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谨恒出,天下势
只见孩子两只小小的手,正在那里你争我夺,互不相让,感觉很是滑稽。萧承一时开心,竟直接抱起了这个小布点,然后任这小家伙,在他身上撒娇,结果弄得全身脏兮兮的,又是屎又是尿的,看上去实在是囧态百出,真是难为了这位大先生啊。
萧承对此也是无奈,孩子小嘛,还不懂事。不能说,更不能打。说了听不懂,打了又心疼,真是一个冤家哟。
面对这么个小东西,还真是拿他没办法呢。房间里,二人相视无语,唯有‘呵呵’傻笑。此时此刻,两人满心童真,无忧无虑,不为外物所困惑,一切是如此的近乎自然,如此的完美和谐。
这样的场景,好温馨;这样的感觉,好动人。
算算日子,跟随侯爷也已经二十多年了,萧承可是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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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萧承很早便起床了。
第一件事,很重要,看孩子。
他来到房间,下人们已经在逗宝宝了,见宝宝很开心。于是,他自己也很爽快的掺和进来,玩的那可是其乐融融哟。
在兴奋之余,萧承也想起该先去办些正事了,本想随口叫宝宝名字要他乖乖的。这时,忽然才想起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让得萧承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觉得,自己有时候是多么的迷糊!
奇怪了,到底是什么事情呢?
哈哈,原来事情是这样的。自从抱回孩子后,萧承心里一直都很激动,一时间就忘记了取名这回事呢!
呵呵,还真是乐儿忘形呀,精明一世的萧大先生,竟也有这般糊涂的时候呢!
想到这里,他马上命下人拿来昨天孩子的衣物饰品,想看看里面是否藏有什么信物。结果弄了半天,也只找到了一块贴身佩玉。
这块佩玉,观之陈旧,古朴,沧桑;但实则色阳,性润,质纯。这必为玉中之上品,很明显可不是一般人所能随身佩戴的。
看着这唯一的线索,萧承皱了皱眉,为何孩子双亲不曾再多留下些别的东西呢?然后站起身来,轻轻叹了一口气,离开了房间。
虽然现在收养这了个孩子,萧承并没有把他收为义子,而是打算以叔侄相称。对于取名之事,他也是暗暗记在心头。
此次萧承离开司徒府,远出大和王朝办事,还途径大仁王朝,可是耗时三个月之久。他当然有些要事,急需与侯爷与将军相商,然后才能定夺。
他来到司徒筠芢的书房门前,敲门道:“侯爷,萧承求见。”
“是三弟啊,快请进来。不知三个月辛劳,身体是否无恙啊?”司徒筠芢说着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
“多谢侯爷记挂,臣弟甚好。”
“哈哈,大哥可总算把你盼回来了啊,快来让大哥瞧瞧。”
他上前和萧承用力的抱了抱,紧接着说道:“还有,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是在自家里,又没有外人在,还叫我侯爷作甚?”
“自古尊卑有序,父为子纲,君为臣纲,侯爷万万不可乱了纲常,坏了礼法啊。”萧承很恭敬的答道。
“你看你这性%子,二十多年了,还真就没一点变化啊……”司徒筠芢笑着摇了摇头,有些感慨的说道。
“对了,侯爷,二哥呢?”
“你二哥啊,他还是喜欢一整天都待在校场里呢。我已经吩咐人过去请了,估计很快就到。”司徒筠芢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萧承一同坐下。
“嗯,无妨。对了,还有一事要向侯爷提起,昨日之事侯爷想必也知道了吧,那个孩子现在安置在我家里。”
“是的,听夫人说过了,那孩子在府中可还听话?叫什么名字呢?”
