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且起来说话。”孟昉欢喜的扶起少年,又是仔细看了两眼。“嗯,果然是个少年英雄。还不知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曹性,是晋阳附近山中的猎户。”少年如实答道。
“曹性?”孟昉一愣,难不成是被吕布称之为“健儿”的曹性?
若果真如此,孟昉也算是找个人才。只是不知,历史上,独眼夏侯是不是真的拜此人所赐?
“曹性,我有一个问题,你需如实答来。”孟昉回过神,又朝曹性问道。
“主公请问,小的但有所知,定无所不言。”曹性忙正色说道。
孟昉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疑问,“我观你武艺不错,为何没想过参军报国呢?”
并州与凉州临近,同属边地。汉朝朝廷经常从凉并两州六郡之中挑选良家子,以充期门、羽林。六郡之中,天水、陇西、安定、北地属于凉州、而上郡、西河属于并州。可以说,并州是大汉唯一可以与凉州媲美的精兵之地,定然也有不少武艺高强的人。
孟昉自然想搞明白那些人的心思,从而出手招揽,留为己用。
“倒不是小的不想投军报国。而是朝廷昏庸、官吏腐败,小的不愿成了他们欺压百姓的工具。这次若不是主公救了在下,在下万不可能去应招入伍。”
曹性坦然的回答让孟昉心中也释然起来。
历史上太多这样隐姓埋名,不愿为当局所用的人。如今朝廷腐败,只怕不愿为朝廷效的人更多。
“我也是猎户出身,但是却从来没有猎取过如此完整的一张狐皮。你竟能接近白狐,用钢叉刺中它的头部,这等能力确实令人佩服。”孟昉看了看曹性身上的狐皮,夸赞道。
如今两步的距离,无疑比刚才在醉仙阁时要看的清楚的多。
雪白的狐皮没有一丝杂毛,在日光的照射下,竟然还泛出一缕缕的光芒。如此狐皮,连走惯了大山的孟昉都赞叹不已,更不用说醉仙阁掌柜的了。
“主公也是猎户出身?”听闻孟昉也是猎户,曹性顿时兴奋起来。相同的出身,无疑更让他对孟昉有亲近之感。
待得到孟昉的确定后,曹性又接着说道:“狐狸的确是小的猎杀的,不过不是用叉,而是用弓箭。而且不是小的一个人,小的还有一个兄弟配合。”
“原来如此。”孟昉恍然大悟的说道。
原本他还在奇怪,若是狐狸真是被曹性用钢叉所猎杀,那他隐藏气息的能力的确有些骇人听闻,即便是典韦,也是有所不及。现在看来,并不是因为这点,而是因为他的箭术高超。
如此看来,夏侯惇被其射失一目的可能性倒真的很大。
“主公,小的家中还有些私事需要处理,不知……”一旁的曹性突然向孟昉请求道。
“无妨!你先去处理了,明日直接到我府上便可。”孟昉点了点头,虽然自己急需人才,但是也不差这一天。
“多谢主公!”
曹性自幼父母双亡,只有一个哥哥,也在几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去世了。故而家中需要携带的东西本就不多。他稍作收拾,便出了家门。
离开家的曹性却没有直奔孟昉府邸,而是翻过一座山,到了另外一户猎户家。
猎户家门旁,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真独自洗着衣服。
“高大娘,高大哥在家吗?”曹性朝妇人问道。
见是曹性,妇人慌忙站了起来,对他笑了笑,说道:“是曹二啊。你高大哥在里屋呢,你自己去吧!”
里屋内,一个身材高大、年近三十、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正手捧书卷,口中有言,似是思索什么事情一般。
“高大哥!”曹性轻轻喊了一声。此人读书的时候最不喜欢被人打扰,曹性自然知道此人的习惯,因此进屋之后,也只是轻轻喊了声。
“兄弟把狐皮卖了?”大汉头也不抬,依旧捧着书卷问道。
“说来不怕哥哥笑话,小弟不但不曾卖得狐皮,还差点丢了性命!”曹性满脸羞愧的说道。
他一个习武之人,差点被一身铜臭味的醉仙楼掌柜的杀死,的确让他一时开不了口。虽然是偷袭,但是大汉常教他兵不厌诈,到底还是自己麻痹大意。若是告诉了大汉,恐怕有得说他一顿,故而,曹性面有愧色。
“哦,竟有此事!”听闻曹性差点身死,大汉担心之余也是有些吃惊,以曹性的武艺自保没什么问题,却不想去趟城里,却差点丢掉了性命。
“那醉仙阁的掌柜看到小弟身上的狐皮,便想讹了去。他见小弟不答应,便要用强,小弟差点被他暗算,还好被人救了。”
谈起当时之事,曹性仍有些心有余悸,从鬼门关走一遭,论谁也不愿有这样的经历。
“他没伤到你吧?”大汉拉过曹性,关心的问道。
众多邻里街坊,只有曹性与他年纪相仿,而且关系最好。如今听说曹性遇险,他当然有些紧张。
“还好不曾受伤。”曹性感动的说道。
“那个狗贼,等明日我与你一起去找他算账。”别人要取自己兄弟的性命,做哥哥的又岂能罢休?
“不用了,那个狗贼被我一棒打死了!”曹性紧握拳头,得意的说道。
“什么,你竟然把他打死了?”闻言,大汉也是震惊失色,“那狗贼是令狐家的爪牙,你杀了他,令狐家又怎能善罢甘休,你还是先到别处躲躲吧!”
“哥哥不用担心,小弟如今安全的紧。小弟当时被新上任的并州别驾孟昉大人所救。孟昉大人如今真在招募州兵,小弟已答应他,应招入伍!”曹性坦然说道。
大汉想了想,握住曹性的双手,叹口气说道:“若是那人能保得你周全,你去投奔他倒也无妨,只怕他也只是一个只会欺凌弱小,却无守边之能的凡人。”
曹性摇头说道:“哥哥这次错了,以小弟看来,那人是一个大大的好人。小弟这才前来,便是邀哥哥一同投奔于他的。”
“你还小,还不知道那些官吏的险恶之处!”大汉拍了拍曹性的后背,微笑着说道。
“不是的,直觉告诉我,此人定是个明主。哥哥若是不信,明日何不随我去看看,再做定夺?更何况如今孟别驾正在招兵买马,重整州兵,正是用人之时,哥哥大才,去了之后定然会倍受重用。”曹性又对大汉苦苦哀求道。
“想当初,为兄本以为司马伦是个人物,却不想是个贪生怕死、百无一用的文士;那臧旻倒有些能耐,只可惜心胸狭窄,容不得能人,为兄也是有些心灰意冷啊!”
“此二人哪里能与孟别驾相比!不瞒哥哥,小弟是被孟别驾属下之人所救,此人杀气腾腾,霸气外露,以小弟观之,武艺定然不在哥哥之下。而且此人善用飞戟,竟能从五丈之外,从上方一戟打断刀背。若孟别驾不是明主,像这般英雄,又怎会心甘情愿的为他所用?”
曹性的话,让心中犹豫的大汉也是神色骇然。曹性不知道,可大汉清楚,能在五丈之外,靠一手之力,击断刀背,这个人的武艺定然在自己之上。
“我倒要看看,何人有此能耐,能让如此高手心甘情愿的侍奉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