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从云端升起,洒出一片金色的光辉,白云悠悠,像是一群吃草的绵羊,在天空中慢悠悠的散步,清风朗日,一个新的一天开始。
这是亡灵末日山的最西角,一片绵延不断的山脉波浪起伏,从这一角向远处望去,白茫茫不见影像,这是一条罕见的山脉,在星月大陆这个广阔的空间中,亡灵末日山是一个奇迹,从最东面的死海起始,横向截断死神荒泽和末日草原的联系,最东面则是连接幽暗深渊,它高不可攀,终年云雾缭绕,更加上山脉存有数不清的凶兽猛禽,这一切的一切使它成为了一个神秘的存在,从这个空间刚存在的那刻起它就是一个人迹罕至的地方,也许正是因为此,它的里面有着数不清的珍奇异草,在这个战斗的时代,草药永远是人们追逐的存在,当危险与利益相并立的时候,这座高不可攀的山脉,这座神秘的无法让人揭晓的山脉也成为了一个被人所追逐的存在。
这是一座山峰,莹莹的雪在天空的照映之下有着刺人眼目光芒,太阳毒辣,可是这座山峰上的雪却是终年不化,这是一个奇迹,可是却没有人感到惊奇,只是因为它属于末日亡灵山,与一个大奇迹相比,它也显得不是那么的奇异了。
风吹动着,草木发出一声声沙沙的响动,这是山的下面,有着无数的树木,它们围绕着这座山峰,群星拱北斗,相互依存。
咔,一声巨响,一颗有着至少百年历史的参天树木倒地,烟尘飞扬,咳咳,一声声咳嗽声从烟尘中传来,脚步嘈杂。
“咳,亚利,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野蛮,这颗树木怎么着也有上百年的历史,如果能拉出去怎么着也能建个房子对不对”,一个声音从烟尘中响起,烟尘稍息,才可以看清他的面目,高高的鼻梁,清秀的面孔,不过脸色有着一种异于常人的白,仿佛是终年不见阳光,他右手不断的挥舞着,似是在赶走弥漫的烟尘,他穿着一套黑色的袍子,将全身都笼罩,只有一个头不戴帽子而显露在外,他的左手握着一把权杖,权杖的顶端有着一颗小儿拳头大小的水晶,水晶呈红色,显得很是神秘,正在这时他是一脸怨容,对着身后一个手拿巨斧的大汉不停的埋怨。
大汉有着两米的身高,长着一副粗犷的面孔,在他的脸颊上方,左眼眉角之处一个小拇指长短的疤痕长在那里,显得很是粗犷野蛮,可是在现在他的脸上却是一副受委屈的模样,“亚非,你能不能不要总挑我的毛病,这开路一事还不是你让我干的”粗犷大汉亚利一脸委屈的模样对着瘦衣人亚非说道,可是那份语气却是没有一丁点体现他粗犷的个性,反倒是无谓的反抗,似乎对于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已经习以为常,“到现在反倒埋怨我了”他低声嘟囔着。
“什么,刚才你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能不能再说一遍”,身穿黑袍的亚非听到大汉的埋怨立刻摆出一副怒容,似乎有发怒的迹象。
“没什么,刚才我有说什么吗,亚琴,你说刚才你二哥我有没有说什么,明明是没有讲什么嘛,肯定是你大哥耳朵没有听清,是不是亚琴”,大汉亚利见到亚非一脸怒容,浑身猛地打了一个哆嗦,猛地扭头对着身后的一个女箭手讲道,脸上的疤痕猛地一阵颤抖,眼睛对着箭手猛挤。
