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午夜的血花
鲁庸2015-10-25 03:056,093

  他走得很慢很轻,就像是怕把地上的蚂蚁给踩死了一样,看得也很仔细,仔细的看每一个人的伤口,特别是那十二个人的伤口,包括地上的每一把断剑他都仔细的看过,然后在树阴下坐了下来。

  风,吹得树叶哗啦啦作响,似乎还是在为刚才的那精彩的表演而欢呼,同样也吹过此人的脸夹,吹起了他头上散乱的发丝,但是吹不散他紧锁的眉头,在他的脑中不自觉的便浮现出了那么一幅画。十二个人面对着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年轻女子,而飞鹰此时正在树梢,这一战由飞鹰首先的五箭同时发出而开始的,这两个年轻人以及快的身法躲开了飞鹰的这一击,然而却与这十二个人互换了个位置,这时候飞鹰再发了箭,只可惜正好被这个女子利用了,最后飞鹰被一个神秘的功夫高手杀掉,这十二个人被杀七人,重伤五人,等他们都离开了以后,另外又来了一个人,把这重伤的五人全部用重手法杀死。

  此人睁开了眼睛看着躺着的十二个人,首先想到的是这个人是谁,是不是也要杀这个年轻人?既然是杀他,为什么又把这剩余的五人杀掉?只要是人都知道这五人都没有了在战的能力了。除了这主要的一个问题以外,别的问题都不重要了,比如说那个杀掉飞鹰的人是谁。飞鹰死得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还有那个年轻人有没有受伤,不过依照现场来看,那个年轻人应该伤得很重。

  “好吧,听你的话,只是不知道听你的话是不是有奖励?”东方杰道“有,你要什么奖励啊?”萧晴就在东方杰的身边坐了下来,东方杰的眼睛在萧晴的身上转来转去道:“现在不要别的,亲我一个吧,怎么样?”

  听到这句话,萧晴的脸瞬间便红了,红得像个熟透了的柿子,瞪着东方杰。东方杰偏偏还以你就是不敢的眼神看着萧晴,脸上还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这表情,萧晴倒还真想扑上去狠狠的咬东方杰一口,但是她没有,她只是深吸了口气,红着脸慢慢的往东方杰的嘴靠了上去,轻轻的在东方杰的嘴上吻了下就离开了。可惜她的动作慢了点,还没来得及离开头就被东方杰给按住了,萧晴的嘴便牢牢的贴在了东方杰的嘴上。近距离的四眼相对,看得萧晴心如小鹿乱撞,从唇上传来的那种奇妙的感觉令她不想反抗。这一吻吻得萧晴几乎透不过气来才被放开,在那瞬间,她不敢看东方杰,坐在床边背靠着他。

  “我睡了有多久了?”东方杰感觉到自己特别的饿,因此这么一问。

  听到东方杰的问话,萧晴这才回过头道:“不是很久,只不过才三天时间而已,在睡睡吧。”

  “什么?那么久了?”东方杰差点从床上跳了起来,他这一动又疼得直冒冷汗,眉头皱在了一起,苦着脸。

  “不是说了叫你不要动的嘛,疼的味道不错吧?”萧晴说道,差点就扑上去按住东方杰了。看着他安静了下来才又道:“总算还是醒了,并且还是提前了两天,那老头说是要睡上五天的。”

  这一说,东方杰便又想起了受伤以后出现的几个人,除了那个师太是自己的师叔以外,自己可都是不认识的,就是无心师太也是他自己猜出来的,自己原本也不认识。便问了出来道:“那几个人是些什么人?”

  “哪几个?”

  “就是那老头和那个年轻人。”

  “哦,那老头他自己没有说我也没有问,问了也问不出来的。至于那年轻人嘛,你问的是那个男的还是女的?”

  萧晴眼里的笑意当然没有逃过东方杰的眼睛,东方杰的嘴角闪过苦笑道:“当然是那个女的了。”

  “哦,既然是问的那个女的,我就不说了,还是你自己去问吧。”

  “好吧,话可以不说,但东西总不能不给吧。”东方杰苦着脸“东西?什么东西?”萧晴一个时间还没有反映过来。东方杰只好道:“看来你真的是想谋杀亲夫啊,我都闻到小米粥的香味了。”

  “啊,我忘记了。”萧晴马上如风般的消失了,不过很快的又回来了,手里端着稀饭。看着白花花的稀饭,东方杰之皱眉头道:“怎么没有肉啊?这很难吃的。”

  “现在吃肉?吃死你啊,你的喂承受得了吗?先吃点在说吧,我在去给你准备。”

  看着东方杰像是喝毒药一样苦着脸慢慢的喝着,萧晴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气,伸手一把捏开了东方杰的嘴,另一只手一推碗,一碗稀饭就倒进了东方杰的嘴里,害得东方杰嘴角到处都是,这不,萧晴又用毛巾来细心的擦。

  “你这不就是自找麻烦吗?”

