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听闻了卡西利亚斯和卜萝离队的消息,鱼宝宝刚刚燃起来的一点点希望又跌入了谷底。贝里安是带着那么点幸灾乐祸的表情将这个新闻通知给鱼宝宝的,并且他刻意强调:卡西利亚斯和卜萝申请离队,他没有丝毫阻拦。
贝里安话里的潜台词鱼宝宝何尝听不懂。他的想法是,虽然卡西利亚斯并没有像预期那样为自己所用,但至少也不再是鱼宝宝等人的同伙。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是可以做的。昨晚,卡西利亚斯就和卜萝收拾行李离开了联军大营,前往沙塔斯找了家旅馆投宿。鱼宝宝想劝也劝不了了,毕竟她无法擅自出营。
要说贝里安也不是缺心眼。该派去监视卡西利亚斯和卜萝的探子还是派了,一晃两天时间过去了,这期间两人没有什么异常动静。然后他们找了家商队做保镖,这支沙塔斯的老牌地精商队一天到晚就是在泰罗卡森林挖洞勘探矿藏,跟任何政治势力无染,贝里安总算是彻底放心了——然而他还是买通了商队里的几个地精,卡西利亚斯和卜萝的一举一动仍然会传到他的耳朵里。
那个讨厌的塞纳蹲着大牢等死,云儿和她的黑锋骑士团选择了游离观望。于是乎,贝里安碗里只剩下鱼宝宝这个难啃的骨头。
杀了?最好不过。但是杀人需要理由,不是说杀就杀,鱼宝宝在联军里面还算有点人缘,搞不好引起兵变也有可能。放走?做梦吧,放虎归山的事情做不得。杀也不是,放也不是,看来还是瞎子陈留下来的第三个锦囊说的好:猛虎圈养即是羊。这句话经过贝里安两天时间的揣摩,总结成了4个关键词:“架空、软禁、监视、诱之以利”。
但是这仍然需要一个理由。不可能随随便便就派人到鱼宝宝的家门口去天天盯梢。贝里安之前把鱼宝宝调到档案室,已经是非常大胆的做法了,幸好没有激起群众的不满。这一次“圈养”,更需要一个妥善的借口。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婴儿的啼哭,那是夜小楼抱着噗噗出去散步了。贝里安眼前一亮,庆幸自己找到了绝佳的解决方案:让鱼宝宝去做噗噗的保姆。
做保姆只是个幌子,一来可以把鱼宝宝进一步架空,二来,以保护安全的名义,派人每天监视她,显得顺理成章,最后一点好处,是能让夜小楼一天到晚别总惦记着那个小婴儿,半夜还要起来去给噗噗换尿布,有助他俩夫妻生活的和谐。但是这个计划遭到了夜小楼的反对,理由也很简单:噗噗跟自己相处了这么久,已经很认人了,突然换一个陌生人去照顾他,孩子会闹个不停。
这是夜小楼为数不多的几次跟贝里安顶嘴,贝里安哪受的了这份气,“哗啦”一巴掌把书桌上的杂物全部推到地上,用严厉的口吻命令道:你今天干也是干,不干也得干!从今往后,你再敢抱着那个死孩子在我面前出现,你就给我滚出去!
夜小楼也受不了这份委屈,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痛哭流涕着说,“贝里安!今天你能这样对一个无辜的小孩,以后我们有了孩子,你也会虐待他!”
“你就是吃饱了撑的。谁家孩子能跟自家的比?路上捡来的野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孽种,你一天到晚抱着当个宝似的,成何体统!拿来!”
贝里安正在气头上,也不管夜小楼会怎么想,这就跑过去要把噗噗抢到自己手上。夜小楼当然跟他拼命。她抱着孩子推到墙角,大声喊道:“你要是再抢,我就抱着噗噗一头撞死!”
“混账!我能管上百人的联军,还管不了你和这个野种?!我。。!!”
