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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寂静无声,众人都在看着侯显,生的希望就寄托在侯显一人身上,此时的侯显就如圣人一样被众人崇拜。
看着眼前的队伍,无论士兵还是难民都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侯显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是穿越了,但自己也不是神人啊!你们都这样眼巴巴的看着我,我能把你们带着升仙吗?
几天的生死挣扎,已经让侯显深深的融入到了这个社会,但身临死亡的时候,侯显又彻底放开了,反正自己就是已经死过的人了,再死一次也无所谓。
但侯显没有轻举妄动,侯显知道自己现在一个不经意的决定都会让这些濒临崩溃的士兵彻底放弃,所以深吸一口气,侯显慢慢的闭上了双眼。
鲁仁受伤,侯显闭目不语,高顺自觉的担任起了负责人,安排好难民休息,清点了人数,等了好久才对侯显禀道。
“大人,我们现在加上女护卫队的30人,能战的也就100人左右。”
“嗯”
侯显慢慢的睁开了双眼,发现鲁仁、赵雷、杜铁、熊霸、林宛儿、阎柔还有那个尾敦都围坐在自己身边,看自己的眼神不是崇拜、热情而是饥饿,犹如狼看到了肉,焦急而又灼热--大人终于睁眼说话了!
“兄弟们,我们的死期到了!”
侯显久久没有说话,但一开口就给大家判了死刑,而且语气强调很是郑重。
本来众人一路跟随侯显,可以说过关斩将,次次化险为夷,大家对侯显的尊敬是越来越深,大家在焦急的等待着侯显的对策,希望侯显能够领着大家再次化险为夷。
但这次,却失望了,不是对侯显失望,身陷绝地,敌我力量相差太过悬殊,众人并没有责怪侯显,而是对自己的生失望了,一个个面色凝重,沉默不语。
“将军,死,要死得其所,要死的有志气,即使我们要死了,也要让敌人跟我们一起死。”
不知何时,那名绿衣女子也走了过来,听侯显如是说,不由得把话接了过去,语气并没有男人的那种豪迈,依然那样的轻柔,但那坚定的面孔,抗争的意念表露无遗,让人望而生敬,这样的话语从一名女子嘴中冒出来,似清风拂面,让人头脑清醒、身心轻松。
“哈哈哈,小姐深知我心啊!”
侯显一愣,进而露出了灿烂的笑脸,本来令人讨厌的蛤蟆脸此时笑的那么漂亮,那绿衣女子本来淡定的面孔忽然一下子红了,把头稍微低了下。
“在下大汉屯长侯显,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侯显从树根下站了起来,很是郑重的对着那女子一抱拳道。
“幽州刘菡。”那女子微微一愣,旋即回道。
“哈哈,好,菡儿小姐,你且看今夜我侯显如何杀敌!”
士兵们因为刘菡的举动而纷纷的向侯显靠拢了过来,100多人无一人休息。
侯显收敛笑容,转身面对众人,必死无疑!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兄弟埋骨他乡了,死又何妨!只有置之死地才能后生!刚刚闭目思考,侯显心中早就有了对策。
“我们是残军,是败将,没有补给、没有援军,而且此地是绝地,也就是说,这次我们必死,但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我们作为士兵为了保家卫国,为了保护我们的父老乡亲而死,我们死的重于泰山!死得其所!”
侯显必须要下点猛药,如果不激起这些人的视死如归的血性,侯显的计划将得不到完美的实施。
“死得其所!”
士兵们听了侯显的话,流露出的不是悲哀,不是没落,而是悲壮,豪情,豪情万丈,跟着侯显高呼了起来。
“哈哈,饥餐渴饮匈奴血,………………我们来唱歌!”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多少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华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精忠报国再次在北国的密林中响起,豪迈的战歌响彻大地,有的士兵面流清泪,但却没有畏惧,有的仅是赴死前的悲壮!