  “我乐意不行吗?”萧晴温柔的道。可是东方杰明显的感觉到萧晴的力道大了许多。

  “那个年轻人叫贺光军,而那个老头与那女子我真的不知道,除了贺光军以外,那两个人在你刚被安顿下来后就走了,也没有说去哪,问过贺光军,他也说不知道。”萧晴说道“哦?这么神秘?”

  “不是神秘,是保密,贺光军说他们二人是百合帮的,百合帮的人一向是这样。”

  “百合帮?好象还没有听说过哦。”

  听到这句话,萧晴差点没有晕过去,道:“真的是白痴,连它们都不知道,还真的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

  “怎么?它们很有名吗?很了不起吗?”

  “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百合帮里美女多,高手如云,神秘异常,行事算得上是随心所欲。”萧晴做了个夸张的动作道“那你呢?你是不是也是其中的一员?听你把她们说得那么牛。”

  “你看我像是那里边的人吗?”

  东方杰偏着头认认真真的看了会才道:“不像,好象也许大概可能是还没有资格吧?”话还没有说完,笑容就已经挂在了他的脸上,满眼的笑意直盯着萧晴。萧晴的脸的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是把自己的眼睛眯了起来,眯成了一条缝。东方杰直觉到糟糕的时候,便感觉到了手臂一阵刺痛,不由得杀猪般的叫了起来,其声音可是穿过几重屋。

  人说叫花子不上堂,偏偏这两个叫花子就在福口楼二楼的雅座坐着,另外还有一个年轻人和一个师太。这个中年叫花子坐在那像是坐在砧板上一样,总觉得不舒服也不习惯,看着此情景,无心师太那如木头一般的脸上居然有了笑容道:“怎么?吴帮主不舒服?”

  福口楼可是荆州最有名的酒楼了,这几人当然就是贺光军、吴双、残丐和无心了。

  无心不说还好,这一说,吴双就更不好意思了,道:“奶奶的,老子什么地方都去过,就是酒楼还是第一次来,这叫花子都坐上雅座了,别人不笑才怪。”就在这个时候,萧晴也来了,吴双的话也被她听到了,便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别人会笑吗?可没有谁规定过叫花子不能进酒楼吃饭啊。”

  “好吧,算你这丫头说得有理,你那师哥怎么样了?”

  “已经醒过来了,休息几个月我想就没有事了。”

  “他那老鬼师父不知道给他吃过什么东西,搞得他每次的伤都好得特别的快,要不了几个月的。”残丐道提起东方杰的师父无名,无心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没有了丝毫的表情,唯有眼神,眼神里透露出的那一丝丝的思念是那么样的浓,浓得挡住了无心的视线,坐在那里发呆。

  “的确,每次他受伤后好得都比料想的要快上几天。”萧晴在一边道“哦?想不到他的身体居然那么神奇,看来他这个人还很受欢迎啊。”贺光军道“对了残老,看你对他还不错啊,他是怎么会被追杀的?”吴双问道“因为他是东方青的儿子。”残丐叹了口气又道:“东方青,曾经是一个出了名的大善人,想不到他死后居然连上香的人都还要被连着追杀,真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

  “他是在给东方青上香的时候被人追杀的?”吴双道残丐点了点头道:“一直到现在。”

  “看来他还真难杀啊。”吴双道,接着他好象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道:“我记得残老每年都要去上次香的,怎么没有被……”他的话没有说完,眉头却皱得更紧了。听到这句话,残丐的脸色也变了,变得很难看,沉默,在这一刻都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残丐才道:“我不知道,也许是看我太穷了没什么好抢的。”

  午夜,无星无月,唯有闪电雷鸣。东方杰没有丝毫的睡意,躺在床上睁大着眼睛看着窗外那时不时发出的亮光,亮光一闪而过,接着就是雷声传来,每响一次雷声,东方杰就感觉心跳猛的跳动了一下,就像是这雷击打在他的心里一样。东方杰长长的吐了口气顺手拿过放在枕边的剑,这是一把陪伴了他十多年的剑,从他自己一开始学剑的时候起,就握上了这把剑,这些年来,这柄剑在他看来不在是凡铁,还是他的朋友。

