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总是冷的,因为北风的呼啸,更因为黑暗的逆袭,给人以温暖的太阳被夜色驱赶到了西方的最底层,寒冷的猩红月亮散发着冷冷的光芒倒挂在天空取代了太阳的地位,这个夜寒冷而萧杀,这个夜不平静。
“哥,快杀了他,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特别的强烈,从小到大我只有有过两次这种预感,一次是父母被害的那天,而另一次则是我们那一次死里逃生的时候,哥,这是我第三次预感,而且这次的感觉比上一次更加的强烈,哥,快杀了他”,望着目光没有任何情绪的对面的年轻人,疤痕男子眼睛中闪过一种疑惑,对于一个人竟然不知痛不知喜他确实没有这样的经历,可是年轻人是一个繁星阶的武者,身为一个星辰阶的武者,他的心中在战斗开始的时候就自信胜利的天平会毫无疑问的偏向自己这方,可是现在,在那条银色的锁链从年轻人的手掌心中诡异的出现他的脊椎猛地闪起一股冰凌的寒气,从腰部如一条奔腾的江流猛地一下扎进脑中,令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冷战,他知道这是一种预感,他的第三次预感,这种感觉很不好,他急忙转头望向大哥,希望尽快将眼前的敌人从世界上抹杀。
“不行,眼前的蝼蚁我觉得很有兴趣,这么多年来我可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趣的人了,所以我要慢慢的将他的志气抹去,至于你的预感,你放心,我心中也有这样的一种预感,我知道让我们产生恐惧的是那条锁链,我现在在星引阶段不能有所分心,将他手中锁链夺去求靠你了”,兽袍男子对着弟弟自信的笑着,望向阿修罗的三角眼闪过一种森然的光芒,如同是深山老林中潜伏的森蚺,又或者是一个在一个悬崖上戏弄一个老鼠的老猫,那是一种志在成功胸有成竹从而想从敌人的眼中享受恐惧的眼神。
“是,哥”,疤痕男子听到兽袍男子答应自己参与这场属于他的战斗大声的答应一声,猛地一个扑身向阿修罗扑去,手中刀锋直指阿修罗面门。
“刀锋斩绝——血饮斩”,疤痕男子口中一声沉喝,额头五芒星闪耀,天空星芒一闪而逝,冰冷的刀锋霎那间蒙上一层淡淡的星光,星光诡异的红色,如同染上了沉寂了几十年的陈血,腥红似胭脂,妖艳而带着寒芒。
“空中流霜,索断长空”,一直僵直的站着的阿修罗双目突然闪现出一股智慧的光芒,理智被愤怒掩藏之后第一次恢复,刚一恢复理智的他刚一睁眼看到的就是一道匹练破空而来,空间被压迫,空气被切割,星辰强者强势一击果然非同小可,阿修罗不动不移,面对迎面的刀锋嘴角勾出一种果然如此的嘲弄,口中猛地轻喝一声。
能量形成的锁链闪烁着银色的光芒从阿修罗的胸口透出,然而却是雪融大江,江流入海,无痕的融入阿修罗的胸膛之中,阿修罗口中喝声刚落,锁链猛地一个急冲彻底的融入阿修罗身体之中不见,然而这一切不是结束,恰恰相反,这仅仅是开始。
在锁链彻底隐没的霎那阿修罗嘴角露出自信一笑,面对刀锋不躲不避,双腿顿地竟然迎了上去,右手成掌向刀锋抓去。
“找死”,疤痕男子看到阿修罗嘴角的嘲弄眉头猛地扬起口中大骂一声,手中刀锋之力更是加上三层力量,他已经顾不上大哥的责骂,他要的是一击毙敌,可是,他失望了。
砰,手掌和刀锋相撞发出的并不是那种刀切豆腐的那种无声的刺刺声,更没有那种刀锋划过骨头将血肉绞成肉末的声音,反而是一种金属的碰撞声,尖锐刺耳,声音在洞中绵绵不绝。
“怎么回事”,疤痕男子从心中的震惊中醒来,却发现手中大刀没有了,眼睛木木的转动,发现了躺在地上的刀鞘刀柄,而那长约一丈三分的厚背巨刃却是不见了踪迹,他手中已经没哟了武器,他想躲避,可是终于发现自己身上突然有了一丝束缚,一看之下不禁更是震撼,只见在他的双手双腿之上一个锁链不停游转,他竟然被俘。
