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汤县令不顾自己的性命,充当了马前卒。在场的官员们都竖起大拇指,暗道汤知州是条好汉,一人顶了好多人的罪。从济州带来衙役,上前把汤知州捆了,押进大牢。众人看了不欢而散。
海棠看到宋大人的断案很生气,就是他在天朝带来的差人对宋大人的断案也迷惑不解,退堂后问宋钦差道:“宋大人,这案子就这样了结了?”
“这是昊王爷的意思。我们不这样做,怕打草惊蛇。今晚我们要夜审汤县令,一定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高,砍到树木捉雀,十拿十稳。”
夜色降临,宋蛐命保二秘密把汤县令带上公堂,有宋大人亲自审理,天朝带来的两个官差做记录。
宋大人看到带上来的汤县令微微一笑道:“汤县令,你真是条好汉,一人顶替好多人的罪名。”
“钦差大人,你说的话下官不明白。”
“做了这么些年的县令还有不明白的事?谋反之罪,你一个小小县令敢定罪吗?什么官报私仇?你看看这是谁?”宋钦差把身边的海棠指给他道。
汤县令仔细端详着眼前的海棠,海棠把盘在头上的发辫解开,头发垂落下来。汤县令这才道了一声“你”,便低头不语。
“汤县令,你该明白,官场有个规矩,弃卒保帅。你想想你用这个理由能骗得我,能骗取朝中众臣吗?他们能叫你进朝公审吗?今天的断案就是昊王爷和白知州的意思,弃卒保帅。可我呢要为海棠姑娘平反昭雪。你是自保啊,还是做替死鬼,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大人,自保该怎么样?”
“谁的罪就是谁的罪,哪一个不比你担得多?昊王爷朝上朝下都能呼风唤雨,他犯了罪自己就能够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你呢?只能献上人头。”
“大人,在下是想自保,可是他们不倒,在下就会变成他们的刀下鬼。”
“你不怕我这个钦差,反而怕他们?你要知道阻碍钦差办案死罪!”
“钦差大人,我说,你一定为在下做主啊。”
汤县令便道出石磊一案,也道出了案子的由来,道出两个富家打官司。他们怎样诈骗他们的钱,汤县令把前因后果,来龙去脉全都道出来。宋大人又拿起县丞的案件记录册,进行审问、汤县令道出案子的实情。汤县令画押,审案完毕。
第二天,钦差大人端坐公堂,命差役提审案子牵扯人员,进行一一审问,全部画押。牵扯人员一百多人,人命案十多起,榨取金额上亿,他们贪赃枉法,乱用公款,行贿受贿达到几个亿。而大部分赃款都流入济州知州和昊王爷的手中。
钦差审案,衙役们不敢怠慢,看到官员们诈骗贪污受贿的巨额赃款都恨之入骨。差役们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想到他们个个都是贪官。他们办起案来格外精神。费县的官员审完了,牵扯案中的还有一个人物就是济州知州。宋大人怕夜长梦短,派衙役去请济州知州,要夜审白知州。
话说济州知州白大人,送走了钦差大人,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只等着宋钦差传信,半路截杀济州县令。他打着他的如意算盘:做官吗,就要有靠山,出了事,有人给顶着。弃卒保帅,他舍不得我这个卒。我年年进贡他银两高达几千万。昊王爷,你也太黑了,年年来敲诈我。我为了保住我的官,只好豪夺掠取,弄得各县民不聊生,怨声四起。
而哪个官不想奢侈?又有哪个官不想保住自己的官?而又有哪个官不想高升?过奢侈的生活需要银子,要保住自己的官更需要银子去行贿上司,要想高升更需要更多的银子去行贿。这么多的银子从哪里来,都要从百姓手中掠取,百姓哪有不穷的?民穷才能官富。
白知州对宋钦差办案一点疑心也没有。宋大人虽然是钦差,但是宋大人是昊王爷的义子,他一定按照昊王爷的意思去做。昊王爷是朝中的重臣,又是皇上的亲家爷,说一不二,有谁不想巴结他?宋大人也是为了找靠山才认了这个爹。我与昊王爷是鱼水关系,谁也离不开谁。他决不会把我推下马。
白知州耐心的等待宋钦差的消息。有人来报,说宋钦差派人来了,白知州听了高兴起来,这案子一定办妥了。赶紧迎接,只见钦差的保镖和济州两个衙役站在门口,白知州看了疑惑的问:“你们这是?”
