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眼初开
傅东楼2015-10-25 03:393,557

  第二天一早,西城准时叫醒东楼,两人洗漱完毕,便到了预定地点,不出一会儿,李大叔带着婉儿也到了,没有了考试前的严肃,李大叔又变回了那和蔼可、亲温声细语的长辈。“大叔,阿不,是师傅早。”“东楼昨日休息可好。”“好着那,有我这兄弟把关,保准不会误了时辰,所以睡得格外安稳。”东楼拍了拍西城肩膀。“那就好,大叔言出必行,闲话少说今天就传授你一套心法唤作《心界无疆》。”“心法?不是招式吗?大叔我”东楼的情况大家都知道,短时间内习不得内力,听闻李大叔传授的是门内功心法都感惊愕。“东楼且有些耐心听大叔说完”东楼闻言方觉失礼,连赔不是。“我这套技巧虽称心法,但与内力关系不大,重于炼心而非练气,练气者以心御气,练气凝神,炼神还虚,视为大成。归根结底是以人御气,将体内真气为我所用罢了,但人体潜力终归有限,而自然无限,所以我修的“心界无疆”其实是一种用心与自然交流的法门,同样分为三个层次,我今天要教你的是入门的“心眼”,以心为眼,达观自然,察巨细,辨真伪,知敌我。”东楼本就初入江湖,见识不多,更不懂武学常识,听大叔一番介绍也不甚明了,于是开口求教“师傅,恕徒儿见识浅薄,您所说的功夫套路境界太高,能不能来一些浅显易懂的,让徒儿也知该如何下手。”李大叔莞尔一笑“就知你沉不住气,其实这心眼你不但懂了,而且也已经自行开启,只是程度和运用方法还缺练习。”“啊?心眼开了?在哪?西城快来看看,哥哥身上哪里多出一个洞。千万不要在脸上,不然还不成了那二郎真君。”东楼闻言上下例外一顿翻看,还叫西城过来一同寻找。

  对面婉儿不屑的瞟了东楼一眼“真是个笨蛋,爹都说了是心眼,当然开在心里”正在查看自己是否真的多了一只眼的东楼闻言脸上一红,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当然知道在心里,只是和大家开个玩笑罢了”李大叔不禁摇头,无奈笑道“那心眼是一种境界,无形无态,只有自己能感觉到,东楼现在静下心慢慢的感觉一下。这周围可有什么变化。”东楼照着大叔的话慢慢闭上眼,感受内心,开始并无所获,当心中起伏平定,进入止水境界之时,顿感周围事物变得奇异起来,缓缓睁开眼,眼前呈现的不再是同样的景象,而是一个混乱模糊,由无数气流线条组成的画面,范围不过七步,且时刻都在变化。

  这一感觉只维持了半刻,东楼眼前一亮又恢复了往日场景。“东楼可有看到什么?”大叔耐心询问。“额,一种很模糊感觉,有许多杂乱无章的线条组成,看清具体事物,但又隐约能感觉到东西就在眼前,很奇怪的感觉,第一次体会。”“这就对了,刚才东楼所看到的画面就是心眼成像,通过眼睛将图像直接传达给心,再由心眼进行二次阅读,方才你看到的一团混乱的线条,其实就是围绕在我们身边的自然之气,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独特的生存信号,这些信号有的强烈,有的微不可寻,强烈者如习武之人讲究的内家真气,护体罡气,或是久持刀锋所沾染的杀气,微弱者如寻常百姓,飞禽走兽一切活物的呼吸,体内毛孔释放的微波热量,再到几乎不可查询的游离在你我身边的自然气息,如花草树木,山川菏泽,阳光雨露,世间万物均有气息。而心眼正是见常人所不能见,观常人所不能观。”东楼二人听后茅塞顿开“这个懂了,就是我这双眼再非普通招子,而是一双阴阳眼,可是小子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一手”“东楼又胡扯,哪来的阴阳眼?你莫非见鬼啦。”婉儿在一旁斗嘴道。“东楼说的倒也不差,爹爹虽未见过鬼魅之物,但想来也是有各种繁杂气体交汇形成,若真的存在,心眼当看得见。”东楼见有李大叔撑腰,得意得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切!狡辩。”李大叔早已习惯女儿这番脾气,也不阻拦。“其实早在二位入谷之时我便发觉两位小兄弟各有禀异天赋,西城沉稳老实,古道热肠,又颇具男儿豪迈,性情直来直往,且经脉骨骼优厚,又肯吃苦是一块修行内家功夫的上等美玉,而东楼生性不羁,轻灵飘逸,心思缜密,善用头脑,精于观察,恰逢坠崖经脉受损,学不得其他功法,却正好误打误撞符合修炼心界无疆的各种要求,大叔便有意无意的将心眼开启的方法灌输于你,其实早在今日之前,东楼心眼已开。不然怎能一眼就寻见那三娘的无影神针。”东楼恍然大悟道“我懂了,是木雕,我说的嘛!大叔不会无缘无故拿我消遣,这木雕重在心细,观察入微,将精力集中在所观察事物身上,再印记于心,久而久之自然形成瞬间获取事物基础信息的能力,那日婉儿所发神针其实开始并未察觉,只是当手接触到鸡翅部位之时,忽生异样感觉,仔细探索便看到神针,想来是神针截住了母鸡的气脉,在针口处形成了不和谐的断电,才被小子所查。”李大叔满意地点点头,心下为东楼悟性称赞。

