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初入幻境
华意2015-10-25 02:596,870

  欧丝忽然之间看见一个身影正走出太虚幻境,刚要呼喊追风那身影就隐匿了踪迹,刚想不问又觉得心生恐惧,便怯怯的说道:“追风哥哥,我刚看见有个人影可为什么转眼就不见了呢?好是奇怪,这个地方真有些阴森可怕,也不知道爷爷在哪里?”

  “是吗?我怎么没看见,你肯定是心里害怕产生了幻觉,妹妹也别太疑惑太担心了,有哥哥你不会有事的。”追风压抑着泪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欧丝说道,其实他不仅看见而且很确定那就是欧阳牧爷爷。欧阳牧爷爷还是去了,心痛不已的追风暗下决心今生一定要好好保护欧丝妹妹。

  追风带着欧丝深入了太虚幻境,这里变幻莫测,追风的眼中天高云阔,日丽风清,景色美丽怡人,可在欧丝看来遍眼飞雪,寒风萧瑟,万里冰封雪砌好是凄凉。

  欧丝冻得浑身打颤,轻声说道:“哥哥你看好大的雪好大的风,你把衣服披给我,是不是特别的冷?”

  追风一听很是不解,怎么自己看见的会和欧丝迥然不同,虽是满心疑惑但想到欧丝胆小体弱还假装着说道:“这里大雪纷飞,确实冷了些,不过我有内功能扛得过去,倒把妹妹你受冻一事忘了,妹妹快快把我这件衣裳也穿上吧。”说毕就将自己贴身的小袄脱予了欧丝。

  欧丝跟着追风又行一阵,只见山林茂密之处有座构造优雅别致拱桥,根根碗口大小的圆木铺成的桥面透着艳阳折射的华丽橙光,伴着桥下碧波悠悠,游鱼嘻嘻的景致,宛若醉卧依园,梦浮仙境一般。追风刚要拉着欧丝踏上桥心共赏这片翠林清波环绕的佳境,却听得欧丝大呼一声:“哥哥小心,这么高的悬崖,我怕。”

  原来追风眼里的美景在欧丝看来实是群山巍巍,绝崖陡壁,冰雪覆盖的极地险境,她和追风哥哥正站在万丈悬崖之上,向前再迈一步就会滑落山尖粉身碎骨。追风顿时也害怕了起来,这太虚幻境的莫测之变真是凶险异常。

  欧丝紧抱着追风的臂膀,遥指着东面的石壁之侧说道:“追风哥哥,你看哪里的岩壁盘旋有一道小路,我们能从那儿过去吗,会不会失足滑落下去?”可当追风找寻之时,哪里有什么小路,远处的江面豁然开阔却又像是倾泻而下,流泻在百丈之遥的山涧峡谷,让追风此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随了欧丝慢慢前去。

  越往前行,追风的眼前越是可怕,两涧之间水势滔天,黄浪滚滚翻腾,好似万千条黄色巨龙奔腾而去,吼声咆哮混同回音震慑着长空,只透着云霄。欧丝刚要拉着他小心翼翼的踏上崖壁之侧的小道,满心恐慌的追风忙说道:“此路危险,妹妹可要小心,慢点慢点。”

  “哥哥,我知道的,有你在我不害怕,我们慢点就是了,这路比远处看着平展多了,不用太担心的。”欧丝纯洁清澈的声音轻轻飘入了追风的耳畔,这让追风紧揪着的心镇定了许多,“欧丝,有我在你真的不怕吗?”追风带着一种无力保护欧丝不祥预感再次问道。“是呀,哥哥怎么这么问,是担心我么?”欧丝闪动着她睫毛弯弯的灵动眼眸似笑非疑的望着追风哥哥说道。

