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说根源二神同愤慨逞豪强三鬼齐胡诌阳春季节,万物呈绿,一片勃勃生计。
钟馗跟着蝙蝠,领着阴兵,浩浩荡荡来到了阳间。这时,钟馗让大家都化作人形,信步走来。一路上,到处都是桃红柳绿,碧水青山。远处,一片垂杨林的尽头,露出一座古寺的屋顶。
蝙蝠一见,也不作停留,就朝寺院飞去。
“我们到寺里去歇一会再走。大家觉得怎样?”钟馗见大家都有点累了,就说道。
含冤、负屈二人齐声应道:“好!”
大家慢慢来到寺院前。
钟馗抬头一看,寺门上挂着一个匾额:稀奇寺。
钟馗和大家一起走入寺院,知客马上迎上前来问道:“尊管是何处贵人?来敝寺游玩?”
“我们在此路过,看到宝刹庄严,就来瞻仰一下。”钟馗说。
知客引着钟馗拜了佛祖,惨了菩萨,又把他们引导后殿谒了弥勒,大家随便玩赏了一会。知客把大家引到方丈房中,招待和茶。
“老爷到此,本该恭候,因为新来的火头非常懒惰,斋馔不能快点准备好,这才怠慢了各位。”知客一遍张罗一遍说道。
钟馗说:“我们从不吃斋的,你尽管去买些肉和酒来。”
“好,好。”知客答应着忙不迭的去了。
一会儿,知客拿着酒肉回来了,送到方丈屋里。
钟馗挽起袍袖,用宝剑割着肉,一口酒,一块肉,狼吞虎咽、大吃起来。旁边,含冤和负屈也陪着喝了一点。一会儿功夫,风卷残云,杯盘狼藉。
钟馗吃完后,对含冤和负屈二位说:“前面从阎王那里出来走的匆忙,没有询问二位的根由。现在有些空闲,二位可不可以给大家讲一讲你们的冤屈?”
含冤叹口气说道:“哎。我笨是建议介寒儒,上五父母,下无兄弟,孤苦伶仃,也没有别的本能,每天只好吟诗作赋。这赋和两一个富实达布相同的,虽然吟成千万叠的诗稿,可终究不能吟出衣裤和粮食来,更吟不出万贯家财。每日口干舌烧,没有一点办法,看看我快要穷到底了,想要投亲靠友,亲友不但不照顾我,反而讥笑我,没有办法,只好撇下父母,云游四海。课那里知道,天下乌鸦一般黑。那风流的嫌我迂腐,不肯收留。那些曹腐的又觉得我过于浪荡。后来,游到都门,颇为贺知章老先生赏识,。这年有正值大比之年,我前去赶考,幸蒙老先生提携,取我做探花及第。不料,宰相杨国忠要让他的儿子做状元。贺先生见杨国忠的儿子文笔不通,不肯录取,杨国忠就参了一本,说老先生阅卷不公,朋比为奸。朝廷就把贺先生罢职了,也把我割退。我想,半生流落,刚好遇到一个知遇,现在又成画饼,命薄如纸,我还活在这世界上干什么?就一头撞死了。阎王见我可怜,无辜。正要上奏天庭,刚好遇到了主人需要人员。我今天能够辅佐主人,也是得见天日了。”含冤说罢,跪倒在钟馗面前,痛哭不止。
“苦呀!苦呀!你的遭遇和我一样,我今天就拜你做行军司马,等成功之后,奏告玉帝,再套封号。你觉得怎样?”钟馗拉着含冤说。
含冤高兴地说:“多谢主人!”