  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当自己翻来覆去睡不着的时候,总喜欢拿着这柄剑在夜色中轻轻的抚摩,看着夜色中修长的黑影,从手指间传入的那一丝丝熟悉的冰凉,在那一刻居然显得那么样的温暖。每次在这个时刻,那刻躁动孤独的心也变得平静了起来,很多时候,在这样的心境下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等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才发觉自己的怀中居然还抱着剑,而那个时候的剑上已经有了自己的体温。

  今夜,剑又入了自己的怀中,从剑上透过指间传来的那熟悉的冰凉也侵入了心里,偏偏今夜这冰凉的感觉不但没有平静自己的心境,反而在心头涌起了一种不安的感觉,他指间也察觉到了。就在这个时候,窗外的闪电连续的闪了几闪,原本黑长的剑立刻变得清晰了起来。在这刻,东方杰也看见了自己的剑的容貌,那是在熟悉不过的了,只是闪电消失的时候,剑身也跟着消失成了黑影。

  “老朋友,你今晚是怎么了?怎么会显得这么不安呢?”东方杰轻声的道。这声音明明是对着他手里的剑说的,听起来又好象是在喃喃自语。只是就在他开口说话的那时候响起了一个惊雷,东方杰的语声在这一声惊雷中被淹没了,除了他自己,怕是没有人听到。

  “晴儿也被她师父给带了回去,现在又只剩下你陪伴我了。”东方杰又悠悠的道。剑无语也无声。甚至整个房间里连蚊虫飞舞的声音都没有。

  眼看要下雨了,屋里闷得燥热,东方杰不由的皱了皱眉长吐了口气喃喃的道:“这样的鸟天气,让人这么睡觉?”话声还没有停,他已经坐起身下床来了,好久没有活动过了,算一算有差不多两个星期没有下过床了。东方杰轻轻的一推,窗户便应声而开,一个闪电在这个时候也亮了起来,这个城市的轮廓在这瞬间出现了部分在东方杰的眼里,可惜的是他还没有来得及细看,就又恢复到了原本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的样子了。然那瞬间的银白的光芒把夜色变得如白昼一样的美丽以足够永恒了,只是不知道为何,这种美在东方杰的眼中显得格外的凄惨……今夜有风,就在闪电刚结束的时候,风钻进了屋里,刚好撞在了站在窗口的东方杰的脸上,风中居然还带着些许的雨粉,除了打在脸上能感觉到些许的冰凉以外不见其物,这些许的冰凉从东方杰的脸上渗入,瞬间凉到了心底,不由得为之精神一震。东方杰深深的吸了口气在慢慢的吐了出来,趴在窗口把头微微向外伸了点,窗外的风依旧,只是稍稍的大了些,雨粉也多了些。借着起闪电的那瞬间居然可以看见空中飘荡的雨滴。

  “今夜的雨看来不小啊,而且下的时间还很长。”东方杰在心里边这样想着。

  忽然间,屋里的风大了许多,更多的雨粉纷纷的挤来,东方杰皱了皱眉头瞬间转了过身子来,就在此时,一个闪电亮了起来,似乎在那瞬间照亮了整个黑夜。闪电亮起的那瞬间,东方杰清楚的看见两人踩窗而入,屋内的风突然变大想必也是因为对面的窗户也被打开的原因吧,使得原本就被屋子挡了的风从一个窗户钻入,从另一个窗户又溜了出去……很显然,这两人没有想到屋内的人会在吹风,而不是他们想像中的呼呼大睡,都不由的一怔。只是这时间很短,短几乎可以忽略不记,两人同时向窗口扑了去,东方杰无路可退,身子贴地向前一滑,滑到了桌下,黑暗中,依稀可见一刀一剑同时砍在了窗台上,恰巧的一声惊雷刚好淹没了木板碎裂的声音。

  二人刚转过身,就见一大块黑影向他们二人扑来,闪电又起,照亮了整个屋子,虽短暂,却以足够。向二人飞来的是一张桌子,东方杰此时还躺在地上未来得及起来,持刀人手中刀一抡一刀砍下,这一整张桌子就四分五裂了,持剑的人手中的剑轻轻一抖,在闪电下,剑就像是变成了一条银光闪闪的蛇,择人而噬,直往地上的东方杰而去……哗哗的雨声大作,掩盖住了那呼呼的风声,其中夹杂着那动人心魄的雷声,如果不是因为雨粉甚至雨珠往屋内钻,几乎就要把风给忽略了。也许是今夜的雨太大,风被淋得受不了了,直往屋内挤,把屋内给搞得乱七八糟的沙沙作响。然这些声音相对于外面的雨声和雷声来说简直是轻微得可怜,屋内人的耳朵里除了连续不断的雨声和断断续续的雷声外,在无别物。

