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血溅柳庄
红心不老杨2015-10-25 03:262,794

  众人都走了以后,空空的院坝里只有新亭长老地保还在那里跪着。跪着的新亭长老地保用一双还带着眼屎的眼睛偷偷地打量着面前这个至高无上的人。他不是害怕,他是有些搞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何许人也。按理说区区一个新上任的亭长,芝麻绿豆大的官,与齐宣王的近伺是八杆子也打不着的。如果这时候是临淄县的知县大人来了那还可以解释得通,那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垂直领导。事实是顶头上司没来却来了一个比顶头上司高得多的特殊人物,而且这个人还要找自己商议什么机密大事,这就不能不让新亭长老地保心里边七上八下的瞎琢磨。

  没等他琢磨明白,近伺大人就走到他的身边,双手把他从地上扶起来,并把他让到里屋,然后关上屋门,客客气气地请他坐在与自己并排的椅子上。

  坐下之后,近伺大人就开口说道:“你可知道你是怎么当上这亭长的吗?”

  新亭长老地保立即乖巧地答道:“是托大人的福,是大人的栽培。”

  “哈哈哈,”恭宾一阵大笑后又道:“既然知道,那你准备怎样报答我呢?”

  这新亭长老地保也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听恭宾这么一说,他料定确有机密大事了。于是他就赶快跪地叩头,并学着官场的官话道:“小人唯大人马首是瞻。愿听大人细细教诲。”

  恭宾很满意,他再次弯腰扶起亭长,瞪起一对溜圆的豆鸡眼对新亭长老地保说道:“你是柳庄的老地保,在柳庄也呆了些年头,可以说是人熟地也熟。你知道前几个月送进宫的那个无盐女吗,她现在是当今王后。我就是王后身边的人。王后现在什么都好,可就是有一个心病,要找那个当初在柳庄时的相好叙一叙旧。你知道那人姓甚名谁,何方人氏,现住何处。这些,你不得有半点隐瞒,必须一一如实告来。”

  近伺恭宾的话才只说了一半截,新亭长老地保就明白了后半截的意思。其实早在几天以前,那个前任亭长在古家饭馆打听消息之后,店家就把这个重要情况对老地保和英瓜老爹说了。一开始他们都没在意,但打更匠也这样说了,还掏出两文钱在众人面前显摆的时候,老地保和英瓜老爹就引起重视了。他们思来想去,不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不知道老亭长打探王后的过去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这背后的弯弯拐拐,但他们认定了一条,这事儿绝对不能透露,如果透露出去,对新王后都是大大的不利。你新王后和柳下聪的事情虽然发生在进宫之前,但没有经过明媒正娶就是私通、就叫“不轨”。你给人家齐宣王说无父无母无兄无嫂孤零零一个人,实际上你又有一个相好的,这就叫“欺君”。哪怕你现在是王后,这事情要是捅出去也够你喝一壶的。因此,老地保就和英瓜老爹商议妥当,以前的事儿绝口不提,有人问起一概不知。

  现在近伺大人居然也过问起这件事情来了,老地保就更懂得了事情的严重性。

  恭宾把话一说完,就拿一双豆鸡眼盯着老地保不容他有半点犹豫。这位新亭长老地保呢,他也会装蒜。只见他抬起手来,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擦下了芝麻大小一粒眼屎粘在袖口上。他用嘴使劲地吹,把那眼屎吹落到地上。然后一本正经地回答:“大人不可戏言造次。我在柳庄多年,认识新王后也不是一天两天,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等事情,也从来不知道有这么个人!”

  听老地保这么一说,恭宾的脸色就十分的难看。他说:“你要这么一个死脑筋的话,你这个亭长最好就别做了。我既然可以让你当亭长,也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你撸下来。哼!谁不知道你是柳庄的活地图活档案,哪家哪户的事情你不清楚。跟我装蒜你还嫩了点儿。”

  老地保急忙跪地叩头:“大人息怒,大人息怒。这件事情小人确实不知。大人如果不嫌弃,这亭长的大印你尽管收回。我做地保都觉得累死人,早就想当个平头百姓了。”

  说完老地保就要朝外走。

  近伺恭宾气得咬牙切齿。他从椅子上跳起来冲到门口打开屋门,边走边吼道:“当不当随便你。当不当老子都要收拾你!”