“孩子还是很乖巧的。不瞒侯爷,臣弟我正为取名一事犯愁呢。此番过来,也正打算请侯爷帮臣弟这个忙呢。”
“哦?呵呵,难得三弟也有难解之事啊。”
只听司徒筠芢接着说道:“我前些日子,受邀去看过王公贵族后辈在狩猎园举行的比试。当看到这些青年才俊同台竞技时,不由得让我想起了我年轻的时候,心中便深有所感。那时候我也跟他们一样,热血沸腾,斗志昂扬,意气风发。今天你这一提,不禁又让我想起了那些事情。现在我便送你一字,我%曰:恒。所谓恒者,持久也。人贵有恒,锲而不舍,方成大器。”
“哈哈,多谢侯爷赐名,臣弟万分感激。既然侯爷赐下一字,那我便再来补上一字,我%曰:谨。谨者,慎也。细节决定成败,天下难事必做于易,天下大事必作于细。”
“不矜细行,必累大德。先生所言极是啊。”
说完二人都是大笑起来。人生若能有一如此知己,一生惺惺相惜,实乃生平之所幸也。
二人喝了些茶,又聊起了络城的一些事情,这样大概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这时,大门外,总算传来了将军何征的声音。
“先生是否已经到了?”
“禀告将军,已经到了大半个时辰了。”一个门卫非常恭敬的答道。
“哎呀,糟糕,居然迟到了这么多。”何征有些郁闷的自言语道,“那该死的参谋李义,又不早点跟我说,若是误了侯爷大事,回去看我不好好教训他。”
此时那位参军李义大人若是听到的话,真是得大喊冤枉啊。明明是这家伙立下军令,不许在他训人的时候打搅他,否则军法.论处。现在还却想要倒打一耙,着实让人有一种想要抓狂的冲动。
书房内,司徒筠芢和萧承二人听出是何征的声音,便乐了,一起身前去大门迎接。
“二弟,二哥。”出了书房,二人同时向门口方向喊道。
“哈哈,大哥,三弟。真是过意不去,让两位久等了。”
“来了就好,快过来吧,难不成还要我们两人来门外接你进来。”司徒筠芢道。
“我过来,我过来。呵呵,我这不是一高兴就忘记了么。”
紧接着,三人在一起相互拥抱了一下,又是寒暄了几句。
“二弟,三弟,我们去那边亭子坐下慢慢聊吧。”司徒筠芢对二人说道。
此亭名仅仅一个字,曰:聚。
现在是秋季,天气清冷,略有些凉意,因此亭子周围都设有屏风。桌上置有檀香,味道清香,作安神之用。
另外,还简单的摆放着几杯上品香茗。茶杯中浮晃著一抹淡碧,几缕轻烟散著温热,使得周围空气都沁著微微茶香,香气着实怡人。
从这里看得出来,这位侯爷平日里也一点都不铺张浪费。
三人进入亭子后,次第而坐,且屏退了左右。
司徒筠芢首先开口,说道:“两位贤弟,请茶。在一个月前,皇室曾急召为兄入宫,我这才知道陛下已经病危,而太子尚还未成年,难以掌握朝政大权。皇室里担心来日朝纲不正,大臣结党营私,为免奸臣谋朝篡位,他们想听听我的看法。当时我也难以拿定主意,只好暂时借故推托,好在他们当时也并不急于求成,后面也没有紧*。现在刚好先生回来了,将军也在,两位贤弟认为这事有何玄机呢?”
“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看来天下真的已经到了一个重要的转折点了,很可能这百余年的平静就要被打破了。”萧承有些忧郁的说道。
“不知先生此话怎讲?”司徒筠芢神色肃然,何征也是一惊,同时问道。
“我此行一路向北,途经大仁、大和两大王朝。大和居正北,乃尊位也。我曾夜观星宇,发现其位之上,星辰之光暗淡,且极北之地时常有陨石如雨降下,当时我一推测即显大凶之兆啊。归来时,我所遇那孩子,想来大概是某个修真世家之子吧,其亲人也提起过有什么大劫将至。”萧承说道。
“此事确实比较奇异,我们应当小心为妙。还有个孩子?怎么回事呢?”何征说道。
“孩子是我在路上偶遇捡到的,不过据我推测,当时其亲人应该就在附近,只是凭借我的修为难以发现而已。”
“不会吧,先生修为也已是不俗,照这样说来,这孩子应该有些背景的,除了先生说的情况,我猜测也有可能是某个神秘门派的传人。因为一般只有实力强盛的门派或势力才可能提前算得天机,而这位神秘人正好给了我们提示。虽神秘人未明说有什么大劫,但明显此次大劫非同寻常。”
“嗯,二位贤弟说得不错,天下的秩序极有可能发生异变,我们最近必须要随时留意天下各方势力的异动。另外,对皇室所说之事,不知先生可有良策否?”司徒筠芢也是赞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