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一个巨大的火球拖着滚滚的浓烟划破了夜的长空,最后在临渊关头炸开。
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火球的冲击力,震荡的整个关头都为之颤抖。禹疆将士被炸的飞上了天空,砖头碎石飞得到处都是,砸死、砸伤无数守军。
城头之上,廉黯冒着火炮,手提长剑,立在五瓣蔷薇大旗之下,刚毅地注视着远方。
“杀——”关外赤黄德大地上再一次响起呐喊,蛇头妖怪们有一次挺起兽面大盾冲了过来。很快淹没了躺在他们前面无数同族的死尸。冲在最前面的怪物们顶着云梯,退着撞车。骑着怪兽的擂鼓妖怪夹杂在队伍中,将战鼓雷的震天响。
“弓箭手——”廉黯大喝道。
无数的禹疆战士出现在城头,弓拉满月,羽箭上弦。
“杀——”蛇头妖怪们冲进了弓箭手的射程。
“放——”
箭矢如蝗,电驰火星。
顿时有有那不及时举起盾牌的妖怪被长箭贯穿,翻倒在地。然而进攻的速度丝毫没有缓解。
玉疆军皆火炮掩护,冒着箭雨冲到这城下,并将云梯架了起来。
禹疆将士们将弓箭、滚木、礌石、灰瓶一起丢下。冲到一半的怪物惊叫着从云梯上栽了下去。死伤无数。有怪物顺着云梯攻上城头,禹疆将士刀矛齐至,怪物们身中数枪,栽了下去,禹疆士兵乘机推倒云梯,那些爬了一半的怪物随即失重的云梯砸在下面的怪物群中。
天空传来一阵怪叫,黑雾滚滚。黑雾冲,出现了无数的扇着大翅膀的怪物,从上空杀了过来。
廉黯挥舞着手里的长剑,大声叫道:“快叫弓箭手,给本帅顶住。”话声一落,箭如雨飞。被射伤的怪物,嘶叫着从天空栽了下去摔成肉泥;有的受伤后失去平衡,如同烂泥般撞在城墙上;但还是有些冲到了临渊关头,士兵们将手里的长枪狠狠地戳向怪物,怪物们受伤后双翼乱拍,将不少士兵甩下城头。
一个禹疆将军提剑跑来,他满脸满身皆是鲜血:“大将军,西门,西门快顶不住了。”
“什么?”廉黯大惊,手一挥,“兄弟们跟我支援西门。”
副将铭昊道:“将军,我们兵员不足啊!如此下去只怕支撑不了多久。”
廉黯一脸焦虑,望着关外源源而来的蛇族怪物:“铭昊,本帅命你速出关去向大王求援……”
“是!”
“兄弟们随我增援西门——”
佛门的无为清修与战场形成鲜明的对比。朝霞洒在纳兰驼寺的金顶上,折射出无比的神圣。浑厚的钟声敲响了比丘僧、尼的梵唱。一位年轻白衣僧人牵着一匹枯瘦的红马,沿着灵山的长道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耳畔又想起了师傅的话:“十方,你看这世界时多么的和平,但这样的和平只是一种假象。无数的邪恶隐藏其中,光明下有着可怕阴影,罪恶与诱惑隐藏其中,邪恶即将借着这个机会复苏,开始他们邪恶的目的。如果连我们佛门中人都坐视不管,那这是世界将变得腐朽不堪,以至于无法收拾。这次我派你回归尘世,希望以我佛门中的善,消灭世间的邪恶,并在世人的心中种下善良的种子。”
山路很长,但这只是东去的第一步。年轻和尚终于走完了这段山路,到了山门。他回过身子望着山顶的古寺拜了拜,毅然骑上了红马向着东方走来。
“师傅,此次责任重大,只怕不是弟子力所能及的。”十方抬起望着师傅。
师傅脸上的表情无比严肃,望着窗外的天空:“这根本不是你一人可以完成的事情,你也不必多问,收拾收拾下山吧。”
天空,突然飘来了一片乌云。
“快要下雨了。”十方稍微双腿稍微用了一些力气,*的红马小跑了起来。
雨飘飘稀稀疏疏的开始滴落,十方用手搭在额前挡住雨线,举目四望,忽见那道路边上有一草亭。
十方急忙催马来到草亭,前下马进亭,拍打着身上的雨水,衣衫基本上湿透了。红马在雨中一声长嘶,十方不忍红马在雨中受煎,便一并拉入亭中。将马背上的经箱卸下,放在一旁。
“看来这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十方举目四望,欣赏起雨中山色。
烟雨连绵,涤洗山河。山川翘首,迎合烟雨。天地浑浑然一片。
十方不由的赞叹起来:“好一片山河,可师傅为何要说这世界藏满邪恶呢?”
