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为米将军叫好的同时,也为米将军感到担心。通过柳下聪两口子的线索找到了孩子,但在柳庄却抓了五个黑衣人,最要命的是从黑衣人手里缴获了那块作为特别通行证用的腰牌。米将军估计得一点都没错,那块编号为001的腰牌确实就是属于当今太子田法章。
有人也许会提出疑问,太子田法章的腰牌怎么会跑到黑衣人手上去呢。事情原来是这样的。齐缗王的大老婆突发高血压加心肌梗塞死了之后,田法章认为是他老子齐缗王在外边找野女人生了野孩子才把他老娘气死的。于是就带着自己手下的士兵到夫子庙柳下聪家里去找那个孩子,他要除掉这个孽障,为自己的母亲讨一个说法。在夫子庙扑空以后,受到了齐缗王的严厉指责,齐缗王甚至还搬出了“太子易人”的话来威胁他。田法章就只好答应老头子不再生事。但是,田法章口服心不服,背着老头子与大龙山的一剪梅扯上了关系,他让一剪梅出面为自己继续寻找那个孩子。一剪梅是个老江湖,他除了向田法章提出金钱方面的要求之外,还提出了一个特别保护的要求。一剪梅知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矛头直指背后的齐缗王,他知道得罪了齐缗王会是什么结果。因此,他要田法章保证他和他手下的安全。田法章在被一剪梅讹了一大笔钱以后已是骑虎难下,无奈只好解下自己的腰牌交给了一剪梅,并告诉他这个腰牌的重要性,嘱咐他完事儿之后一定归还。哪晓得这块腰牌在五个黑衣人第一次使用时就失了手,被米将军当作战利品拿在手里,这让田法章又气又恨又不敢开腔,就象哑巴吃黄连一样,心里头焦急万分,生怕事情捅到齐缗王那里,惹恼了老头子又要重提“太子易人”。
那边一剪梅在东阳镇已经损失了一个兄弟了,还有五个被米将军关着不放,只好暗中找田法章想办法,并不断地给田法章施压,要田法章把他的五个兄弟捞出来。
这田法章知道米将军是老头子的亲信,他不敢在米将军面前公开索要腰牌和提出放人,于是就想了一个办法要诳米将军。
他给米将军发了一个请帖,邀请米将军到家中喝酒。米将军心里就有些犯嘀咕,一向不怎么深交的太子咋就会无缘无故地请自己喝酒呢。隐隐约约中他感到这台酒与腰牌有关,与关着的五个黑衣人有关。就有些犹豫去还是不去。转念又一想,那田法章是太子,也就是下一任国君,还是不要得罪的好。于是就应邀来到了太子的府第。
那田法章哪里是真心想请他喝酒,而是以喝酒为借口给他设了一个局。席间田法章使用了一种最新烧制的鸳鸯酒壶。那壶拿在田法章手里,为自己酒杯时倒出来的是真正的酒水,朝米将军杯中倒的是加了迷魂药的酒水。米将军不知道这个奥秘,只两三杯就着了道儿,头一歪就爬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等他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睡在一张床上,旁边还躺着一个同样一丝不挂的女人。米将军不禁大惊,一个翻身爬起来披上衣服就要朝外跑,却哪里还跑得脱哟。那女人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叫立即就招来众多手提棍棒的人把屋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只听外边的人发一声喊,那屋门就被撞得大开,人们一拥而上,把手脚发软四肢无力的米将军捆了个结结实实。
那女人穿上衣服就开始寻死觅活,说自己一个黄花闺女被酒鬼糟蹋了,没脸活了,要上吊要投河要抹脖子。众人也一起吼叫着要送官府,要游街示众,要剪了他的命根子。一时间把米将军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屋里满身酒味儿的太子田法章也披着外衣走了出来。
太子一出现,众人立即就安静下来。只听太子大声斥责道:“大胆,米将军是我请来的客人,还不快快松绑么!”
