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章 一世无成
黑蟾2015-10-25 03:042,945

  ----------------------------------------------------------------------------------------公元177年(下),侯显入世,千里奔逃,疯子、屠夫声震北疆。

  文:

  “你今天怎么又打架了?”

  夜幕降临,东北一家普通的农家小院,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满脸怒气,随着一声怒吼,本来用来锄地的锄头却落在了年仅14岁的鲁仁身上。

  鲁仁好像早就知道了结果似的,脸上一丝悔改的迹象也没有,倔强的小脸就那么昂着,绷着,任由那锄头将自己击倒,然后再慢慢地爬起来,虽然腰弯着,但那倔强的表现却一览无余。

  鲁仁的父亲是一位粗犷的汉子,但嗜酒如命,喝多了就爱打人,而对于子女的教育更是严格秉承棍棒底下出孝子的真谛,鲁仁对此早已经习惯。

  原来在父亲发怒的时候还逃,但同样倔强的父亲可以拎着扫帚疙瘩一直追打八里地,所以从那以后,鲁仁根本连逃的想法都没有了。

  “老鲁,我跟你拼了,你真想把儿子打死啊!”

  鲁仁的母亲嘶声厉嚎,疯一般的扑向老鲁,边流着泪,边张牙舞爪的向老鲁抓去。

  “妈了个把子的,这才14岁,就敢拿刀捅人,长大了还不得杀人啊?”

  老鲁只是轻轻的用手臂一挥,就将老婆推到了边上,似乎感觉自己对鲁仁下手重了点,所以也没有跟自己的女人发脾气,看似骂鲁仁,实则是在跟老婆解释。

  “那你也不能这么打啊!你不会好好说吗…………”

  夏天的傍晚,除了微风虫鸣,还伴随着一位母亲抱着孩子嘤嘤的哭泣声。

  鲁仁的日子就是这样过来的,在东北这片黑土地上,在继承了父亲良好的基因的情况下,鲁仁越来越狂野,父亲的拳脚越来越多,自己施加到别人身上的拳脚也是越来越多。

  三天不打架手痒,五天不斗殴脚痒,15岁把一位同学打落了6颗牙齿,16岁把一位同学的两条胳膊都打断了,17岁把某位同学的一只耳朵直接打碎了。

  高二时候,老师在前面上课,他可以在教室后排,用饭盒盖装着60度的老白干与同学拼酒。最彪悍的是高三时,用自制的片刀把一位同年级的同学砍得休克,住院两个月,仅头上就缝了41针,身上被缝的地方不计其数,按同学讲法,用这些线可以缝制一件衬衫了,这件事直接导致那位同学没能参加高考。

  打架打的是什么?除了血性,那就是钱,老鲁的管教是粗了些,脾气是鲁了些,但虎毒不食子,这次为了给人家治病,老鲁甚至将自家喂养的十头牛都卖了,可以说为此老鲁几乎倾家荡产。

  “老大,你也不小了,你还有两个弟弟要读书,如果你书读不下去了,就去当兵吧!”

  老爸是没少打自己,但自己也没少折腾这个家啊,看着已渐老去,银丝上头的父亲,鲁仁一阵心酸。

  “爸,我想当兵!”

  到了部队,鲁仁如鱼得水,虽常被关小黑屋,但各项军事业务均名列前茅,新兵集训刚刚结束就被提为班长,“打架”在部队被称为军事训练,鲁仁凭着过硬的素质,一年的时间就在连里获得了“兵王”的称号。

  几年的部队生活,除了让鲁仁练就了一身部队功夫之外,还练就了一身的好酒量,二斤60度的北大荒喝了一点事都没有。

  “如果是在战争年代自己绝对是将军的料,唉,和平年代,埋没人才啊!”转业时,鲁仁仰天长叹。

  转业回到地方,被安置在造纸厂当厂长的驾驶员,后来领导发现鲁仁的好酒量之后,每有重大的活动都会让鲁仁陪酒,久而久之鲁仁成了厂长的贴身保镖以及专职陪酒员。

  酒量再大但也有喝多的时候,醉酒后的鲁仁原形毕露,什么话都敢说,什么人都敢得罪,老总找个女孩子很正常,你怎么能胡说八道呢?本来是谈生意,马屁还来不及拍呢,你一陪酒,差点跟人干起来,第二天商家走人了,几次之后老总再也不敢用了,直接让鲁仁去看大门了。

  “妈了个把子的,用着我的时候叫我兄弟,不用我的时候让我看大门,没酒喝,没钱花,场子里那么多破烂,反正也不要了,老子换点酒钱!”