  但说间他们已跨上了小道,欧丝怀着丝丝甜蜜与欢喜稳稳走在前面,可是她却不知身后的追风哥哥一脚踏空,落入了波浪滔天的峡谷。只听得追风哥哥的声音似曾从遥远山谷传来,“欧丝妹妹,再见了,你的路你要自己走,哥哥和你看到的本是截然不同的世界,我们注定要走不同的路,哥哥这就去了,妹妹要多多保重,哥哥的衣兜里有一个神秘的弯月骨雕,你把它带上哥哥就能感知到你是否安好,当你危难之时它会散发出清幽如碧的月光,为你祈求月亮之神的保护。”欧丝恍惚被定住了片刻,当她听完这话回神寻找追风哥哥的时候,身后已没有了哥哥的踪影,却放着自己的小竹篮,她慌忙的呼喊,可是一点回音也没有,她似乎真的明白了太虚之境的危险,明白了爷爷为什么不让他们来这里,无助的她搜出了追风的骨雕,紧紧攥在手中痛哭着说道:“追风哥哥你去了哪里?你的话我听到了,我会小心的照顾自己,哥哥也要千万保重,走出了太虚幻境哥哥记得来找我,来找我……”

  欧丝戴好追风的骨雕,提上哥哥留下的小竹篮,轻掩起哭泣默默地继续前行而去,消失在了雪花飞舞的遥遥天际。

  不知什么时候追风仿佛从死亡中惊醒一样,发现自己昏迷在那个木桥之上,他已记不清刚发生的一切,只听得欧丝说道:“哥哥保重,哥哥保重,妹妹走了,妹妹没事的。”这声音是那样的飘忽不定,那样的声声扣心,他也在心中默默的为欧丝祈祷着,祝福着,默默的压抑起难舍的悲痛,难了的眷恋。

  追风刚要扶栏而起,忽然感觉到这桥像是在飘动,顾不得继续感怀的他登上了拱桥最高处,一片湖光映入眼眸,这粼粼泛着蓝幽之气的湖面,好似那天上蕊珠宫,地上蓬莱岛。缭绕雾气如仙女挥舞的长袖般悠然飘渺,透过光影错落交织,蜿蜒曲折的流转,追风脚下的小桥忽然铺成开去,一股花香袭人的芬芳撩动起他澎湃的思潮,一种悠然而生的向往加快了他稳健的步伐,行至深处,湖中睡荷遍布,花姿娟秀,露珠璀璨,清波荡漾,刚要流连与此却见远处还有亭台楼阁的好去处,便奔了过去。

  追风登上一处凉亭茶坊,一眼就看见桌上精美的碟盘里盛着五方小点心,荷雕紫砂茶壶旁的一个如莲盛开的小碗里满砌的茶水似乎还袅袅卷舒的升腾着热气,像是有人刚来过一样,追风四处找寻了一遍,又坐着等了片刻,可是终不见有人回来。腹中空空的追风被眼前的食物引诱的饥饿难耐,就取过那小点心吃了起来,囫囵吞了一个还没来得急下咽又拿过一个,咽得喉咙干涩的他顺手又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待吃到第三个追风才品出这糕点鲜而不淡,甜而不腻,酥而不散,真是味美尤佳,忙又到了一杯茶细品起来,这茶入口微苦,饮后余醇,鼻息清凉,更是茶中精品。

  一番精品细饮之后,还醉在其中的追风起身而去,不觉纵情吟道:“蕊珠宫,蓬莱洞。青松影里,红藕香中。千机云锦重,一片银河冻。飘渺佳人双飞凤,紫萧寒月满长空。栏杆晚风,菱歌上下,渔火西东。”

  踏着碧栏夹道的桥面,追风一路转过了十二格调迥异的雨榭凉亭方出了静心湖。行至岸上追风的眼前又出现了另一番胜景,只见那群山巍峨,不胜严寒,道路崎岖,不尽穷途,心生疑虑的追风叹道:“此地艰险,不走道罢,还是回去,伴水游园的好。”但说间回头一看来路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自己只有一条悬崖之道可行,不禁叹道:“群山巍巍嵌鸟道,百步回首一步天。万丈峭壁独登高,暗魂幽香难还去。”便唱便行间山路愈发颠簸,峭壁悬崖时有碎石滚下,幽深的山谷波涛翻滚,谨慎的追风更加小心的行去。

  艰难的攀登了许久,追风望到山尖之上有两颗参天大树宛若夫妻相依相偎,树前还立有一块石碑,忙赶到碑前,上面刻着:“小儿奇病,闻太虚幻境凡草木皆可医病,冒然前往得罪守卫之神,化为巨木以引有缘之人。欲过此地三跪九叩首。”追风看完思吟道:“两山隔望横虎涧,柳暗花明夫妻木。清风频频化险境,明月皎皎踏青云。”,又依碑所示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就在这起身抬头的刹那眼前的夫妻树突然倒去化成了一座仙桥,惊恐的瞬间追风意识到是这对夫妻在冥冥让他绝地逢生,甚是感激,忙又拜谢了一番才踏上桥去,过桥之后,仿佛死里逃生的追风又行了一番三跪九叩大礼方才离去。

