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来临了,对于喜欢假期的人而言,或许是很惬意的事,只是无奈,在我眼里,放假后的无聊远不如在学校里的忙碌。而且恰逢我的生日就在正月,许多人说我幸运,可是到了那天的时候还有几个朋友在家的呢?我一直对朋友们说:“我不在意生日的。”可是心里总有一种渴望,哪怕得到一句祝福,然而却每每在朋友们说“生日快乐”的时候很大气地说:“哎!不就一个生日嘛!过不过也无所谓”。过年时放烟花,不知怎的,再也找不回幼时的那种乐趣。而过年时的与父母的团聚,更是觉得可有可无。父亲一直单身着,母亲没再回来,而是叫我去她那边吃顿团年饭。所谓团年饭,总该是比较有意义的,只是在那个年龄段里,似乎觉得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整个寒假,有趣的只有一件,那就是和陈浩他们一起去炸火炮,有一种“擦炮”叫“彩雷王”,威力挺大的。陈浩喜欢和他家周围的那群小孩子一起玩“擦炮”,而且常常是在晚上,这边扔过去,“砰”的一声,那边扔过来,仍旧是“砰”的一声。后来陈浩干脆去买了大火炮,那威力比“彩雷王”更大,不是“砰”,而是“当”的一声,近处的好些沙石都被炸飞了。尤其是扔到网吧里时,“当”的一声,便立马传出好些叫骂声,而我们,每每会在扔了之后迅速跑开。还有扔在镇政府办公楼所在的那处巷子里时,里面躲猫猫的小孩子多会一边叫着,一边从另一个出口出去,很干脆的说:“不躲猫猫了,有人炸大火炮。”
寒假结束后,我们又一起去了学校,唯有身在学校的时候,似乎才感觉属于我们。那是一个特别的春天,二零零三年,非典来袭。起初并不知道这非典的厉害,后来听老师讲,“这次非典已经影响了许多地区,一旦染上,几乎无法治疗,所以要提前预防,并且对于外来的人员,一定要注意保持距离。”尽管如此,身在学校的我们仍旧该学习的时候学习,该玩的时候玩,丝毫没觉得非典对我们有什么影响,只是这个镇上的学校全都封闭了,至于吃饭,要么是在学校的食堂里,要么就是监护人从家里带来。
学校食堂里的饭菜的确有些不如人意,刚开始的时候觉得新鲜,便在一声下课铃后一起兴高采烈地跑到学校食堂里打饭吃,后来算是领教了,菜里都没什么油水,而米饭,估计米不是那种多好的,吃起来特别不舒服,可怜那么多的住读生,几乎都得在学校里吃饭,也不知怎么就受得了。后来我们让家里的人送,每当家里送来饭菜的时候,志超、陈浩和我便在接过之后立马跑回教室,大人的嘱咐,大人的关心,这一切都被抛到了脑后。我们到了教室之后就会坐在一组,时而埋头苦干,时而挑对方碗里或者盅子里的菜。当然,晚上还是要回去休息的。
老师说面对非典,一定要适当的锻炼,提高自己的免疫力。我们倒是听话,尽管在“尖子班”上,学习的忙碌并没有因非典而有所缓和。一到了下课,看书的人明显的少了,男生大抵都是跑到*场上去打球,一群人、几个球,一个篮框,站在篮球架下等球的人还时不时会被篮球砸到。至于女生,多是在*场上空着的那一大片地域打羽毛球,还有少数同学会径直在教室里聚拢两排桌子,就在桌子上打乒乓球,不过男女不限。上课铃响后,一群人一窝蜂似地跑回去,偶尔有人叫嚷“衣服还在那边”,便立马跑回去取。偶尔又有人喊“喂!这节课没得老师,干脆不上自习了”……
生活很简单,差不多每天都是这样度过,那时候并没想过我年迈的外婆要走二十来分钟的路到学校送吃的给我,而后又要走回去。并且,如果说这一点确信无疑的话,她的心里,又曾为我担心了多少?志超和陈浩也一样,父母来送吃的的时候,丝毫没有在意他们生活上如何如何,甚至有时候还会埋怨其送吃的稍微晚了点,而当大人解释的时候,竟会说:“晚就晚了嘛,找什么借口!”现在想来,觉得我们那时候还真是没心没肺,只是在那个年龄段,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况且也不是不孝,而是忽略了,当然,就像志超说过的,他妈妈以前住院,吃饭什么的都是他带去给他的妈妈。其实他特别讨厌医院里的味道,在这点上,我与陈浩也是,总觉得医院里的那种味道像身体腐烂了似的,给人一种颓废、无助、死亡的气息。有句俏皮话说得是:“以前的医院是救死扶伤的,现在的医院多是在做生意,每个月还要达到一定的利润指标”。想必这也是我对医院没有多大好感的原因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于物理和化学以及生物那几门课一直没有兴趣,起初对生物还是比较有兴趣的,像对《青少年身心健康教育》那本书一样,往往喜欢看里面关于人体的章节。