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上午的最后一节课是自习,女教师孙常娟坐在办公桌前判作业,学生们有的看书,有的写字。马少岭正在算算术,忽然,感觉到胳膊被人碰了一下,扭过头,见是刘章法在捅他,没等马少岭问刘章法有什么事情,刘章法小声地跟马少岭说:“咱俩比一样东西,谁的东西大谁就是大爷!“马少岭不服,心说学习成绩不如我,摔跤摔不过我,还想当我的大爷?马少岭问:“比什么?”刘章法说:“比老二,谁的老二大谁就是大爷!”沙河那块土上的人管男人的*叫“老二”,比老二就是比谁的*大。正是夏天,男同学大多穿着裤衩,裤腿很肥大,解小便根本用不着解开裤子,直接把手伸进去,把老二掏出来就可以撒尿,高年级的学生还为这种方便编了一段顺口溜:“穿裤衩的漏斗风,空气流通讲卫生,把手伸进老二出,省事方便还轻松!”这段顺口溜的原作者是谁,无人知晓,但顺口溜在校园里人人会背,高年级学生会背,低年级学生也会背;男同学熟悉这段顺口溜,女同学也熟悉,男同学在校园里相互传诵这段顺口溜时,女同学们不会捂住耳朵。刘章法要与马少岭比谁的老二大谁的老二小,马少岭立马就想到了校园里流传的那段顺口溜,没有多想,就把右手从肥大的裤衩腿伸了进去,抓住了自己的老二,跟刘章法说:“把你的老二掏出来!”刘章法没有掏自己的老二,而是猛地站了起来,冲着教室前面低头判作业的孙常娟喊:“老师,马少岭上课往外掏*!”刘章法这一声喊,把全班同学的眼睛都吸引过来了,女同学意识到不该往着边看,有的扭过头,背对着马少岭,有的赶紧捂上眼睛。其实,谁也没有看见马少岭的老二,女同学没有看见,男同学也没有看见,就是同桌的刘章法,也只是看到马少岭把手伸进了裤衩里,没有看见马少岭真的把老二掏出来。刘章法那一声喊,早把马少岭的魂都给吓飞了。还没有等他稳住神,孙常娟已经来到了他和刘章法的课桌跟前,把马少岭从登子上拉了起来,说:“你给我出去!”马少岭就被孙常娟推出了教室。马少岭在教室外的太阳底下晒了大半节课,好不容易听到了下课铃响,以为自己可以回家了,刚朝校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就听到孙常娟喊:“马少岭,你上哪去?”马少岭说我回家吃饭。孙常娟说:“你不能走。”马少岭就站住了。过了一会儿,孙常娟拿着一张凳子从教室里出来,跟站在那里的马少岭说:“跟我走!”马少岭以为孙常娟是带他去老师办公室,审问他为什么上课往外掏*。那样,他就可以实话实说,是刘章法使的坏,他上了刘章法的当。可事情并不象他想象的那么简单,孙常娟并没有把马少岭朝老师办公室领,而是带着马少岭来到了学校大门口,她把从教室拿来的那个凳子放在大门口的一侧,自己坐了上去,而让马少岭站在她的身边。她并没有审问他为什么上课往外掏*,而是向出出进进的老师和学生介绍马少岭的“光辉事迹”。正是放学的时间,大门口出的人多,进的人少,出的人中有老师,有学生,不少老师和学生见马少岭站在坐着的孙常娟身旁,都明白肯定是这个学生犯了错误,就有人问孙常娟这个学生犯了什么错误,孙常娟回答人们的都是同样一句话:“办了天底下最见不得人的勾当!”就是因为孙常娟的这句话,让马少岭上了大火,好几天尿尿老二都疼得受不了,大便干燥,每次拉屎都憋得脸红脖子粗。直到校园里只剩下了马少岭和孙常娟,孙常娟还是不让马少岭走,马少岭也不敢问,低着头站在那里。也不知站了多久,马少岭听到了自己的老妈高翠蓝的声音:“老师,孩子又惹你生气了?”马少岭明白了,肯定是孙常娟让哪个同学通知老妈到学校来的。孙常娟说:“你让他自己说,他办了什么事情?”高翠蓝就走上前来,揪住了马少岭的耳朵:“说,你怎么惹老师生气了?”马少岭咬着牙就是不说。孙常娟上前拉开高翠蓝,说:“这孩子不好好教育,将来会成为法院的客。”高翠蓝一听,吃惊不小,问孙常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孙常娟就把马少岭上课往外掏*的事情告诉了高翠蓝,高翠蓝的脸上挂不住了,上前给了马少岭一个耳光,说我怎么养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孩子!孙常娟说别打他,要好好教育。孙常娟又对马少岭说:“先跟着你妈回家,好好反省反省。”
回到家,马少岭以为老妈会暴打他一顿,进了门,就把扫帚疙瘩拿在手中递给了老妈:“妈,你打我吧!“高翠蓝接过扫帚疙瘩,拿在手中,却没有举起来,问马少岭到底是怎么回事。马少岭就把刘章法使计自己上了当的事情跟老妈学说了一遍。高翠蓝就把扫帚扔在了一边,说:“先吃饭,吃了饭去上学!”
马少岭没有想到高翠蓝会去找孙常娟。那是下午放学的时候,马少岭背着书包刚走到校门口,就见老妈走了进来,马少岭问老妈怎么来了,高翠蓝说你先回家,我找你们老师。高翠蓝朝老师办公室走去。马少岭想,肯定是孙常娟让老妈来的,悄悄地跟在老妈身后,老妈进了办公室,马少岭蹲在了办公室的南窗下。马少岭听到高翠蓝对孙常娟说:“孙老师,我找你有点事。”孙常娟说:“马少岭他妈,你有啥事?”高翠蓝说:“我觉得你这个老师当的不称职!”马少岭心头一惊,怎么老妈敢跟老师说这样的话?只听孙常娟说:“我怎么不称职了?”高翠蓝说:“马少岭把前半晌的事情跟我说了。是刘章法使坏。你没有调查,就把马少岭弄到大门口示众,说什么他办了天底下最见不得人的勾当。一个十来岁的孩子,知道什么是天底下最见不得人的勾当?你那样做,让他怎么做人?”孙常娟显然是不高兴了:“马少岭他妈,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道理?我那样做,还不是为了你家孩子的成长?”高翠蓝说:“所以,我说你不称职嘛!连做孩子的思想工作都不会,还当什么老师?”孙常娟说:“我都当了十来年的老师了,不会做孩子的思想工作?真是笑话!”高翠蓝说:“好了,算我小瞧你了,我来找你,是提个要求,把我家马少岭和刘章法调开,别让他们在一个桌了。”孙常娟说:“是你孩子的原因,也是你这当娘的没尽到责任,把他与刘章法调开他就能学好了?”孙常娟的这番话惹恼了高翠蓝:“姓孙的,你怎么这么说话,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玩意?你不就是个地主婆吗?”
孙常娟是个地主婆!在办公室南墙下蹲着的马少岭吃惊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