贝里安扬起右手顺势就给了夜小楼一个巴掌,没想到两人的第一次家庭暴力竟然是这幅情景。夜小楼被贝里安打了,马上抱着孩子缩到地上,哭得撼天动地。贝里安收回右手,看看手掌,又看看夜小楼绯红的脸颊,心头有点虚了——这事要是传出去,岂不是沦为他人笑柄?
“哎!烦!起来!哭什么哭!有什么好哭的!好说歹说不听,非要惹我生气!给我起来!”
贝里安恶狠狠的命令夜小楼当然不会听。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问题,贝里安又马上换了一张脸,说,“算了。你要护着这孩子,你就护吧。鱼宝宝当她的保姆,只要每天跟着你就行了。你愿意让她碰孩子就让她碰,不愿意让她碰就不让她碰。都是你说了算,好不好?哎哟,老婆,起来啊。不就是给你塞了个跟班嘛,我不抢孩子了,行吧?快起来,乖,别哭了。”
这场家庭战争最终以贝里安的妥协而告终。鱼宝宝仍然被指派为噗噗的保姆,但是实际上照顾噗噗的人还是夜小楼。以往派出去保护女人和孩子的保镖只多不少,反正变相软禁鱼宝宝的目的还是达到了。
于是,在卡西利亚斯和卜萝离开后的第三天,贝里安故意把鱼宝宝叫来“商量要事”。鱼宝宝左等右等,出来的却是抱着噗噗的夜小楼。
“噗噗,给姐姐笑一个。”鱼宝宝长久以来压抑的心情因为小婴儿的出现而有所好转,但这只是贝里安的有一个圈套而已。
“哎。。”看着怀里的噗噗,夜小楼叹了口气,鱼宝宝问所为何事。夜小楼说,“妹妹,贝里安和我准备尽快要个孩子。”
“这是好事啊,提前恭喜你们。姐姐又为什么叹气呢?”鱼宝宝反问道,手却不愿意从噗噗的小脸蛋上挪开。
“要孩子是个麻烦事儿,医生说,往后我就不能一门心思照顾噗噗了,自己的身体也很重要。咱们女人天生就是受苦的命啊,妹妹。”
“原来就是这么个事情,姐姐,我来帮你照顾噗噗啊。刚好最近做文书工作挺无聊的……”
“啊,鱼宝宝同志!你真的愿意?照顾小孩子可是很费神的哦。”
“嘿嘿,我以前也照顾过邻居家的小孩,姐姐放心吧。我可是当过兼职保姆的。”鱼宝宝给夜小楼一个自信的笑容,后者肯定的点点头。
“太好了。我还为这个事情发愁呢。一会儿你大哥(贝里安)来了,我告诉他,你要帮我照顾噗噗。”
其实鱼宝宝对夜小楼这个人,并没有因为贝里安的原因而产生偏见。毕竟她一直看到的是夜小楼贤惠、知书达理的一面。她义无反顾的照顾这个被遗弃的婴儿这件事,反倒是让鱼宝宝对她多了一份尊重和敬仰。所以刚才那番话,鱼宝宝只当是女人之间的闲篇。
话又说回来,以鱼宝宝的智商,并不是没有猜到这背后可能隐藏的目的。“反正已经沦为他人案板上的肉了,至少跟孩子在一起,每天还能有些乐子。”抱着这样的想法,鱼宝宝坦然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于是贝里安“突然”推开门进来,顺势宣布任命鱼宝宝为噗噗的专职保姆,另外还宣布噗噗为联军的幸运吉祥物。
所以鱼宝宝从今天起,工作的地方不再是档案室,而是专门准备的“保姆间”,她的吃住都在里面。每天24小时有专人在房间外面站岗、保卫“幸运吉祥物”。夜小楼已经养成了每天带着噗噗在营地四周溜达散步的习惯,所以鱼宝宝也要每天跟着去“放风”。出于安全考虑,每次放风,有3-4个联军之星跟随鱼宝宝和夜小楼,担任保卫工作。
这块难啃的骨头,今天终于进了贝里安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