“星辰秘技——大地憾”,疤痕男子脸上急色一隐而没,口中大喝,额头星芒如水流涌出灌入他的身体,他的眼睛中银芒突显,周身散发光芒,很是彪悍。
“冥顽不灵,死到临头竟然还做垂死挣扎,本就该死何必恋生,锁链夺命”,阿修罗咬牙切齿,眼睛中寒芒流露,五指张开对着挣扎的疤痕男子猛地一个紧握。
“不”,正在接引星芒的兽袍男子口中一声悲喝,可是对于眼前的一切却是无济于事,缠绕住疤痕男子的婴儿手臂粗细的锁链猛地转动,一直不见的锁链尖端双刃匕首猛地从空中隐现,就像是盘住猎物的巨蟒,在阿修罗的指使之下猛地发动攻击,一下从疤痕男子的脖颈之处一头扎下。
血花迸溅,兽袍男子一双大眼像是被挤出一样大大的瞪着眼前的一幕,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他的弟弟竟然被一个繁星阶的武者杀死,那是他的亲弟弟,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他不甘心,他不愿从此孤单一人,他要报仇,不惜一切代价。
“寒辰反噬,月夜孤魂”,兽袍男子脸上闪现一种绝望,口中大声的嚎叫,如同月夜下对月嚎叫的孤狼,在悲愤中挣扎,愿舍弃生命以求同归于尽,九十六年的合作,九十六年的兄弟,九十六年的不舍不弃,他不愿看到弟弟孤单死去,而且还是这样悲哀的死去,被一个繁星阶的武者杀死,这是屈辱,只能用血来洗刷,用阿修罗的血,他拼命了,不顾星引的反噬,用尽自己毕生星辰力量的凝结在这一刻施展出了一个用来保命的绝招。
天空中星芒猛地大增,柔和的星光在这一刻如同暴躁的狮子,在颤动之余露出属于星辰的寒芒,星芒像是刀子一样直直的扎进兽袍男子的身体,他的身体就像摔在地上的瓷器,猛然裂出一道道血缝,血像是冲破大坝的洪水从血缝中迸出,霎那间兽袍男子成为了一个血人,他眼球外凸,带着一双仇恨的双眼紧紧地盯着阿修罗,“你必须死”,声音枯哑,就是万年枯藤,千年铁砂,尖锐的摩擦中带起的是深深的仇恨,杀弟之仇不共戴天。
“星辰绝剑,大地寒银”,天空中的刀芒寒星光芒投射而下,忍受着肉体巨大的痛苦,兽袍男子的手掌之中一条血剑慢慢的形成,星芒从空中降下隐没在血剑中,大地震动,一丝丝银色的光点从地下升起,磁石一般紧紧地被血剑吸引,霎那间一条血银色的巨剑在兽袍男子手中形成。
剑长九丈,双面有刃,剑刃上面血的线条在流动,刃尖银芒闪烁,似是流动的水银,手柄土黄色,乃是大地之下寒冷银铁元素集成,刚不可断,韧不可摧。
“死”,兽袍眼中充血,眼角血泪流出,仇怒带着忿恨,举起巨剑就超阿修罗斩去。
“恨人者人恒恨之,死不足惜”,阿修罗望着眼前一片仇恨的兽袍男子,眼角望着满脸通红浑身泛着高热的菲雅,心中的一丝不忍立刻烟消云散,他不该有那一丝怜悯,更不能有,他相信凭着两兄弟的心肠,竟然会掠一个有着重病的女孩,那么如果今天是他自己落入这两兄弟之手,那么惨状绝不是他可以想象的。
“死吧”,兽袍男子一声大吼,巨剑迎头劈斩,风断,空气分割,带起的寒风呼啸,直迎而下。
阿修罗手中锁链不动,眼睛不动,身体更是不动,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
兽袍男子望着巨剑的剑刃一点一点的向阿修罗头部移近,他不明白为什么阿修罗对于即将降临的剑刃无动于衷,他也不想知道,他被仇恨蒙蔽了双眼,他要的是结果而不是原因。
可是在剑刃带着梭梭寒风降临阿修罗身体之前阿修罗突然出声,说出的话也让兽袍男子心中一突。
“傲棠,现在不动更在何时”,阿修罗对着空气一声大喊,而这一声让兽袍男子的巨剑猛地一顿,然而巨剑停住,风声隐没,寂静还是那般寂静,并没有发生什么。
“小畜生,竟然骗我,死吧”兽袍男子停住巨剑防守,可是却发现被对面的年轻人骗了,不禁怒容更甚,口中破骂,手中巨剑降临更急。
