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志超,我该怎么做
落熙随忆2015-10-25 03:043,342

  陈浩说的这话也不是很正确,不过大抵的确是符合真实情况的。我在初二上学期的时候碰到过这样的一件事。其实具体的原因我已经记不清了,好像是同学间的勾心斗角吧!又或者是因为面子观念,总之那时候发生的很多事要说意义,都几乎没有。那时候我在(一)班还有几个朋友,其实仔细想来,也算不上朋友。是这样的,其中有一个经常给我和陈浩装烟,一来二去,一般有什么事我们也会帮上点忙。另外,那厮在高年级也认识许多朋友,打架的时候也会叫上那些一起。好像是因为文军,说是(一)班的哪个男生摸了她的脸一下,我当时那个气呵!走到(一)班的门口就叫那厮出来,那厮倒是有胆色,出来的时候还像个没事人似的,问我有什么事。本来觉得以前毕竟是一个班的,在之前那班主任老师那里有些不好说,但还是将他打了,并且在他不认输的情况下还多踹了几脚。我们那个镇上打架是这样,打人的话最好是将其打得服帖,以避免日后被人“掉单”(即你一个人的时候,被几个人打,还不知道是谁)。打了就打了,料那厮也不会告老师。果然,当天也并没有同学来叫我去老师办公室。听(一)班的那个朋友说:“晚上他可能要喊人动你”。我笑了笑,说:“你不是认识很多高年级的朋友嘛!叫上!”当天晚上,最后一节晚自习结束后,我就站在楼道上等他叫的那些人,来了,人倒是不少,意外的是,班主任正好从办公室走出来,见楼上站着那么多人,便走上来问我是不是准备打架。我说“不是,只是约在一起去吃夜宵。”然后看那情况,架是打不成了,就说散了吧!今天晚上的夜宵可能不好吃。回去的时候,志超告诉我:“那厮叫的人都是凑热闹的,没一个有脾气动手。”还说“他和班上的那个耍得好,估计不得真心帮你哟!”说来好笑,最后这场架不了了之,不过我现在也不知道具体原因,那就是志超对那厮的火气特别大(估计那男生逗过他女朋友吧)。志超说:“你这里算了,我这里和他还没有完。”并约定在那学期结束的时候好好整他一顿。不料那学期还没有结束,那厮就找个借口去另外一所中学上学了。听志超说,后来他和几个社会上的朋友骑摩托车去他们学校,还是好好的整了他一顿。我觉得志超有些过了,而且因为他终究被打了一顿,我心里对他竟怀有或多或少的怜悯。外地的,来这边上学,却因为这样的事回去,还避免不了被打的情况,真的很无奈吧!

  陈浩和文军一样,也是在初二上学期尚未结束的时候离开的,走了之后,最好的朋友就只有志超了,连(四)班的成睿和小勇都不算。陈浩的离开,好像是因为和班主任发生了争执,事实上那时候他也是很喜欢玩传奇游戏的,还记得他告诉我:“他妈妈叫他别太沉迷于游戏,他干脆对他妈妈说‘你就别管我了,干脆让我玩,玩够了我自然就不玩了’”。陈浩的心理的确要比我们成熟一点,而当他到社会之后,所说的话几乎无一例外的与钱有关,并告诉我们,什么叫现实?现实就是钱。除了和赵寒他们一起去打架,倒是没有抢劫之类的事发生。并且他对赵寒的那种作为还甚为不满,觉得太没有必要,万一被逮住,去蹲了监,就亏大了!的确,赵寒家不是没有钱,他的父亲也算是镇上一个大款了,但赵寒不喜欢找他拿,说是男人就应该自己去“找”。赵寒有个亲戚,在镇上开了一家安装玻璃门、窗的公司,小学五六年级的时候我们还一起去弄过“废弃”(后来才知道,那些不能算是废弃的,因为尽管同样是回收,但一箱一箱的还是值好几百块)的铝合金去卖。另外,赵寒因为帮一些学生打架,还能有一定的收入。我想起了一件事,那还是未进中学之前,听小川哥说的:“私人中学那里搞了一次批判大会,好多抢劫的学生都被亮相,而且好些只抢了几块钱甚至几角钱的,太不划算了。”那种事我没有经历过,在后来的好些年月里也只在校通知黑板上略略见过,若是当众亮相,总觉得未免有些残忍。