  在新亭长老地保面前碰了钉子的恭宾回去以后立即着手实施他的第二套方案。

  这天,柳庄街上来了一高一矮两个陌生人。从穿着上看,二人一身短衣打扮;从眼神上看,两个人都东张西望,象是找人又象是找东西;从走路的样子上看,二人都是脚步矫健,行动敏捷。二人一路张望过来径直就进了古家饭馆。简单地点了几样东西后,二人就向店家打听钟王后在柳庄的旧居现在何处,接着就问柳庄的打更匠住在什么地方。店家听老地保和英瓜老爹打过招呼,凡是涉及钟王后的事情都有所警惕,见二人提到钟王后但又没触及到其他的,于是就用手指指划划地敷衍说一个在庄子东头一个在庄子西边。等到二人吃了东西离开饭馆,店家就飞也似的跑去向新任地保英瓜老爹报告。

  新地保英瓜接到店家的报告立即就带着他那支自发组织起来的护卫队到大街上去寻找。可是从正午找到天黑,把柳庄大街都找了个遍,就是不见二人的踪影,这二人好象失踪了,又好象蒸发了。

  走了半天时间,找得腰酸背软的的护卫队队员们松了一口气。有的队员对英瓜老爹说:“老爹啊,可能就是一般的过路人随便问问而已民。”有的说:“咱们也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紧张,搞得草木皆兵的。说不定人家早就走得远远的了。”

  英瓜老爹见众人皆有疲惫之状,只好叫大家伙儿回去休息,随时听候号令。

  英瓜老爹安排了众人自己也回到家里,简单地吃了晚饭,安顿了一下家务,在后院里练了一套祖传的八卦拳就早早地上床歇息了。躺在床上,英瓜翻来覆去的老是睡不着。脑袋里一会儿是老地保,一会儿是钟王后,一会儿又是那两个神秘人物的身影。他努力地要想让自己入睡,但怎么也做不到。于是就下了床来走到茶壶边上去倒水喝,一杯水还没喝完,猛然想起今天晚上怎么没有听见更声,瞧瞧窗外的天色起码也有三更了,难道打更匠今天睡着了不成。

  回到床上又静静的等了一会儿,英瓜老爹实在放心不下。那打更匠六十多岁的人了,无儿无女的要是生个病什么的也没有人照顾,说得难听点死在那屋里都没有人知道。于是英瓜老爹立即披衣起床,手里提了一根棍子就开门出来向庄子东头打更匠的住处奔去。

  走到屋外,英瓜老爹感到有些不对劲。那条与打更匠寸步不离的河东狗怎么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英瓜老爹蹑手蹑足地摸进打更匠的屋子。屋子里漆黑一片,移动中地上一个什么东西差点绊了他一跤。借着屋外的星光,他看清了那是一条狗,就是打更匠那条河东狗。那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英瓜老爹伸手一摸,那狗的身体还没有僵硬,明显刚死不久。英瓜老爹继续朝里屋摸去,进了里屋,他看见打更匠的尸体倒在桌子边的地上,桌子底下的好大一滩血还在向门口流动。见此光景,英瓜老爹急忙找来灯火认真查看。打更匠是被人用刀刺穿胸膛面死的,而那条狗却是被刀割断了喉咙。英瓜老爹是练武之人,他知道这杀人之人决不是等闲之辈,人和狗都是一刀毙命,如果没有超常的本领,一般人是根本做不到的。从尸体尚未僵硬和血液尚在流淌这一点来看,事情发生并不太久,也就是说杀人之人并没有走远。一想到这里,英瓜老爹立即转身跑回家里,顾不得向老婆解释就从里屋拿出那面大鼓和大锣,有模有样地敲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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