  才开始鲁仁也就是私自卖点厂里的破烂,后来干脆就是成品,没钱的时候,晚上就跑到造纸车间弄两卷,没多久,鲁仁被开了。

  “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转眼8年又过去了,鲁仁是换了一个又一个单位,几乎一年换一个地方,糖厂,纺织厂,发电厂,汾酒长,铸造厂,水泥厂……,要说还是汾酒厂干的时间最长,有一年半,要不是自己把厂长要送礼的酒给偷了一大半,那厂长还真有点舍不得开他,那可是天生的陪酒师啊!

  失去了工作的鲁仁实在没脸回乡下,于是在市里纠集了一帮游手好闲的“好汉”,干起了无本买卖,除了本市,东北的其他各个市县几乎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迹,劫富济贫,那贫仅是自己而已。

  凭着自己在部队锻炼的一身功夫,做的倒是有滋有味,就差光明正大的唱“好汉歌”了,要不是35岁的时候碰到了自己的第二春雁儿,金盆洗手,也许自己这一辈子就这么交代了。

  “哥,我们就在家种地吧,我爸妈绝不会说什么的!”

  新婚一个月后,鲁仁与媳妇回娘家,雁儿如是说,感动的鲁仁一塌糊涂。

  “嗨,这是谁家的小媳妇长的可真俊啊!有时间陪哥儿几个玩玩!”

  路边一台拖拉机旁有十几个20郎当岁的小青年正围在一起吹牛打屁,见鲁仁夫妻走过来,遂肆意的吹起口哨,哄笑的调戏道。

  对于雁儿,鲁仁是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宝贝的不得了,就凭雁儿不顾父母反对坚决嫁给自己,就值得自已用一生去守护,现在一听这几个小流氓的话,怒从心起。

  “老子出来混的时候,你们还他妈的穿开裆裤呢!”

  “哎呦,这哥们还是个硬茬,怎么,哥几个看你媳妇漂亮,夸两句都不行啊?”

  旁边围观的五六个小青年仗着人多,很是嚣张的想鲁仁夫妻围了过来。

  “去你妈的!”

  鲁仁的火爆脾气上来,根本无惧这十几个人,顺手抡起路边的一把锄头,劈头就打,转眼就有两个人头破血流,倒在了地上。

  “吗的,真下死手啊!打他,打死他……”

  剩下的十几个人,也一起拥了上来,但有一个却悄悄的爬上了旁边的拖拉机。

  “耗子一窝都是喂猫的,去死吧!”鲁仁圆睁双眼,毫无惧色。

  “哥,别打了,哥,……”雁儿在一旁焦急的呼叫。

  呼喊声,打骂声响成一片,但鲁仁什么也听不到,只是赤红着双眼,疯狂的挥舞着锄头见人就打,就连那拖拉机的轰鸣声也没有听到。

  “哥,哥,拖拉机,拖拉机……”

  鲁仁似乎看到一边的雁儿拼命的挥舞着手臂,焦急的呼喊着,稍顿,等鲁仁回头看时,急速奔来的拖拉机已经到了面前。

  “碰”

  鲁仁犹如炮弹一样被轰击出去,弹出去的身体在空中留下了一道血线,洒下一片血雨,世界似乎静止了,只有鲁仁的身体在空中飘荡,旁边还能站着的三四个人也停止了动作,愣愣的看着被撞出去四五米远的鲁仁。

  “哥……”

  稍微停顿了一下的雁儿,哇的大叫了一声,风一般的冲过人群,冲向鲁仁。

  倒在地上的鲁仁,嘴角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眼见着哭天抹泪,疯子一样向自己奔来的雁儿,嘴角慢慢露出一丝笑意,眼角浸出了一滴泪水。

  虽然雁儿越来越近,但鲁仁却越来越看不清,耳朵似乎也听不到了,慢慢的似乎世界变成了一片雾蒙蒙,四周渐渐的暗了下去,抬起一只手向雁儿奔来的方向探了一下,但什么也没有,一片虚无……

  “雁儿,对不起……”鲁仁抬起的那只手臂轰然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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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边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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