女箭手身穿一副一种奇异怪兽皮做成的皮甲,可是皮甲很短,挡不住她那一身曼妙的身材,手臂外露着,皮肤不是很白皙,有着一层淡淡的古铜色,似是常年在日光下行走造成的,可是这种淡淡的古铜色加上她身后的长弓,以及她那一头飘逸的蓝色长发,以及那一双同样裸露在外的长腿,恰到其妙的给人一种野性的魅力。
对于大汉的暗示她似乎无动于衷,冷着一双千年不化的寒冰面孔,头也不转的说道,“我什么也没有听见,现在最重要的是寻找雪莲,至于你,既然大哥发话了,你最好还是委屈一下吧”
“你怎么可以这样,好歹我也是你二哥,怎么尽帮你大哥说话,这不公平,我觉得还是四妹最好,是不是四妹,我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讲,是不是?”,听到冷面美女也就是他的三妹亚琴竟然对自己挨大哥批无动于衷,大汉亚利一脸伤心的面孔,不等瘦衣男子亚非发飙赶紧对着走在中央的一个身穿白色长袍的女孩说道。
女孩瘦瘦弱弱,披着一个白色的长袍,似乎整个身子都掩盖在袍子中,她有着和黑袍男子一样的异于常人的面孔,不过因为那张瓜子脸,那种白皙反倒成了她的一种独特的魅力,纤弱从而让人忍不住疼惜的魅力。
她听到大汉委屈的话语,看到他那副苦瓜脸,噗的一下笑出了声音,“二哥,反正你被大哥委屈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何必在乎这一次呢,还是让大哥消消气吧,呵呵”,少女咯咯地笑着快步向前走去,似乎是不忍心看到二哥亚利被修理的惨状。
“好了,别闹了,现在可是关键时候,大哥你就不要再欺负二哥了,还有亚青,你不要跑到前面,你是一个祭祀,没有战斗力,最好还是在中间,这样遇到突发情况我们还可以保护你”,突然一句话从众人的身后传出,这是才发现在最后面竟然还有一个人,他是着一副青色的面孔,清秀的面孔带着一丝俊逸,可是那副青色却是损坏了他的那份俊逸,另外他的嘴角边竟然还有着两颗外露的牙齿,牙齿反射着森林中的幽暗阳光,令人汗毛倒竖。
他在这个团体中似乎有着举手投足般的地位,他一发话黑袍男子脸上装出的那副怒容立刻消失无踪,大汉脸上的委屈也消失不见,换上一副正经的面孔继续自己的砍伐大业,而白袍少女呢,她却是一副委屈的面孔,一副不情愿的表情。
“亚特,以后不要对四姐这样一副命令的口吻,如果你在这样的话,看你以后最爱吃的红烧肉谁给你做,还有以后不要亚青亚青的,要叫四姐,听到没”,少女对着长相奇异的嗔怒的说道,似乎是教训,似乎是威胁,又似乎是撒娇。
“是,四姐”,男子也是一副冷面孔,可是与那个叫亚琴的不同,如果说亚琴的冷是一种冰雪的话,那么男子给人的冷则是一种森寒,让人由心底产生一股无可抵挡的寒气,可是就算是这种森寒,在女孩亚青的娇嗲之下也是雪见阳光,立刻消失无踪,他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对着女孩叫出了一声四姐。
“这才对嘛”,女孩亚青很有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手高高的抬着,像是抚摸小弟一样轻轻的抚摸了一下男子的头发,那是一种蓝色,却不似亚琴的那头蓝发,他那是一种仿似抹过毒药的利刃发出的那种深深的幽蓝。
少女亚青轻轻的抚摸着他的一缕头发,眼睛中露出一种宠溺,而男子的脸上却没有什么反感,反而露出一种享受的模样,似乎对于少女的抚摸很是享受。
砰的一声,一颗粗约四人合抱的大树倒地,大汉亚利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虚汗,脸上露出一副憨笑,“亚特,我们终于到了,你看”