阿修罗冷冷一笑,充满了嘲弄,兽袍男子看似拼命一搏,可是为什么会在阿修罗的干扰下而防守,既然会舍命为什么还要防守,所谓的兄弟之情,所谓的杀弟之恨,哼,不过如此。
阿修罗脚步急转,一个跨步横移,向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的菲雅身上扑去,一个盖身将菲雅紧紧地压住,兽袍男子经验丰富,看到阿修罗脚步就已经猜到他的去向,空中巨剑一个横斩,刀锋紧随阿修罗而去。
“任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亲手将你杀死”,兽袍男子嘴角狰狞,露出残忍一笑,仿似看到了阿修罗鲜血横溢的场面,可是,情况突变。
轰,一声巨响如同晴天霹雳在洞中咋响,洞中岩壁岩石沙粒颤颤落地,地上石块上下蹦动,洞顶的岩石砰的一声突然炸裂,一道方圆一丈的光柱猛地从洞顶炸裂的空洞冒出,直直的笼罩住手举巨剑的兽袍男子。
雪见火的情况是什么?消融,而发生在兽袍男子身上的情况恰也是如此,巨大的光柱就像是一个熔炉,而兽袍男子就是一个蜡烛做出的人,在高温之下没有任何的可能,只有笑容,没有血,没有肉,有的只是点点的星光,一颗一颗从兽袍男子的身体之中冒出,每冒出一点星光,兽袍男子就消融一分,头,脸,脖颈,乃至全身,他就像是一个在夏天被萤火虫团团围住的人,光华的梦幻,仿佛降临到了天国。
“多余的话我也不想再说,毕竟你已经死了,我不想在侮辱一个死人,人死如灯灭,往事已成云烟,若是我是一个路过的人,或许为了自己的性命,我或许不会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管闲事,可是你们不该做的是你们将要侮辱的人是我发过誓要保护的人,陌生人谁生谁死与我没有一丁点的关系,可是你们欺负的是我的亲人,我发过誓要保护的亲人,所以,不是你生就是我活,没有任何的余地,很幸运我幸存了下来,而你,即将死去”,第一次杀人,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点阴影,这是无法避免的,却也是一个武者成为一个强者必经的道路,这是一条没有多余选择的道路,一条道走到黑,除非死亡,或者最终生存。生活毕竟是残酷的,可是阿修罗对于这次的真正杀戮却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想,因为他知道他所杀的人是有他们足可以被杀的理由,杀了他们阿修罗心中并没有什么恐惧或者是什么害怕,唯一的一点想法就是生命的脆弱,为什么要为了钱财而舍弃生命呢,为什么要为了钱财而漠视他人的生命呢,他想不通,但人世间的事情谁能料想的全面,或许有一天他会想通,只是那一天到来时他会成为一个怎样的人呢。时间证明吧。
“菲雅,你怎么样了,傲棠,你快过来看看菲雅是怎么了,怎么会全身高热,这样不行啊”,兽袍男子已经烟消云散,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点东西也已经成为了空气,变成星火熄灭在夜空之中,阿修罗忍住身体的伤痛从地上爬起来,可是等他无意中摸到菲雅的手时猛地一下怔住,同时对着傲棠焦急的大喊。
“洞已经塌了大半,我进不去,你讲菲雅抱出来,不要着急,现在雪莲已经找到,还是将她抱出来让我看看”,傲棠的声音从洞外传来,阿修罗一听赶紧将菲雅抱起朝洞外跑去。
“你快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走的时候她只是有一点点高温,我们预计这个时候她身上的温度也不会有多大的起伏,可是这是怎么回事,她现在的高温足以将她的脑子烧坏,你快想想办法”,阿修罗将菲雅从草垫中抱出轻轻的放在草垫上,右手轻轻的摸了一下菲雅的额头对着傲棠焦急的问道。
