舞动那玉笋般的双臂,紧裹全身的红纱在空中轻舞飞扬。天空被红纱映红,并慢慢向一起涌。云朵翻着血色,腥风骤起,紫色闪电划破天空。美艳女子将身子一抖,血雨倾盆而下,血红瀑布从天而落。
血雨洒在食人怪物的皮肤上,迅速开始蔓延,兽人们惨叫着,想逃脱这场厄运,但这绝无可能。
血魔的欲望之血很快就控制了兽人们的心智,他们的好战、残忍的欲望被勾了出来,兽人们眼中闪着绿光,拿起武器,开始向东方进发。
火山开始喷发,火球冲天空,变成滚烫的石块,落在大地之上,熔岩从火山口溢了出来,顺着山体向下流。
末日即将来临。
死人,到处都是死人,有士兵的也有百姓的,鲜血渗透泥土,气味令人作呕。
奚晋骑着独角兽上,眼前的景象触目惊心。内心的焦虑不由的又多了几分。
豫军大肆讨伐义军,奚晋请命下山,要帮助大哥渡过难关。可眼前的一切告诉自己,他的兄长凶多吉少。
前方出现两个相互扶持的伤兵。奚晋上前打听:“请问你们是泰州义军吗?”
那两个士兵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警惕地问:“你是谁?”
奚晋道:“在下来投靠泰王义军的。”
“哎!你来迟了。快走吧!”两名士兵叹气道。
“发生了何事?”奚晋问。
两名士兵道:“实不相瞒我们正是泰州义军。可如今泰州已经被攻陷,我们也刚刚逃了出来。”
“那泰王呢?”
士兵道:“豫军进城,城内一片混乱,我们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应该是凶多吉少吧!你也快逃命吧!豫军马上就杀过来了。”
“快走!快走!”另一个士兵催促着同伴,相互扶持着逃开。
“大哥!小弟来迟了。”说完之后,催动坐下独角兽,往前冲了去。
夕阳西沉,豫军的军营中鼓乐钟琴,他们正在分享着自己的战利品与女人。庆功的酒宴挑起官兵的情欲,琳琅的珠宝迷失了他们的警惕。
在靠军营西北角的一个小帐篷内,泰王泰宇被捆成一个大粽子。王冕早已不知丢到何处,一袭龙袍早已血迹斑斑。
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早已麻木,他想动却怎么也动不了,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帐外传来士兵的咒骂声:“妈的,这鬼天气真够冷的。”
“是啊!你说咱们咋就这么倒霉?别人都有酒有肉有女人,到叫我们几个来受这苦。”
“谁说不是呢!”
当然也有反对的声音:“可别这么说,这里面可是反贼头子,要是让他跑了,咱们吃不了兜着走。”
“得!怕个球!这军营里三层外三层的别说他一受伤的人,就是一直蚊子也休想飞出去。”
“咱还是小心点吧!”
“哎!倒霉……”
士兵依旧在外嘀嘀咕咕。泰宇叹了一口气,望着自己手上的左腿。他们说的没错,自己是无论如何逃不出去的。他也不想逃了,干脆躺了下来,面对着帐篷顶发呆。
想想自己从起事到现在,也算是轰轰烈烈了,就算是死也无憾了。
正在这时,突然听到噗地一声,一股土尘从地上冒起。
泰宇正在奇怪,却见土尘之中出现一个人来。
“你?你是谁?”泰宇惊恐地问。
“嘘!”那人贴在帐口,掀起一个小角向外望了望,方才来到泰宇身边,小声说道:“大哥是我!”
“你?”
“你忘了,你还有个弟弟吗?”
“弟弟?”泰宇突然想了你起来,“你是奚晋?”
“正是。”
“你不是失踪了吗?”
“小弟没有失踪,小弟只是被师傅接走,在深山修炼多年,如今听说哥哥有难特来相救。”
泰宇有喜又惊:“想不到还能见到贤弟之面,为兄以无遗憾。只是此处危险,兄弟还是快走为妙。”
“不行!”奚晋说,“不救出兄长,兄弟岂能为人?”说着便动手去帮泰宇解开绳索。
“为兄知道兄弟好意,只是如今深处敌人军营如何能杀的出去?更何况我还收了伤。”
奚晋道:“大哥无妨,虽然小弟不能携人土遁,但是凭小弟这一身本领再加上师傅所授的法宝,足可带大哥杀出一条血路。”
“不可不可!这样会连累的贤弟。”
“大哥莫要迟疑,小弟背你出去。”
正在此时,一名士兵突然闯入,见这情景大喝一声:“什么人?”