一个济州的衙役道:“大人,钦差大人请大人走一趟。”
“何事?案子办的怎么样了?”白知州疑心重重,不知出了什么差错。
宋元的保镖保二道:“宋大人说,有大事商议。命我们连夜请大人商议此事。此事十分机密,关系宋大人、白大人的前程。我们临来时,宋大人嘱咐我们这事要绝对保密,不让告诉任何人。”
白大人听了信以为真,为了保密,也没有告诉家人,便匆匆忙忙跟从衙役奔费县而来。他们来到县衙,宋钦差端坐在大堂之上,两边站立四五个打手。白知州匆匆走进来,两手相抱,道:“济州知州拜见钦差大人。”
“白大人,你知道本钦差请你有何事?”
“不知,请钦差大人指教。”
“这次汤县令令我们十分失望了,今天他弃帅自保了,把所有的一切都供认不讳。白大人,你打算怎么样?你是弃帅自保?还是弃卒保帅?”
白知州听了大吃一惊,说:“你?”
“汤县令自己招了,那叫本钦差怎样向皇上交代?要不照实交代,就犯下了欺君之罪,本钦差也只能弃帅自保了。”
“昊王爷那里怎么办?”心想:你还是他干儿子呢,把老爷子置之不顾。
“昊王爷自有他解脱的办法。他为官多年,经得起大风大浪。我们自身难保了,不要考虑的这么多。我们能担多少?卸去身上的担子,让他自己挑吧。”
“钦差大人,你是让我弃帅自保?”
“这是你的事,你要担的起,你就替他扛着。——把汤县令供述的,拿给白知州看看。”
海棠把汤县令供述册递给了白知州,白知州看了傻眼了,几年来,白知州受贿案件加起来上亿两,有几个脑袋也长不住。白知州想,我太冤枉了,这些金额大部分被昊王爷掠了去。何止是这些,每年在我的手中流出去的银子都要近亿两,全部贿赂了昊王爷。我要是替他扛,几个脑袋也白费。他的干儿子还弃帅自保,我何必自找苦吃?上级给下级要银子,我这是执行命令,何罪之有?我不去掠夺有什么办法?担就叫他一人扛着吧。
白知州振作起精神,道:“钦差大人,这些银子都的事实,可是我一两没有得到,只是在我手上路过一下,全都送给了昊王爷。昊王爷每年两次来催银,我们不得已而为之。送给昊王爷的银子何止是这些?这只是一个县,济州有十三个县,每年进贡不下几千万两。”
“本钦差知道你们下面做官的苦处,其实皇上也知道。皇上最恨这样的蛀虫,只是官官相护,抓不住他们的把柄。这次皇上派我来就是铲除这些蛀虫的。你只要照实讲来,判你无罪。”
白知州一五一十的把这些年贿赂昊王爷案子全都道出来,最后画了押。
宋元怕夜长梦多,天还没亮,就率领他一班子人马和白知州一起来到济州衙门。命白知州集合衙役上堂领旨。宋元命衙门把白知州供述的案件中所牵扯的人员一一带到,进行审问,证明案子的真实性,全都在上面画了押。这些官员为了给自己洗清罪名,把自己贪污受贿诈骗的金额一股脑向上拥,都想弃帅自保,最后这些金额全部扣在昊王爷的头上。
案子审完了,宋钦差宣布,大小官员检举有功,无罪释放,官复原职。县丞石磊一案为冤案,无罪释放,赔偿经济损失一百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