顺着大汉亚利的手指方向,一座云雾缭绕的山峰显露。
“好了,大家装备好,仔细搜查一点,毕竟这是一座还没有人踏足的末日亡灵山山峰,亚琴,你是弓箭手,身手最矫捷,你侦查四周”冷面男子望到山峰脸上露出一副终于到了的满意笑容,可是又升起一种紧张,马上对着走在最前方的冷面女子发号施令。
“没问题,亚特,你最好还是别像往日一样走在前面了,你保护好亚青,我到前面探下路”,冷面美女亚琴答应一声,身体猛地一颤,脚下升起一团淡淡的烟尘,却是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在远方看到一丝黑点。
“亚利,你是近身武者,你的主要任务就是像以前一样保护好大哥,他是一个魔法师,没有什么近战能力,现在到了末日亡灵山,肯定有着很多未知的存在,你一定要保证大哥在释放魔法的时间段内给他提供安全的保障”
“没问题”,大汉一声应和,双手各持一把修长的厚重板斧走到黑袍男子亚非的身边。
“五弟,那我呢,我该干些什么”,少女一看人走的走,有任务的有任务,唯独自己依旧是轻松如常,不禁对着亚特说道。
“四姐,你要知道你是一个祭司,你不像三姐亚琴一样有远攻能力,又不像二哥一样有着近战的能力,更不像大哥一样有着火焰魔法,你的作用就是在我们受伤的时候用你的圣光术给我们治疗,你可不能战斗,你要是只顾着战斗,我们受伤了谁给我们治疗,你说对不对”,黑袍男子亚特对着少女劝解道,而他所讲的那些足以打动一脸纯真的亚青。
“说的也是,可是亚特,我就学会这一种圣光术,到时候会不会不起作用啊”,亚青一脸受用的表情,对于亚特的一番恭维似是非常享受,可是一想到自身的情况不禁又有些忐忑,于是一脸不安的对着亚特问道。
“不会,你是谁啊,你是我亚特的四姐,我亚特是谁啊,那可是一个天枢星位的廉贞强者,谁敢说我亚特的四姐不行,我揍扁他”,黑袍男子亚特一脸冰冷,可是在与少女亚青说话时却是一副很是活跃的面孔,他看到少女一脸的不自信急忙对着他安慰道。
“嗯”,少女听到亚特的一番劝解似是有了自信,挺胸收腹抬头,一套动作做的那叫一个流畅,似是往日这幅动作做了不下百遍,她昂着头,手里拿着一个比魔法师亚非拿着的小一号的魔法杖,很是搞笑的站在了队伍的中央,似是为即将到来的战斗做好了准备。
太阳毒辣,从刚开始的头顶慢慢的移向了西方,而在原先的位置,少女亚青却是已经没有了原先的那份志气,现在正很是潇洒的坐在地上大口的喝着水。
“大哥,三姐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她会不会出什么事情,我有点不放心,我们过去看看怎么样”,少女现在脸上也没有了那副昂扬的英气,眼睛直直的望着远方,似是希望找到三姐亚琴的身影,可是远方还是一片云雾缭绕,始终不见亚琴的踪迹,她不禁担忧的向大哥建议道。
“是啊大哥,三妹现在怎么还不见踪影,往常这个时候可都是已经回来了,不会真出什么事情吧,要不我们去看一看”,大汉亚利也是一脸的担忧,听到亚青说话也不禁说道。
“不行,亚利,四妹胡闹那是因为她还小,你呢,你都是有过经验的了,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当初订立的规矩吗,只要亚琴没有报平安,那么我们就不能向前前进一步,这是当初亚琴订立的,你这么说要是让亚琴知道的话她一定会很生气”,亚非眉头紧紧地皱着,眼光也是像亚青一样紧紧地盯着远方,可是尽管他是内心充满着焦急,可是却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甚至听到大汉亚利的话还一脸教训的怒容。
