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月影动,沙尘满天飞,月亮被漫天的云遮挡只剩下一丝淡淡的红轮,黑色的夜幕渲染了整个天地,正如一个到满了墨汁的纸张,漆黑而不见一丝色彩。
这是一个位于亡灵末日山的最东端的一座山峰,山峰上积雪常年不化,映射着天空中云彩下偶尔透出的一丝月光,像是一滩融化的红玉带着一丝梦幻般的感觉。雪下面是青色的岩石,岩石中的缝隙有着黄色的泥土,缝隙朝下延伸,直至山脚不见,只余一块庞大的岩石,岩石呈四方形,像是一道门户,紧紧地掩盖住了通向山内的道路,这是一个门,那么在山内肯定有着一个未知的空间,只要是人微微一想肯定可以知道,可是却无可奈何,不仅是因为庞大的岩块,更重要的是能以这么庞大的岩石作为门户的肯定是一代强者,得罪一个强者是星月大陆中最悲哀的事情,所以这块岩石没有人来动,当然也不缺乏一些胆大妄为的人,他们或许会为了所谓的一些利益而奋不顾身,这种人在每一个世界都不缺乏。
东面的树林密密葱葱证明着这是一块还没有人光临的处女地,黑夜笼罩着这片树林,树林中黑暗密布就像是藏着一头沉默着的狰狞的凶兽。
“大哥,我们在这里已经潜藏了整整一天,可以肯定的是这座被掩藏的洞府已经没有人过来了,我们何不现在就将那块岩石门户打破,或许那里面有着什么秘宝”,黑夜中的密林中一个声音突然出现,透着微弱的月光可以看清那是一个男人,一身彪悍的体形就像是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巨熊,他的脸上有着一道深深的疤痕,疤痕沿着眼角一直延伸到嘴角,疤痕是男人的勋章,证明着他的强悍,尽管那道疤痕差点要了他的命,他眼睛直直的望着远处的那块巨大的岩石一动不动,可是现在显然他已经失去了耐心,他眼睛中闪烁着一种贪婪,那是一种狂热,为了财物而敢于将生死置之度外的狂热。
“愚蠢,能将这么庞大的巨石当作门户的人能是一个弱者?万一在我们将石块毁去的时候他猛然出现,那么我们就惹到大麻烦了”,在疤痕男子身边不远处同样潜伏着一个男子,男子有着一身兽皮做成的袍子,尽管是兽皮可是做工也很精细,丝毫显露不出一丝野蛮,兽皮不只是何种野兽或者是魔兽身上的,红与白相间,红色如血白色如雪,因为做工而透出的一丝文雅恰恰因为那兽皮上的奇异颜色而同样显露出一种强悍,男子被兽袍包裹,瘦弱的身形似乎一阵风刮来就会被吹倒,他坐在地上,兽袍的后摆随风摇摆不沾一丝泥土,兽袍是很重的,可是却似树叶一般飞舞,可见他不是一个弱者,并不像那瘦弱的身形一样,听到疤痕男子急切的言语,他猛地转头,一双在黑夜中依旧闪烁着丝丝精光的眼睛狠狠的恨铁不成钢的瞪了疤痕男子一眼,语气严厉的教训道。
“可是我们在这里已经等了整整一天了,而那个所谓的强者却始终没有出现,或者那个强者已经离开而这个洞府是一个废洞府,又或者那个所谓的强者早就已经死了,大哥,这可是一次机会,忘记我们上一次的收获了吗,就算那个不知名的强者真的存在,以我们两个天枢星位的力量难道还怕他不成”,疤痕男子眼睛望着洞府,心中猜测着洞府内可能存在的宝贝两眼发红,利益蒙蔽了他的双眼而他却不自知,还以自己的理由来劝说那个兽袍男子。
“大哥,你要快点决定啊,或许当我们离开的时候那个强者也不会回来的,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望着兽袍男子眼中还存在着犹豫之色,疤痕男子忍耐住心中的贪婪再一次催促他。
