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惊天噩耗
南珂一孟2015-10-25 03:363,646

  第二天一大早,兄弟二人便早早起了床,带上置办的年货,离开了县城。

  从沾县城到家里本来不远,但是苦于都是山路,再好的马儿也失去了作用。到家还得两个时辰。不过二人心情大好,索性把年货绑在马上,牵着马慢慢的往家赶。

  虽然已是寒冷的冬季,地处北国的沾县寒风凛冽,但是走了半天山路的的兄弟二人却是满身大汗。

  汉末的沾县都是崎岖的山路,若是前世的孟昉,别说是牵着马走上半天,就是独自走上一小时,几乎都是不可能的事。可笑之处还在于孟昉从小因为成绩出色,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班上“三好学生”不二人选,甚至初中时还拿过市级“三好学生”。这就是中国教育的悲哀,三好变成了一好,分数比什么都重要,结果便是中国的学生身体素质一代不如一代。

  如今的孟昉即身体健壮,又得益于义父长时间的指导,一般人,孟昉还是不怵的,甚至“神经刀”般的弓术还曾经收掉了张牛角的人头,这是孟昉从没有想过的。

  “大哥,前面到我家了,中午别走了,到我家吃吧!”前方二里路远,山脚下,一座孤立的茅屋就呈现在二人面前,那便是杜长家。远远看见家的杜长早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遥指着住了二十多年的小院,对孟昉说道。

  “不了,我先回家看看,晚上再说。”那么长时间没有回家,孟昉也是回家心切,微笑着摇了摇头。

  见孟昉没有答应,杜长也没有再劝,孟昉的心情,他自然能体会的到。

  孟昉家离杜长家并不远,顺着山坡,往南走三里路,便能到孟昉家。

  远远的,孟昉就望见了那熟悉的院门,那里,是他三年来唯一的家。那里虽然残破,虽然简陋,但是依然是孟昉心中最爱的家。

  “义父,我回来了。”孟昉兴奋的朝院里喊着,只是孟昉并没有如愿看到义父的身影。

  等到了院门处,孟昉才发现里面的房门紧锁,义父并不在家。其实这个简陋的庭院,低矮的院墙并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因为那纯粹由土堆成的墙头只有孟昉腰部高,一般的成人一翻便能过去,唯一的作用就是表明这是一户人家。

  都快过年了,义父现在能去哪呢?孟昉疑惑的打开房门,家里两副钥匙,一副义父常年带着,另一副则被孟昉带在了身上,因此虽然义父不在家,孟昉也能打开房门。

  孟昉把马拴在了院里的老槐树上,把年货都拎到了里屋。

  见到义父的极大期望瞬间变成了泡影,孟昉心中多少有些失落。

  在家等等吧,等半个时辰,如果义父还没有回来,自己就先做点饭吃,等吃过了再去杜长家看看,孟昉暗自思量着。

  “大哥!大哥!”闲来无事,孟昉漫无目的的收拾着东西,听是杜长的声音,便放下手里的东西,迎了出去。

  “杜长?你怎么刚到家就来这了?”见杜长似是刚到家便来来这里,孟昉自然有些疑惑。

  “我爹不在家,所以来看看有没有在这!”杜长大大咧咧的说道。

  “义父也不在家。”孟昉顿时皱了皱眉头,义父不在家,杜叔也不在家,他们这个时候能去哪里?

  “大伯也不在?这大过年的,他们能去哪地方?”杜长挠挠了头,望向孟昉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不然咱们去李叔家去看看,李叔应该知道他们身在何处?”

  李叔,全名李敢,亦是山中猎户,与孟昉义父陈耿、杜叔关系非浅,李叔年龄并不大,还没到不惑之年,但是陈耿、杜叔平时都与他兄弟相称,所以孟昉与杜长都会尊称他一声李叔。

  李叔家在半山腰上,从孟昉家往西,朝山上走两里便到。其实若不是树木繁多,从孟昉家往山上看,便能很容易看到。如今到处是枯枝败叶,通过干枯的树林,依稀也能看到李叔家。

  顺着山路往上走,孟昉与杜长不一会便到了李叔家。李叔十岁的女儿小丫正坐在院里的木凳上,独自逗着她家的猎犬大黄。

  “小丫!”孟昉敲了敲门,笑眯眯着朝院里的小丫喊道。

  “昉哥哥!”小丫忙跳下木凳,跑过来给俩人开门。望见孟昉的大黄更是兴奋的跑到门口,呜呜哼着,摇着尾巴往孟昉身上蹭。

  与整天闷在家里,妄想着驰骋沙场,光耀门庭的杜长不同,孟昉喜欢陪小孩子玩。穿越前的孟昉也有个妹妹,妹妹比他小十岁,打小一家人都宠着她。

  看到小丫,孟昉总会不经意间,把她当成自己的妹妹,经常陪她玩,因此连大黄都对经常走门串户的孟昉亲热无比。

  “李叔李婶在家吗?”孟昉捏了捏小丫冻的通红的脸蛋,亲切的问道。

  “在呢!”小丫一边把二人往家领,一边往屋里喊:“爹、娘,昉哥哥来了!”

