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云的灵魂在冰雪中飘浮着,希望能有一个活着的生物,可在这周围冰冷的雪夜之中,没有一个生物是存活着,灵魂的力量越来越小,似乎在一点一点地扩散,聂小云的灵魂还有些不甘心在冰雪中在飘浮着,似乎不愿意溶入了毫无生命的雪花之中,灵魂被雪花包裹着,凝固成一团,如果一阵风中,马上就会吹得无影无踪,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就听到一声哭喊:“老大,你怎么啦?”聂小云飘浮在雪中的灵魂似乎听到虎妞大声地哭喊,虎妞急促地双手不停地摇晃着聂小云,这一阵阵猛烈地摇晃,然后迅速拍去聂小云脸上的雪,把聂小云的僵硬的身体放在自己的怀里,头紧紧地捂在胸口,手捂进怀里,似乎想把身上所有的热气都传递给聂小云。
飘浮在雪花中的灵魂努力挣脱冰雪的覆盖,只是灵魂似气体一般,气若游丝,可有可无的,要想回到身体,实在是有些困难,虎妞身上强大的热力一点一点地传来,那种急切的呼喊,那种为不顾一切的力量,虎妞周围的热气似乎把包裹着聂小云灵魂的冰雪溶化,把聂小云仅存的一点气又*回了身体,聂小云好半天才睁开眼睛,眼珠在虎妞身上游离了一会儿,从嘴里梦呓般地问道:“他们两个人呢?”虎妞看见聂小云睁开眼,顾不得回答聂小云的话,“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啦?吓死我了!”虎妞问道,聂小云没有力气回答,虎妞迅速地拍去聂小云拍身上的雪花,同时,也拍了拍自己身上的雪花,连拖带抱地一把聂小云弄上了车。
回到车上,虎妞对着聂小云的手就是一阵阵地呵气,一阵阵地搓弄,手心又有了温度,醒过来的聂小云软软地问道:“他们两个呢?”虎妞才缓缓地说道:“你走了以后,有一个大汉向我*了过来,想至我于死地,我只有一步步地向老法师靠近,这时候,那些坏蛋们看见你开着车走了,就扔下我和老法师,迅速地招呼着路虎车上的同伴,可是他们的车却怎么也开不了,老法师推着我让我先走,他留下来再等等三子,于是我就先追赶你来了。”聂小云听完了虎妞的话,没有吱声,聂小云此时似乎是消耗了所有的力量,心里象赌了一块石头一般地落了地。
眼前一黑,“扑通!”地一声,彻底昏厥了过后,虎妞一阵焦急的呼喊,聂小云仍然是沉睡状态,似乎是不愿意醒过来,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天渐渐地亮了,太阳缓缓地伸出了地平线,聂小云的意识似乎也随太阳的升起来,而来到这个世界,但从此聂小云害怕了冰冻起来的寒冷,从此知道灵魂这东西是确实真实存在的。
知道了灵魂可以寄宿在哪里却是由不得自己的,正如同与自己相爱过的人一样,分离也是由不得自己,命运象一条无形的链子,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感知它的存在,自己的头在被虎妞放在腿上暖暖抱住了,身上盖了一件旧军大衣,窗外白糊糊的一片,聂小云看了看周围。
就听到一个声音叫道:“醒了醒了!”聂小云不想动,可听声音就知道是虎妞在叫,就看见老法师在前面开着车,猛地转过头来,透着喜色,三子地转过头来看着聂小云,惊喜地说道:“老大,你终于醒了!你怎么会昏倒了呢?”聂小云想赶紧挣扎着起来了,可身上软软的,没有一点力气,口干舌燥地难受。
可虎妞按住说道,“别动,你再睡一会儿,你的头很烫!”。
聂小云看到自己的这几个同伴都在,都平平安安地,心也落下来许多,病似乎好去了一半,说道:“没事,就是头有些昏!”。
“怎么会没事呢?你的脸色很苍白啦!看到你的时候,把我们都吓一大跳,以为你也象火车那个女医生一样,中了什么邪呢,老法师看了,摇了摇头,我们才确信你是病了,正想立刻找一家医院,给你看一看呢?”三子说道。
聂小云明白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也不愿意给人带来一些生与死的思考,更不想提那种被人称为“神经病”的话题,便强作平静放缓的样子,淡淡地说道:“我没事了,睡一觉好多了!”。
