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众人谈天说地,对二人的手艺也是赞不绝口。二人以“果儿蜜”代酒向众前辈道谢。众人举杯相迎。酒过三巡,东楼见机会到了,便提杯开口。“众前辈在上,小子有一事相求不知可否。”对面的薛二哥人直口快“呵呵,早知这饭不是白吃的,终于到正题了,说吧小子有什么事用得着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莫不是要拜师吗?”被被人一语道破心中来意东楼愣了一下,随之尴尬的一下“薛二哥哪里的话,这顿饭是我与西城诚信孝敬各位的,以报收容之恩,只是我二人既然出不去,待在村里总不能天天吃白食吧,所以想习一门手艺也好为村里出点贡献,住的才会心安理得。”东楼连忙解释道。“你这做饭的手艺就不错,天天给我们做饭不就好了?”东楼被堵,一时接不上话来。到时西城先开了口“各位前辈不弃,这饭我们定大天天做下去,至于东楼所说学艺之事只是我二人的一个想法,给位前辈为难就当没听过吧!”“说都说了,怎当没听过,不如•••••••”“好了薛老二,你就别拿两个孩子寻开心啦,你不交我们交,只怕到时你没这可口的饭吃。”沈大伯对二人印象很好,见薛二哥拿二人耍乐,怕东楼西城信以为真,即时出来打圆场。
这时一直沉默不言的李大叔也说话了“两位小兄弟不要在意,你薛二叔是逗你门两个玩呢,我们本是山野闲人,身上一点微末伎俩何足外人道也,两位小兄弟既已成为村中之人,村中自然没有保留的道理,想学哪一项,尽管开口,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们自然倾囊相授,不过习得习不得就看两位的造化啦。”“当真?”两个人听到这消息简直不敢相信,没想到拜师之事如此简单。“你李大叔从来言出必行,不像某些人”一旁的铁匠燕大叔瞅了瞅薛二哥,“额,都说了我这不是闹着玩儿嘛。怎能当真?”东楼学着薛二哥刚才的口气“说都说了,怎能不算”引起众人哄笑“那婉儿也要学,叔叔伯伯们不可偏向”李婉儿居然也开口提出要求。“呦,今天我们婉儿是哪儿不对了,往日大家求着你学你都这不行那不是的推脱了,为何现在又变得主动了。”婉儿偷瞄了东楼一眼,脸上微红“不管,反正人家闲得无聊就是要学。”“呵呵好好好,难得咱家婉儿开口,就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裁缝风三娘开口道。“三娘,要是没爹爹你就不要我了是吗?”“哈哈”众人又是一顿大笑。这一夜众人好不开心。
次日一早,东楼西城吃过早饭就此分开,西城直奔铁匠燕大叔的铺子去了,这是昨晚商量好的,西城喜欢直来直往,又有一身力气,正想学那打铁的手艺,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二来做些铁器服务大家。
东楼则留在李大叔家,恰巧李大叔在家,见东楼一人坐在门口发呆,变来询问。“东楼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大叔实话实说,我还能康复么。”“东楼何出此言?”“大叔不必瞒我,其实我早就知道了,我上次坠崖伤得太重,到现在虽能自由行动,但浑身提不起半点力气,这都过去半个月了,仍不见好转,我猜是治不好了吧。”“东楼所言对一半错一半,你确实大部分筋脉受创,短时间难以康复,不能再学习内家法门,但这也并非向你所想的那样糟糕,须知天下苍生以数万万计,能学的内力功夫者不过九牛一毛,更多的都像是你我这样的普通人,所以也没什么好沮丧的。”“大叔说的我也明白可小子从小听说书的讲江湖,大侠们快意恩仇,自己也想成为那样的人物,可如今再也无望,心中难免沮丧。”李大叔微微一下,“大侠?我且问你侠在哪里。”东楼只凭感觉回答“大侠行得正坐得直,锄强扶弱,斩奸除恶,还有大侠都有好武功,不然会被欺负。”“呵呵这些只是皮毛而已,须知真正侠者,未有大本事先有大气盖,气量可融天地,侠义自在本心,随手无缚鸡之力,也怀救国救民之心。此心遇强不屈,遇利不该,此心不变,侠义长存,依我看来东楼为兄弟肯舍生往死,已算是侠者之风,只是年纪还小,只能称为少侠罢了。”“您是说我也称得上是“侠”?”“当然,侠者在心在行,东楼一样不差。”东楼初闻此话只当是李大叔安慰自己,可仔细一想方觉大叔所言句句在理,是自己以前的想法太天真罢了“谢谢大叔指点,那小子以后就当个不会功夫的大侠。”“东楼这话说的有些酸溜溜的,其实经脉受损未必习不得武艺,须知武学如同做人千型百态但殊途同归,只要是能保护自己保护他人,就算的好武艺,我这正巧有一门不用内力的功夫,不知东楼可有兴趣”东楼闻此言立刻跳了起来,“有!有!大叔赐教。”“你随我进屋来。”