  “师傅,这心眼开启之术小子已略微明了,下面讲一讲应用之法吧。”“就知你心急,但这还得劳婉儿帮帮忙”“加我帮忙?不干,爹我有事先走了。”婉儿装作转身要走的模样。东楼见状赶忙拦在婉儿身前“好姐姐,就帮小弟这一次,好吗,回去给您老人家做顿好的,犒劳犒劳。”婉儿见目的已达到,生怕东楼反悔“说好了,不准变”东楼方才晓得自己中了圈套。“好了大叔,婉儿答应了,下面该如何行动”“婉儿可有带神针来?”“三娘送的宝贝,从不离身。”“好,拿出一根向东楼出招”此话一出,东楼西城与婉儿同时惊呼“什么?”“没听错,要你向东楼出手,但只准用一根”这下轮到东楼傻眼“婉儿你不是还有事吗?这里不忙,您老人家可以先走了。”“这哪行,受人之托定当尽力,你把婉儿姐姐看成什么人了?这个忙我帮定了,准备接招吧。”东楼见推脱不过,又看李大叔在一旁心里稍安。“婉儿,射东楼左耳耳唇”李大叔发出命令“东楼,仔细留意婉儿身上每一个动作,必要时开心眼观察。准备好了吗?”“稍等一下”,东楼不知何时从衣服上扯下两条布带,将左耳牢牢包住“好了,来吧!”李大叔盯着东楼双眼,微笑道“拿掉”。东楼无奈,一脸委屈的撤掉保护,西城看在眼里又好笑又担心,连忙给东楼打气“傅大侠加油,小弟相信你”你字还未出口,对面东楼“哎呦”一声,捂着耳朵,大声嚎叫。

  “喂喂,有那么夸张吗?是不是男子汉啊,我这神针牛毛般粗细,哪会痛成这样,装的吧。”东楼相距婉儿二十步,可婉儿手出即中,根本来不及思考,更别提躲闪,东楼耳边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并无剧烈疼痛,一切正如婉儿所言是装的。

  “再来”李大叔催促道。“好的,东楼这次你可要留心,姐姐出手绝不留情。”情字方出,东楼又是一声嚎叫。

  “再来!”“再来!”“再来!”李大叔不厌其烦的下着命令,另一头东楼忙得手忙脚乱,可对射来的神针毫无办法,照单全收。终于在第二十次中招之后,伸手叫停。“不行了大叔,小子真的躲不开,你看这耳朵都快成蜂窝了,换一个别的方法吧,或是给点提示。”“好吧,就给你些提示,你看婉儿的时候主要看哪里?”东楼闻言上下打量婉儿,弄得婉儿一阵脸红“死东楼你看哪里?”“当然是手,她的神针再无影也要靠手发出。”“这就错了,想想你刻木雕之时可是如此这般。”东楼略微沉思一会“我好像懂了,婉儿和木雕一样”“你说谁是木雕?”李婉儿冲这栋楼喊道。还好李大叔在一旁“婉儿不要打断,让东楼继续说下去”“二和一样,都是一个整体,方才小子只看局部,盯着婉儿手部,无奈婉儿神针出手果真快的无迹可寻,任小子如何集中精神也看不到出手轨迹,因为来不及思考,心眼自然跟不上。”“孺子可教。这样吧,既然东楼提议,那我们就换一种方法。”东楼听后大吐一口气“我就说嘛,这样不行。”还是大叔讲理。”“婉儿,这次瞄准东楼左眼”“什么?大叔这可开不得玩笑,小子心眼虽开,但这老伙计还是要的,倒不是怀疑婉儿姐姐能力,只是这万一,我是说万一,一个不小心东楼我可就成了独眼大侠啦。”李婉儿也看向父亲,表情犹豫。“照我说的做”二人见李大叔如此坚持也没办法。东楼只好调整心态,迎接这险恶一击。

  “老伙计加把劲,能不能留住你,就看咱俩这次的配合了。”东楼静下心来,将注意力集中在婉儿身上,这一次心眼提前开启,将距离扩大到二十步之外,将婉儿整个人罩了进去,直觉眼前景象又变,但这一次比上次略显清晰,不再是杂乱无章的气团,而是一道道气流组成的轮廓,其中一团人形图案想来就是婉儿,东楼头一次用心眼观察其他人,被眼前景象所吸引,投入其中感受无边奇异,直到婉儿一声提醒,才又重新凝聚精神。这一次东楼瞳孔收缩,进入另一种境界,只见婉儿的气团,由肩膀处开始一条红丝气线,顺右臂而下,至关节处左转而下,至手心处分为两股,分别游走食指中指之间,之后于中间处传达到一条纤细物体之上,想来就是那无影神针,等到红丝气线完全集于指尖物体之上,突然于手中射出,红线断开,一部分顺原路返回婉儿肩膀,一部分朝着自己飞来。“看到了”东楼一时兴奋,心眼境界顿除,心叫糟糕“不好”下意识的想用双手遮住左眼,可这神针何等迅速,东楼手臂方举,神针已到眼前,眼看东楼这双亮眸就要变成独眼,众人一起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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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楼西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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