  看着那如灵蛇一般扑来的剑,东方杰连剑带鞘击打在剑刃上,这如灵蛇般的剑瞬间便软了下来,就像是一棍打在了蛇的七寸上面,此时刀以至,举在空中的刀就要斩下,纵然这一刀还没有斩下,然刀锋中的那无可阻挡的杀气以魄人眉睫,杀气中甚至还带着冰凉的雨粉,东方杰以来不及阻挡,顺势往旁边一滚,这一刀就砍在了地上,就砍在东方杰的耳旁,在那一刻,东方杰的耳朵里是嗡嗡直响,连雨声都没有了。

  就在刀砍在地上的那瞬间,东方杰又滚了回来,把刀压在了身下,把手中的剑当做棍一样打了过去,打在了持刀人的头上,可惜还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动作,剑又到,贴着他的头皮顺着耳边而下,东方杰只好以最快的速度滚了开去,滚入了那无尽的黑暗里,这一剑以是惊得他一身冷汗。

  一时间,忽然没有了闪电,没有了雷声,只有哗啦啦的雨声没有停息。屋子里边却是陷入了极度的安静,东方杰在黑暗里悄悄的喘息着,刚才这几次简单的运动,已经让他心口的伤如刺骨的疼,此时他也才有机会拔剑,轻轻的,慢慢的一分分的拔出。这两个人是什么身份?他们背后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一直就不肯放过自己呢?他不愿意去想,只是有的时候他不去想这些问题还是跑了出来,不过他确实也很想知道。只可惜这些都没有人会告诉他。

  东方杰握剑的手渐渐的加大了力道,静静的等待着下一次闪电的到来,就在他等得快要崩溃的时候,终于又亮起了消失很久的光,连续的闪了好几次才消失,闪电亮起的时候,东方杰看清楚了眼前,立刻一跃而起,一剑划向面前不远处的二人,此时这二人也如满弦的箭。就在东方杰剑划来的时候,持刀人手中的刀往东方杰的剑上横削了过去,持剑人手中的剑直刺东方杰门面,东方杰以剑鞘引开了剑,而手中剑式一变,一剑击在了刀的侧身,借着击打的力量,身子一翻,落在了二人的背后,再往地上一滑,滑到了床底下。一刻间里,满屋子都是刀剑相交发出的声音在回荡。二人众然回过身来,但闪电已经消失,跟本看不见其藏身何处,只得等待下一次的闪电。

  心口那钻心的疼痛几乎快使东方杰晕倒过去,伤口又裂开了,血正在往外渗漏。此时的他只能用呼吸来缓解伤口带来的痛楚。静静的趴在床底下等带着,就像一只躲在角落里等待老鼠的猫一样。闪电闪过,这一次的闪电闪了三次,就在第一次闪电的时候,都看清楚了对方,持刀人连人带刀扑了过来,从床上面一刀砍下,看其刀锋与架势,丝毫不会怀疑这床能够承受得起这一刀。而持剑的人直接向东方杰扑了去。就在他们二人刚动的时候,东方杰如一只离弦的箭射了出去,手中的剑换成了倒握,与持剑人擦肩而过,此时才第二次闪电消失,接着第三次闪电起,东方杰的剑贴着持剑人的颈上大动脉划过。此时持刀人以扑到床边一刀斩下,这张床就落得了和桌子一样的命运。东方杰的剑划过持剑人的颈后,在空中一扭腰,把身子翻了个身,手中的剑也扔了出去,插入了持刀人的背后,第三道闪电此时也消失了。

  东方杰此时的去势以尽,在空中无处借力,啪的一声掉落在地,只是适时响起的一声惊雷掩盖住了他落地时响起的声音。这一摔,摔得他气血翻腾,差点就吐了出来。张大了嘴努力的呼吸着,然呼吸时牵动伤口,疼得直冒苦水,变得呼吸都很困难。

  冰凉的地板冻得直发毛,把雨粉当作行李四处流浪的风,吹打在东方杰的脸上,那由一丝丝连成一片的冰凉凉入骨髓。脸上,头发上都沾着许多的水珠,连东方杰自己也分不清楚脸上是冷汗流得多还是雨粉积成的水珠多些。避开这风和雨粉这念头东方杰现在是想都不敢想,就这样任凭着风儿吹着,渐渐的竟凉得麻木,甚至连伤口的痛也感觉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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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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