另一头,“燕大叔,这是要做什么?这铁不倒在模具里如何能成型?”西城来到燕大叔的铁匠铺内已经小半天了,一直看着燕大叔对一块铁矿石敲敲打打,之后投进炉内,半天没有动静,周围又没有什么模具,豪气发问。这燕大叔一身健硕体格,性情豪爽,与那刑刚有几分相似“哈哈小子有所不知,世间万物皆具灵性,铁也有铁的灵性,寻常铁匠将铁水倒入模具,其实是按自己的意思改变铁的想法,这样造出的器具遗失了灵性,只属下品,燕大叔这套“融铁心法”是用火,用力,让铁软化,在最柔软之时,凭借手法使铁水自然成型,属于疏通引导,而非条条框框,遵循铁的本心,保留灵气,看着。”只见燕大叔将烧红的铁浆整块倒在铸台上,铁浆要流走之际,这铸台下机关发动竟快速旋转起来,燕大叔一手照在台前,一手执锤不断敲击,那铁浆在重锤之下好似面团,柔软无比,形状不断变化,西城只觉得像变戏法般,一团无形的铁水,转眼间成了一柄锤头,燕大叔将成型的胚胎放到冷却槽中,呲的一声,一把小铁锤诞生了。“大叔,这是怎么弄的,小子愚笨,没看清楚。”“哈哈我这门手艺看一次就会,哪还要我这师傅干嘛,拿着,这小锤子送你,虽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你在我这学艺总要有个家伙。”“那大叔现在就可以教我吗?”“哪有这么快,随我进来,先教你点别的。”
傍晚时分,两人在小池边相遇,互说今天情况,西城听完东楼的话,拍着兄弟的肩膀“真的?呵呵恭喜傅大侠,马上就可以成为高手了”“高手什么啊?一天的时间就给了我一把小刀,围着一些木头刻小人,呵呵不过哥哥的手艺可不是吹的,一天就收获三个战利品,给你看看。”只见东楼从衣袖里拿出三个巴掌大小的小木人,一个体型略大,表情刻得嘴歪眼斜,一个较小的居然是斗鸡眼,还有一个连模样都看不清,但从体型来看是个女的。“这该不会是我们吧?”“西城一猜就中。”“摆脱傅大侠认真些好吗?这哪里像我啊?还有婉儿的你最好不要让她看见,不然会出事的。”“下次改进,下次改进,虽不知这到底是哪门子功夫,但总算有点希望,我不会放弃的,总不能一直拖顾大侠后腿。”“别提了,我那师傅才奇怪,我明明学的是打铁,可一下午只叫我在屋内背什么口诀,之后又让我盘腿倒立,在我身上指指点点的,说一些什么穴道,什么脉搏的,那到时叫我当看病的大夫吗。不过经他这么一弄,我小腹里面热热的,浑身到时舒坦不少,想来是在打铁之前的一些热身吧,反正有益无害,我打算每天都练习。”“顾大侠捡到宝了,小弟猜得不错的话,这应该是一门失传已久的内功心法,待顾大侠修成之日定可羽化登仙,只是到时别忘了带着小弟?”“去,又胡说,明天还要继续学习呢,吃了饭早点休息吧。”
“尊顾大侠法旨。小弟去也。”东楼二人一番交谈各自散去,只是西城不知,东楼的猜测虽有夸张但亦不远矣。
二人走后不久,李婉儿出现在池边,看到池岸上斜躺竖立的三个小木人,心中想道“哼,把人家刻得这么丑,傅东楼你死定了,不过爹爹也真是偏心,自家女儿如何相求也不肯教的本事,这死东楼一来就拱手相送,什么道理嘛?西城学了燕大叔的功夫相信一定是一日千里,还好三娘的无影神针也不差,到时候姐姐倒是要和你们比一比,走着瞧。”说着转身要走,前行几步又退了回来,将自己的木人揣在怀里带走。东楼西城二人的命运开始出现转机,习武之路终于变得明朗,只是二人身在其中不知罢了,等到云开月明。二人的江湖之路将别有一番风景,此是后话,今夜二人香甜入梦,睡得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