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风声在耳旁呼啸而过,吹乱了苍发,刺痛了脸庞。稳稳的骑在狂风鹰背上,忆初一动不敢动,生怕一不小心摔下去摔个粉身碎骨。从来没有到达过如此高度的他此时却没有心情观赏脚下的风景,幼小的心灵死死的定格在狂风鹰回来报信的一幕。
“它发现了什么?难道是他们?”心间既激动又惶恐,忆初的身子甚至隐隐有些发抖,不是恐高而是那藏于内心的期盼与恐惧。
浮云划过,淹没了二者的身体,空旷的空间再一次回归原始的寂静,并未因为二者的到来有几许的变化,依旧如此的孤寂与辽阔。岛屿的西南面,沿海一片怪石林立,比之千篇一律的金黄色沙滩显得是那么的活泼与善变。石头或高或矮,或大或小,或站或卧,形状千奇百怪,层出不穷。有像坐立海边孤独垂钓的老者,有像隔岸远观丈夫归来的美妇,更有半身浸入海水,似躺非躺,胜似戏水美人……真是形态万千,美轮美奂。
激动的海水欢快的拍打着岸边的怪石,发出阵阵高鸣。每次竭尽全力的击打都将使得其躯体四分五裂,溅起阵阵白色浪花。明媚的阳光透过晶莹剔透的水珠散发出七色彩带,横空挂在海面的上空,为怪石奇观令增几许绚丽的色彩。
遥远天际,一声高亢的鸣叫传来,只见一黑点在洁白的浮云面前渐渐放大。很快,映入眼帘的是一只庞大的狂风鹰,狂风鹰背上,一黑黑的小脑袋逐渐变得清晰,洁白的俏脸上多出了些许苍白,显然高处不胜寒,第一次变相腾云驾雾的忆初也不适应俯视苍生的高度。
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狂风鹰就来到了海面上空,带着忆初在高空盘旋一周之后缓缓的落在了一巨石之上。略微调整心间的动荡,忆初下到了磐石之上,在狂风鹰的示意之下,他来到了巨石的边缘,低头俯视的一幕差点让他直接从巨石之上掉落下去。
这是一个高达三丈有余,伫立海边悬空而立的巨石,看着下方奔腾的海浪,不由让人产生头晕目眩的感觉。还好忆初在海边生活过好长时间,因为没有心理准备而产生的恐慌很快就平定了下来。双眸仔细的扫过下方的海面,可屡见不鲜的海水直叫他一阵失望直上心头。本以为狂风鹰发现了人的踪迹,一心希望亲人安全的他,是多么的希望钓渔岛所有的人都平安的出现在眼前,可潮起潮落的海水告诉他那只不过是他的奢望罢了。
一股黯然神伤悄悄的覆盖整颗幼小的心灵,虽早有心理准备,但不甘的现实摆在眼前,忆初也难掩内心的忧伤,一屁股坐在巨石边缘,任由海风吹乱了黑发,他缓缓的低下了头颅。
烈日终于藏进了云层,炎热的空气迎来了一丝清凉,可岸上的一人一鹰,依旧选择了沉默与孤独,默默的守护着那本不属于他们的地方。海风吹的破烂的衣服猎猎作响,那具单薄的身躯更显几分沧桑与萧条。
哭泣吧!他没有。流泪了吗?他也没有。不是他不想用自己的热泪来倾洒自己的悲伤,也不是他不愿用哀嚎来诠释内心的愤慨。只是那颗幼小的心灵不知何时开始了颤抖,一丝丝鲜红的血液也开始逐渐布满了全身。
风依旧狂吹,水依旧泛滥,不知何时,少年抬起了低下的头颅。然而,只是在那不经意的一睥之间,平静的呼吸再次有些急促。
是谁让他死灰的意念再次从新燃起,绝望的心灵再次充满了希望?