“大哥,你怎么能这样,可能出事的可是三姐,她可是我的亲姐姐,你的亲妹妹,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我不管,我只知道我现在很着急,就算到时候亚琴姐教训我我也值了,反正我就是要去找她,你们如果不去的话,那么我自己去”,少女亚青听到亚非的话一脸的不高兴,不管不顾一脸直拧的朝着远方走去。
“亚青,大哥这……”,大汉亚利看到亚青直拧的走向远方也是一脸焦急,他喊了一下亚青,看到亚青不理想要移动步伐,可是又有一些犹豫,于是扭头望向亚非,一脸的担忧。
“亚特,你看呢”,亚非看到亚青离去脸上的挣扎之色更是浓重,他不禁扭头望了一下蓝发男子亚特,脸上充满了无奈。
“走吧,我也想看看亚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亚特对着亚非点了一下头,身形猛地启动,霎那间不见踪影,却是向亚青追去。
“呼,走”,亚非长长的放下一口气,脚步移动,向前方跑去。
“好”,大汉亚利也是一脸的放松,大跨步的朝着亚非赶去。
砰,一声断木的尖锐声响起,一块成人粗细的木头猛地飞上天空,在天空划过一条圆形的弧度撞向远处一处密集的树林中。
砰,一声巨响,密林处的树木被夷为平地,一条矫捷的身影在密林被毁之前猛地一下从密林处飞出,身影曼妙,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降落在地上,她单膝及地,各握住一把短形的匕首,望着远方的敌人目光寒冷,可是等她看清对面的敌人眼睛中霎那间掠过一丝惊讶以及苦意,只是因为她的对面并不是所谓的敌人,而是四条异兽,它们有着长长的独角,角呈螺旋状,长在眉角额头正中,在阳光的反射下,那只独角竟然闪烁着丝丝蓝色的光芒。
独角鲨,一种长的像是犀牛的动物,可是因为那只长在额头的独角,以及它们那一身足以将一颗千年巨树寒冬的强悍力量,他们被称为是地面上的海中恶魔鲨。只是这种强悍的仿似打破规则的生物却是有着一个缺点,那就是它们的繁殖能力极为低,差不多一对成年独角鲨五年才可以生下一个后代,而且因为它们的强悍实在是打破了自然的规则,所以那些有着不下于人类智慧的其他凶兽最擅长也是最喜欢的那就是宰杀独角鲨的后代,不仅是为了得到幼年独角鲨体内的稀有闪电力量,更重要的是它们也不允许这种破坏规则的生物抢夺它们的地盘以及食物。
可是亚琴现在面对着恰恰是这种生物,而且还不是一只,而是两只,而且其中一只体形异常肥大,显然它们正准备在这里繁殖后代,可是却被亚琴打扰,可以想象它们有着怎样的怒火。
雇佣军世界有着这样一个被默认的潜规则,“如果你遇到一个年幼独角鲨,那么你就发财了,因为没有任何反抗力量的幼年独角鲨足可以为你带来意想不到的财富,可是若是你遇到一只成年独角鲨,那么你就开始跑吧,跑得越远越好,因为等待你的不是更多的财富,而是死神的脚步声”
作为一个雇佣兵,而且还是一个以家族成员为基础的雇佣军,她对于这种流传在雇佣兵世界的潜规则都是紧紧地牢记心中,现在她心中很是苦涩,因为她面对的不是一条成年独角鲨,而是两条,而且还是两条愤怒的独角鲨。