这时候人群里就出来一个老者,颤颤抖抖地跪在田法章面前说自己是那个女人的老爹,自己女儿被人欺负了,要太子爷替他作主,替他女儿作主。
田法章板着脸对那老者和女人说道:“还不赶快下去,还嫌自己丢人不够么!”说罢,田法章亲自上前为米将军解了绳索,并把他扶到屋里坐在椅子上。
米将军刚要开口解释,田法章就用手势制止了他。田法章干笑了两声说:“今日这事全怪兄弟,是兄弟请仁兄喝酒才有了酒后失态。我也一样,没几杯就醉倒了。醉倒之后自己干了些什么那是谁也不知道的。只是那女子在我家作使女已有多年,其父又是我家老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仁兄你是黄泥巴滚裤裆,横竖都是屎。也怪你自己那玩意儿没有管好。你说现在怎么办吧。”
米将军本来心里还在纳闷,自己一向酒量很好,怎么今天没喝几杯就醉成这样呢。现在听了田法章这一番连编带蒙柔中带刺的话,他立即就明白自己钻进了太子的圈套。那太子的话漏洞太多。我醉了你也醉了,你咋没有一丝不挂地睡在一个光屁股女人身边呢。说那女人是你家的使女,我看与大街上的野鸡差不多。那老者给你下跪,眼睛怎么却瞟着我在说话呢。我是你请来喝酒的客人,即使有什么事情也该你当主人的拿主意啊,如何倒问起我该怎么办来了,这不明明就是*我吗。
想到这里,米将军也装起傻来了,他要进一步探明对方的真实意图。于是他就说道:“太子爷,这事儿的确是冤死我了。我喝酒醉了什么也没干,这可以查得出来的啊。”
田法章就把脸一沉:“你的意思是不承认有这事儿了!”
米将军说:“我什么也没干你叫我承认什么呢?”
田法章就把手一摊:“那就没办法,只好让他们报官,只好让他们示众了。到时候仁兄你可是威名扫地、颜面尽失哦!”
米将军把头一扬:“老子没干见不得人的事情怕他个球啊。”
田法章看米将军的样子不象是提虚劲儿说着玩儿的,也怕把话说绝了没有回旋的余地,就假装安慰道:“仁兄稍安勿燥。事情总是可以商量的嘛。”
米将军其实就要听他后边的话。接着他的话就问道:“难道还要叫我给他们叩头认错么。”
“那倒不会、那倒不会。”田法章生怕米将军误解,立即补充说道:“有人开了个条件要与你交个朋友,不知你原意不愿意。”
米将军回答道:“啥鸟人出这样的损招儿与我交朋友?”
田法章就压低了嗓音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是大龙山的一剪梅要存心交你这个朋友。条件是只要你把他的人放了,今天的事儿就当没有发生过。同时嘛,你把手上的那个铜牌牌还给他,他可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哦。”
话说到这里,对方的意思米将军也全明白了。在米将军的内心深处,他本来就不打算得罪这个太子的。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太子开口明说,他就放人还牌牌。可是经过了这个多此一举的鸿门宴的搅和,米将军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我堂堂朝廷命官城防司令,上了你这小儿科的当。我要就这么痛痛快快地把人放了把东西还了,你不当我是个软柿子,以后还不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吗。于是米将军就装着不懂地问道:“太子请打住。有个事情我不太明白。那几个在柳庄杀人的黑衣人是一剪梅的部下,这没有问题,只要把那个动手杀人的家伙留下,其余的我都可以放了。只是那个腰牌咋就成了一剪梅的东西了呢,那可是大王亲自颁发的啊,难道大王会把腰牌发给一个强人?”
“唉!”田法章叹了一口气,又朝门外瞧了瞧,然后压低了嗓门把嘴巴附在米将军的耳朵上说道:“实话告诉你吧,我费这么大的劲找你来,就是为了那个腰牌。这事情关系到大王的声誉,你总不能让大王亲自开口找你要吧!”从田法章的语气里明显地听得出来他加重了说话的份量,把齐缗王也扯进来了。米将军就更加觉得好笑。同时他也觉得这太子有些可恶。你给我明说那腰牌是你的不就完了吗,干吗扯到大王头上去呢。你以为扯出大王来我就不敢深究,我就可以装糊涂,我今天还偏就不吃这一套。
米将军就半真半假地对田法章说道:“这事情就更好办了,我把腰牌交还给大王好了。”
田法章见这米将军死活不开窍,只好沉下脸说:“那几个人你要杀要剐我不管,但腰牌你必须交给我,至于我怎么向大王禀报,那就是我的事情,你不用多*心。”
“哈哈哈哈,”米将军一阵大笑。他觉得把太子耍弄得差不多了,再装下去撕坡了脸皮大家都不好看。于是就从怀里摸出那个编号为001的腰牌递了过去:“既然太子爷这样说了,米某岂有不从之理。腰牌请太子爷收好。只是那个动手杀人的家伙必须得偿命,其余几个也还要再关些时日,不然的话民愤难平、众怒难消,我也不好交待啊。”
太子田法章极不满意地接过腰牌,又极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你自己看着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