“值得吗?”,兽袍男子望着洞口那个最少也有千斤重量的石块心中的天平不停地摇摆,“如果正如弟弟所讲强者已经离去,或者已经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一时之间回不来,那么不进去的话就是错失了一次大好的机会”,想到这时兽袍男子集中在洞府的眼光猛地发出一种红色的光芒,那是像狼一样为了食物而将生命赌上的贪婪,“可是如果万一强者发现是我们兄弟两个做的,那么我们还有好日子过吗,如果是一个星辰强者而且星位还很高,凭借我们两个天枢星位能否逃离虎口,为了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宝物而得罪一个强者,甚至有牺牲性命的危险,这是否值得?”这个念头一出现兽袍男子猛地打了一个寒战,他忘不了以前的一位同行就是因为一次贸然的闯入,不仅没有得到利益反而将自己的性命搭上,他是一个冒险者,而在星月大陆冒险者的同义词就是盗贼,作为一个冒险者胆气是肯定有的,因为他们所做的就是以生命来换取财富的行当,可是这一行也有一点潜规则,那就是星辰强者不偷,而现在他们两个所正要做的却正是盗窃一个星辰强者的洞府,或许里面存在着数不尽的财富,又或许有着与死亡擦肩而过的结果,这一切都是看天意,这是赌博,而冒险者所做的正是赌博。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如果我们进入到这个洞府并且动了其中的东西,我们可能会惹到一个很大的麻烦”,兽袍男子眼睛中不时的闪现贪婪红光,可是也因为心中的胆怯而停住不前,这让他心中烦躁,越是犹豫心中越是烦躁,这可能是一种预感,不好的预感,星辰强者在形成自己的力场之后或多或少都有着一点预感的能力,而这一次兽袍男子心中升起了不安的躁动,他犹豫了。
“不行啊大哥”,疤痕男子一听大哥的语气就知道大哥胆怯了,于是急忙阻止,“大哥你还记得那次吗,同样也是这样的一种状况,同样因为你的预感我们退缩了,可是咖修却不顾生命危险进去了,最后的结果呢,谁能想到那个洞府的主人竟然是一个繁星阶的废物,只不过他有着一个魔法卷轴而已,咖修将他杀了得到了数不尽的财宝,大哥,我们已经失去了一次机会,难道这一次还要失去吗?”,望着兽袍男子眼中越来越多的多疑疤痕男子彻底的急躁了,连忙劝阻,并以上一次的失败而警戒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这是一个发财的好机会,不容错过。
兽袍男子原本已经下定了离去的打算,可是听到弟弟的劝阻再想一想上一次的失败,他的心中再次的犹豫起来,“那一次,一步,仅仅只差了一步,如果我早下决定的话,那些财宝就是我的,就是我的”,他的心中被上一次的悔恨填满,更被那些本属于他的财宝遮住了眼睛,他摸了摸身上那件兽袍,那是他有一次冒险得来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豁出去了,进去!”兽袍男子眼中贪婪之色猛地大增,继而眼睛被贪婪填满,他猛地一跺脚,眼中露出一股决断。
“好,大哥,我相信这一次你一定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庆幸的”,疤痕男子脸上露出笑容,双脚一顿如一条饥饿了整个冬季的野狼一样猛地朝着山脚窜去。兽袍男子抚摸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兽袍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眼光慢慢的移动,望到那块巨石的时候红芒猛地一个增加,身形也是一动,紧随疤痕男子而去。
