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鲨鱼和乌贼的包围圈,我们的船靠了岸。
由于刚刚的剧烈摇晃,朱贵和贺晓晓都已经翻着白眼,晕了过去。船靠近冰火岛的半边雪山,四处被白雪覆盖,苍白一片,即使穿着专业登山服还是觉得冷。
踏上冰火岛,眼中已没有刚才见到的震撼,刚刚老丁被乌贼拖入海中的画面还在我脑海中清晰的播放。望着苍茫的大海良久,赵虎轻拍我的肩膀说:“都过去了”
我叹道:“哎!丁叔叔这么好的人”
“也许大海才是他的归宿,死后与海为伴,对于他说也许,是再好不过的事”
我抬头看了看赵虎,我有那么一种错觉,在一瞬间他的身影仿若于老丁的背影重叠在一起。他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高大?这是不可能的,老丁的品质是用一生与大海为伍才练出来,赵虎这种小人怎么会有……我拼命的摇摇头,果然,看见的又是那张比较猥琐小气丑陋的脸。
赵虎很疑惑的看了看我,笑了笑,不再言语。
我们这一行人在雪地上走了百米远,发现到一个山洞。王军示意我们小声,他一个人左右拿着手电,右手紧握着刀,轻声的往洞里面走。
“可以进来了”,不久后王军在里面喊。
李建,陈群,胡煌在前,我扶着贺晓晓,赵虎扶着朱贵,柯星扶着袁康紧随其后,朝里面走。
“今天晚上我们就在这里过夜吧”王军说完就自顾自地出去。
我拿手电筒四处照了照,这个洞不大,四周很潮湿,洞中一片地上放了些杂草,倒是有些像动物的巢穴。
“这应该是狗熊的洞穴”李建回答了我心中的疑问。
“狗熊的洞穴?”我问道。
陈群检查了四周,说:“应该不会错,我们长期生活在野外,这种狗熊的洞穴以前我们也见过”
“那不是有狗熊?”
李建说:“这里被遗弃很久了,应该不会有”
王军回来了,手上拿着一些干柴。他从背包里拿着一些固态酒精,点上,凶凶的大火燃烧起来。
赵虎对我说道:“小夜,跟我出去一下”
外面的正在下大雪,风也在肆意的狂啸。
这样的天气,我不想出去,问:“什么事?”
“你还真啰嗦,我有些东西落在船上,你陪我去拿过来”
王军问要不要帮忙,赵虎笑说不用,我遍跟了他走出去。外面的温度比里面地上十几度,走出来就有些后悔。
赵虎上船拿什么,只要你们朝他这个人的本性去想就知道到,他从船上拿了些盐,酱油等炒菜用的作料,然后捡起甲板上衣大块乌贼的触角。他这是要吃乌贼了。
我们围在火堆边,身子渐暖,吃了点压缩饼干,和烧烤乌贼,这火烤的乌贼比压缩饼干好吃很多,一会就吃了个肚圆。肚中有了食物,人也有了睡意。贺晓晓靠在我的肩膀上熟睡着,样子很安详,瞧她脸色似乎好了不好,我心里安慰很多,很快,也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我被袁康的伸咛声吵醒。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在洞口处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黑夜风雪中。是狗熊吗?这是我脑中第一个冒出的想法。狗熊好像勉强可以站着行走。
我摇醒身边的赵虎说道:“赵虎,外面有熊”
“有熊?”赵虎问我的语气像是不相信,你是不是眼看花呢?
“哪里有熊?”王军,李建,陈群,胡煌四人都醒了过来。胡煌现在脸色已经好了很多,看来鲨鱼妖毒已经被排除了。
“在洞口外面,刚刚那里有个高大的身影”
我话还没说完,王军四人都拿着刀枪冲了出去。过了一会又都回来,王军微笑着说:“周小夜,外面没有熊,这个洞穴被弃之很久,狗熊是不可能再住进来”
“是啊!你别一惊一乍的”李建脸上有气,显然是我刚刚打搅了他的美梦。
我看了看四周没有一个人相信我,我倒是成了那个说“狼来的”孩子了,不信拉倒,也就不再多言。
王军看我神色,忙解释道:“我们特种兵睡觉都是半睡半醒的状态,要是真的有危险靠近,我们必然会察觉,肯定是你看花眼呢?”