连忙起身,忆初快速离开了岩石,攀爬着突起的石壁,哪怕潮水打湿了温暖的衣服也无法阻止他迈出的脚步。“嘭';,一阵水花溅起,忆初的身体没入了海水,但三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他再次露出了水面。一路狂游,胜似水中的鱼儿,忆初的游泳技术发挥到了极致,就算抽尽了全身的力气,他也会义无反顾的向前方的白色涌去。
几个树立海中的怪石之间,只见一面白色纱布随着海水悠悠荡荡,同时还有一根根乌丝也缓缓的摇动着,看其粗细与颜色,与之人的头发并无两样。要不是被卡在这些石头之间,恐怕早也被汹涌的海水给带走。
很快,忆初就来到了这,双手抱着石头就跃出水面,半尊在入水的巨石之上,他还来不及喘息,一把直接把水中的人拖离了水面,翻身一看,忆初激动的脸色不由戛然而止,但紧接着消散,一抹凝重瞬间直上心头。
这是一女子,一陌生的女子,一张苍白得像纸般的脸庞直叫人心里一阵莫名的刺痛,入手冰凉的感觉更让忆初焦急万分。全身早已湿透,若隐若现的洁白肌肤不由让忆初幼小的心灵一阵炽热。虽女子容颜憔悴,但也不掩其倾国倾城般绝色,以至于从没有见过大世面的忆初产生了几许紧张。盯着那张让人倍感怜惜的面孔,他胆怯的把手指往其鼻孔一伸,感受着那微乎其微的温暖,忆初的心竟然莫名其妙的窃喜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忆初双手叠加,犹豫片刻还是轻轻的放在女子胸口之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他强忍内心的跳动,微微加力,双手使劲的向下按了两下。感受着触手的温暖与柔和,他竟生出了做贼心虚的感觉。见其呼吸渐渐稳定,连忙把手缩了回来,生怕被当场抓到一般。
一时,忆初陷入了沉默,不再看向女子,黑黑的双眸遥遥的看向远方,虽然找到的人并非自己的亲人,但忆初的心自醒来后出奇的出现几许喜悦,是否同是天涯沦落人,两者之间竟有丝丝潜在的联系?
夜,躲去的黑云再次袭来,压得整片天空异常的压抑,坐在还散发出阵阵余温的沙滩上,忆初的心却显得格外的平静。自他醒来,就一直处在强烈的悲伤当中不可自拔,可今夜,他却难得的放松。死者已矣,死了可以重归黄土,可活着的人依旧要好好的活着,别说为了他人,就是为了自己也要好好的活下去。他现在还没有见到亲人的尸体,说不定在某个陌生的地方,他们也像自己一样安全的活着。想到这,忆初不由心情放松了许多,同时也在心间打定注意,等以后有机会,定要寻找亲人的踪迹,同时也要弄清自己的身世,哪怕天涯海角。
“轰隆”突然一声巨响,惊醒了沉思的忆初,海风欲急,看样子再过不了多久就要下起大雨。看着乌云滚滚的天空,忆初不由露出一丝苦笑,海岛的天气真可谓变化莫测,中午还艳阳高照,现在却阴沉沉的。看了一眼躺在树下的女子,忆初不忍让其病态的身体再受寒冷,招呼了一声狂风鹰,带着女子一同骑在其背上开始寻找他们的栖身之所。
自醒来一直守在岸边的忆初现在初次进入岛屿的内部,眼前的一幕直叫他张口结舌。这个岛屿之大,也不是忆初用词语所能形容,宽广的湖泊,奔腾的河流,高耸入天的大山,参天的巨木,还有一些仰天长啸闻所未闻的巨兽,看了他大气都不敢出。钓渔岛与之相比简直就是一毛九牛,不值一提。以狂风鹰的速度,飞行了将近半个小时,忆初的眼前除了大山还是大山,依旧看不见岛屿的边界。
“唰唰……”倾盆大雨终于按耐不住倾洒而下,可立身狂风鹰背上的忆初则叫苦不已。很快,大雨就淋湿了他的全身。看了一眼胸前躺着的女子,那吹弹可破的容颜上流过的雨水,忆初心间莫名的产生一股自责,这是作为一个男人面对一个女人才会产生的愧疚。于是他不再多想,紧紧的抱着女子,低下头,即使无法帮助她挡住所有的风雨,但忆初也会倾全力而为。