“跑”,出现在亚琴脑海中的一个词就是跑,而且是跑得越远越好,可是看到已经整装待发的独角鲨,亚琴心中最后一条退路也是彻底的没有希望,她知道独角鲨之所以称之为鲨,不仅是因为它那恐怖的杀伤力,更重要的是它们在地面上跑得速度丝毫不比海中的恶魔鲨慢,别看它们的四肢短小,而且肚子很是肥厚,可是当它们发怒的时候,它们有着独特的秘技令自己的速度超过飞鸟。而现在,在亚琴的眼中,独角鲨有了一丝改变,而这也正是亚琴所不愿看到的。
独角鲨深黑色像是深渊恶魔的眼睛中充满了对于亚琴这个突然闯入者的愤怒,愤怒燃烧,黑色的瞳孔在愤怒的火焰灼烧下慢慢的缩小,缩小,终于当眼瞳缩小成为一个沙子大小时,猛地一股淡淡的血红在眼白处弥漫,在很短的时间内彻底的充溢眼瞳,甚至一丝淡淡的高温从瞳孔中溢出,竟然将地面上的青草霎那间烧枯,烧燃。特别是其中一条公的独角鲨,他身上的肥肉竟然在慢慢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肥肉减少一份,它眼中的红色越是浓厚一分,只是短短的一霎那,原先一身肥肉的独角鲨竟然变成了一匹矫健的浑身充满肌肉的机器,他的眼中的那份红色竟然变成了一种充满了疯狂的猩红,这就是独角鲨的秘技,旱地,一种暂时以身体堆积的能量在很短的时间内爆发的方法,代价就是以后会多吃一些,而换取的却是强悍的杀伤力以及惊人的速度。
砰砰砰,大地震动,树叶颤抖,一阵阵密集的步伐践踏声音传入亚琴的耳中,竟然是独角鲨发动了致命的攻击,亚琴心中一惊,听着这密集的践踏声她的心猛地一紧,她的身体有着自己的反映,那叫自然反应,她想要转身就跑,可是她在心中不停的对着自己的身体命令着,“不能跑,不能跑,不能跑……”,她一遍又一遍的对着自己说着,因为她知道,只要她一转身,那么等待她的绝对就是死亡,因为她不可能和一头愤怒的独角鲨比脚力,这无异于自取灭亡。
“冲冲冲”,她对着自己不停地催眠着,身体猛然发动,像是一个从云层中释放的闪电,霎那间向迎面扑来的独角鲨冲去,两者接近,接近,无限的接近,奔跑中的独角鲨在亚琴的眼中无限的放大,望着像是一头懵懂的动物一样接近的独角鲨,亚琴的眼中闪动着一丝喜悦,她的手中的匕首猛地一个横摆,像是一个切割机一般向独角鲨切去。
这两把匕首是她的五弟亚特在她二十五岁时送给她的礼物,这是身为一个天枢星位的廉贞强者在一个杂货市场上以一个银币的代价买来的,不要小看这把匕首,因为它有着两颗水晶石的价值,足足两千万倍的差价,而这是一个以倒买倒卖为生的人即使工作十个三百年也不敢奢望的,而这却是一个廉贞强者的眼光所赚取的。
这把匕首跟随了她三年,随着她闯过了许许多多的地方,它有着与之价值相配的质量,它甚至曾经切割过一个繁星阶十四大成的暗夜梦魇的独角,世人都知道一个魔兽,它最坚固的地方莫过于它的独角以及它的腿上的鳞甲,而这把匕首却可以将那匹未成年的梦魇解剖而不受任何的损坏,亚琴很喜欢这把匕首,她以这把匕首为傲,正因为此,她对于独角鲨竟会如此愚笨的与匕首相撞而欣喜不已,或许这一次就算没有找到雪莲他们一行也不算白费功夫。
接近了,无限的接近了,亚琴甚至能看到独角鲨的那份发着异样光芒的独角,甚至能看到它的眼睛,可是,什么,嘲弄,是的,嘲弄,亚琴在独角鲨的眼睛中竟然看到了嘲弄,她知道像这种虽然阶数不高但也可以与繁星阶大成强者相比拼的魔兽有着毫不亚于人类的智慧,可是它凭借着什么竟然在眼中露出那种嘲弄的眼神。
