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门的枪声在响着,竹内联队在联队长竹内联山的指挥下,将山上主堡内的中国军队包围的死死的。
不但地上进行强攻,还在地下甬道内进行爆破,甬道虽然被张立宪炸毁,可他们用蟑螂一样的性子,一点点一点点的啃食着前面的一切!
一众守在阵地上的日军里面,有个日军正悄悄朝山下而去。
“小仓君,你干什么去?!”一个似乎认识他的同伴在大雾中和他在交通壕里撞见,就拍着他的肩膀问。
那位小仓君微微一愣,随即用缓慢的日语回答:“我……去找个地方撒(*)尿!”
“唔?!”听到这个回答的那位日军有些奇怪,他眨了眨眼睛,接着看到身边的“同伴”双手朝自己脑袋袭来,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小仓君”把面前日军的脖颈掰断,接着只用一只手将其提在手中,朝交通壕两侧看了看,把尸体丢在上边。
“看来一个人行动有点危险,查克拉足够,如此……多重影分身之术。”
“小仓军”双手结印,在浓密的雾气里突然出现蓬蓬蓬的声响,之后,十个“小仓军”出现。
之前那人看着新出现的分身,对他们道:“用变身术后,我们一起下去!”
分身没有回答,双手结印,又出现十次蓬蓬蓬的声音,每个人变成了其他日军模样。小仓军,不,应该说残影,残影带着他的分身径直朝山下走去。不急不缓,只是他这一队十一个人着实吓人,如果日军信息传递系统快捷,遇到他们的日军必然会发现,这些都是已经死去的同伴。
十一个人,一个班的日军,而且有许多遇见的日军都认识他们,可即使这样还是让日军生起了怀疑。因为这十一个人原属不同的中队、不同的大队,这样的组合怎么能不叫人怀疑。
不过没用了,残影变化出来的十一个人,感觉其他日军在附近时会放慢脚步,一旦周围不存在日军,就会急速前进;遇到防守严密的地方,他们是堂而皇之的上前,遇到守卫松懈的地段,便利用雾隐之术从他们身边掠过。
大雾天,又是在江边,此时使用雾隐之术,简直事半功倍。
终于,只用了二十分钟残影和他的影分身们就从南天门下来了,最后一个关卡通不过只能硬闯,在那里的日军开枪通知其他日军前,守在那里的十五名日军全都倒在血泊中。
残影看着自己的分身们,然后将目光对准隐没在雾气中的莽林。随着他的身后出现蓬蓬蓬的白烟,十个影分身全部解禁。
“好。下一阶段战斗,开始了!小鬼子,好好感受我的恐怖吧!”飞身跳入林中,残影在心里大声呼喊。他没有忘记身上沾染的糜烂性毒气,虽然被他用查克拉外衣进行阻挡,可是皮肤还是有轻微的瘙痒。
查克拉的回归让残影兴奋的几乎想对全世界宣布,虽然离开这个世界的感知越来越近,看他还是兴奋,依然高兴。实力,残影这时才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渴望完全超越身边的人的力量,将自己和其他人区分开来。
如传说中但凡成仙后,就将自己和凡人分开对待一般,一种境界的提升。就像如今的人类看着关在笼子里的猩猩,大航海时代的欧洲人看待美洲土著一样。为善者会将他们当成未成开化的人对待;为恶者,便将他们当成牲畜。
在实力达到一定程度后,将自己和人进行区分。就如上个世界成为忍者时,将普通人和自己区分开来,或者说军人和平民的区别。实力、寿命、职业、信仰等等等等,它都会去区别的对待他人。
但凡成仙,便视凡人如蝼蚁,这在一定程度上说,这位仙人就不会管理他们的事情了。难道有人会关心自家楼下角落中,两只不同窝的蚂蚁的争斗。并非说什么去控制这些蝼蚁,而是完完全全的放开不去理会。
残影依然还记得他未穿越前的第一个世界,说什么实力达到陆地神仙时,还用自己的力量为自己在普通人中谋取金钱、权势,在他看来简直可笑。像人类祖先用了数百数千万年进化成现代人类一样。从凡人成为仙,这是残影眼中的急速进化,从猩猩变成人类,难道有人会去找猩猩交合?人、仙、鬼、妖、神、畜、魔、昆、羽、鳞、毛等等,人不可能和畜发生感情,昆也不可能和妖有爱的结晶,神不可能与毛有任何关系,鳞不会与鬼有交往,同样,仙不可能与人有交集。
火影世界的仙人模式在残影看来只是他印象中仙人最基本形态,就如将他抛弃的那位存在,对自己身上任何不满意的部分,都会舍弃。残影恨那人,也羡慕那位,同时还对他敬重,因为那位存在虽然将自己丢弃,可他做的事情,却是自己做不到的。
残影清楚,哪怕自己拥有了真正的仙的力量,他也只是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类,情感是他无法舍弃的重要物品。
仙家都说抛弃七情六欲,可是能做到的又有几位?而真正做到的人他又怎么可能在人前卖弄这些,同样的,真正能修炼成仙的人哪里会有那么多时间去搅合普通人间的争斗,自己即将从猩猩变成人类,到时候自己必然去人类的世界,这里哪怕斗的天翻地覆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
不同的意识造就不同的结果,要说大道无情和大道有情,残影必然选择第二个,可惜前一个世界的认识让他知道,想要真的超脱,路,只有一条,而且绝对不是自己希望走的那条路。
如此一来,残影清晰的知道自己的结果,他注定在无数年月里,在无尽的轮回中徘徊,直到有一天,他疯掉或者,真正的觉悟。
一天时间,残影只用了一天时间就离开了竹内连山的防守区域!