“啾”突然,狂风鹰发出一声鸣叫,一头向前面的大山俯冲而去,很快就进入了密密麻麻的林间。指头大小的雨点一直没有让忆初动摇,雨再大,风再急又如何,只要能感受胸前的淡淡体温,叫他一直低着头为其遮风挡雨又能如何。就这样一直在林间穿梭了将近十个呼吸的时间,忆初突然感觉后背一冷,探头一看,发现他们竟然进入了一个山洞之中,只是洞外那哗哗的雨水依旧很清晰,显然大雨还没有停止。
从狂风鹰背上跃下,忆初小心的把女子抱了下来,找了个平坦的地方让其坐下。洞内入眼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除了外面的雨声外,狂风鹰时不时会发出几声低声的咕噜。坐在冰冷的地上,忆初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了。
“她病情未好,又遭受大雨,现在还得躺在冰冷的地上……哎!”忆初无奈一声叹息,世上竟然还有比他更可怜的人“啪”就在这时,忆初的双腿一沉,原来是女子坐立的身躯倒下压在他的腿上。感受着从对方身上滴下的雨水和触手的冰凉。不知不觉,忆初的双手竟把其拥在了怀里,也许以只有这样才能稍减两者内心几许的痛楚吧。
洞内再次回归平静,两人一鹰也融入了黑暗,唯有那倾盆的大雨依旧下个不停,好像不洗刷完世间一切罪恶它是不会善罢甘休。
雨下了一夜,直到黎明,厚厚的乌云才意犹未尽的渐渐散去。骄阳初升,明媚的阳光毫无保留的倾洒向湿润的土地,在碧绿的山体上披上一层七色外套,远远观之,直叫人美不胜收。
山间,巨木遮天蔽日,林间更是荆棘满地,一丝丝光明艰难的透过枝叶缝隙,为暗淡的空间增添几许光明。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在山涧里欢快的流着,显然昨夜的那场大雨让它饱饱的吃了一顿,夜不停蹄的在林间穿梭,要把自己的喜悦带给世间所有的生灵。
小溪旁的山坡上,一黝黑的洞穴在树木身后若隐若现,借助穿过缝隙的光线可以看清这是一个高不到一丈的黑色石洞口,见洞口没有摩擦的痕迹,显然是先天形成的。
洞内,空间并不算大,是一个长宽大概三丈,高达丈余的石洞。洞内除了有两人、一些动物的羽毛和粪便外空空如野,看那粪便的干燥程度,显然这里好久没有动物到来了。
两人,一男孩和一女子,男孩盘膝坐在地上,头发遭乱的头颅低低的垂着,显然他就是这样睡了一夜。在他的双腿之上,一白衣女子把头安心的靠在上面,看其安详的睡姿,显然昨夜的那场风雨并未让其产生什么异样,倒是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孔多了几许活色。两人赫然便是忆初和他所救的女子。此时洞内只剩下他们两人,狂风鹰不知何时就跑出去寻找食物了。
寂静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打破,沉睡的忆初渐渐醒来,抬头看了一眼四周漆黑的石壁,他那疲惫的脸上也不由生出一丝温暖。狂风鹰,虽然是只飞禽,但现在可是忆初唯一说得上话的朋友,要是没有它,忆初说不好就要淋一夜的大雨了。
懒懒的伸个懒腰,一阵腰酸背痛直叫忆初叫苦不已,一夜坚持坐姿是何等的难受,虽也睡了好长时间,但他的眼睛依然显现许多血丝。
缓缓的活动着手臂,可突然,忆初的动作戛然而止,一股深入骨髓的冰凉不由让他打了个冷颤,宛似被一条毒蛇盯着般的感觉,他忍不住毛骨悚然。低头一看,一双如水的眸子静静的盯着他,眼光平静而无一丝波动,然而,却让忆初有种触及千年寒冰般的冰冷。