“刺”,猛地一声尖锐的巨响在独角鲨与亚琴之间想起,亚琴竟然会像一个扑火的飞蛾一样,带着风声甩向了远方,碰的一声巨响,亚琴狠狠地摔倒了地上,噗,亚琴艰难的用左手撑起整个身子,可是口中却不可抑制的喷出一道血剑,望着手中仅剩的匕首手柄,亚琴终于知道为什么独角鲨竟然有着那样的眼神,嘲弄,亚琴终于知道被嘲弄的仅仅是自己而已,从头到尾都是。
独角鲨慢慢的走向亚琴,眼睛中带着一丝奇异,在它的额头上有着一道白色的划痕,也许在人类的眼中一个价值两个魔法晶石的匕首以损毁为代价在一个魔兽的额头上留下一道划痕人们只会为这把匕首可惜,可是在魔兽世界中,为之惊奇的却是那把匕首的质量,一个能在独角鲨的额头上留下一道划痕的匕首绝对是一件宝贝,更可况匕刃仅仅是从手柄上脱落而没有任何的损坏。
独角鲨走近亚琴,一双因为被打扰而愤怒的充溢着鲜血般颜色的眼睛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亚琴知道自己很有可能被这头愤怒的巨兽在愤怒的情绪之下撕成碎片,可是她还是很坚强的撑起整个身子,双目与独角鲨齐平,目光与独角鲨那双腥红的双眼对视,没有胆怯,没有怯懦,有的只是淡然,对于死亡的淡然,一个人类不会屈辱到用尊严来换取生命,虽然这样在大多数有智慧的魔兽身上有着一丝效果,可是亚琴还是不屈服。
“你是否屈服?”,不知怎么搞的,目视着独角鲨那双带着血一样颜色的瞳孔,亚琴竟然在它的眼睛中读到了这样一个讯息。
“不”,尽管亚琴知道只要自己一点头,或者有着一丝谦卑的态度,那么她就可以保住自己的一条性命,可是她还是摇了摇自己的头,眼睛中带着一丝对于兄弟姐妹的留恋,可是绝没有一丝屈服的意思。
“生或者死,一个人在这一生中只有这两条路可以走,就算是现在不走,那么在以后迟早要走,库克家族没有什么祖训,可是我却要订立一条,要么挺直腰杆生,要么就痛痛快快死,如果库克家族中有人在死亡面前怯懦而弯下了自己的腰杆,那么以后就不要姓库克”,这是库克家族的最后一代族长,也就是亚琴的父亲对着他们五人所讲的在人世间最后一句话,他们谨记在心。
“屈服,生;不屈服,死”独角鲨眼中有着一丝嘲弄,那是一种兽族对于人类的嘲弄,为了生人类可以抛弃所有,即使是尊严。
亚琴淡淡的看了一眼独角鲨那根闪烁着幽光的独角,嘴角扯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她闭上了双眼,似乎对于这种屈辱的生没有任何的留恋。
吼,独角鲨猛地一声大吼,吼声中带着一丝惊讶,更甚的却是愤怒,它或许没有想到在人类的世界中竟然还存在这样的人类,只不过是点下头,将自己的脊梁弯一下,这又有什么关系,它可能觉得自己已经够宽容的了,可是眼前的这个人类却是如此的不识时务,它愤怒了,或许是为了她的坚强,或许是为了自己对于人类的调戏竟然失败,又或许是因为它已经知道兽与人的区别,它愤怒了,一声巨吼之后,那根闪烁着幽光的角猛的一下朝着亚琴的额头戳去。
“三姐”,一声带着一分稚嫩四分恐惧五分哀伤的声音猛然在亚琴的耳边响起,亚琴紧闭的双眼猛地一个大睁,眼睛望着远处一个白色的身影,眼神中带着一分斥责,四分担忧五分欣慰,望着那个身影她在心底喊出了自己留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句话,“走”
“三妹”,“三妹”“三姐”,一声声的呼喊从白色身影的方向响起,亚琴听到了,心中带着甜蜜以及深深的担忧,对于这两头巨兽,他们能赢吗?
