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没找到那个人!”贝里安气得使劲拍了桌子,下面的联军之星个个低着头不说话。他们数天前就被派出去执行一个秘密的搜查任务,结果当然是无功而返。这个人对贝里安的计划很重要,必须找到他。
让我们仔细回想一下那天劫持信使的情形就能猜到:第一波伪装成诅咒教派来进攻的,正是夜月之影、扑克王和零度寂寞;第二波是塞纳、倾心、玖兰樱和瑞尔,最后一波则是诺格拉德、秀秀和若干个地精喽啰。再除去已经前往艾泽拉斯的慕容潇湘。这份名单唯独少了一个人。说来好笑,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现在蹲牢房的瑞尔的亲密基友,阿鬼。
“倾心,你不是说这个叫阿鬼的,看着普普通通的吗?塞纳让他留下来看守营地,事发之后他乔装打扮逃走了,你说他能跑到哪儿去!?”
“大将军息怒。这个人当天的确是被塞纳留下来看守住处了,至于他后来逃去了哪里,我也不知道啊。不过您得注意,瑞尔有辆破车似乎藏着什么好东西,我再回去看的时候,那车已经不见了,兴许阿鬼已经把车弄走了。”牧师倾心现在是贝里安一方的人了。贝里安给了她礼遇,不过不见得给了她充分的信任。
“我不管!这个人也是塞纳他们一伙儿的同犯!再去找!搜遍整个泰罗卡森林也要将他缉拿归案!Ma的!我就不信他能钻到地底下去了!”
“还愣着干嘛!出发去找啊!”贝里安把下面的人又打发走了,军议厅里现在只剩下他和倾心。
“倾心,你提到的那个圣骑士无良,我已经派人去请他了。估计他今晚就会到。到时候,你可要跟他好好配合啊。”
“大将军放心,要让无名恢复记忆,我和无良一定能办到。”
“诶,事情原本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什么样子。我不需要你们编造任何事实,只要告诉无名同志事实就好了嘛。”
“倾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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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瘸,我一拐。我一瘸……我一。。我躲!”要不是伤夜冥枫迅速反应,蹦到了一边,他刚才已经非死即伤了。
“好大好粗的闪电箭!牧野你想害死我啊!”
“不害死你,我们就要被你害死了。伤夜冥枫,你个没脑子的!”说这话的是猎人新月,她的声音从一朵大蘑菇后面传出来,却看不到她的身影。
这里是赞加沼泽,伤夜冥枫他们回到这里干什么?
“咱们都十几年的交情了,说打就打啊?牧野,新月,出来!我已经把鱼宝宝他们送到沙塔斯了!该说咱们的事儿吧!?”
棕色大蘑菇后面闪出两个身影,正是此前划水众的另外两个成员,牧野和新月。
“谁跟你十几年交情?就算十几年交情又怎么样?那个谁,跟我们也是这么长时间的交情,下手的时候也没见他心软过。”新月把弓收到背后,愤愤不平的吐槽。
“那个谁是个例外好不好!牧野,看什么看,赶紧来扶我!”
“哞~不扶。”
“你不扶?小心我一个暗影箭……”伤夜冥枫话没说完,新月突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三个人立刻停止谈话,并且找到最近的蘑菇丛躲了起来。
“咕噜、咕噜”一个亡灵拉着一辆破车顺着路走了过来,车轮子一路上都在发出烦人的噪音,这就是新月提前发现他的原因。
三个人小心翼翼的藏好,等着亡灵男把车拉远了,才重新聚在一起。
“沙塔斯的后勤部队?”牧野问道。
“我没见过这么寒碜的后勤部队。。而且拉车的还是个亡灵。。很蹊跷啊。”伤夜冥枫摇摇头,表示不可能。
“牧野,伤夜冥枫,走,偷偷跟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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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叫我会长。我不是什么会长。我只是银色黎明的一个小兵。叫我无名吧。我习惯别人这么叫我了。”面对着来拜访自己的无良和倾心,无名显得有些拘谨。
“会长……对不起。无名,你看着我和倾心,真的什么也想不起来吗?”
在战斗中丢了一条胳膊的圣骑士无良,当初被卡西利亚斯逐出之后,历尽千幸万苦终于来到沙塔斯,寻找自己的圣光之道。他现在已经是沙塔斯的一名中阶圣骑士,对杀戮的反感让他放下了战刃,转而成为了一名优秀的治疗系圣骑士。现在他被贝里安请来,帮助无名恢复记忆。
贝里安这么做,并非是出于好意,因为倾心已经给他讲过镶金玫瑰工会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的过往,特别是存在重大疑点的燕过之死以及卡西利亚斯对部落的仇恨。这些故事让贝里安认为,他可以把无名变成自己手上的一张牌。
“无名,我要讲的就是这些。这些都是我们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共同经历的事情。”倾心把当时的历史简单重述了一遍,她的确没有编造什么。
“所以我们当时是在跟部落打仗?”无名确认式的反问道,倾心点点头。
“然后我们吃了一系列败仗。。我最好的兄弟,燕过也死在了部落手上?”