钟馗说罢转头,见负屈早就哭成泪人,就说:“看你光景,想你的来历,也一定赛过屈情了。”
负屈擦了擦眼泪,说道:“我本是将门之子,自幼喜欢学习弓箭马术,颇有点百步穿杨的功夫,可是是怪运毒,屡次应武举都没有成功,后来投奔了舒翰,那年吐蕃作乱,舒翰命安禄山前去征讨,让我做后援,安禄山是了军机,陷入了敌人的包围圈,我奋不顾身,把他从敌人阵地里救了出来。舒翰要杀他,他求了杨娘娘的情面,向明皇说道:‘主将打败仗,是偏将不停命令的缘故。’就将我斩了。我这段奇冤,无处申诉,今日得遇主公,也可借此泄胸中之恨了。”
钟馗听罢,大声说道:“可怜!可怜!我拜含冤为行军司马,就拜你为开路先锋。”
“谢主人!”负屈连忙答谢。
大家坐下后,含冤、负屈问道:“主公的情况想来和我们也一样吧?”
钟馗把自己的情况,从头到尾,说了一遍。含冤、负屈和各位听了,都不胜叹息。
这一夜,大家就在这寺中过了。
次日早上起来,大家真要赶路。
小弥沙手里拿着一个红帖子,慌慌张张往后走去。
“手里拿的什么帖子?拿来我看!”钟馗大声叫道。
小弥沙一听,连忙走到钟馗跟前,把帖子呈上。钟馗打开一看,上面写的是“年家侍教生,独我尊顿首拜”。
钟馗问道:“这人是来拜谁的?”
“我问过他。他说要拜后殿弥勒古佛。”小弥沙说。
“岂有此理!弥勒古佛,岂是人传帖拜的么?”钟馗笑着说“老爷不信,你看他这就要进来了,老爷不信,去问他就知道了。”小弥沙指着门口说。
钟馗听后,急忙闪在旁边。一个鬼头鬼脑的人缓步走来。
“你这个一字不通,诌段肠子的奴才,竟敢如此大胆欺人!”钟馗看他装束,勃然大怒,提起宝剑迎面就砍。
那人闪在一旁,呵呵大笑道:“你是哪里来的野人?敢与我作对!你把我怎样一字不通,有怎么欺人说个明白。如说不明白,或稍有不对,我绝不会放过你!”
“不说你的衣冠不像样子,还举止轻狂,这尊弥勒佛,是何等的尊重。你就敢写个年家”侍生拜它。这就是你通文达理,谦恭自处的做法吗?”
“你不要强装戆直,如说起我的根源,只怕就没有你的地位了。这尊弥勒古佛,是我当初和他同山修道,一洞诵经。后来他做了西方尊者,我占了南瞻部洲。上管天,下管地。其尊没有人可与他比,顶天立地大将军。三官大帝,见了我就称晚生,十殿阎君,见了我自称鄙职。那二十八宿,九耀星官,和四篼五岳龙王等,愈加不敢正眼看我了。我与他这个侍教生,iu为他是个和尚,不好下看。况且又有一个教字,这算做谦而又谦了。怎能叫不通,又怎么欺人?”
钟馗听了,心下踌蹰道:“他说了这么多话。拿不定他是一种怎样的人。可能他真的有些本领,才敢这样扬眉吐气的。”想毕,就对他说:“我不管你有什么来历。就因为你没有一兵一将,我就是杀了你,就显得我以多欺少,倚强凌弱。你就去领谢兵将来,我和你拼个高低。”
“哈哈!也罢!也罢!我过几天让你再来捉我罢。”那人哈哈大笑着说。说完竟然脚不着地,从半空中走了。
钟馗见了,对含冤和负屈二将说:“看他这走去的方法,好像有点神通。我也不敢断定。”
“不会吧。我看他有很多可疑的地方。”含冤说。
“你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负屈问道。
“他拜殿弥勒古佛,而殿弥勒古佛是尊泥像,绝对没有值得他拜的,这时第一。他是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可在《晋绅》上没有这样的神号。这是第二。他又说三官称晚生,阎君称鄙职,地位课算是至尊之极,就该有侍从和仪仗,护法诸神,怎么就只有一匹瘦吗两个小童呢?这是第三。有着三个疑问。他又没有什么可以做凭证的,”含冤说。
钟馗说道:“司马说的很对。我现在就去寻他,把他杀了。课又怕他真的又些来历,我就会触犯天条。如果不去杀他,又怕他以后做出祸祟来。这可如何是好?”