“今晚无论受多重的伤,缺了胳膊还是断了腿,所有的人都要参加战斗,现在抓紧时间休息,午夜,劫营!”侯显面孔冷峻,歌罢大声吼道。
众人不但没有感觉到侯显的无情,反而有一种冲动,跟着这样的将军,死了也值,这才叫血性!
众人呼啦啦离开去安排不说,刘菡却留了下来,面孔亦有所激动。
“侯将军,你真的不怕死?”
大户人家出身的刘菡经过的见过的太多了,侯显刚才的一番表演,无非是想要激起战士们视死如归的豪情,刘菡一目了然,但还是不得不佩服侯显的魄力。
“呵呵,菡儿小姐,我想活就能活吗?”侯显撇了下嘴,对着刘菡儿笑了一下说道。
“呵呵,将军真性情,菡儿今夜陪同将军赴死,无憾矣!”刘菡儿也笑了,但笑得亦很豪壮,本来柔弱的女子流露出的确是巾帼英姿。
“哈哈哈,菡儿小姐,难道我想死就能死吗?”
“啊?”
刘菡儿一下子愣在了当地,本来以为侯显是要慷慨就义的,但听了这话,好似另有他法?遂转过脸仔细端详起了侯显。
“哈哈哈。”
侯显笑得有些苍凉,有些无奈,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这该死的老天,让自己转生就转生呗,偏偏转生在了死地!
“该死的老天,我侯显就是不死!”
一双蟾眼闪烁着的虽有悲壮但更多的是不屈,此时的侯显有如一头愤怒的雄狮,旁边的刘菡看的居然有些痴了,这家伙好像也不怎么难看啊!
“大帅,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当心晚上他们来劫营啊。”
鲜卑士兵就在密林外面,听着密林里的歌声,个个感觉并不是很好,临时帐篷里,一名百人将提醒阙居道。
“哼,这些汉狗,能打的就那么几十人,其他的都是谷草,还敢来劫营?本来还想让他们在多活一晚,如果来劫营,他们那时闲命长了!”
阙居确实有骄傲的资本,500多人对几十人,相差太大,用马蹄子踩也能把他们都踩死,可是阙居却忽略了一个问题,不要命的人的战力可是普通士兵能比的,100多不要命的士兵有计谋的冲杀,500人想挡住,恐怕有些困难。
“呜……,呜……,杀啊!”
忽然,刚刚躺下要睡着的鲜卑士兵听到汉军的攻杀之声,一骨碌爬起来,拿起身边的马刀以最快的速度飞身上马,但等了半天,发现汉军的冲杀人消失了,而且一个人影也不见。
“妈的,汉狗狡诈,有种你就真来杀!”冲出营帐翻身上马的阙居气急败坏的骂道。
侯显根本就没有攻,而是将大家分成三队,轮番呼喊和休息,我吓也要吓死你!
整个夜晚,侯显是隔一个时辰就来那么一次,把本就两日一夜没有休息的鲜卑士兵折腾的身疲历尽,心燥气虚,提起的心刚放下,结果汉军一喊,马上又揪了起来。
“他妈的你不能来点真的?”疲惫的阙居整个后半夜被侯显折腾的无法入眠,干脆起来不睡了。
“大帅,这天马上就亮了,那些汉军也一夜没睡,卑职在这守着,您先睡会吧。”那名百人将在旁劝导道。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等天亮了的,我要这些汉军统统死光!”
阙居确实有些累了,气呼呼的躺倒毛毯上立马就睡了过去。
“天已然渐亮了,看样子那些汉军只是吓唬吓唬我们而已,抓紧时间睡一会吧!”其他鲜卑士兵如是想着,躺着就睡了下去。
“大人,天就要亮了,我们怎么劫营啊!”
高顺有些急了,大人说是要劫营,但折腾了一晚上也没有真的劫营,这眼看就要天亮了,还怎么劫啊?
“黎明前的黑暗才是最黑的!”侯显目露凶光,让士兵将还在睡着的叫醒集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