“这是我们的,开”,疤痕男子快速的到达石块的旁边,口中张狂的喊了一声,双手挥动,一股淡淡的星光从天空之中投射而下直直的落在他的额头正中心,在他的额头上一个淡淡的银色五芒星缓缓地出现,闪烁着淡淡的光芒,一股朦胧的光芒从五芒星中像是水银一样流出,罩住了那块巨大的岩块,疤痕男子眼中精光一闪,口中大喝,罩住岩块的五芒星光猛地一个颤动,像是水波一样猛地荡漾。
轰的一声巨响,像是两块陨石相撞,地面微微震动,足足有数千斤的石块砰的一声裂开一道缝隙,继而轰的一声炸开,扬起一阵粉尘。
粉尘落地,一个洞口露出,疤痕男子回头朝着兽袍男子得意一笑,继而一个闪身进入洞中,兽袍男子回应一笑,转头望一望周围没有任何的动静也闪身进入。
“财富,财富等着大爷我吧,爷爷来了”,进入洞中疤痕男子口中就喃喃着不停,眼光像是寻找腐肉的鬣狗一样仔细的搜查着洞府,不放过一丝一毫。兽袍男子也像他弟弟一样,双眼不停的打量着岩洞,尽管不像她弟弟那样显得急切,可是眼中的贪婪却是一点也不比他少。
“大哥,那快看”,兽袍男子听到弟弟的惊喜叫声,眼光顺着他的手指朝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看到一片红光闪烁。
“走”,兽袍男子脸上出现一个满意的笑容,招呼着弟弟率先向那红光发出之地跑去。
“嗯”,疤痕男子脸上也是露出一个笑容,这一次果真没有白费功夫,跟着哥哥的脚步他向洞内走去,刺,一声脚步滑响,疤痕男子望着前面停滞不前的哥哥,疤痕男子一脸疑惑,刚才要不是他反应快,他可能已经撞到了他。
“哥,怎么了”,望着依旧默不作声的哥哥,疤痕男子出声,可是兽袍男子却还是没有反应,仔细一听却可以听到他的口中不停地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疤痕男子心中突然涌出一股不安,他急忙绕过哥哥,而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切,也如兽袍男子一样沉默了。
洞内没有任何的火光,仅仅有着一丝闪烁不定的红光,同时一丝丝温热在洞中徘徊,在洞的最内部有着一个草垫,草垫的旁边还有着一条紫色的纱布,这个洞府不正是阿修罗原先所在的洞府吗。
在那条草垫上,一个女孩横躺着,紫色的头发像是深海中荡漾的紫色海带,只是现在却很是枯燥,同时一股淡淡的热度从她的身体发出,她的嘴唇也没有了原先的色泽,甚至缺水还起了一层淡淡的痂。
“怎么办?”,兽袍男子望了一眼自己的弟弟问道。
“找一找看有没有其他的东西?”,疤痕男子也是一脸的不知所以然,本以为会有一堆的财宝等着他们,没想到等到的却是一个病危的女孩。
“没有了,我已经看遍了,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难道我们这一次要白跑一趟”,兽袍男子失望的说道。
“那我们怎么办,要赶紧撤离吗?”
“撤离?不,我们绝不能空手而归”,兽袍男子脸上露出不甘心。
“可是我们根本找不到财宝啊!”,疤痕男子也是不甘心,可是他知道这一次真的有可能失手了。
“找不到财宝?不,你面前的不就是一堆财宝吗?”,疤痕男子望向躺在草垫上的女孩眼中闪现出一种狠辣。
“她?她怎么算是财宝”,疤痕男子疑惑的问道。
“把她弄到红窑,将她卖给老鸨,我就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女孩那些老鸨不会给一个让我们满意的价钱”,兽袍男子一双三角眼中光芒闪烁,贪婪充溢,人性泯灭。
