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的重玄门正处于一片寂静中,偶尔还会听到几声蝉鸣。在妙真殿顶上出现了一个黑影,看着大殿前面广场东侧的水池发呆。两只虎目中射出耀眼的亮光,不一会,此人眉头紧皱,眼中的精光慢慢变成了红色。从他紧皱的眉头看出,他仿佛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十年之前,正道就是在此和魔教决战,依靠无上利器问天大败魔教。也是在那场惨无人寰的争斗中,他为了一个女子沦为人们嘴中的妖魔。
就在,此人浑身尤里往外透出一股惊天的戾气。要把背后的那把莫邪也要变红的时候,一只猴子突然跳上他的肩膀,尾巴缠绕在他的右臂上,身子前倾,侧着头,脸对脸的观察此人的惊变。就在这时,那人身上的红光瞬间消失不见。只见一道青光冲天而起,消失在无尽的黑夜中。
在青光消失的瞬间,从妙真殿东南边冲出一老人来,枯槁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惊喜之色,左顾右看。
片刻,老人蹒跚的向东南方的庭院走去,全然不负刚才的样子。直到老人走回房间,坐在床上拿起那个排位,脸上才有了些许光彩。只是瞬间,老人干涸的眼眶被泪水充满。一滴热泪滴落在排位上。有谁知道,当年的正道支柱正是这位矮小瘦弱的老人,又有谁知道,当面正道第一大派会衰弱到只有这么一位老人,又有谁知道,这么一位老人像今天一样流过多少的热泪。看着手中的排位,老人的思绪慢慢的回到了十年之前……重玄门山麓脚下,离大城“益州”东方五十里地,有个小村落叫“杨家村”。这里住着四十多户人家,民风淳朴,村中百姓多以上山打柴交于重玄门换些银两生活。平日里村民常见重玄弟子高来高去,有诛般神奇,对重玄门是崇拜不已,以为得道仙家。而重玄门一向照顾周遭百姓,对这里的村民也颇为不错。
这一日,天空阴沉沉的,乌云低垂,让人有股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从杨家村处看去,那巍峨的山峰直插天际,奇峰怪岩,隐隐带了一丝狰狞。
只是,村民们世代居住于此,这般景象见过不知多少次了,毫不在意,更不要说无知小孩了。
“臭小子,你往哪儿跑?”一声喝骂,带了几分笑意,出自一半大小孩之口,他看去十岁左右,眉目清秀,领着四、五个男女孩童,追着前方另一个小孩。前头那小孩比他小了两岁,个子也矮些,此刻脸上满是笑容,拼力向前跑去,间中还回头不住的看两人的距离。
“杨梵,有种你就站住!”后头那小孩高声叫道。
前头那叫张小凡的孩子“呸”了一声,边跑边道:“你有病啊!”说着反而跑得更快了。
一路追跑,这些小孩逐渐跑近了村子东头的那间破旧草庙。从外看去,这座小草庙破旧不堪,也不知经历了多少人世风雨。
杨梵第一个冲了进去,不料一不留神,居然被门板拌了一下,扑通一声,摔了个跟头。后边几个小孩大喜,一拥而上,将他压在身下,那清秀男孩面有得色,笑道:“被我抓住了,这下你没话说了罢?”
谁知杨梵怪眼一翻,道:“不算不算,你暗算了我,怎么能算?”
那男孩一愣,奇道:“我什么时候暗算你了?”
杨梵道:“好你个王刚,你敢说这个门板不是你放在这儿的?”
那叫王刚的小孩大声道:“哪有此事!”
杨梵一抿嘴,头一歪,一副坚决不投降、不屈服的样子。王刚气从心头起,一手扼住他的脖子,怒道:“说好了抓住就认输的,你服不服?”
杨梵气管被他扼住,呼吸逐渐困难,慢慢的脸也开始涨红,但他小小年纪,性子竟是极犟,硬是一声不吭。
王刚却是越来越怒,手上力气越来越大,口中一叠声道:“服不服,服不服,服不服?”
这时其他小孩眼看不对,都悄悄缩了回去,只剩下这两个无知孩童,为了意气之争,由着各自偏激性子,这般彼此坚持下去。
眼看着一场大祸便无端生出,忽听这草庙深处一只干瘦手掌,横空而出,伸出二指,在王刚双手上弹了一弹。王刚如遭电击,全身大震,双手自然而然地松开了。
杨梵大口喘气,显是憋得狠了。他二人怔在当地,回过神来,想起了刚才情景,对看一眼,彼此都越来越是后怕。
王刚怔怔道:“小凡,对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
杨梵摇了摇头,呼吸渐渐平稳,道:“没事。喂,你是谁?”
众小孩顺着他眼光看去,只见在这庙中,正站着一个矮小道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