“这也容易处理。”含冤说,“我也扮成一个草莽医生。到处访问一遍,肯定会有人知道他的。若访问着了,再杀了他也不迟。”
“有理!”钟馗说道。
含冤戴上了一顶高头方巾,穿了一件水合道袍,束一条黄丝带子,肩上背着一个药包,手中拿了虎撑,脚穿两只猪嘴鞋子,告别钟馗,信步走去。
一条溪流蜿蜒而来,河边,几棵垂杨柳正在迎风起舞,不远处有一座小石桥。
含冤走到桥上,觉得有些累了,也看到这里小桥流水,风景时分清幽。就在桥上坐了下来。一边休息,一边观赏风景。
一个白发的老人,慢慢走上桥来。对含冤看了两看,拱手说:“你会算命吗?”
含冤稍稍抬了一下身子,看着老人说:“公公为什么这样问我?”
“老汉姓通,名凤。就居在这附近的村子里今年七十一岁,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孩。最近不知为什么,只是发寒发热,到夜里就自言自语。好像见鬼了一样。想让先生去给小女看看病。不知道你肯不肯去?”老人看着含冤,焦急地说。
含冤正要问他有什么事情,见他这样说了,就高兴地满口答应,跟着通风,走进村来。
村里,几间用泥墙做的茅草屋,疏疏落落的分布在那里。场地上,鸡儿在自由的觅食,门口有狗管门。南瓜棚上生着几个南瓜。
通风老人把含冤领到女儿的房里,含冤来不及看这女孩子的容貌,只顾低头装着看病。过了一会,含冤说着:“你家女孩子果然中了邪气,吃药也不会有效果的。我知道你这里有一位顶天立地的大将军,神通广大,何不请他来给你女儿消消邪气。反让我来治病调理?”
“这里可没有什么顶天立地的大将军呀,先生是不是记错了?”老人疑惑地看着含冤说。
“我就亲眼看见过。你老人家怎么说没有呢?”含冤认真地说。
通风问道:“那先生看见他是什么样子的呢?是怎样打扮?你说给我听听。”
含冤才将如何拜佛,如何穿戴,详细说了。
通风笑着说:“原来是捣大鬼呀。”
“怎么是捣大鬼?”含冤疑惑地问道。
通风说:“这个人名叫捣大鬼。他就是孟子所说的那个齐人的后代。他也有一妻一妾。他的老婆看破了他的行踪,不肯再用待丈夫的礼仪对待他了。他就抛弃了前妻,带了妾到这里来了。刚来的时候,凭着他捣大的伎俩,我们这里的人人尊他,个个敬仰他。后来,渐渐露出本来面目,我这村里人就都不理他了。他又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扮作过往客人,或者骗些财物,或者骗些酒食。还是你们正气,没有入他的圈套。哪里是什么大将军呀。”
含冤说道:“既然他是这样的人。那他戴的紫金冠,穿的百花袍,一定也是骗的。”
通风笑着说:“说起他的这身穿戴,就更可笑了。前几天,我们村里板社戏,他要演唱三关战吕布的角色,到戏班中去借了一些东西来,等到社戏演完,把道具给戏班送去,可是就少了这顶紫金冠,我们都知道是他藏起来了,他死也不肯承认,只好在社戏团内赔了。他漫过了我们,就戴在头上到处捣大,那一件花白袍,是昨天在我的当铺里借的。可不知道那匹马,两个小童,又是从哪里骗来的。他只知道在外边到处捣大,不知道他的小老婆今天饿死在家中。”
含冤听了老人的话,心中早已明白了捣大鬼的来由。就对通风说:“老人家,我实话对你说,这捣大鬼往寺中拜弥勒古佛,寺里刚好有一位钟老爷是奉命来这里斩鬼的。我就是中老爷的手下。中老爷看他轻狂,就要杀他,不料被他用一篇大话骗了过去。我现在就要去杀他。老人家,你知道他的伎俩,就教我一个捉他的办法。”