“好主意,走”,事不宜迟,疤痕男子脸上也露出一种狠厉,他用草垫将病危的女孩一捆,扛在肩上冲着兽袍男子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大哥,你真厉害,这么样的主意都能想到,我真是服了你了”
“谁让我是你哥,这个女孩虽然病危,可是我看还是能撑个一两天,尽管只是一两天,我想红窑的老鸨也肯定可以从她身上炸出一定的剩余价值,也许她会给我们带来不少的收入,毕竟她的样貌绝对是万里挑一,干完这一趟我们又可以休息几个月了,哈哈”,兽袍男子听到弟弟的夸奖脸上的失落也是一扫而空,望着草垫中女孩美丽的面孔一串高兴的笑声从他的口中冒出,而疤痕男子也是一脸的喜悦。
“很高兴吗?”,突然洞中猛地一个身影出现,像是一个幽灵一般没有任何的踪迹,他说话了,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可是却如月下静潭,海中平波,给人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
兄弟两个笑声猛地一下消失,因为月光是从洞外朝内照射,所以他们看不到来人的面孔,可是如此深夜一个人悄然如幽灵般闪现,肯定是敌非友。兄弟两人相顾对眼,从对方的眼睛中他们都看到了一种惊讶,他们两个竟然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位兄弟,不知深夜到访寒舍有何贵干”,还是兽袍男子见多识广,率先醒悟过来对着黑影一个拱手问道。
“放下手中的女孩”,黑影语气依旧平静淡然,对于兽袍男子的拱手理也不理。
“是敌非友,上”,疤痕男子这时也醒悟,见到兽袍男子眼中的狠辣立刻心领神会,抛下肩上的女孩举掌就扑上前去。
“嗯”女孩被抛在地上,可能是很痛,模糊之中一声痛哼。
“菲雅,你们找死”,听到那声轻的若不可见的闷哼,来人再也无法压抑情绪,一声悲愤喊出。
来人正是阿修罗,他在醒来之后发现菲雅不在身边,,就感觉到不好,听傲棠一讲才知道菲雅因为劳累可能引发了存在她体内的某种旧患,全身高热不退,傲棠讲如果照这种情况持续下去,那么可能有生命之危,无可奈何之下阿修罗只有和傲棠一起去寻找能够压抑这种高温的雪莲来救急,可是由于菲雅病的实在是太厉害,根本不能与他们一起,所以他们只有先将菲雅放在洞中,现在他们已经寻找到了雪莲,可是来到洞口却发现挡住洞口的石块已经碎了,阿修罗心中感觉不妙,赶紧先一步进入洞中,没想到却是听到了一番令他怒不可竭的对话。
望着躺在地上因为疼痛而眉头紧皱的菲雅,望着她因为高热而缺水结痂的嘴唇,望着她面部因为失水而升起的一团诡异的嫣红,阿修罗的心就像是被一把刀子狠狠的搅了一下,痛。
在他重见光明的那一刻他曾发誓要保护菲雅一辈子,因为她为他衣不解带;在他听到菲雅口中说出‘我愿意’的那一刻他曾发誓他决不让任何人伤害她一丝一毫,要将她当作亲人一样疼惜;在他从病危中菲雅的呢喃中听到‘修罗哥哥肯定很累’这番话时他曾将自己的嘴唇咬破,以血发誓为那个病危中依旧在念着他的女孩撑起一片天空。
他发过三次誓言,为一个女孩发过三次誓言,然而在这一刻,他竟然眼睁睁的看到那个让他发过三次誓言的女孩满脸痛色,他的心很痛,很痛。
愤怒,他甚至出离了愤怒,他只觉得有一团火在心脏的位置燃烧,燃烧,他的眼睛冷了下来,他的脑中空白一片,体内流动的银铜色气流在筋脉中缓缓地流动,在他脑中空白一片的那一霎那,气流猛地一个停顿,突然开始逆转,阿修罗的脸没有了一丝的红润,有的只是一片铁青,他感觉到了体内力量的逆转,可是却没有一丝阻止的念头,因为他有种直觉,力量也有生命,你对他好,那么他对你就好,他有着自己的情绪,而在这时,他也出离了愤怒,他们都愤怒了,愤怒是火,而唯一能浇灭这把火的,只有鲜血!