被满屋子的人如此说我倒是有些相信我看到是幻觉,可是不对啊!那么明显,怎么可能是幻觉。
第二天,我睁开眼睛,王军四人已经起床,紧接着醒来的是朱贵和贺晓晓,她两看上去脸色好了很多。朱贵开口就问我有没有吃的,贺晓晓没开口,肚子倒是叫个不停,估计饿的不清。也是的,两人一天一夜都没吃过东西。
昨晚还剩下了些乌贼肉,我烤了些给他两吃,两人狼吞虎咽的将昨晚剩下的全都吃的干干净净。朱贵问我还有没?我无语,他还没吃饱,这食量都比得上赵虎了。
贺晓晓向袁康和柯星道歉:“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们急着出海,丁叔叔和吴小二也就不会去了”
袁康躺在折叠椅上说:“小姐,这不能怪你,谁知道会遇见这么麻烦的东西,这是天灾,现在我们两兄弟能捡回一条命就是万幸了”
贺晓晓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柯星说:“小姐,老丁一直告诉我们人生在世,要看淡生死,再说了我们的命原本就是贺老给的,我们活了这十几年已经算是不错了”
王军看了看时间说:“时间差不多了,启程吧”
因为袁康受了重伤,所以无法和我们一起同行,柯星留在洞里照顾他。王军留给了柯星一把手枪,和一把刀,并于柯星约定,两天后来这个洞穴里面找他两。要是我们没回来,柯星就发信号,我们在山上见到信号并然回发一个,要是没回,柯星就带着袁康离开冰火岛。
我,赵虎,贺晓晓,朱贵,王军,陈群,李建,胡煌八人整理好行装,走出山洞。
我向贺晓晓和朱贵建议:“要不你们也留下来和柯星袁康在一起?”
他两摆摆手,说不用。
由于昨晚的大雪,地面上的积雪已经很深,半条小腿都在雪地里,要不是我们这登山服防水,两脚早就两脚早就湿透。
赵虎那学玄天八卦镜,一边盯着八卦镜中的指针变化,一边绕着雪地周了一圈,雪地上留下一圈圆环脚印。赵虎一双眼睛盯着山顶。
王军问:“赵虎兄弟,怎么样?”
赵虎收起玄天八卦镜说:“现在还不清楚,估计应该是在山上,只有到了半山腰才能知道冰火珠的确切位置”
这一块都比较陡峭,所以我们前行,找上山的山路。
王军和赵虎两人在最前面,李建,陈群和胡煌三人紧跟其后,最后面的是我,贺晓晓和朱贵。
过了数千米,王军做了禁声的手势,小声的说:“快趴下”
我们矮着身子,躲在一块大石头的后面。前方不远处的海岸边停着一艘比我们乘行大三倍的大船,甲板上三四名高大的汉子胸前挎着枪来来回回的走动,像是在巡视,船上插在一面旗子,远远看去,不是中国的五星红旗。
王军,陈群,李建,胡煌拿出手枪,上了堂,像是要随时和那边船上的人开战一般。
李建暴了一句粗口,小声的骂:“真他妈的倒霉,他们也来了”
“他们是谁?”前面的赵虎小声的问道。
王军紧面无表情的看着那艘船,说:“那些是越南兵,没想到他们既然和我们同时间来到这里……还好昨天在海上没碰到”
朱贵道:“碰上就碰上,都是出海的,你怕什么”
王军愤愤的说:“朱贵兄弟,你不知道我们和越南人不和,很多中国船员一越过越南那边的海域,都遇难,查也查不出原因,其实说白了还不是越南人干的好事”
王军指了指那艘船接着说:“他们乘坐的是军用船只,我们乘坐的是渔船,要是碰到了只有挨炮落海”
我朝那艘船望去,船头前面有两个长长的长管炮管。船船上走出十几人,最前面的那位穿着明显和其他人不同,像是一位军官,那人留着长长的头发,走起来也是扭扭捏捏,像个女人。他们口中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越南语。
赵虎问王军:“王军,你懂不懂越南话?”