“师傅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岂能怀疑?”十方盘膝坐下闭目诵经。
“十方,你此次东去,路途遥远不说,还有千难万险,时间凶恶堪比虎豹豺狼,你一定要小心。”师傅送他到了寺门口。
“师傅,弟子此次东去,何时才算是圆满?”十方问。
师傅抬手指着群山茫茫阻隔的东方,道:“只有有等到你心中莲花盛开,灵山就会出现,道那时候你就算圆满了。”
“莲花盛开,灵山出现?”十方眨了眨眼,“灵山不是应该在西天吗?您为何要弟子往东行?”
“十方!”师傅意味深长地说道:“灵山说远就远,说近则近。它可能在东,也可能在西,可能在北,亦可能在南。可以在天涯海角,也可能就在你面前,你明白吗?”
“师傅,灵山到底在哪里?”十方睁开双目,深深吐了一口气。
远处一人冒雨而来,十方抬目去看。
只见这人,头顶金箍,身披淡黄团花袍,外罩靛蓝水纹罩衫,足下一双吞云皂靴。最醒目地就是有一只雄鹰飞旋在他左右。
看上去好像一位将军。
那将军直奔草亭,进亭之后,鹰飞落一旁栏杆上立住,抖着身上雨水。
那将军又是甩水,又是抹额。忙活了半天,发现自己已经将水甩到了坐在一边十方身上。忙抱歉地笑了:“不好意思!”
十方双手合十,微笑道:“无妨。”
那将军笑了笑,坐到一边去了。
雨帘霏霏,飘飘洒洒。如丝,如绢,如雾,如烟。织就天地一张灰蒙蒙的纱幔。
十方闭目吟诵经文几遍,觉得有些饥饿,便从经箱中取出一块干膜,掰下一块送入口中。
那将军见十方吃东西,肚子也不由地“咕噜噜”叫了起来,声音颇大。
十方微笑,将那干膜掰下一半,送给那将军:“施主若不嫌弃,便请用些。”
“这,这怎么好意思?”那将军嘴上说,可肚子却很好意思的地又叫了一声。
“无妨!”十方笑道,“出家人云游四方,得四方布施。如今拿化来缘与施主,小僧只不过是借花谢佛而已。”
那将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过干粮:“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谢了,谢了”最后一个了字的时候嘴巴已经堵上了。吃了几口又掰开一块来喂他的鹰。很快那块干膜便被消灭。
十方又送一个。
似乎是处于不好意思,将军摆摆手道:“不用了,我已经饱了!谢谢啊!”
“施主客气。”十方又取来水囊分给他喝那帅子对十方感激万分,于是就故意搭讪:“请问师父法名?”
“小僧法号十方。”
“十方师父?你好!我叫宋帅子。”
“宋施主好!”十方合十行礼。
“十方师父是从哪里来的?怎么会到这里?”宋帅子这完全是故意找话说,受人恩惠后故意套的近乎。这十方和尚从哪里来,去那里去跟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小生来自纳兰陀寺,受师命去东方寻找灵山。”这小和尚毫无隐瞒,一一直说。
“去东方找灵山?”帅子不由的有些好笑,谁都知道灵山在西方。《西游记》那么有名谁没看过?于是就说,“我听人说灵山是在西方,怎么你去东方找?这样不是南辕北辙了吗?”
“南辕北辙?”十方微微一笑,“施主这比喻倒是贴切,小僧也曾问过师父,可是师父却说灵山说远就远,说近则近。它可能在东,也可能在西,可能在北,亦可能在南。可以在天涯海角,也可能就在你面前。”说完抬眼望着亭外雨幕,雨幕稀淋,似乎有变小的迹象,“就在眼前?”帅子连连眨眼,心想:这些出家人就爱说人听不懂的话,是不是这样才能体现自己是个高人,直说不就行了。累不累呀。
帅子还想再找个话题,十方却轻轻合眼,手掐念珠。
不说也好!也没啥可说的。
帅子也靠在一边,闲来没事就轻轻地哼起歌来,哼的是张卫健版《鹿鼎记》的主题歌:“……大雨淅沥沥淋得我心轻松,喝杯酒唱首歌,狂风呼噜噜……”
风吹来,渐渐将阴雨吹远,天空似乎也明亮了一些。
十方开始收拾经箱,捆上红马。
帅子突然想起一见事情,忙学着古代人的样子抱了抱拳:“想问下一下师父,知道上马村怎么走嘛?”