“你…你醒了。”使劲的压住内心的忌惮,忆初有些坎坷的问道。可女子并没有回答,只是那样死死的盯着他。“嘿嘿,你…你醒了就好。”忆初一时竟有种毒虫钻心的感觉,看着女子那无喜无忧的脸庞,心间莫名的产生一种发麻的感觉,忍不住身子向后移去“啪”就在忆初向后移出一段距离,女子的脑袋因为失去他双腿的铺垫,啪的一声砸在了地上,响声在洞内缓缓的回荡“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忆初不由一急,连忙伸手去扶女子,但却被生生的定格在了半空。女子并未因为脑袋砸地感到疼痛,眼神依旧,只是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让的狭小的空间不由微微一冷。
咬了咬牙,忆初深深的呼了一口气,似乎感觉自己有了一点底气后,他还是伸手把女子的脑袋拖了起来。可是正当他欲起身把其扶了坐起时,麻木的双脚直接让他身子一颤,狠狠的摔在地上。而与此同时,“啪”忆初的心都不由晃了三晃,“啊”紧接着一声疼痛的叫吼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忆初强忍双脚的麻木,连忙把女子扶了坐起,看着对方怨恨的目光,他一时羞愧难当,再以不敢看向女子,一时不知所措起来。
“啾……”就在气氛尴尬之际,突然一声鸣叫让得忆初大喜,石洞内突然一黑,只见一道高大的身影窜了进来,赫然便是狂风鹰。“你回来了!“见到狂风鹰,忆初就好象抓到救命稻草般,连忙上前亲热。不知为何,他只要看到女子那不冷不热的目光时,内心深处就会感觉毛毛的,比之立身寒冰之地还让人难受,以至于他一见到狂风鹰回来就喜出望外。
“咕噜……”狂风鹰一阵低鸣,紧握的双爪一松,顿时十几个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野果掉落在地,感受着那阵清新的香气,忆初紧绷的心弦不由为之一松。
“给。”虽然很胆怯面对女子,但他还是强忍心间的害怕,在地上挑了一个黄色的果子递给了她。“哦”见女子不接,忆初自作聪明的点点头,把野果放在衣服上擦了擦之后再次递给了她。
“你不饿吗?”见女子没有动作,忆初问道,可接下来的一幕直叫他气不打一处来,同时也尴尬万分。女子竟然看都不看他一眼,索性再次闭上了双眼。“不吃算了。”忆初有些愤愤的缩回伸出的右手,叫上狂风鹰,一人一鹰坐在地上慢慢的品尝甜美的果实。
无语,很快忆初就吃了五六个野果,果子甘甜当中竟显几许酸楚,只叫他疲惫的精神不由大爽,看了一眼闭目养神的女子,他还是意犹未尽的停止了扫荡,留下两个野果在女子身旁后道:“你身上全湿了,出去晒晒太阳吧。”说完,忆初起身走出了山洞,狂风鹰也大摇大摆的跟在其身后。很快山洞内就只剩下女子一人。
感觉一人一鹰渐渐远去,女子紧闭的双眼才缓缓的睁开,看了一眼身旁摆放安定的两个果子,双眸之中并未有丝毫波动。一阵清风袭来,女子忍不住微微颤了颤,感受着贴身冰凉的衣服,秀眉不由微皱。刚欲动身,可发现身子竟无法动弹,美目之中不由闪过一抹凝重,同时看向洞外的目光竟有几许变化,似无尽冰山之中闪过的一缕火苗,只是连她本身恐怕都没有发现吧。
“*,这么大脾气。”伸手折断身前的树枝,忆初不由开始愤愤起来,没想到他救人一命之后还屡遭白眼,恐怕任何人都会感到不快。“咕噜……”似乎感觉到忆初心间的不爽,狂风鹰好像也开始咒骂了起来,只不过忆初听不懂罢了。“哎!”站在明媚的阳光下,感受着那淡淡的温度,林夕的心情也逐渐好了起来,来到小溪旁,用清澈的流水洗礼了一番遭乱的头发,顿时不由神清气爽,懒散的躺在草地上,任由阳光的普照。