“看来是我的计算有些失误,我还是小看了菲雅的旧患”,傲棠一双眼睛在菲雅的脸庞以及手掌的纹路不断的徘徊,越是徘徊神情越是黑暗,最终简直是忧虑满怀,他的眼中充满了深深的焦虑,对着阿修罗长叹一声说道。
“怎么回事,难道那个旧患还是什么不能治愈的不成,我们不是已经找到了雪莲了吗,赶快将雪莲拿出来啊,只要有雪莲菲雅就会好了是不是,是不是?”,阿修罗像是一个疯疯癫癫的痴人,双手不断的揉搓着菲雅的手以及面庞,然后将手在空气中散去热,再次的揉搓,他认为这样就可以将菲雅的高热散去。
“阿修罗,你不要这样,你要冷静,冷静”,傲棠猛地一个扭头将痴狂的阿修罗一个撞击猛地一下撞飞,同时口中不断的提醒阿修罗要冷静。
“冷静,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看到菲雅这样你要我怎么冷静,她是为我而倒下的,我知道,她关心我,这我也知道,我发过誓要保护她一生一世,我发过誓,我不远千里的跟你寻找雪莲为的是什么,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要菲雅醒过来,我来到洞口,看到洞口的石块被人损坏,我不顾生命危险劝阻你不要进洞而我却冲进洞中,我为的是什么,是菲雅,是为了菲雅的安全,我怕,我怕他们看到你这个天璇星位的强者而心生绝望让菲雅受到伤害,我不顾阶位的悬差奋死搏斗为的是什么,是我傻了吗,是我的脑子被门挤了吗,不是,我这一切都是为了菲雅,都是为了她不受到伤害,最终呢,人我是救出来了,你却说什么,你竟然对于雪莲的功效不能保证,你竟然说雪莲并不一定能救菲雅,那么我所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有什么意义,冷静,我能冷静吗,我能冷静吗”,阿修罗站起,伸手抹去嘴角的流出鲜血,他在刚才的战斗中就已经受伤,而在这时,他已经没有那个功夫去压抑,他的心中只有茫然,对于菲雅的病危他彻底的失去了平日的冷静,他现在就像一只疯狂的孤狼,一只受伤的孤狼,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阿修罗是一头狼,一头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孤狼,为了救治这个躺在地上被高热灼烧的女孩他宁愿行走万里,他心甘情愿。
“阿修罗,我知道你心中很是伤心,可是你这样根本无济于事,你越是这样越会使事情变得糟糕……”傲棠说了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到阿修罗一双眼睛根本就不在自己这里,他根本就没有听他说话,他不禁大吼一声,阿修罗茫然的望向傲棠,“阿修罗,如果你还想菲雅没有事情,那么你就不要这样,如果你想菲雅没事,那么你就保持冷静”
“傲棠,是不是还有什么办法,是不是”,阿修罗听到傲棠这样说,一双充满迷茫的眼睛猛地闪过一丝精光,他猛地扑到傲棠的身边,双手紧紧地抓着傲棠,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只要有一丝希望他就像是看到曙光一样紧紧地抓住。
“何必呢”,傲棠看到阿修罗这样癫狂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苦涩,他知道一个武者心境是最重要的,有的武者心境甚至是冷若寒冰,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干扰到,一个武者若想进步,心境要保持波澜不惊的地步,可是阿修罗现在的这种状况却是很是不妙,若是菲雅真正的死了,那么阿修罗的一生要想在武者的道路上在进一步无异于难如登天,傲棠知道,无论是什么办法都要尝试一下,死马当活马医,否则一个天才或许真的要在闪耀之际淹没在历史之中。