他一来到这儿,运气就非常好,十几个日军正在路上走着。前面五个日军手里捧着菜,后面一个日军的枪上吊了一只鸡,中间几个日军什么东西都没拿,一副休闲模样的走在人群中,并未进入战时表现的那样警惕,最后的那个日军则牵着一头不知道从哪里抢来的牛。
他们很兴奋,从走在前面的那些日军不时转头看向队伍后的那头牛的表现可以看出,吃肉对此时的日军而言已是奢侈。
就在这时,队伍中的六名日军被一股力量撞的倒在地上,首先看到这幕的是后面的几个日军,但他们发出让前面的人警惕的声音,这帮家伙讷讷地看着前面的场景,大脑似乎没反应过来。
也许是因为这里的日军太久没遭到袭击,也许他们觉得整片控制区已经没有活着的人了,总之就这么点时间,又有六把手里剑刺入六名日军的脖颈上。直到这时,走在前面的五名日军才转身看向后边,瞧见同伴倒下的尸体,神色一变,然后赶忙朝路边跑去,寻找隐匿地。
但残影会让他们如愿吗?
五枚飞射出的钢针穿透了五名日军的身体,从背心刺入,从前胸飞出,喷出的大股血花让他们看起来像燃烧的火人,随即五人在他们之前的冲力下倒入田埂。
倒立着站在一棵大树树枝上的残影嘴角微笑,这样的杀人手法很简单,却让内心有种说不出的满足。
南天门上,烦啦了拼力地把张立宪拖过那些死尸,他身前身后站着的也是些摇摇晃晃僵尸一样的人们。伤亡惨重得很。此刻的烦啦也管不得毒气散没散尽了,摘下面具便开始干呕,吐了些之前吃的东西,可没呕两下就栽倒了。
过了一会丧门星过来拖起烦啦的两只脚。
烦啦连忙说:“没死。”然后指了指张立宪:“他死了。”
于是张立宪一拳挥了过去,在面具下他还得忍受让他晕天黑地的痛楚,那拳着在烦啦身上也像娘们一样没劲。
“命大。他也没死。”烦啦这样说。
于是丧门星便改拖张立宪了,没死总不好用拖的,烦啦爬起来将就着抬张立宪地脑袋,可他也没劲,几次地抓不住,把张立宪给磕在地上。看到这幕的何书光撞了过来,推得烦啦摔在地上,他接手了他朋友的脑袋部分——只是又烦劳张立宪狠摔了一次。
在地上的烦啦看着何书光说:“得,这摔比上几回加一起还实。”
张立宪算是被人抬去治疗了——如果没药的治疗也算治疗的话。而烦啦就躺在地上不再起来,这时不辣从他身边蹦了过去。烦啦赶忙叫住他:“喂,拖我。”
不辣瞥了他一眼,道:“你又没死。”
烦啦只是说:“动不来了。”
不辣犹豫了一下,便开始拖,他真是用拖的,拖着烦啦的两只脚,因为不辣只有一条腿能使上劲。
没两下烦啦就受不了了,抬头对不辣道:“嗳嗳,我又没死。”
总算回神的不辣点着头:“哦哦,搞忘了。臭大蒜味,熏得我脑壳都空了。”于是他把烦啦搀起来,让其可以有个依靠,两个瘸子一起往伤员呆的房间瘸,走在路上的时候,烦啦和他抱怨:“是毒气啊。臭你个大蒜。”
不辣便瞧着他问:“那我怎么没死?”