  不一会儿,屋里便走出来俩人,自然是李叔夫妇,只见李叔神情恍惚的望着兄弟二人,似是第一次见到孟昉与杜长一般。

  “李叔!”二人齐声喊道。

  “小昉……你们回来了!”李叔干笑了一声,不住的搓着粗糙的双手,讪讪的说道。

  “恩,李叔,我和杜长刚回来。义父跟杜叔都不在家,我寻思着可能在你这,所以过来看看。”孟昉开口问道。

  “陈哥!”李叔情绪复杂的望着孟昉,却是久久说不出话来。

  旁边李婶慌乱着拉了拉李叔的衣角,又偷偷看了孟昉一眼。见孟昉疑惑的望着自己,忙讪笑着说道:“老李中午喝了点酒,我怕他说错话了!”

  一旁的李叔却是弓着身子,表情痛苦的呜咽起来,“陈哥……。他们…。。他们!”

  “义父(爹)到底怎么了?”二人顿时心中一凉,几乎同时对李叔问道。

  “你们跟我来!”李叔抹了把眼泪,不顾一直对他使眼色的李婶,定了定神,领着二人朝后山走去。

  越往上走,孟昉心中越是害怕。此处的人家都知道,后山是一片坟地,附近的百姓死后都会埋骨后山。义父祖上便都埋在了此处。这个时候李叔竟然把孟昉二人往后山带,那岂不是说……孟昉心里怕了,他不敢往下想了。

  可是有时候,人越怕什么,越会来什么。孟昉越是怕去后山,李叔越是往后山带。

  在坟地里左拐右绕,李叔终于在两座新坟前停下了。

  “兄陈耿之墓。”“兄杜栏之墓。”

  望着墓碑上的几个醒目的大字,孟昉犹如遭受晴天霹雳,两眼一黑,几乎站立不稳。旁边的杜长更是“轰”一声跪倒在坟前,嚎啕大哭起来,“爹!”

  杜长虽然不识字,但是杜叔跟他自己的名字,他都认得。一座墓碑上刻着他爹的名字,杜长当然知道意味着什么。

  “李叔,义父跟杜叔到底是怎么死的?义父他身体一直很健壮,很少生病,怎么会突然死了,即使他得了什么病,不幸去世,可是怎么那么巧,杜叔也死了。”孟昉哽咽着盯着李叔,他无法相信,一向健壮的义父竟然突然死了。

  “陈哥跟杜哥都给人害了。”李叔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眼神里满含内疚,“都怪你李叔无能,不能把陈哥他们救出来。”

  “什么?”孟昉与杜长顿时失声惊叫起来。如果说刚才他们是因为陈耿与杜栏的去世而心存内疚的话,那现在他们则是怒发冲冠,宛如两头狂怒的狮子。

  “你们别急,慢慢听我说。”李叔抽了抽鼻子,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这事还得从四月份说起。当时黄巾造反,天下震动,沾县也是人心惶惶。县令程志下令修葺城墙,让百姓捐钱。这本来也不是什么坏事,咱们虽然穷点,但是各家各户都捐了,毕竟这修葺城墙,也是为了咱沾县的安危。可是谁知道,捐钱还不到一个月,程志那个狗官竟然说钱款不够,让每家再出五千修城钱。你也知道,咱们穷苦人家,怎么可能拿的出那么多钱。哥几个商量了一下,选了几个代表到县里请命,希望能免掉修城钱。谁知道那程志不依不饶,还说一次拿不出那么多钱也没关系,五千钱可以分五年交,但是每年要交两千钱。五年下来,那不就是一万钱?本来那么多的税已经压的咱们喘不过气来了,每年再交两千修城钱,这不是把咱们往死路上*吗?陈哥他们气不过,便组织大伙去郡里告他。也不知道那狗官从哪里知道的消息,结果把准备去告状的十个人全抓了起来,说他们是黄巾同党,意图造反,全部被斩首示众。为了遮丑,程志更是发了禁口令,不准聚众议论。只要有人议论,一经发现,便被当做黄巾余党论处。你说这不是血口喷人吗?可怜陈哥、杜哥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我没有法子,只能花些钱,买通衙役,把他们的尸体偷偷的运了回来。老天无眼啊!”

  “狗官,我去宰了他。”怒不可遏的杜长立刻抓住佩刀,便要去找程志报仇。

  “不能啊。”李叔慌忙拉住杜长,“听说程志京城有人,连太守大人都得给他几分颜面,你们要是杀了他,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我不管他是什么鸟人,杀了我爹,我就得让他偿命。”杜长一把甩开李叔的双手,厉声咆哮。毫无防备的李叔一个踉跄,竟直接摔倒在地上。

  “杜长!”孟昉连忙喝道。

  杜长被仇恨蒙蔽了心智,哪里还会顾及那么多!

  “大哥!难道爹跟伯父的仇就这样算了吗?”杜长两眼通红,不满的对孟昉说道。

  “仇当然要报。但是要用脑子。你这样冲动的去找他报仇,只怕还没见到那狗官的面,自己便先死了。你想死,我不拦你。只是你死了,杜叔的仇谁去报?你自己好好想想。”此时的孟昉也是血往上涌。他也想报仇,但是他知道,越想报仇越需要冷静,冲动只会让问题变的更加糟糕。

  被连声呵斥的杜长虽然依旧愤怒异常,但是终究没有冲下山去。他扔掉手里的佩刀,再次无力的跪了下去。“爹!”

  空旷的山谷中回声连连,到处回荡着杜长那悲愤凄惨的吼叫声…。。

继续阅读:第30章 报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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