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勇分析了眼前的形势,说:“我认为眼下少岭不会有什么危险,因为那一男一女出门时并没有锁门,只是把门随手带上了。所以,我们暂且不进这家裁缝店。我最担心的是躲在暗处的那个老者。那才是真正的危险所在,而少岭和那一男一女显然对这个危险全然不知。我们找个地方隐蔽起来,我断定,那老汉还会回来。不过不是在白天,而是在晚上或者夜间。刚才,他是来踩点的。”三个人回到了车上,尽管离裁缝店的距离远了点,但还是能看清进出裁缝店的人。约莫过了一个小时,那一男一女回来了,进了裁缝店,又过了一会儿,壮汉出门,拦了一辆双排坐汽车,紧接着,马少岭和陈风香搀扶着韩美霞走了出来,上了双排坐汽车。高翠蓝也认识韩美霞,还听说这丫头喜欢少岭。高翠蓝跟齐军和齐勇说:“那被搀扶着的丫头是少岭的同学。”齐勇没吱声,等双排坐汽车开动,跟吉普车的司机说:“跟上。”
双排坐汽车把韩美霞、陈风香送到姜营后又返回到沙河,吉普车上的人都看到了马少岭和那壮汉进了马家老院。齐军问齐勇接下去该怎么办,齐勇跟高翠蓝说:“你回家吧,我看这里不会出什么事情了。我和齐军还得赶回到丰山那地方。”高翠蓝问:“要不要我去老院子看看少岭?”齐勇说:“不用,如果那家伙有什么歪点子,你去了,反而引起他的警惕。我相信,凭少岭的智谋,能够对付这家伙。”
高翠蓝回马家新院。
齐军和齐勇让吉普车司机把他们拉回到市里,吉普车在离裁缝店几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那一夜,司机睡在了车上,齐勇和齐军轮流睡觉轮流看着裁缝店门前的动静。果然不出齐勇所料,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分,一个黑影来到了裁缝店前,进了院子,在店里呆了一个小时才出来。齐勇跟齐军说,下车,跟着他。齐军说:“开车追吧。”齐勇说:“你傻呀?这个时候,车一响,他就会猜到有人盯着他。”齐军跟着齐勇下了吉普车,开始时还能瞄住那黑影,可没跟多远,那黑影就不见了。
齐勇跟齐军说:“我们回沙河,看看那边的情况。”司机把两个人送到沙河,齐勇跟司机说:“多亏你了,辛苦了。我们不知道时候回去呢,你先回市里吧,跟你们领导说,就说我说的,放你一天假,休息休息。”司机把车开走了,齐军齐勇先到了马家新院,马上坡跟齐军齐勇说:“为了少岭,你们费心了。”齐勇没说什么,齐军说:“大哥,你可别这么说,你不也一样?”齐勇问高翠蓝,少岭有什么消息没有?高翠蓝说:“你不是不让我进老院子吗?昨个回来,我还没见着少岭呢。”齐勇说:“我们现在可以过去看看了。”
三个人来到了马家老院,院门没关,堂屋的门也没关,三个人直接走进了堂屋,就听到了赵铁柱歇斯底里的声音:“我掐死你!”齐勇意识到马少岭有危险,人还没进里屋,大喊了一声:“住手!”
这一声喝把赵铁柱吓得不轻,掐着马少岭脖子的双手松开了。见到了齐军齐勇,见两个人长得那么相象,也吃惊不小,问:“你们是谁?”
高翠蓝走到马少岭跟前,心疼地抚摩着儿子的胸口,说:“少岭,你怎么啦?”马少岭好不容易才喘出了一口气,说:“没事,没事。”他看到了走进门来的两个男人,就知道了其中一个人是他的生身之父。他设想过一千个一万个与生身之父见面的情景,就是没有设想过他被人掐住脖子时被生身之父救下。齐军一把抓住赵铁柱的胳膊,质问他:“你想杀人吗?”论力气,齐军哪里是赵铁柱的对手?但这个时候赵铁柱冷静多了。加上这屋子里的力量对比是四比一,真要是动起手来,自己也不见得占到便宜,更何况这是在马少岭的一亩三分地,好汉不吃眼前亏。赵铁柱说:“他拿了我的东西,我管他要,他不给。我一气,就失去了理智。”齐勇冲齐军说:“放开他。”齐军松开了赵铁柱。齐勇问:“少岭拿了你什么东西?”赵铁柱说:“事到如今,说了也无妨,是藏宝图。他手中有一张藏宝图,我手中有一张藏宝图,两张藏宝图拼在一起就能找到藏宝的地点。他用计把我骗到这里来,让我在这里睡了一宿,趁我睡熟了,去了我住的地方,偷走了我的藏宝图。”
“你怎么知道你手中的藏宝图丢了?”齐勇问。
“我们俩商量好了,把各自的藏宝图拿带这里来,拼在一起,然后,我们把两张藏宝图烧掉,世界上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藏宝的地点了。我那张藏宝图是藏在放衣服的木箱子里的,今天一大早我回了住处,房门上的锁和箱子上的锁都被撬了。只有他知道我手中有藏宝图,只有他知道今天夜里我没在家。只有他拿到那张藏宝图后才有用处,难道还会有第二个人拿走我的藏宝图?”听起来,赵铁柱分析地很有道理。
“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认识的?”齐勇问赵铁柱和马少岭。
“昨天中午。”赵铁柱说。
“你们是在新大陆饭店认识的吧?”齐勇又问。
“你怎么知道?”赵铁柱问。
“你不用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回答是还是不是。”齐勇说。
赵铁柱说:“我为什么要回答你提出的问题,你是谁?”
齐勇说:“要不,把你送到派出所或者公安局?就凭你刚才要掐死马少岭的行为,我们就可以告你杀人未遂。”
齐勇这番话还真把赵铁柱吓住了,说:“是马少岭把纸条塞到老槐树的树洞里,让我到新大陆饭店208房间。”
马少岭说:“我可没放那样的纸条。”
齐军问马少岭:“那你为什么去了新大陆饭店?”
马少岭说:“是他往老槐树的树洞里放了一张纸条,让我到新大陆饭店208房间。”
赵铁柱说:“我可没放那样的纸条!”
齐军和齐勇互看了一眼,同时说出两个字:“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