  临山之上景色又是一变,脚下显出一条宽约百步的金色大道,似乎无穷无尽直至天边。大道两侧每隔十步之遥对称的立有两尊托有盘龙四方底座的石雕像,姿势迥异,神情bi真,衣着华丽。石像的头顶皆配有焕发着灿灿光辉的玉碗头饰,让人疑惑的是那小碗里似曾有明珠滴溜溜打转的脆鸣声,而且就像是这明珠高速地旋转让碗口升腾出圈圈环绕的五彩幻变光圈。

  追风甚感惊奇,走到一个相貌清秀手持长萧徐徐吹动的石雕前细看起来,这石雕貌美如仙衣裙翩跹,身配的玉璧上镌着“洞庭浮夜色,西湖叹歌声。”追风看得心儿蠢蠢欲动,不觉轻声念道:“有朝一日,若是身边有这样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相伴,那该有多美?”追风哪里知道就是这么点欲念却给日后的自己埋下了无尽的祸害。

  此女乃是蕊珠宫中花神之一的芙蓉,相貌清秀百花之中最是美丽。

  追风看到心动处好奇地踩上底座,欲用手摘去芙蓉仙子头顶的那颗明珠,说也奇怪这宝珠像是有感应一般滴溜飞出被追风接了个正着。

  待追风摊手细赏之时,那颗珠子顿时光芒大盛刺得追风连眼睛都睁不开。追风忙又攥紧手掌,睁眼一看这石雕竟化作了活人,衣带飘扬的站在追风对面。惊喜的追风急说道:“你怎么活过来了?”芙蓉笑着答道:“幸蒙相救,小仙不胜感激。”

  追风满是疑惑的挠着脑门,轻说道:“你好像并没帮姑娘什么,何谈相救呢?”

  “你摘去了镇压我的幽月明珠,我自然就可以行动了,天地初开之时盘古将我等放去人间倒也逍遥快活,只可惜好景不长犯了天规就被天神镇压与此,幸好今日遇上你,让我有幸重返人间,也不知如何报答你的搭救之恩,就把我这长啸送你留个纪念吧。”

  “姑娘的玉箫一看就非比寻常,赠与我这个无名小卒岂不是糟蹋了,再说我有不会吹箫的。”追风恭维的说道。

  “公子说的严重了,我这箫称不得什么极品,只是伴我多年用出感情了而已,哪抵得上你的救命之恩?公子还是不要推脱了,收下我这份谢意吧。”芙蓉含笑间欠身把箫捧至追风面前。

  “也好,我留着做个有缘之证珍藏起来,或许将来还能见到姑娘你呢!不过我还有个小小的条件,希望能听姑娘吹奏一曲。”

  “好呀,我在这镇压着都不知有多久没吹过箫了呢?”芙蓉喜悦的答道。

  箫声未起,芙蓉抬眉举萧的优雅身姿已让追风迷醉不已,但看那朱唇微启,清脆的箫声悠扬流泻,随风漫舞,更让追风的心舒展开柔情的花瓣,囊裹下如缕的情思。

  一曲吹闭,追风佩服得赞不绝口:“姑娘吹得美妙悦耳,宛若天籁一般,我好似随漫天云锦畅游了一番天际一样,真想让你多吹几曲。”

  芙蓉莞尔一笑,转过话锋说道:“时间已经不早,此地我不可久留,公子也要多多保重,今日你在此放我而去,触犯了天机,日后恐有八难九灾,前行的路上务必小心谨慎。还有快把幽月明珠给我,它必须放回盘龙塔座,永远都亮着才行。”但说见芙蓉取下头顶的小碗,将珠子放了进去,静置在座基之上。

  追风虽有疑虑但也心里有几分明白,随谢了芙蓉收了玉箫,就已见芙蓉仙子化作一股清风隐匿了行踪。

  追风继续前行许久,眼前终于剩下了最后的一尊石像,这具石像看似象神却缺乏神的凛威霸气,象仙却缺乏仙的悠然灵动,像人却缺乏人的阳刚志气。追风看得奇怪,思索间忽闻:“追风救我。”这声音无疑是从石像口中而出,细看处那石像闪着双眸早已领会了追风的心思,又说道:“我非仙,非神,非鬼,非怪,非妖,我是魔,恳求圣主救我一救。”

  追风听了摇摇头道:“你倒是诚实,不过你可知世间之人最恨的可是什么?”