“你可知道雪莲为什么叫雪莲?”,傲棠望着阿修罗,看到阿修罗注意力集中了不等他说话继续说道,“雪莲之所以叫做雪莲,不仅仅是因为它是生活在冰冷寒天之中,更重要的一点是因为它叫做血莲”,傲棠背上一朵莲花慢慢的漂浮而下,像是被一双手托着缓缓地飘到菲雅的头上,雪莲散发寒气,就像是散发出一团氤氲,慢慢的将菲雅包裹,可是突然,菲雅身上一团红光猛地出现,红光一闪,氤氲就像是雪见烈日,霎那间消融不见。
“果然如此,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菲雅身上的那股高温并不是因为*劳,也不是因为旧患,而是一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带着一种高热,只是不知是什么原因这股力量竟然会潜伏,而在这一次潜伏的力量彻底的爆发,所以雪莲的力量已经没有了作用”,傲棠望到眼前一幕没有紧紧地皱在一起,沉声对着阿修罗解释道。
“方法,我不知道菲雅是因为什么而一病不起,我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若是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下去,那么菲雅绝对坚持不住,我现在要的只是方法,救菲雅的方法”,阿修罗望着菲雅的眼神中带着关切,口气对着傲棠对于‘方法’这两个字死死地咬住。
“我知道,只是这种方法……”傲棠口中一阵吞吐,似乎有什么困难,“说”,阿修罗目光在望到菲雅嘴角因为高热而起的痂目光猛地坚定起来,“有什么困难我来解决,有什么危险我来承受,这是我欠她的”
“雪莲之所以有另外一个血莲的名字,是因为,是因为它的*之中有着天地间最寒的气体,然而让这股寒气释放的方法就是,就是用人血为引子”
“我来”,阿修罗一听到这种说法突然上前一步,一下撸下袖子,伸手就要放血。
“阿修罗你等一等,我也没有把握,毕竟这只是我在族记中看到的,是不是真得谁也不能肯定,而且,而且若是这种方法是真的,那么结果就是被救之人被暂时的冰封,因为那种寒气是天地间少数奇异的寒气之一,它冷冻住菲雅的一切,却不伤害她,只是让她的病情稳定,以便日后寻找办法解救,可是这对于放血的人来讲却是灾难”
“什么灾难?”
“精血消失大半,寿命减退两七十五百年”,傲棠说话,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要知道一个武者之所以能够达到极限探索天地奥妙,所拥有的本钱就是漫长的生命,一个普通人大约能活三百岁,而这里所谓的普通人所概括的也包括繁星阶的武者,不入星辰,一世凡人,而阿修罗是一个繁星阶的武者,现在已经二十,也就是说,如果他是这个放血之人,那么他就只有五年的生命可活。
“我知道你很有天赋,可是你没有经历过那种从繁星阶到星辰阶的过渡,所以你不知道那有多难,或许五年,或许十年,或许一百年,又或许一辈子,那个天才不都是因为这道门槛而淹没,没有几十年的时间什么天才都不可能跨越这道门槛,你要仔细的想清楚,还有,你能肯定你能活三百年吗,若是有什么不测,你可能永远不能醒来,你要想一想”
“我对自己有自信,所以你不要劝我,按照你所知道的进行吧”,阿修罗现在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想想,他只知道若是不将菲雅从死神的手中夺走,什么繁星阶,什么星辰阶,所有的一切对于一个丧失信心的人来讲都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物。
“唉,既然你想清楚了,那么开始吧”傲棠说道。
“傲棠”,阿修罗突然止住傲棠,双眼紧紧地盯着傲棠的眼睛,就像是在寻找一个答案,一个傲棠不懂的答案,“有希望就要将扼住希望的咽喉,是不是?”