“我要你们死”,冰冷的话语,犹如地下三万丈的寒冰,凛冽而不带一丝的温度,疤痕男子和兽袍男子兄弟两人猛地打了一个寒战,四目相对,他们从对方的眼睛中望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如果深渊的恶魔是泯灭人性的残忍,那么他们面对的就是漠然,视生命如草芥的漠然。
“上”,兽袍男子望了弟弟一眼,出其不意的猛地上前,“星芒—穿刺”,他大喊一声,右手挥拳朝阿修罗挥去,他的额头五芒星猛地一个闪烁,一股淡淡的星芒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在兽袍男子的拳头上覆盖,风声乍起,地面上的土尘猛地扬起。
阿修罗身体一动不动,眼睛似是一片空白的望着挥来的拳头,难道他想强硬的接下这一拳,可是他只是一个繁星阶的武者啊,星辰阶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他所能抗衡的,难道愤怒将他的理智都淹没了吗?
事实是,没有!
拳头来的很快,在一刹那的时间里就来到了他的眼前,在他的瞳孔中慢慢的放大,放大,终于,拳头机会要沾上阿修罗的面孔,他的面孔上的汗毛几乎都被拳头带起的风压倒,可是,阿修罗左脚朝左急速的一迈,拳头隔着他的肩膀以毫厘之差打在空气中,星芒闪烁,阿修罗身后的岩壁猛地一个颤动,轰的一声炸出一个大洞。
“去死”,阿修罗眼睛空洞,没有情绪就像是一台没有一丝人性的机器,他竟然敢于在一个星辰强者的攻击下以差之毫厘的距离逃避攻击,他抬起右手,指间闪烁着银芒,长约一寸,朝着兽袍男子的手腕划去。
毕竟是星辰强者,常年在死亡的边缘打滚早就练就了一番战斗的技巧以及对于危险的直觉,见到阿修罗指间乍现银芒他猛地一个转身,潜藏的左手一个轮缘,砰,一下将阿修罗抡起,轰,岩壁破裂,阿修罗被兽袍男子一下轰到在岩壁上。
“哈哈,原来是一个雏鸟,攻三受一的道理都不懂,还妄想救下那女孩,休想了,那可是我的摇钱树,等到将她卖到红窑我看你还怎么救她”,兽袍男子没有想到仅仅一个回合就将阿修罗打败,这时他才知道阿修罗不过是一个雏鸟,不禁轰然嗤笑。
佟,烟尘寥落,尘埃落定,然而另兽袍男子惊讶的是那个被他一手抡飞的人竟然又站了起来,他用手轻轻的抹走了嘴边流出的血,眼睛中没有一丝的疼痛之色,淡然,似乎受伤流血的不是他。
“小子,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为何要为了一个女人而如此的拼命,性命是最可贵的,等你将来有了巨大的成功,女人还不是想要什么样的就有什么样的,何必如此执着”,不知为何兽袍男子竟然停下手对着阿修罗劝说起来,何谓苦口婆心,不过如此,他停下了手,他以为自己的一番话已经打动了阿修罗,可是,他错了。
在他的眼中阿修罗就像是一头倔牛,不达目的决不罢休,他是一个强者,不管他为了什么理由劝说了阿修罗一番,可是显然,当他看到阿修罗依旧以一双冰冷的眼神紧紧地盯着他,他失去了耐心。
“既然你一心想要救下这个女孩,而这女孩却是我这次的收获,两者有着无法解决的矛盾,所以……”,兽袍男子慢慢的举起手,五指收缩慢慢的凝成一个拳头,额头五芒星闪烁,一股星芒从五芒星中一闪而逝,霎那间在拳头上凝结。
“你要死,我承认你是一个很执着的男人,而我很暴力,我尊敬执着的男人,所以,我给你一个痛快的死法”,说着兽袍男子紧握的拳头猛地高举,天空的星辰力量猛地激增,以肉眼可见的变成一道发丝粗细的光束,光束像是一道光,紧紧地罩住了他的拳头,皮肤的颜色是白皙之色,可是兽袍男子的手在接收到天空星芒的照耀之下竟然变成了一种淡淡的银铜之色,充满了一种金属的质感。
阿修罗茫然的眼睛没有任何的焦点,可是人体都有一种本能的危机感,望着天空中的星束阿修罗茫然的心中猛然升起一种危机,这是本能,他的眉头紧皱,似乎本能的感觉到对于那种光束以他现在的力量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
突然阿修罗身体猛然一顿,懵懂的双眼朝着四周茫然的四顾,似乎在倾听着什么,可是四周除了疤痕男子兄弟两个以及昏迷不醒的菲雅根本没有任何人,他又在倾听什么呢?