“五弟是一个天枢星位的廉贞强者,赢或许不可能,不过如果逃的话应该会成功吧”望着越来越近的那根带着幽光的凶器,亚琴心中这样想着,这也许是她心中唯一担心的事情吧。
奇迹,什么叫做奇迹,奇迹就是一个在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上所遇到的一丝可能,奇迹就是在千钧一发的紧急关头所得到的一丝援助,在没有希望的绝望中看到的曙光就是奇迹,在没有可能的绝望中见到的一丝可能也叫做奇迹。
而在这一刻,对于匆匆赶到却来不及援手只能看着姐姐亚琴即将要被独角鲨的独角戳穿的亚青来讲,对于被死亡一角压迫、耳边仿佛响起死神脚步声的亚琴来讲,那从远方像风一样飘来的白色身影就是奇迹。
他有着一头黑色的在空中与风共舞的长发,一双如星空中的夜一般漆黑却又带着一点星光的眼瞳,一张俊逸的过分却又不显阴柔而带着一丝阳刚的面庞,他就是一个创世主的宠儿,而在现在,他来了,乘风而来,带着一个奇迹。
刷,一声尖锐的响声在空中传播,一个黝黑色的影子从白袍人的手中飚射而出,目标直指那个蹲坐在一旁的母独角鲨。
吼,一声巨吼在亚琴的耳边响起,带着十分的愤怒,独角鲨停止了向亚琴行凶的利器,身体猛地一个后仰,以不属于它的一分矫健快速的迎上了那个向母独角鲨袭去的黑影,或许它有种预感,那个在空中带起风声的黑影对于即将生产的母独角鲨来讲有着绝对的威胁,所以他迫不及待的向那个黑影袭去,不是为了能彻底的挡住,只是为了能争取一点时间。
失败者与胜利者的位置在白袍人到来的那一刹那来了一个彻底的转折,谁能料到,这就是奇迹。
嗖,一声异常的响声吸引了亚青一行人的目光,就连因为重伤而躺在地上的亚琴也睁开了眼睛,然而看到那个响动的来源,所有人的眼中充满了一种奇异的目光,那是对于事物发生的怪异突然而思维转不过来弯造成的。
从他们的瞳孔中可以看到,一个长约两个手掌长短的东西在空中袭向母独角鲨,公独角鲨以其异常的矫健从空中拦截,若无异常,那么公独角鲨肯定会用独角将空中的黑影撞偏,可是怪异的事情发生了,那个在空中疾驶的黑影在独角鲨即将撞上的那一霎那竟然来了一个九十度的转折,像是有生命一般,猛的一下向独角鲨的眼睛穿去,眼睛是每一个生物的弱点,即使是独角鲨这种繁星阶无敌,廉贞强者也不能将之奈何的生物也不例外,虽然它的眼睛即使是直面一把匕首也能安然无恙。
亚青一行人最希望的是什么,那就是亚琴能安然无事,至于与独角鲨相斗,就连亚特这个廉贞强者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可是他们眼前的一幕却是彻底颠覆了他们的理念,当那个在空中飞舞的东西从独角鲨的眼睛中穿过,从它的颈部传出,而且还带出一条血剑的时候,他们终于看到了那个东西的真正面目,那是一把匕首,一把有着藏青色手柄,奇异青色匕刃的匕首,匕刃的上面好像有着一副荆棘一样的图案,见到血的一霎那,不知是不是他们眼花,他们仿佛看到那条荆棘图案竟然像是活过来一般,将一个像是独角鲨般的影子吸了进去,一晃眼却又不见任何的异常。
而在这时,亚琴因为离得比较近,看清了在那柄匕首的后面好像有着一条银色的丝线,真的,假的?