“懂一点,我们边区的特种兵学过一些越南语”
赵虎问:“他们说的是什么?”
王军答道:“他们大致是说要上山去找冰火珠,看样子他们之前好像来过这里”
朱贵问道:“那个人怎么怪里怪气的?”
他说的是那个越南军官。王军看了看,说:“那是人妖”
人妖?我们都愣住了,曾经在电视上见过泰国人妖,这越南还有人妖,而且还是军官人妖。再细细的看去,那个越南军官胸部拱起,嘴上比一般男人红一些,像是抹了口红,神态有些妩媚,一双眼睛直盯盯的看着他手下的那些兵,那些越南兵连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全身抖个不停,生怕眼睛一旦对上就会有什么晚节不保之类的问题。
朱贵好奇,问王军:“怎么越南那边人妖也能当兵?”
王军,看了看朱贵,笑道:“怎么?小兄弟,你看上他呢?”
朱贵看着特种兵的王军,一脸的尴尬,脸上的神情不亚于昨天的晕船。
我,晓晓,赵虎三人都是用双手捂着嘴笑着,心想这回去肯定会朱贵的一段风流佳话。
朱贵狠狠的回了我们一眼,像是在说:“你们要是在笑,我跟你们没完”
当然我们不会搭理他,依旧笑我们自己的,只是都没笑出声。
越南兵在那人妖的带领下沿海岸的那边走,他们必然是知道上山的山路,我们避开船上巡视的士兵,跟了上去。
约摸行了五分钟,他们遍朝山上走。我们跟上前去,那里是一条不易察觉的小山路,被白雪覆盖,要不是路口处插着一面小旗子,前面有越南士兵带领,决然不会被我们发现。
王军,李建,陈群,胡煌每人从背包里拿出一把军用的到递给我们四人,这是为了防止脚没有站稳,或者地滑,用刀插在地里面,支持着身子,不至于滑下山坡。
我们和前面的越南兵保持着两三百米得距离,掩着身子跟上。别说这雪山的山路比一般地方难走很多,山路上有很多地方有小石子,雪很深,完全将小石子掩盖,稍微不慎就会踩中,虽然不会滑到,但看着自己离地面越来越高,也是替自己捏吧冷汗。
我们这一行人之中只有贺晓晓是个女孩子,他走在我和朱贵的前面,看着她吃力的往上爬,心里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这贺伯伯非要晓晓与我们同行,早知道这登山这么累,当初我势必不会让她随同我们上山。其实贺伯伯要锻炼贺晓晓,晓晓做个样子不就行了吗?唉!现在心里面万分懊悔,不过转念又想,懊悔也没有用,现在已经上山了,再让贺晓晓一个人下山我是不愿意的,再说,既然真的要让贺晓晓下山,贺晓晓肯定也是不愿意。看来这事任我怎么想也没用,为今之计,只能让贺晓晓自己坚持着走了。
看着贺晓晓淡薄的后背我真想对她说:“晓晓,坚持住,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的?”
其实我们和前面那些越南兵相比已经算是好的了,我们是沿着越南兵踩过的山地而行,有他们无私的替我们开路,难度自然是减轻了不好。不过前面那些毕竟是当兵的,体力自然好过一般人,我虽然年轻,经过暑假那段时间的锻炼体力比一般学生好,但是和当兵的相比还是有一大截的差距。这一个小时走下来,额头上开始流出大颗的汗珠。贺晓晓是女孩子,她现在已经累的不行,大口的呼吸着。王军和赵虎也时常回过头看向贺晓晓,满脸的担忧。我们现在也没法停下来,一旦停下来,和前面越南兵的距离就会拉大。到时候再想追上,只怕是难上加难。
我低下头看去,我们离山底已经有很高,但还未走完三分之一的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