奚晋见事不妙,右手一甩,只见一道金光,那士兵胸前顿时开了一个血窟窿。金光回手,确实一把金灿灿的宝剑。
“大哥事已至此,还是速速随兄弟离开!”奚晋话落,不由泰宇再说一把将他负在背上,用先前捆绑泰宇的那条绳索,牢牢捆住。
这时那士兵的死亡哀嚎已经惊动了帐外其他士兵,一起涌了进来。
奚晋手中长剑一划,顿时被一团金光包围,势如破竹般将一名近前的士兵劈成两段,身子跟着向外直冲。
一顿猛砍,血肉很为,血喷如雾。十几名士兵转眼变成残肢乱臂。鲜血染透大帐,再无反抗之力。
奚晋负兄钻出大帐,见维新军已经警觉,战鼓金角连片响起,成千上万的士兵涌了过来,声势若涛。
泰宇一见,叫道:“兄弟!你快走。”
奚晋道:“大哥无妨,些许兵马岂能挡住兄弟?让大哥看我手段。”话声一落,将长剑缓缓一转,那剑顿时在手中旋转起来,剑走游龙。
奚晋大喝一声身子随剑一起旋转。将对怒火注入了宝剑。手起剑落,数名维新士兵立刻化作粉碎。脚下很快狼藉一片,没有一具完整的尸体,剑太锋利了。
维新士兵仗着人多,疯狂的反扑。里外数层将他包围在核下。奚晋毫无惧色,脸上反倒是挂着一丝不屑。
“六合剑诀。”奚晋忽然一声大喝,将宝剑轻轻一转,意念催动剑气。剑“唰”地一声,幻出六道剑芒。奚晋随即将剑一推,六道剑芒宛若六条出穴银龙,电光火石般射出,在维新士兵间瞬息游走。
维新兵一阵大乱,惨叫声不绝于耳,血雾弥天。
“兄弟好厉害!”泰宇再伏在奚晋背上大声叫好。
奚晋用手一收,六芒合一。
千军万马顿时肃然。
奚晋眉头一锁,喝道:“还杀吗?”
豫兵突然一声暴喝,又宛若波涛般冲了出来。
“不知死活。”奚晋冷喝一声,“挡我者死。”突然将宝剑抛在空中,口中念念有词,那宝剑金光大胜。
豫兵本欲借此机会向他扑来,那曾想那宝剑突然幻化成十几丈长。端端劈了下来。豫兵顿时一片慌乱,向两边撤开。
却不想人数太多,避闪不急,那一剑劈下,又不知死了多少性命。奚晋手捏剑诀向前一指,那巨剑迅速向前冲去。在千军万马组成的洪涛中冲开一条血路。
奚晋大步如飞,紧随剑后。不能那洪涛汇集,就以从了出去。很快便冲出了人海。
豫兵虽然被这阵势吓到,却也不会失去方寸。一阵梆子响,无数的箭矢向二人射来。奚晋剑指一番,背后顿时显出一朵金色莲花来。箭矢落在上面纷纷弹开。
转眼二人便消失在黑夜中。
豫兵派出起兵追赶,追出百里却也不见二人踪影,只得转会去接受太子彦岳暴跳如雷的责骂。
却说奚晋二人冲出豫军军营之后,并未走出多远,只是转了方向。那些骑兵自然是追不着。
奚晋负兄行了几十里,来到一条涧水便,方才将大哥方向:“这里应该安全了。”
“多谢贤弟救命之恩啊!”泰宇感激不见。
奚晋说:“你我是一奶兄弟,哥哥如何说出这般客套的话来。”
泰宇点头道:“我兄弟一别十几年,不想连成如此神功。”
奚晋道:“承蒙师父错爱,倾囊相授。只可惜兄弟愚钝学了这十几年也只是学到些皮毛罢了。”
“多年未见,兄弟尽然有了这般本事。只可惜为兄!哎……”泰宇边叹边摇着头。
“哥哥何故叹息?”