  “世间最恨的乃是神者,神者司管各方,一霸天下,使得苍天无眼,血战四方,甚是无情。只有我世间之魔,逆天行道,扬我门威,可谓魔胜神久远。”石像满腔愤恨的说道。

  “好一番狡辩之词,世间之争本是魔在作怪,肆意挑起祸端,致使征战不休恩怨难平,你竟敢口出狂言,污蔑神者,神者行云布雨,救济苍生,何来神不如魔之说?”追风恼怒的呵道。

  石像又道:“那你可知女娲氏族灭族之难?你可知玄鸟族逃脱之由?”

  追风摇头答道:“不知。”

  “女娲氏族之灾乃是轩辕氏族与女娲氏族黑巫师之间的仇恨所致,顺杀几近杀害曦皇全族回到女娲氏族中解救酷热之中的族人,曦皇一心报仇偷入太虚幻境水界禁地,趁水神小徒天逸不备凿破天河弱水之闸,致使天界降水人间之时弱水无阻侵流女娲族地连降大雨半月之久。也亏的顺法力高强,用十六队童男童女之血炼就束天戾气堵住漏洞,不然全族之人在那场灾难之中无怎能幸免?此时请问天神却在何处,怎不来众生普度?还有玄鸟之族本是冲天峰下的一个大族,方圆百里族福民安,可是就是此地水神与火神各为私利,互不相容,结果大动干戈导致冲天峰景鹏火山爆发,岩浆奔涌而出,浓烟铺天盖地,顷刻间便将玄鸟之族化成一片火海,亏得顺引来三味神水,才救的些许族人生还。此时请问神在何处,为何置水火于不顾?”石像一番话滔滔之词,言之有理,将追风辩驳的哑口无言。

  石像又道:“几千年来我被镇压在此地,想我魔族可有半点伤人之处?”追风望着那魔答道:“倒是不曾听说到。”

  “既然如此,你可以救我了吧?”石像兴冲冲的说道。追风若有所思的答道:“还是有些不可,想你身为魔教之首,俗话说‘群龙无首不成事’,我今日一旦救你你不要聚帮结派,闯下大祸?”

  石像忙讨说道:“你认为你现在还是以前的追风么?你放走芙蓉大祸已酿,再放一个我也不足为事。有道是你救了芙蓉,芙蓉赠曲一首,送萧一只,莫非也想让我满足你什么要求,不如你救我还身,我好好报答你一番,答应你三个条件。”

  追风怒喝道:“你将我看成何等之人了?芙蓉仙子送一首曲一只萧是出自真心感激我也,再说她好心告诉我这里的玄机禁律,我怎能再犯天条,你也别再求我了,纵是答应我千万个要求我也救不得你。”

  石像冷冷一笑说道:“好个追风,你也不要装得太清高,你救芙蓉仙子之时恐怕不是现在这么理直气壮吧,一心只想着让芙蓉陪你左右,此处何必又一反常态故作清高呢?”

  追风一听这般言语,心生怯意,但还是固执的说道:“你果真是超凡出众,竟知道我心情切,甚是佩服,不过今番我就不救你,看你有何办法。”

  石像突然之间阴沉了脸回道:“追风,我这般求你相救,你却如此冥顽不化,莫要后悔。你看那是什么?你难道连欧丝的性命也不顾了吗?”

  霎时间漫天云锦铺展出一幅图画,只见欧丝冻在冰天雪地之中,六条白龙将她紧紧围捆,追风给欧丝披上的外衣已经不见,胸前也没挂着追风送给她的月形骨雕。

  追风心中甚是担心欧丝,情急之下忙说道:“大魔想要怎么样?”