  志超那两年长得很快,在初一下学期的时候就已经有一米六了,而到了初二上学期结束,不觉竟已经和我一样高。我之前,也就是在进入“尖子班”后,感觉人缘特别好。那时候认识了一个初三的女生,据说她还是她们班的班花。要说我还是通过另外一个异性朋友认识她的,听说她的脾气不好,很讨厌周围的男生。一次体育课,正好我们两个班在一起上,基本的训练结束后,我便叫上先认识的那个异性朋友,然后一起去女生寝室外等候(她一般不上体育课)。一会儿,她出来了,瘦瘦的,当时正值夏日,穿着吊带长裙,裙摆随着偶尔吹过的风飘摇着。首先是那异性朋友上前去打了个招呼,然后我走上前,那异性朋友就离开了。很奇怪,她对我并没有反感,本来说的是她的话很少,不想那天我们聊天,竟一直没有停过。那时候志超和我经常在一起,有那么一天,好像那女生已经上了高一,就在本校。我和志超去找她聊天,聊着聊着忽然问我:“以前和你经常一块儿的那个小朋友哪里去了呢?”这时我正疑惑着,忽然想到什么,看了看志超,我说是不是他?她一看,立马惊讶地说到:“哇!长得好快啊!都和你一样高了。”我说:“岂止啊!再过几个月,估计就有我高了吧!”

  志超在我面前从来不会掩饰什么,关于他的母亲,我也多是从他那里听来的。他说他的母亲很虚伪,心情好的时候叫他宝贝,心情不好的时候就骂。而且特别喜欢打牌,赢了钱就买点好吃好玩的,输了钱回去就找他出气。还是在他小的时候,他的母亲就经常和他父亲吵着要离婚,而他在很多年前就是一个人一个屋子,然后听从他父母的屋子里传出的打骂声。不过他说了,一般都是他的母亲动手,而他的父亲总是忍耐着。其实他的家庭算是不错的,父亲是个工程师,兴许正是因为这个职业吧!常常不在家,好像是在W市里面上班,几个月才回去一次。初中的那几年,他的父母之间的矛盾是最严峻的,而他与父母的矛盾也是最严峻的。最后他的父母还是离了婚,他那时候已经比我高了,而且身体很健壮,听说他的外婆、外公唆使他去打那个和他妈妈在一起的男人;听说他去了,有些下不了手;听说那个男人以前是他叔叔,还很关心、照顾他;听说那个男人并没有去报警,反而担心他的身心承受不了……其实对于这些事,我都是比较清楚的,我用“听说”来带过,只是因为我不希望这样的事真的曾发生过,而且还发生在我的好朋友——他的身上。那次他和班上的同学玩,不小心从梯子上摔了下去,头被撞破了,血流如注。他在医院躺了很久,每天我都会去那里看他,几乎每次去的时候,那个男人也在那里,并且给他讲了好些有趣的事,然后他讲给了我,而且打饭、陪他去上厕所的,也多是那个男人……

  在他还没有打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多次找我谈及,我觉得无奈的是,为何他的外公、外婆一再地唆使他,我记得我当时说过的话,我说:“或许你的父母本来就不适合,离婚对他们而言也是一件好事,至于你,或许多一点勇气去面对就好了。”我又说:“那个男人以前不是很照顾你嘛!如果你动手打他的话,是多么的可悲啊!”我也还记得他说的一些话:“他来照顾我只是因为他想和我妈在一起,又不是喜欢我,最多不过想在我这里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他又说:“除了他的外公、外婆外,几个舅舅更是愿意给他钱,叫他去请几个人一起去。”一边是好友的奉劝,一边是家里人的唆使,这样的两难境地,我至今没有处过,我不知道他承受了多少。在那个年龄段。相对而言,我就没什么了,很小的时候爸妈就离了婚,所给我带来的,以及带走的都不多,然而他不一样。在那个年龄段,若换做成睿或者陈浩,估计都要好接受一点,当然,对于成睿,或许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可是对于他呢?我的好朋友,加上家里的其他成员的作为,不是更难堪么?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觉得:为什么只有我身边的人会发生这些不幸?然而我忽略了,忽略了在人生的路上还有很多很多的人都有过不幸乃至仍旧不幸着。我后来上高中的时候就结识过一个,是班上的,一个女生,闲聊的时候,说到家庭,她告诉我们:“其实我生在一个暴力家庭里,爸妈从来就是那种说不上几句就吵起来的人,还常常拿着菜刀追逐。”我记得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很平静,停顿了半晌她又说:“如果他们离婚了有多好!原本就不适合的,又何必一直拖着?”听她说这些,少了抱怨,多了理解。我看着她,完全像看着另外一个人,因为平日里的她是那样的慷慨,是那样的乐于助人,是那样的开朗风趣,竟没想到家庭会是这样。好在,她的承受能力足够她去承担她所面临的那一切,只是志超,却每每在说这些的时候,哽咽难耐……

继续阅读:第49章 回到了原来的班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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