“是”,傲棠浑身猛地一震,对着阿修罗狠狠的点了一下头。
“谢谢”,阿修罗对着傲棠道谢,说完之后就站立在菲雅的旁边,一双眼睛流露的全是温柔,恰似那一江的挂柳,随风荡漾的都是流水似得温柔。
阿修罗卷起左手袖子,右手力量运转,一点银光乍现,慢慢的像是滚雪球一般慢慢的变大。
“不要动,你的眼睛受伤了,不要去摸他,那样对眼睛不好”刚醒来时菲雅轻轻的揉着他的头发,对着双目受伤世界一片漆黑,沉浸在黯然中的他这样说。
“怎么能没有意义呢,每一个人的名字都有着自己的意义,我的名字代表的是月亮,我会永远的善良,那么你的名字呢,有什么含义吗”,一个傻傻的女孩为了分散一个受伤的男孩的注意力努力的想出各种的办法,她是那么的可爱,傻的可爱,实际上那个男孩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的傻,从一开始就知道。
“好了,好了,修罗哥哥的眼睛好了”一个女孩在轻轻的草地上像是一个自由的蝴蝶在花丛中欢喜的舞动,她释放着她的快乐,然而在那个刚刚重见光明的男孩眼里,美竟然是如此的纯真。
“菲雅,以后不要只为别人着想了”男孩疼惜的对着那个女孩说道,“不,就不,为了修罗哥哥我愿意,我愿意,”女孩说着蹦蹦跳跳的跑远了,跑远了,声音在天空中不断的回响,回响,男孩想抓住女孩,他想要对她说一声谢谢,他想要用自己的胸膛去保护她,可是她走远了,走远了,即将消失在海平线的那一端,永远的离去。
“我要抓住你,我要你过的幸福,我要你好好的活着,好好的活着”,影像消失了,那个男孩是阿修罗,而那个即将消失的女孩,是菲雅。
“准备好了吗?”傲棠最后一次问阿修罗。
“好了”
“开始吧”傲棠看到阿修罗点头,对着他点了一下头,硕大的头颅向天一伸,一声震天巨吼在空间响起,“以血为引,以精为引,星辰涌动,月寒归来”,傲棠一声大吼,星空中的星线扭曲震荡,阿修罗右手朝左手腕一抹,一条血线迸射而出,直直的浇在雪莲之上。
星辰投射出一道婴儿手臂粗细的光柱猛地一下照耀在雪莲之上,白色的如同玉般的雪莲,鲜红的如同红枣的鲜血,银色的如同灯火的星光,在这一刹那在菲雅的头顶集聚,夜风吹动,紫发飘扬,壮观而绝美。
“莲心蓬松,绝对冰寒”,傲棠口中猛地吐出一团比天空之中星芒还要璀璨的星芒,星芒直指雪莲花*,十年未动一朝开,年年月月苦寒来,*颤动,如同破茧而出的蝴蝶,在这个春季,绽开。
冰冷的寒气变成了浓郁的蓝色,大海深处的蓝,蓝的晶莹,蓝的璀璨,蓝的梦幻,蓝色的绝对冰寒在空中慢慢的扩散,可是又像是受到什么力量的约束,慢慢的,慢慢的像水一样向菲雅的口中流去。
带着淡淡的红血,淡淡的银芒,浓郁的寒水流入到了菲雅的口中,菲雅脸上那种不正常的嫣红终于慢慢的消散,她口中那因为高热而微弱的呢喃声也渐渐的消失,雪莲*中的绝对冰寒已经起了作用。
阿修罗用右手不停地压迫着左手,血像一条水管不停地流着,血为蕴精之所在,也正因为此才有精血之称,血从阿修罗的身体中流淌,阿修罗的脸也慢慢的变得粉白一片。
不过看到菲雅终于不再忍受热的灼烧,阿修罗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嗯”,突然,在这个时刻菲雅身体猛地一个颤抖,嘴角突然涌出一丝鲜血,那是她自己的鲜血。
“不好”傲棠突然沉喝一声,眼睛中流露焦急以及悔恨,“我们忘了一件事情,寒能够压抑热,可是热也会压制寒,现在菲雅身体之中寒热交汇,而菲雅却是不能承受”