  “我也不想怎么样,只要你救我便行。”石像笑说道,虽是隐匿了刚才的凶险,追风看着还是害怕,也不敢蔑视他会如此手段,唯恐那魔又悟了去,残害欧丝妹妹,随即恳求道:“我救你便是,不过你也要守信放了欧丝妹妹才行。”

  石像笑说道:“大王我不会说话不算数的,快快摘去我头顶的幽月明珠吧,我好救你欧丝妹妹。”

  也不知这魔头使了什么法力,只见天空之中金沙汇聚,浮出了欧丝的身影,缠身的龙已退下,欧丝轻轻地起身继续前行,正想看个仔细,眼前一模糊像是黄沙漫漫看不到边际一样,转眼却化出了无数翩跹的黄色蝴蝶,随风飞舞而去。

  就在这追风看得真切,想穿画而入的瞬间,不想把幽月明珠摔在了地上。只听得那珠子咔嚓碎裂,石魔大惊道:“追风,你为何如此不小心,还我命来。”

  不等这魔将话说幽月明珠的光芒消失了,天际顿时雷声阵阵,一个晴天霹雳直朝着魔头劈去,将他劈成了两半,随即碎裂开来化为了靡粉。

  追风恐慌失措,还没回过神来,靡粉飞凤弥漫,天际显出两个人影同声说道:“好个不忠的追风,碎得明珠灭我身。神雷力劈分两半,千年修行一场空。蕊宫蓬莱洞天地,地府幽冥迷前路。祭我大旗人间风,润我戈矛道仙雨。因果报应那得休,八道轮回也枉然。诛仙一出世间惊,神鬼仙佛来论雄。今生无怨何负我,来生若见仇再续。扬灰挫骨拿命偿,三魂七魄受狱苦。北海之眼永世明,镇你自此不翻身。”说完两个身影在一片明亮的红光中隐匿了踪迹,不知去向。

  追风心知此番是惹了大祸,但此时孤单的他也不知如何是好,昏昏沉沉间一阵狂沙飞石把他吹得迷失了方向,满心悲苦的追风再次睁眼时,已是身陷茫茫沙漠,酷热难熬。

  追风望着无边无际的沙丘心中苦叫:“今番我怕是死在这里了。”又觉腹中饥饿,想起静心湖偷拿的两块点心,急忙摸了摸裤兜却只搜半块来,叹息间已是一口下肚,心觉口渴非常,可是这茫茫黄沙之中那里来的水?

  追风绝望得连泪都似乎要干涸,若不快快走出此地就会被炎炎烈日晒死,但走起来黄沙松软,双腿无力,每挪一步都艰难万分,真的没有丝毫生还的就会了么,追风顿时跪倒在地,仰天长啸一声,就在他捶胸顿足,深埋下头颅的时刻,欧丝的影子又在他的脑海浮现,自己曾答应要好好照顾欧丝的,自己还设想着能和欧丝比翼双飞的,自己的生命刚刚开始难道就此结束,一番苦痛的挣扎之后,追风坚定的站了起来,发誓要走出沙漠。

  毒辣辣的烈日下,追风强忍着疲惫和困倦拼命前行,身后的脚印随风而散,眼前的黄沙漫无边际,远处缘何有袅袅炊烟,狂喜中的追风飞也似的奔跑起来,可突然两腿一软,追风像个皮球一样滴溜溜的朝下滚去,伴着身体的翻滚,追风的记忆蔓延开来,仿佛一切回到了从前。

  小时候自己无父无母无依无靠,住着一个破旧的草棚,是欧阳牧爷爷和欧丝接济着自己,让自己有幸活了下来。那时候欧丝偷偷的把爷爷的衣服拿给自己,穿上就像麻袋里面放了一只小鸡,欧丝笑得像个小面团。自己时常去山林里摘新鲜的野果送给欧丝和欧阳牧爷爷,欧丝每次都用回赠花样繁多味道甜美的小点心给自己。欧阳牧爷爷还给自己教了好些绕口的歌诀,非得要自己记牢在心。自己最喜欢领着欧丝去月亮河钓鱼,嬉耍一阵,钓鱼一阵,别提有多开心。如是过了十年,欧丝都变成一个婷婷玉立的少女,自己也练就了很多本领。

  往事一幕幕的浮现而过,追风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回想眷恋着成长的岁月,意识从清晰到模糊,从兴奋到麻木,似曾嘴边有一丝的冰凉,似曾黄沙埋没了所有,渐渐地,追风彻底昏迷了过去。

继续阅读:第五回:金沙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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