“为兄本为民起兵,不想却落得如此下场,是在有些不甘心。”
奚晋道:“哥哥何必如此?哥哥既然有可为民之心,他日定能成就一番轰轰烈烈的作为。下山前听师父说如今真主已然降世,哥哥何不与兄弟一起前去寻找投奔呢?”
泰宇道:“兄弟,哥哥也曾雄踞一方。乃是人上之人,如今如何能受得了在他人面前眉高眼低?”
“那大哥有何打算?”
泰宇望着远方的天空,天空现出一片血红:“兄弟如此本领,何不助哥哥东山再起?”
“东山再起?”奚晋望着哥哥的脸,很快目光开始闪忽,最后落在泰宇受伤的腿上,“我还是帮先帮哥哥治伤吧!”
泰宇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说:“你我是一奶同胞,难道不愿意助我?”
“不是!”奚晋面露难色,“只是师父说天下真主以现,我辈修道之人都要出山相助。哥哥让我……我也不能违背师命啊!”
泰宇放开了他,问道:“尊师可说谁是真主?”
“这倒没有!”奚晋说,“兄弟也曾问过,师父只是说让我自己去寻找。”
泰宇一听便抓住机会道:“既然如此,那兄弟怎知为兄就不是真主呢?”
“这……”
“兄弟!”泰宇道,“你是我一奶兄弟,如何就不肯帮哥哥呢?”
“不,不是。”奚晋道,“只是独木难成林。就你我兄弟二人如何能成大事?”
“还有兄弟这身本领,何有可惧?”
奚晋道:“大哥!小弟虽有些手段,但大哥何时听过靠一人一己之力能打下江山的?”
“兄弟说的也是!”泰宇沉思,“为兄的部将在此次大战之中死伤殆尽。如今豫军又四处征缴,要想再组织义军是在是难上加难,这该如何是好?”
奚晋也陷入和沉思,许久之后他忽然记起一事来:“师父倒是曾经说过,在西北埃兰山埋藏着一件宝物,有了这剑宝物不单可以拥有无比的力量,亦可召唤一只奇兵效忠自己,有了这只奇兵足可称霸一方。”
“真的?”泰宇眼睛一亮。
“我也是听师父与师伯说话时偶然提起。是否真实,兄弟便不知道了。”
泰宇道:“及由此说,必不是空穴来风。贤弟何不随为兄到那埃兰山走一遭?如能得此神物,将来取得天下我与兄弟平坐。”
泰宇道:“我乃修道之人,对江山到不甚在乎,只是哥哥要去。小弟岂能放心?定当相随便是。”
“好!太好了!”泰宇一兴奋便要做起来,腿上伤口却是一疼。
奚晋忙道:“我还是提哥哥疗伤为先。”
莽莽北冥,皑皑白雪。
诸脉银装素裹,雪飞风舞,漫天碎玉,山岳之间白雾缭绕。
雪谷只见,出现一串孤寂的脚印,顺印而上。
他,神界的真君。一身淡鹅黄铠甲,一柄三尖两刃刀,在雪中慢慢前进。在他的肩头,那只金毛老鼠似乎忍受不了寒冷,缩着脖子,两只小爪紧紧攀住主人铠甲的护肩,微微地哆嗦。
风,小声地吹着口哨,在他周围打一个旋,迅速逃开。
他一直向前,在一片群山环绕的盆地站住了脚,他四下大量了一番,又开始走,最后来到盆地的中央,再次停下。
他蹲下身子,拔开厚厚的雪层,露出了泛着蓝色光芒的冰层。
这里原来是湖面,却不知被这冰层覆盖了多少年。
因该就是这里。
他站起身子,将手里的刀一晃,猛地向冰层击去。
只听得的一声巨响,冰屑飞起,冰层顿时出现一个大洞,并飞快向四周扩散。
咔咔咔,咔咔咔,冰碎的声音响成一片。
他连连后退,脚下的冰层瞬间倒塌。他飞了起来,款款落在数丈之外。冰层已经裂开一个数丈宽的大洞,黑漆漆的,成这洁白世界上的一个污点。
冰洞终于在他的脚下停止了扩大,只有一些碎冰屑字落入深渊,发出一连串无止境的声响。
“吼——”黑洞中突然响起一身怪叫,接着传来一阵恐怖的声响,“独键!想不到你能追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