“怎么办”,阿修罗牙齿一咬,口中冒出一丝鲜血,他用疼痛让自己冷静,目光望向傲棠寻求解决之道。
傲棠却是摇头,眼睛中满是懊悔。
“没有办法了吗”,阿修罗还是冷静,异常的冷静,他知道若是他再一着急,那么今天就是菲雅离去之日,而这,却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天意”傲棠望着阿修罗期待的眼神,望着菲雅嘴角溢出的越来越多的鲜血,无语望苍天,眼中泪水充溢,这是他第一次冒出泪花,悔恨,焦急,失落,以及不忿,他不敢望向阿修罗,他不忍心看到那双充满希望却因为他的过错而又涌起的失望以及绝望。
“我不要天意来左右我所选择的结果,我就不相信我自己没有能力,我要将菲雅夺回来,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能带走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死神也一样”,傲棠耳边突然响起阿修罗决绝的声音,刺得一声,一声皮肉被割破的声音传入傲棠耳中,傲棠一惊,急忙转头。
“阿修罗,你这是干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阿修罗左手伤口放在菲雅口中让她*,右手掌破裂,竟然将莲花托起,凝成一滩血池将莲花供养,莲花受到星辰照耀约束,寒气顺着阿修罗右手血洞朝着阿修罗身体蔓延。
“既然菲雅不能承受绝对冰寒,那么我代他承受”阿修罗一双眼睛之中坚决如铁,决心谁也不能改变,“傲棠,还愣着干嘛,不要劝我,不要说话,快将所有的寒气输进我的身体,我不相信天,我只相信自己,我就不相信经过我的身体的洗涤还不能救活菲雅,我说过不经我的同意,就连死神也不能将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夺走,任何一个”
“说的好,百流汇聚,千江入海”,傲棠眼角泪水最终还是沿着眼角流出,他大喝一声力量猛增,蓝色的寒芒受到强烈的约束凝成一股线,顺着阿修罗的右手沿过心脏,又从左手夹杂着鲜血流入菲雅的口中。
月色从天空褪去,太阳从东方升起,残破的岩洞,草屑在地上横躺,而在不远处的一处地方,一个镜子一样的东西闪闪发光,似是荒漠金钻,又似是深海水晶,闪烁着东方太阳的色彩。
那是一个冰雕,蓝色的冰就像是大海的颜色,淡淡的红就像是画家手中的线条,在冰的内部蔓延,绘制出一个绝美的图案,冰并不是冰,雕塑也不是雕塑,那个一个冰棺,一个蓝色与红丝交汇而成的冰棺,或者说是冰块,里面有两个人,一个紫发飘飘,若是美神下凡,红润的瓜子脸,若是红枣的樱唇,一点琼鼻,两弯娥眉,额头碎发似是飘动,身上紫纱飘飘欲扬。秀美。菲雅!
另一个人是一个男子,身上披着一件不知名兽皮做成的兽袍,红白相间,红似血,白似雪,他站立着,雄壮的站立着,左手伸到女孩的唇旁,右手捧着一朵雪白色的莲花,一滴一滴的血珠从他的两手上朝着大地滴淌,在空中被寒冰冷冻,如同孕育千年的红珠,炫美绝伦。男子一头黑发,似是深海中的黝丝,他的脸色发白,他的身体似是要倒下,可是他的脊梁却是直的,直的挺起了整个身体。壮美。阿修罗!
没有她何来他,没有他何来她,一曲悲笛成云烟,谁是后来谁是前,莲花寒散方为烬血流何时始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