通风见了,就说道:“破他的法子也有,如果要杀他,他捣大惯了,绝不肯服。一定会邀集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来与中老爷为敌,还是等您们和他交战的时候,老汉到高处去站着,大声说出他的妾已经死了。就要向他讨回那件衣服,将他的尾巴揭出来,。这时候,他的气焰自然消了,你们捉他就不难了。”通风停了一下,喝了口水,又接着说,“不是老汉我刻薄,实在是要为我们村里的人们除掉这一害。”
含冤闻言大喜道:“多谢公公指点。”就背了药袋,拿了虎撑,刚要走,又叮嘱老人道:“到时候一定要早点来呀!”边走,边笑着回到寺里。
钟馗正在等的着急,见含冤回来,就问道:“这样大笑着回来,一定是打听到了吧。”
含冤一边笑着,一边放下手中的东西,说:“等我来详细地告诉你们吧。”
喝了一口水,坐下后,含冤这才把怎样遇到通风,怎样给通风的女儿看病,怎样说起捣大鬼,怎样匿起紫金冠,借的白花袍。一五一十,详详细细,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
听得钟馗和负屈及众人大笑不及。
正在说笑之际,捣大鬼领着一班鬼兵气势汹汹地杀来了。
捣大鬼在寺庙前叫喊:“里面的小鬼,赶快出来受死!”
钟馗听了,不禁大怒,带了众人走出寺门,摆开阵势。左边是含冤,右边是负屈。钟馗仗剑喝道:“来的墨菲就是捣大鬼?”
捣大鬼闻言,心中早已吃惊不小,心下踌蹰,“他怎么也知道我的大名?”只得勉强答道:“这不过是我的一个外号罢了,何劳你呼叫!你有什么本事,敢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吗?”
钟馗也不答话,催开白泽,舞着宝剑,飞一样朝倒大鬼杀了过去。捣大鬼提起遮天晕日刀接住。钟馗和捣大鬼一来一往,打了五十个回合,仍然不分胜败。捣大鬼正在酣战之时,忽然听得高声叫道:“捣大鬼!你借的我的当铺里的那件白花袍,这几天怎么还不送来?还穿着我的衣服在这里厮杀,快些脱了还给我。”
捣大鬼闻言,就知道是通风老人了。佯装不理,又挥刀与钟馗战在一起。通风老人见状,又大声叫道:“捣大鬼!这衣服还是一件小事,我还有一件大事要告诉你,你家小老婆今天早已饿死,等你骗口棺材去装她!”
捣大鬼见通风把自己的来历通通说了,不觉骨软筋麻,目瞪口呆。负屈见状,从斜刺里飞奔过去,捣大鬼措手不及,被负屈活捉了过来。
众鬼卒见状,一哄而散。
负屈把道大鬼拖到钟馗面前,钟馗拿起宝剑朝捣大鬼的眼睛刺去,噗噗两声,捣大鬼的两只眼睛早已在钟馗手中。钟馗把那两个眼球吃了。就叫人给他松了绑,喝道:“我体察上帝的好生之心,今天就饶了你。”
捣大鬼得了命,瞎摸瞎撞,没命的跑了。
山上,一个山坳里,有几个人影正在那里晃动。
一个人影磕磕碰碰地朝这里奔来。
这里是寒碜鬼和挖渣鬼活动的地方。原来,这捣大鬼还有两个兄弟,一个是挖渣鬼,一个是挖渣鬼。他们三人自幼情投意合,狼狈为奸。
这天挖渣鬼和寒碜鬼忙扶起捣大鬼问道:“兄长为啥这样狼狈?”
“哎!不消说了。”捣大鬼叹着粗气说,“你老哥常常捣大,今天捣皮了。遇着个什么鸟钟馗,将我捉了,把我的眼睛挖去吃了。你大哥要不会些本事,不是被他杀了。二位兄弟,你们一定要给我报仇呀!”