“咦,怎么还没出来?”躺了很久都不见女子出来,忆初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返回山洞。女子刚醒来,恐怕行动还不太方便。想到这,忆初不由感到庆幸,他也不知到自己是哪里特殊,两次溺水逃生醒来之后都活蹦乱跳的,不像其他人,不休息个半把月是不会恢复的。忆初记得清清楚楚,当日他被王老渔救生之后,一醒来就可以下床走动。可有一次小强不小心落水,为了救他村里人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请来了波江岛的大夫才让其好转,可之后身体就变得很差。为此,忆初感到很疑惑,他感觉自己和那些小孩也没什么特别的,最后询问王老渔,王老渔说他有上天保佑他以就信了。
“你要不要出去晒晒太阳。”极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女子,忆初有些小心的问道。不知为何,自女子醒来,他就感觉格外的不自然。女子没有回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你…是不是行动不方便呀?”伸手抓了抓脑袋,忆初问道。可女子依旧选择了沉默,好像忆初根本不存在般。
被女子如此冷落,忆初也着实不好受,但考虑到对方是病人的身份上也只有强忍内心的愤怒,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我背你出去吧。”也不等女子回答,忆初扶起女子就把其背起往外走去。女子没有反对,好像真如忆初所想那样她无法动弹。
背着女子,忆初的身子不由开始炽热起来,顿时脑袋都有些混乱。是否也感受到了忆初的异样,女子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冷意,“啊”然而突然的一声惊叫不由让她冷冷的脸庞一愣,紧接着一股暴怒的冲动让她的纤纤细指不由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噼里啪啦……”“唰唰唰……”灌木树枝,野草荆棘不由一阵摇晃,只见两道身影快速在林间翻滚而过,原来是忆初胡思乱想之际一不小心失足,双双从山坡上滚了下去。
“啊!”一声惨叫不由吓得水边躺着晒太阳的狂风鹰一大跳,转头一看,滑稽的一幕直叫它不明所以。
“你傻子呀!”突然一声责怪的声音让叫苦不已的忆初生生打住。“原来你会说话呀!”看着近在咫尺的绝美容颜,忆初的双眼都有些发花。“离我远点,不然我杀了你。”感受着从忆初身上传来的阵阵炽热,女子的声音越发冰冷。“靠,是你压着我好不好。”忆初气急,这女子也太不识抬举了,自己救她一命不谢也就罢了,现在为了她更是狂摔了一跤,明明是她压在自己身上还要叫自己滚开,真是没天理了,再好的脾气恐怕也忍不住暴怒的冲动。
似乎意识到了是自己的不对,女子冰冷的容颜也渐渐缓减,同时一摸微不可见的绯红一闪而逝,顿时两者竟选择了沉默。
“咳,你还不想起身吗?”忆初咳嗽一声,把头迈向一边道。“我……”被忆初这么一问,女子更感尴尬,雪白的俏脸很快变得通红,“我……”她始终没有说出话来。没想到一直冰冷如她竟显现出几许妙女的娇羞。
“咳。”忆初没有多话,双手微微颤颤的扶住女子的双臂,同时身子一翻。然而,某处的几许柔软与温和直叫二人尴尬不已,忆初不敢怠慢,赶快翻身离开了女子。
“你…你就在这晒晒吧。”不敢看向女子,忆初低声说完,一溜烟就跑开了,留下女子一人躺在草地上感受着阳光带来的温暖。“……”女子小嘴不由微微动了动,似是陶醉,又或是感伤,如水的眸子一时竟显几许复杂,但也只是瞬间而已,很快她又恢复了平静,但那种平静却让人感觉异常的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