砰,一声巨响,白袍人落地,只是似乎他并不懂得什么技巧,落地时竟然双腿直直落地,他的一双腿直直的插入到地上,砸出两个孔。
嘿嘿,白袍人似乎是很尴尬,望着亚琴亚青一行人诧异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嘴角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你是……”,亚琴望着白袍男子一脸的傻笑不由莞尔,她伸手向那个在她眼中傻傻的男子招招手,想要问他的名字,可是这时一团黑影从天空中飞来,挡住了太阳,更是打断了亚琴想要问的话。
敌人?不是!只见白袍人眼睛向着天空一望继而露出一副满意的笑容,他的右手朝着天空的黑影一张,一条银色的丝线猛的从他的手中窜出,带着一丝微不可闻的声响向天空射去,像是挂在一个秋千上,白袍人手抓着那根细小却有着异常坚韧的丝线跟随着那个天空中飞翔的黑影走了。
“他是谁?”亚琴双目中闪烁着一种迷茫,不为人知甚至不为她自己知的是,她那平静了二十八年的心海在这一刻竟然有了一丝涟漪。
“他是谁”,白色长袍的亚青一脸的崇拜,望着远处成为一个黑点的人影,眼光迟迟不肯转移。
他轻飘飘的来,又轻飘飘的走,留下了什么,一分记忆而已,可是只是记忆吗“大哥,刚在在那个黑影上我好像看到了一朵像是莲花一样的东西”大汉亚利一脸迷茫的对着亚非讲到,也许只有心思耿直的他才会注意那个在天空中飘荡的黑影吧。
“二哥,那个黑影是一个强者,我看不透他的实力,至于刚才那个白袍人,他还不是星辰强者,不过他所拿的那条丝线绝对是一种珍奇异宝,你看到的那朵莲花可以肯定就是我们这一趟的目标雪莲了,不过却是已经被强者采走”,望着远空中飞远的黑影,亚特眼中闪耀着一种激情,那是羡慕的目光,更是一种战斗的欲望,听到二哥的问话,亚特头也不回的答道,似乎对于雪莲被强者抢走没有一丝的可惜。
“那我们这一趟不是白走了”,听到一行人中最强悍的五弟一口的无动于衷,亚利不禁低声嘟囔着,这一趟开路可都是他一个人干的,如果白跑一趟他心中还真有些懊恼之气。
“谁说的,你看这是什么”亚青扶着姐姐亚琴走到二哥亚利身边,恰好听到亚利的嘟囔,不禁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
顺着亚琴的手指,独角鲨的尸体横躺在那里,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以及脖颈有着一丝微不可见伤口,独角鲨其他部位都是好好地,而这足以让他们或许一份大于找到雪莲的财富,只是在那个独角鲨的伤口上,那一根从白袍人手中遗落的银色丝线却是不见了踪迹。
风呼呼的从耳边吹过,阿修罗正经危坐在傲棠的背上,他的手中把玩着一朵绽放的雪莲,雪莲盛开,花开六瓣,每一瓣花瓣都有着晶莹的颜色,而且还带着一丝寒气,就像是一朵寒冰雕刻的莲花。
“害怕那些血吗”,飞翔中,傲棠扭头对着阿修罗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对于阿修罗竟然能如此利落的将独角鲨的赞赏,只是他的眼中也带着一丝担忧,一个人若是第一次见血就有着一丝畏惧,那么这种情况对于以后的发展可是一种阻碍,他担心从阿修罗的眼中看到畏惧,可是这又是一个人成为一个强者必走的道路,所以他压下心中的担忧,对着阿修罗问道。
“怕,不会”阿修罗对于傲棠竟然问这种问题不解,不过还是随意的回答了一下,“我十七岁就见过血,不知怎么搞的,我对于血并没有什么恐惧心理,你说我是不是心理有点扭曲”,阿修罗自嘲的笑了笑。
“不怕就好,这不是扭曲,而是一种胆识,成为一个强者必备的条件,我让你去战斗就是为了让你见见血,以免你以后见到血会有不良反映,不过看来我这一举反倒是多余了”,傲棠笑着,似乎对于阿修罗的进步他有着比阿修罗自己还好的情趣。
“这朵雪莲对菲雅的病情有帮助吗”,望着手中像是一块寒冰似地莲花,阿修罗的脸上有着一丝担忧,似乎又想到了洞中菲雅那身异于平常的高温。
“你就不要自责了”傲棠听到阿修罗语气中的叹息对着他安慰道,“据我判断菲雅的那身高温绝对是她的一种旧患,这次不过是一个引子,就算现在不复发,以后也会复发,这次还好些,至少我还知道那里有着雪莲,这至少可以压制住她的病情,至于以后,我们需要找到一个一个真正的大祭司,而现在我们能做的也就是压出菲雅的病情了”傲棠说道。
“那么我们快点吧”,提到菲雅的病情阿修罗好像没有谈话的兴趣,对着傲棠催促道。
“好了,坐稳了”傲棠一声大喝,翅膀震颤,云气涌动,不一会却是不见了踪影,他们飞向了远方,而在那里,一身高温旧患的菲雅在等着那朵救命的莲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