对个文盲来说这每一个字都是要解释到沧海桑田的问题,烦啦懒得跟他去讲什么致死剂量:“天天闻死人臭,你又吃那多么辣的。毒不死啦。”
不辣就高兴了:“真的?”
看到他似乎有相信的意思,烦啦只好说:“你最好别当真。”又指着他腿上的伤:“风水轮流转啦。”
不辣却嘿嘿地笑:“嗯,你书都白念啦,伤都跟我个粗人伤一个地方。”
两人有什么说什么:“我先伤地。是你跟我伤一个地方。”
不辣就依然嘿嘿地笑,因为他没能占到这句嘴上的便宜。张立宪他们炸的那块地方现在放死人,放自己的同袍,死了的日军清出去,而放粮食的地方与它的对面则成了大家轮换休息的地方。两个瘸子去休息的地方。
走过去的时候,烦啦偷眼看不辣的腿,心想他那条腿怕是要保不住了。
两人伤的是同一个地方。只不同的是烦啦没看见扎向自己的刀,他在逃跑;而不辣瞪着刀锋直面,他在冲杀。不辣骄傲地涎笑,他可以骄傲。
伤员和非伤员住在一起,因为这里的的人已经快没了非伤员,而且枪声一响,伤没伤的,只要还动得了的,都得爬起来去抡上剩半条或者更少的性命。很多人,但很安静,痛楚来得太狠倒也就不呻(*)吟了。
残影的十七个人小队如今只剩下十一人,这样的伤亡算是好的,因为很多时候在日军密集的攻击下,都得看运气,运气不好,刚跑到枪眼就被一颗子弹击中,运气好的时候,不但没有子弹穿入枪眼,还能用一整匣子弹扫清面前的日军。
眼镜和另一个人扶着他们中受伤的同伴,忙完后又去照顾其他的伤员,他们有许些治伤的医药和绷带,只是现在基本都没了。最为难的还是水,缺水。
张立宪和泥蛋已经被其他人放在地铺上——除却已死的,刚才这一战他们俩是伤得最重的。一直暴露在毒气中的泥蛋还没死算个奇迹,可烦啦并不相信他能活下去,这类路易氏气和芥子气混装的毒气弹没有潜伏期,十二到二十四小时后他身上将会大面积溃疡和坏死,连同他的内脏。
这里的人只能束手无策,因为他们根本连用来清洗感染处的水也欠奉。张立宪只短暂地暴露,但气溶胶就在他身边挥发。他仍然戴着防毒面具,所以大家也不知道他伤得怎么样。他们两个瞧上去都深度昏迷了。
刚才战斗的人实际上都不同程度受了伤,防毒面具加上卡其布衣服不可能防住糜烂性毒气,每个人暴露在外的皮肤都有搔痒,过不了多久也许溃烂。那又怎么样呢?既然不可能得到治疗,索性便不要想了。
麦师傅在隔壁对着他的电台在做永恒的吵嘴,那已经快成堡垒生活的背景音了,而他绝望得已经连密语都懒得用了,“我要这个要那个!要药品要食物要水要弹药要武器要人要空中支援!要你们说了一万次的进攻!我什么都要,因为你们什么都没给!”
刚来到这里的烦啦听后开始苦笑,不辣在屋里蹦来蹦去,试图用仅存的一卷绷带救下屋里所有被毒气伤害了的人,烦啦对他竖起一个小指,然后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在门口响。那是迷龙。
“嗳,谁有尿啊?给我整点。”
大家听后愣了一下,还笑得出来的人哄堂大笑,迷龙拎着一个铁桶,桶在膝边晃荡,迷龙很难得地有点赧然。
不辣转头看着他:“迷龙,你的副射手呢?”
迷龙苦着脸:“又死球啦——谁有尿啊?”
于是烦啦开口对这里的人说:“谁想尿啊?有尿给他整口!”
迷龙瞅着他道:“你个瘪犊子玩意儿,你家尿论口啊!我是拿它来灌枪筒子的,我那枪要烧坏了你们拼刺刀去吧你们!”
不辣就看着天花顶:“下雾天会不会有雨啊?”
迷龙斜的肩膀说:“鬼知道。这里的天变得比虞啸卿还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