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全部被人打趴下,这些打手也失去了再次向前的勇气,一个个捂着肚子,蜷作一盘,故作痛苦呻吟状。
少年鄙视的望了望战栗的掌柜,装好钢叉,捡起地上的山货与狐皮,这便要离去。
正当少年转身离开之际,本来站在一边的掌柜的,却突然抓起地上的长刀,恶狠狠的朝少年后心而去。
周围人群中立刻传来一阵惊呼声。
少年当即便意识到危险的降临,可惜,等他转过头,闪烁着寒光的长刀已经伸到他面前。眼见少年性命不保。
说时迟,那时快。
一只飞戟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了过来,不偏不倚,正打在长刀刀背上。背部受击的长刀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直接断为两半。剩余的半只长刀余势不减,只刺向少年的腹部。只可惜,失去了尖部,断层的长刀刚一接触少年的身体,便再也前进不了半步。
既惊诧又恼怒的少年,爆喝一声,直接一脚将偷袭不成的掌柜的踹出老远。
出手之人正是二楼的典韦。
救人心切的孟昉与典韦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下来。
少年哪里不知,正是二人救了自己一条性命,忙朝二人跪拜而下,施了一个大礼。“多谢二位救命之恩。”
孟昉赶忙拉起少年,笑着说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二位稍等片刻,待我杀了这个狗贼,再好生谢过二位。”少年朝孟昉二人又施了一礼,当下便要取了掌柜的性命。毕竟刚才他处处留手,不曾伤害一人性命,却不想此人却要取他性命,少年怎能不恼怒?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掌柜的要取少年的性命,那少年杀他自然也是顺理成章。在大汉朝,少年这般行为,也不会受到任何处罚。故而,心中了然的孟昉与典韦二人闪到一旁,冷眼相看。
少年拿着木棍,一步一步朝掌柜的走去。自知性命不保的掌柜的,早已吓的屁滚尿流,躺在地上,一步步往醉仙阁挪动。
只可惜,他今日注定要死在这里。
走到掌柜的身边的少年,一脚踏在了他的身上,怒骂道“宵小之辈,无耻之徒,仗势欺人的狗贼,如今你家主子还能救的了你命否?”
“杀了他!”
“杀了他!”
目睹了刚才的一幕,围观的人群也是满含激愤,不少人都是举起手臂,大声喊杀。
“曹大爷饶命啊,求求曹大爷饶了小人的狗命!”掌柜的蜷着身子,朝少年颤巍巍的拱着手,哀求道。
“饶过你的性命?你刚才出手之时,可曾想过饶过我的性命?”少年如一个愤怒到极点的狮子,几乎是咆哮着说出了这几句话。
“只要你饶我一命,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以后也不会让人去找你的麻烦。”掌柜的如一个掉进湖中的“旱鸭子”,疯狂的四处乱抓,寻找着活命的机会。
“呸,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少年一口唾沫吐在掌柜的身上,愤怒的说道:‘“谁不知道你们令狐家是出了名的睚眦必报?”
“你杀了我,令狐家也不会放过你的!”见少年没有罢手的意思,掌柜的也变得癫狂起来,刚才还在求饶,如今便成了*裸的威胁。
“不杀你,难解我心头之恨!”对于掌柜的威胁,少年熟视无睹的举起了手中的木棍。
“不!”掌柜的再次绝望的喊出来,只是不等他说出第二句话,少年的木棍便已然抡到了他脑袋上。
一阵血光四射,夹杂着一丝丝脑浆,喷射的四处都是。孟昉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多行不义必自毙,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
掌柜的身死,也让剩余的几个打手吓破了胆,几人此时也看不到谁受伤了,俱是爬到少年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忏悔求饶。
“你们这些看门狗,杀了你们,简直是玷污了爷爷的双手。回去告诉那令狐小儿,他令狐家再能一手遮天,爷爷也不怕,有胆的便来抓爷爷,爷爷让他们来多少死多少。”少年指着众人,大声叫道。
刚才一棍打死掌柜的,少年显然有些亢奋。
“谢谢爷爷不杀之恩,我们不敢了!”
“不敢了!”
劫后余生,那些打手一个个对少年疯狂的磕着头,咚咚做响,哪里还敢提报仇之事!
杀了掌柜的,又对着那些打手大发一通火,少年心中的怨气也解了不少。
他三步并两步走到孟昉二人面前,拱手说道:“二位,还请借一步说话。”
孟昉点了点头,便与典韦,随少年一同而去。看少年武艺不错,孟昉心中也早已起了招揽之意。
三人一路出了城,找到一处僻静之所停了下来。
少年对孟昉行了一礼,说道:“还不知二位恩公大名?”
“区区贱名何足道哉,不说也罢!”孟昉微笑着摆了摆手。
见孟昉不愿说,少年也没有在意,当下只是忧虑的说道:“二位恩公既然不方便说,在下也不敢强求,只是在下杀的那人是令狐家的下人,只怕会牵连二位。”
听说会牵连到自己,孟昉也是有些不解,当下便出言说道:“那人不过是咎由自取,怨不得壮士。再说,我等又不曾杀他,令狐家难道会不分青红皂白,迁怒我等?”
见孟昉疑惑,少年又耐心的解释道:“恩公有所不知,那令狐家在晋阳蛮横惯了,无人敢惹。我今日杀了他家的人,也只能逃往别处了。”
“依大汉律法,壮士本就无罪,何必逃亡呢?”
“恩公有所不知,那令狐家公子是太原郡主簿,根本无人敢惹。何况如今官官相护,哪里有我等说冤的地方?若是我落到了令狐家手里,根本是难逃一死。”
听少年如此一说,孟昉顿时呆住了。都说令狐家势力大,到如今他才是切实体会到。令狐家在晋阳,几乎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连官府定罪也要受他影响。令狐家都已如此,那王家呢?
一个晋阳都已如此,大汉诸多州郡,又有几处何尝不是如此!
孟昉内心之中突然有中沉重感,一种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的冲动,而不是简单的为生存而努力。
孟昉长叹一声,笑着对少年说道:“在下倒是可以保得壮士无恙,让壮士不用背井离乡,流落他处,只是不知壮士信的过在下否?”
“恩公救了在下之命,恩同再造,在下又岂能不信,恩公但说无妨?”
见少年毫不怀疑,孟昉便直接报出了自己二人的身份,“实不相瞒,在下是新任并州刺史帐下别驾孟昉,这位是在下心腹典韦。”
听孟昉如此一说,少年也是万分吃惊,当下正色问道:“莫不是前些日子,羞辱了那臧太守一番的并州别驾孟景玄?”
“正是在下。”孟昉微笑说道,“如今在下奉张刺史之命,招募军士,重整州兵。壮士一身好武艺,正是在下所需之人!”
“大人有令,小人岂敢不从?”见孟昉对自己如此看重,少年也是万分感动,当下便对孟昉跪拜道:“主公在上,请受小人一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