捣大鬼叹息不停地说:“我面上少了两只眼睛,家里又死了一个妃子。叫我有家难回,有国难投。”说到伤心之处,三个人不觉哭成一堆。
挖渣鬼愤愤地说:“咱们兄弟结义以来,无论天地鬼神,官员宰相,都要给我们积分颜面。什么钟馗,竟敢这样大胆欺心!兄长不必怕他。要打就和他打,要华告就和他告,*湖羊吃柳叶,我就不信者羊还会上树。要不然还要我们这帮兄弟敢什么?”
“二哥说的对。自古道,养兵千日,用军一时。大哥和我们结拜,要我做什么?况且我们都有些本事,怕他什么?我今天就带领兵将,去围住稀奇寺,杀他个寸草不留。定叫他知道咱们兄弟的手段。”寒碜鬼派着桌子说道。
捣大鬼见他两个兄弟肯出力,居又壮起胆来。
寒碜鬼和挖渣鬼真的点起兵将,杀奔稀奇寺而来。
稀奇寺,人声喧闹。
大厅里,钟馗正在和含冤、负屈二将笑说捣大鬼的本事。
“老爷!不好了!祸事来了!”小和尚如飞地跑来报告。
“什么事?”钟馗问道。
小和尚叹着气说:“捣大鬼又调了两个兄弟,说是什么挖渣鬼和寒碜鬼,领着很多兵卒,将寺门围得密不透风。这可怎么好呀?”
钟馗大怒:“我饶了他,他到反来寻我。”手提宝剑,就要出去。
含冤上前扯住钟馗:“主公不用动怒。我想着鬼虽然被挖了眼睛,到底还有廉耻。等我去劝他一番。让他改过从新,也是一种消除恶魔的办法。”
“也好,你试着去走一趟。他如再不该,我就去杀他。”
“主公放心,我去了。”含冤说毕,骑马出寺,高声叫道:“捣大鬼,前来答话!”
只见一个头戴歪巾,神穿短服、手中提着一杆白蜡枪的人飞身上马,前来和含冤对阵。
这人来到含冤面前,勒马站定,指着含冤说道:“我与你昔日五冤,今日无仇。为什么吧我兄弟的眼睛挖去吃了?今天定要喝你拼个你死我活!”说罢,举枪就刺。
含冤架住白蜡枪,说:“我和你说真话,大凡人生在世,全以忠信廉耻为重,圣人说: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孟子也说;耻之于人大矣。不知道廉耻就不想一个人了,有怎么做人呀?有你们这样的人,全没有仁义廉耻。捣大的捣大,挖渣的挖渣,寒碜的寒碜。你们觉得得意,在人们看来觉得狗屁不值。如果还有一点廉耻,真当就会羞死。那像你们还敢扬眉瞪目白昼欺人!”
挖渣鬼全无悔意,哈哈大笑:“你要想学孔明骂王郎吗?古人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你看我老实本分,谁来看看我,像我这样挖渣起来,呵豚他也肯呵豚,嗅屁的他也肯嗅屁。你们虽然养高处尊,要是看见了我们吃的,一定会香得让你们的鼻子流血。见了我们穿的,一定会让你们想得心里生疮。我们是如何的体统,你就敢来大胆欺心!”
挖渣鬼的一番话,把含冤说得牙痒难当。只好败下阵来。
钟馗问道:“司马为什么一去就回来了?”
“不知道怎么了。他那里说话,我这里就牙痒起来,实在难以挡阵。”含冤摸着脸额说。
负屈见状说道:“像这样的人,是不能用话语去降服的,和她们交战一番,才见高下。”
钟馗点头说:“先锋的话说的有理。就烦劳先锋前去一趟。”
“是!”负屈结束整齐,提刀上马,领兵而去。
挖渣鬼得胜归来,更加感到威风。
寒碜鬼说道:“等他来的时候,我也替大哥出出力。”
三个鬼正在自我夸耀。
“报!外面有位将军来了。”鬼卒飞跑着前来报告。
寒碜鬼听说后,戴了一顶灯盏高盔,穿了一件扎花盔甲,拿了一把割脚刀,冲出阵来。
含冤拦住问道:“来者是不是挖渣鬼?”