疤痕男子也是很疑惑,他也朝四周望了望,可是在这个洞中确实没有什么人啊,他疑惑的望向阿修罗,却看到他竟然在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阿修罗是一个繁星阶的武者,对于一个星辰阶的强者来讲,繁星阶无异于一个秋天的蚂蚱,根本没有任何的生存空间,可是不知怎么搞的,看到阿修罗那个莫名的笑容疤痕男子心中无端的升起一种不安的预感。
终于阿修罗的所作所为似乎印证了疤痕男子心中的不安,阿修罗双手奇异的双掌合十,然后像是很费力的慢慢的展开,就像是想从掌心中拉出什么东西,一点银色的光芒在阿修罗的掌心中莫名的出现,刚开始是一个小点,可是慢慢的,慢慢的银色的光点竟然慢慢的变大,就像是堆雪球一般,只是几个眨眼的时间,兽袍男子的拳头上的光芒还没有完全的融入,而阿修罗的手中却是已经有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银色光球。
“他要干什么?”,心中升起不解,可是疤痕男子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挡在了兽袍男子与阿修罗之间,他是在防守,不是他不想攻击,他相信凭借他的铁拳对面直拧的男子根本没有任何的反抗之力,可是他知道他的哥哥有着一个很怪异的爱好,那就是只要他自己能办成,那么绝不会借他人之手。
阿修罗手中的光球终于停止了膨胀,光芒照耀下阿修罗的眼睛毫发毕现,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还是那种黑色,可是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色彩,没有了人的感情,有的只有空洞以及,肃杀。
光芒凝成一团,像是一个蛋,那是能量的集合体,可是在这时那个光团竟然在慢慢的蠕动,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想要出来一般,可是尽管光团挣扎的很厉害,却始终不见里面的东西出来。
阿修罗凝视着那个光球,眉头又轻轻的皱着,突然阿修罗眉头上的皱纹一展,右手托着光球,左手在身上探摸,在光的照耀下看到阿修罗竟然在手中摸出了一个匕首,一把藏青色的匕首,正是那个阿修罗雕刻所用的匕首,他将那个匕首轻轻的高举,啪的一下丢进了光团中,匕首进入光团像是掉进一团水中,光球仅仅是皱起一圈波纹。
啪啪啪,像是火焰的蹦跳,光球在匕首进入之后就像是一团滚水,猛地荡漾起一阵阵的水泡,砰,一声巨响在洞内咋响,兽袍男子一脸的疑惑,目光从天空中的光束移向阿修罗。然而当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整个人猛地一下怔在了那里。
光球已经破碎,就像是一个鸡蛋一样而蛋壳是化作光芒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唯独留下一条锁链,一条以能量凝结的锁链,锁链缠绕在阿修罗的肩膀上像是一条藤蔓缠绕在树木上一样,在锁链的头端一个菱形的双刃散发着冷冷的寒光,在阿修罗用右手将双刃托起抚摸时双刃竟然吞吐着微微的光芒,就像是一条有生命的银蛇在主人的手中吐着信子。
铃铃铃,锁链转动竟然发出一声声金属的碰撞的声音,它竟然有生命般从阿修罗的胸中猛地扎进,兽袍男子想笑,毕竟被自己的武器所伤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可是望着阿修罗眼中那淡漠的神情,他又笑不出来,同时他的心中还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立刻逃跑的冲动,这让他很是不解,一个星辰阶的强者竟然会怕一个繁星阶的武者,这可能吗?不可能,想到这里他突然有所明白,他的眼神紧紧地盯住那条自动运转的锁链,他明白一件事情,让他这样一个天枢星位的强者产生惧怕的根源,恐怕就是那条银色的锁链,可是,令他不明白的是,锁链扎进阿修罗的胸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