十方单手行佛礼道:“抱歉,小僧也是初来此地,对此地也并不熟悉。惭愧惭愧!”
“没事没事!”帅子摇摇手,“还要谢谢你的馍馍。”
十方道:“施主严重了,小僧告辞。”
“师父一路走好!”帅子也合了合掌。
十方牵马向着帅子来的方向走去。
帅子望着十方远去的背影,笑了笑,对扑天雕说了一声:“我们也走吧!”
扑天雕长鸣一声,落在帅子肩头,别看帅子这一身衣服好似锦绣一般,可这锋利的鹰爪却不能将它抓破。
帅子驾着鹰走了与十方相悖的路。有走了半天,来到一座山前,看这山如何?只见:嵯峨险峻,葱顶接天。山坡之上乔松如翠盖,老树挂苍藤;树林稠密鸟叫狐鸣,涧水潺潺。雾霭之中虎遁狼匿,卧虎藏龙。
帅子见这山的风景不错,心中一时欢喜,于是边走边看。没想到脚下什么东西一绊,密林深处顿时穿来一串铜铃响声。
帅子差点被绊翻。好在他身手敏捷,双手在地上一撑,身子一个轱辘站了起来。那扑天雕也是眼疾翅快,在帅子绊倒的同时,展翅离肩,一飞冲天,在天空盘旋鸣叫。
帅子刚刚立住脚,只见周围呼啦啦扑出四五十人来,一个个面相凶恶,手舞刀枪将帅子团团围住。
看着样子是遇上土匪了,帅子不免有些吃惊。
只见人群分开,一个大汉走了出来。
帅子又吃一惊,只见这人生的奇怪——他,身体虽与常人无二,却要魁梧高大的多。要是单如此,高大魁梧的身子顶上驾着一颗如獒般得脑袋,一头红发一脸黄须,两只眼睛瞪得好似铜铃一般。肩扛一口刀,背着一个火红的大葫芦。向帅子一指:“那赶路的,留下衣衫就放你过去。”
帅子现在已经开始相信老里正所讲述的世界了,再说在他的记忆力好像见过一个长着獒一般脑袋的人,所以也不害怕:“原来是想要我的衣服?我要是把衣服给你了,我自己不是要光着身子?”
“少废话!”大汉道,“你是自己脱,还是老子帮你脱?”
帅子可是从狼窝里训练出来的,胆子早已练得比以前大了许多?更何况现在他有宝衣护身,五龙轮在手呢?帅子握了握拳头,笑着说:“我又不是女的,你老叫我脱衣服做什么?”
“还敢跟爷爷说笑?”大汉有些恼火,“来呀,给爷扒了。”
“扒了,对扒了。”周围小喽啰一起起哄。
果然有两个喽啰丢下武器,来拿帅子。
今天的帅子岂会把他们放在眼中?不等二人近身,便连出两脚。虽保留了几分力道,却足以将这两个喽啰打翻在地。
大汉一惊:“不想也有些身手,来跟爷爷过两招。”说着将大刀往小喽啰手中一送,赤手空拳冲了上来。
帅子忙将身子一侧,一拳走空。大汉二拳又来,帅子再躲,亦是落空。
大汉虎虎生威,拳法生风。
帅子身法矫捷,躲闪如猴。
周围的小喽啰一起呐喊为大汉助威。扑天雕盘旋空中,声声长鸣,为主人壮势。
这时大汉一拳扑帅子面上而来,帅子后撤一步,身子一斜,让过这拳。
带拳擦面而过,帅子迅速出手,啪一声握住大汉手腕。
大汉想要扯拳,却被双子死死扣住,急的身子迅速一转,背对双子翻臂扫来。
帅子将手一抬,与大汉扫来的臂肘撞在一起。
一扫不成,大汉迅速回撤,还想再次寻机再击。
帅子哪里等他在再来?脚下连退两步,握着大汉的手臂顺势一拉。大汉顿时失了重心,帅子却身子一转,到了大汉背后,又在背后助了他一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