“你真是有眼无珠。就不看看我穿的是什么东西?拿的是什么兵器?且不说我武艺高强,人才出众,这顶盔是全身贴金的,这副甲是南京清水扎花的,这双靴子也是真正的股皮子做的。这口刀是折铁点铜砂石细磨的,这匹马是五十两细丝白银买来的。你有什么本事,就敢和你寒碜爷对敌?”
寒碜鬼的话还没有说完,负屈只道还有什么更寒碜的话说出来。早已碜得跌下马来。
众阴兵急忙赶去把含冤救了回来。
“先锋怎么落马的?”钟馗问道。
负屈说:“奇怪的很。他正在夸张的时候,不知怎么打得我的筋脉生疼。就不知不觉跌下马来了。”
钟馗看着含冤、负屈两人。忧郁地说:“连你们都不济,等我出去。”随即,提了宝剑,跨了白泽,走到阵前,高声叫道::“里面的小鬼,快快出来受死!”
捣大鬼听见,对二鬼说:“二位兄弟都有功劳了,我也要出去,再和钟馗杀一阵。”
二鬼齐声劝说:“兄长已被他挖去眼睛,怎么交战?”
“不妨!这叫挖了眼睛不算瞎。”捣大鬼恨恨地说。二鬼见劝不住他。只得放他出去。
钟馗看见捣大鬼出来,说道::“你已经被我割了眼睛,怎么还敢来瞎捣?”
“我只因娘娘崩了,一时心绪不宁,才被你拿住。今天我调来了二位兄弟,率领雄兵百万,战将千员。哪里还会害怕?你要是早早的回去,那是你的造化,敢说半个不是,我就勅令四天王将你拿住,发到阎王那里去,教你万辈不得为人身,方才罢休。”
钟馗听了捣大鬼这话,不觉已阵恶心上来,几乎吐了一地,只得抚病而回。
含冤,负屈二将忧郁地说:“我们牙痒的牙痒,抽筋的抽筋,恶心的恶心。要是他再杀进寺来,我们怎么抵挡?”
正当钟馗他们忧心如焚的时候,走来一个胖大和尚。
这和尚笑嘻嘻地走进门来,向众神说:“你们为什么这样狼狈?”
钟馗说道:“禅师还不知道,现在寺前来了三个鬼和我对敌。碜得我们三个人一个牙痒难当,一个抽筋难以站立,一个恶心不能走动。没有课用来胜他们的办法。”
和尚说道:“既然如此,您随我来,看我怎样制服他们。”
和尚和钟馗他们一起出了寺门,和尚对捣大鬼他们的兵卒说:“叫你们头目出来见我。”
鬼兵慌忙前去报告:“钟馗又调来了一个胖大和尚,要与三位王爷见面说话。”
“是什么和尚,敢来和我们说话?”三个鬼说着,得意洋洋出去见和尚。
“你是哪里来的野和尚,敢啦和我们对阵?”三个鬼看也不看对方。
和尚就像没有听见一样,不理睬他们。
三鬼见和尚这样傲慢,心中气恼,那刀就砍,那枪就刺。
和尚笑了一笑,张开大口,囫囵一声,就把三个鬼吃下肚去。
大家看得目瞪口呆。钟馗也惊讶地问道:“禅师哪里来这样大的神通?”
和尚笑着说:“你们有所不知,像他们这种人是不能和他见道理,论不得高低的,只能用大肚子装了他们就完事了。”说完,有抹了抹自己的便便大腹。
钟馗狐疑地说:“虽然是这样好,但状在肚子里,到怕有些挖渣寒碜。”
和尚笑着说:“贫僧自由处置的办法。”
没有多少时间,那和尚就排出了一个大便。竟然将三个鬼当做一堆臭屎给屙了。屙完了,化作一阵清风而去。
钟馗望着天空中飘然而散的清风和地上的一大堆臭屎,皱着眉说:“奇怪!奇怪!怎么这一会半儿就不见了。是不是佛祖前来帮助我了”
“对了!对了!后殿的弥勒古佛就是这样的摸样!”含冤高兴地说。
钟馗三人一起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