“我见过他的尸体,万箭穿心而死,死无全尸……”倾心眼里含着泪。
“然后我就一蹶不振,突然有一天,我失踪了?”
“是的。我们怀疑你是自己驾船出海,但是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请求塞纳派人去海上和附近的海岸搜查,但是他只是象征性的派船在近海逛了一圈。”
这是事实,卡西利亚斯失踪之后,塞纳并没有派足够的人手去搜救。
“再然后,我自己记得的就是在塞拉摩被渔民救了起来……”无名用双手使劲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做痛苦的回忆状。
“船。。海……燕过。。失踪……部落……对了,对了!我们是不是把南海镇给炸了?我做梦的时候好像梦到过这个场景,我梦见自己在一艘船上,对着南海镇开炮,然后整个南海镇连通里面的部落军队全部被炸死了?真有这么一回事?”
“是啊,是啊!”倾心和无良发现了一点苗头,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那天还是你的生日呢!晚上我们吃蛋糕,记得吗?哦,不对,你每吃蛋糕。因为那天你跟塞纳赌气了!”
“怎么又是这个塞纳。。赌气??让我想想。。”无名又一次回复到了双手抱头的姿势,这一次他想了十多分钟,却无果而终。
“我倒觉得,也许塞纳是能够激起会长记忆的一个重要人物。”无良察言观色,建议道。
“嗯,你们可以多给我讲讲这个人的事情?”
于是倾心和无良又简单的把塞纳和无名最早在西部荒野的事迹做了讲诉,简单来说,塞纳这个人,有智有谋,心机颇重,旁人永远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而且他和燕过都是卡西利亚斯最好的兄弟。但是燕过却在希尔斯布莱德丘陵蹊跷地偷袭失败,死了。塞纳那么聪明的人,为何没有看出燕过那次计划的漏洞,为何不事前给予警告和阻止?为什么自己失踪以后,塞纳不管是作为军师还是作为朋友,都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
还有更关键的一点,在穿越前,塞纳是鱼宝宝的哥哥!!
他难不成是部落的奸细?还是一个为了利益而背叛友情的人?或者退一步说,他的智谋也不总是那么可靠,他连续出现了判断的失误导致丘陵战役的失败?
无名心里不断出现种种疑问。说来好笑,他在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完全是以旁观者的姿态在思考,他没有把自己代入进去。那个倾心口中的“卡西利亚斯”,好像跟自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陌生人而已。
卡西利亚斯、燕过、塞纳,到底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看来除非把历史的旧账翻清楚,现在的迷雾才能被看穿。
“再让我想想……”无名更加用力的抱头沉思。许久,半个小时,或者一个多小时,中间他偶尔睁开眼,抬起头来看看倾心和无良,看看这两个曾经的同伴,然后继续埋头思索。他一开始是在理一堆乱麻,无从下手。慢慢的,乱麻自动变成了有序的线条,这个过程非常缓慢,混淆了现实与做梦的边境。无名好几次觉得自己是睡着了,又突然醒来,发现自己没有睡着。房间里的灯还在燃着,灯光给每个人的脸上都投下淡黄的面纱,显得神秘而亲切。
房间里的灯还在燃着,灯光给每个人的脸上都投下淡黄的面纱,显得神秘而亲切。塞纳不知道什么时候推门走了进来。
卡西利亚斯一动不动的蜷缩在床上,塞纳叹了口气,端着碗走了过来。
“燕过的事情……哎。。你先别把自己身体弄坏了。不管是未来要报仇也好,怎么也好,总归是要好好的活下去才行。这也是燕过希望你做的。”
卡西利亚斯想说什么却哽咽着说不出来话,两手紧紧的抓着床单。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会长。。我也很难过。但是你不能整天都不吃东西。。这碗鱼汤是我亲自熬的,希望你能喝一口,补补身体。”
见卡西利亚斯没有明确表示决绝,猜想他可能是几天几夜不吃东西的确饿坏了,塞纳大胆的把鱼汤捧到他跟前,用勺子舀了一口,轻轻吹几口气,确认不会烫嘴之后,给卡西利亚斯喂了过去。
卡西利亚斯的确是饿坏了,他从来没觉得鱼汤有这么好喝。连喝了十几口,塞纳果断的把碗递给他,让他自己端着喝。不过半分钟时间,一大碗鱼汤已经见底了,塞纳将碗挪到桌上,坐在床边继续跟卡西利亚斯说话。
“我们会东山再起的。会长。而且是以全新的面貌。”塞纳显得很有自信,卡西利亚斯不确定自己能不能相信他这句话。
接着塞纳又说了一大堆勾勒美好前景的话,卡西利亚斯听着听着就开始打起瞌睡来。不对,不是打瞌睡。他从来不会在听别人说话的时候打瞌睡。是某种力量在压制他的意识,让他慢慢的入睡。
“不对。。塞纳,你在鱼汤里加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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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着头的无名突然深吸一口气,他猛的抬头,表情混合了喜悦和悲愤,对倾心和无良说道,“我想起来了!我全都想起来了!我不是自己开船走的,是塞纳给我下了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