老师本来是要讲解这些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和老师的老师教的时候一样,“这节课,大家上自习,有什么不懂的上讲台来问我。”说真的,即便是有很大的疑问,又怎么敢上讲台去问老师呢?殊不知,当你怀着疑问上讲台的时候,有多少同学怀着疑问在看着你。诚然,几乎没有一个人上讲台问过老师关于人体的问题,男生么,没事的时候在厕所相互之间比划,女生么,不知道在寝室中有没有这种的。我记得在“尖子班”时的班主任有一天讲话,说是班上的女同学晚上在寝室总要聊天聊到深夜,并说她们聊的好些话题太俗。我从教室的后排看向前面的女生,发现不少女生的耳根都红了。那时候还真没想过她们可能会聊些什么,后来有个大大咧咧的异性朋友和我谈及,才顿悟了似的,觉得女生尽管矜持,在某些方面和男生还是差不多的。
物理和化学有实验课,至于做的什么我现在记不清了,只知道在(一)班的时候,曹兴宇对做实验特别有兴趣,特别是化学实验,总要从实验楼里带回一些磷什么的,点燃后,一群人围着,感觉特别神奇。也似乎是从那时候才明白“鬼火”是怎么回事,尽管幼时就听过很多的关于“鬼火”的传说。微机也是有实践*作的,并且还是连了网的。每次去的时候,大家总会在第一时间登上QQ,然后该做什么做什么。早点结束*作的,还可以聊上一会儿,只是那时间过得真快,往往还没说上几句,下课铃便响了。
不知道话首先出自谁的嘴里,说是物理、化学和生物以后都不学的。所以在我进入“尖子班”后,便很少看物理、化学和生物的教科书,并且好些实验我都没有去参加,而是跑去打篮球。有那么一次,印象里应该是物理实验课。我在*场上打球,隐隐约约的听到从实验楼里传来叫我名字的声音,起初还以为是幻觉,后来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一看,嘿,看见物理老师从窗户伸出脑袋来叫我。“怎么又跑去打篮球了,这节实验课要考试的。”“没关系啦!老师去上课吧!”“不行,你马上给我上来,不会做也要看看,并将那些实验器材给我记好,将实验报告抄也给我抄好。”物理老师是一个很可爱的男人,教我们那一年,也是他第一年执教,而他对我们的态度,就像对自己的朋友一样,所以很多时候,我们经常相互之间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非典是在什么时候结束的我忘了,正巧初一的下学期有来实习的老师,所以在那一年还是半年里,时间总是走得很快。
对于那些实习的老师,至今还有几个印象较深的。其中一个瘦高并且有些腼腆的实习老师来教我们生物。对于那位实习老师,我唯一印象深的原因是他没事的时候总是一个劲儿地转笔,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习惯。不过他转笔转得很好,手指间绕来绕去的,班上的好些同学压根儿没有听他讲课,而多是盯着他转笔的手。甚至在下课后还有不少同学找他教来着。另外一个是实习英语的,无奈因为太过于腼腆,几乎上不了课,一旦同学们笑的时候,她的脸就成了一个切实的红苹果。还有实习语文的老师,戴着一副眼镜,胖胖的,皮肤也很黑。他上课上得很好,又幽默、又细致,并且那种对于学习、对于生活的热情传达到了我们身上,使我们着迷、使我们也充满了学习的乐趣。
实习老师似乎只实习一学期就要走,又或许是一年吧!我记不清了。我记得实习语文的那位老师走的时候,我所在的班以及另外的一个班上的好些同学都舍不得(一个老师带两个班的课),对于其他老师也是有些舍不得的,不过相对而言,这个老师更受到我们的喜欢。还记得那个女生吗?那个“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我本是为了交流语文方面的学习的女生竟成了我今后的生命中所不能抹灭的一帧风景,而当我离开,又成了我未来的生命里永远不能解开的一个结”。那个女生那时候已经转到了我们班上,初一上学期期末考试,若论分数,在“尖子班”要排到后面几位,着实比较险。因为同样喜欢语文,所以比起其他的同学来,我和她与老师的关系更近。那位老师走的时候,她哭了,我当时就站在她的身边。我好奇她哭的时候丝毫不顾虑什么,根本就不像其他的女孩子一样多多少少会有一点掩饰,她哭的时候很干脆,并随手将眼泪鼻涕擦掉,然后带着哭腔对老师说舍不得之类的话。事实上,那个老师也哭了,但除了有取下眼镜然后擦脸上的泪水的动作外,并没有多余的表示,也没有哭泣的声音。我总觉得,如果那时的画面用黑白的相片洗出来,是多么的丰富呵!
实习老师离开了,我听说有些表现不太好的老师兴许以后将告别讲台。具体的虽然不知,但总希望他们能一切顺心、平平安安、吉祥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