老法师转过头,看了看聂小云,似乎也松了一口气,虽然他没有说话,不过,聂小云能读懂他的眼神,他的眼神里有一种关心和焦急,他可能开了大半夜的车,只是想让聂小云去医院里看一看,这样的同伴,让人有一种温暖和安全感在心中升前腾着,直让聂小云想流眼泪。
不由得赶紧把眼睛移向窗处的世界,天空晶莹剔透,流光溢彩,远处银装素裹的山峰,树林,呈现出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景象,这种景象,三子和虎妞和聂小云以前实在没有见过,可现在却真实地在眼前出现,一览无余的,缤纷的景色令人心旷神怡,就仿佛置身于皑皑白雪的童话世界。
从天上转到地上,看着寒冷的地上覆盖着一厚厚的雪,虽然此时雪已经停了,还出现了红红的亮闪闪的太阳,就像被一条温暖的棉被,前方的大地上隐隐地出现了一个城市,高楼大厦正显示着自己的魅力,阳光洒在铺满雪被的大地上,亮晶晶的,不一会儿,眼睛便分不清颜色了,五彩缤纷的一片了。
等车开得到城里,聂小云才发现怎么就进了山东的地界了,算算也才十多外小时就从江苏开到山东了,聂小云看着眼前街道上为工作而忙碌的匆匆人群,心里就有一种隐隐的不安在作痛,原来自己也跟他们一样,自从跟前夫离了婚后,自己的心就象水面的浮萍在大海上飘浮着,随风浪把自已吹去任何一个港湾,第一次被吹进那个屠户男人的港弯,不过,没半个月就被莫名其妙地浪打来,沉没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海面一阵阵可有可无的泡沫,心里就有一种空空的感觉,不过,想到自己已经不可能回到从前了,现在也只得往前直走了。
只是唯一放不下心来的便是儿子,想到儿子,心里便隐隐的不安开始默默地作痛,忍不住打了一个电话过去,电话那头,意外地是儿子接的电话,此时,传来了儿子的稚嫩的声音:“妈妈,我很好,你在外面好吗?”
“我很好,你想妈妈了吗?”聂小云问道。
“想,不过,爸爸和奶奶叫我不要想了,说我有新妈妈了!”儿子刚说完,一个老太太的声音传入:“小云啦,事情已经是这样了,该给你的已经给你了,你就不要总打电话来了,打忧我们的生活了,我都说过多少次了,甚至孩子,你就应该放心了,这个孩子,我看得比我的生命还重要,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他的,你就自己好好生活吧,也成个家吧!”儿子的奶奶说完了,“啪!”地一声就把电话挂了,之后就听到电话里出现一阵阵的盲音,聂小云默默地拿着电话,似乎还有些不死心,儿子的的奶奶的语调很明显地认为聂小云是为了钱而打电话来的,这让聂小云升起一种无助的悲凉感觉,一种对前途的渺茫。
“聂老大,你还有个儿子?”三子问道。
“嗯!”聂小云点了点称是,此时,实在是不愿意多讲话,倒不是不想告诉和自己一起同生共死的同伴,“哦,太好了!有几岁了?”三子问道。
“三岁!”聂小云答道。
“可以和我们一起玩了!”三子笑道。
聂小云苦笑了一下,说道:“没有机会了!儿子已经给了他爸爸了!我现在是一个人!”说完,眼泪就开始狂流,此时,没有一个人说话,半响,虎妞才说道:“老大,我不嫁人,永远跟着你!”。
三子说道:“聂老大,我也一辈子跟着你!”,老法师转过头来看了聂小云一眼,眼睛里有安慰之色,不说话,并不代表不知道他的意思,聂小云看了看众人,心里有一丝丝的血在沸腾着。
“聂老大,你以后还会嫁了人吗?”三子问道。
“不知道,在我的那个世界中,估计是没有人要我了!”聂小云说道。
“聂老大,你的世界的人,他们为什么不要你?”三子问道。
“他们害怕跟精神病人扯上关系!”聂小云缓缓地说道。
“老大,他们为什么会说你是精神病的?”三子问道。
听到三子的问话,聂小云有些伤感,“三子,你还小,许多的事情不是按的意愿来完成的。”三子似乎还是不明白,争大的眼睛,聂小云只好又解释道:“如比:别人叫你小叫花子,是你愿意的吗?可别人看到的是结果,不管是什么原因,就叫你小叫花子,哪里会知道你小的时候,不做叫花子能活下去吗?”。
聂小云说的例子,让三子眼里噙满了眼,语气有些激动地说道:“嗯,聂老大,我以后不做叫花子了,我要跟你好好地读书,学很多的本领,长大了,不会让别人叫你神精病!也要让大姐过上好日子!”。
“嗯,三子,等你长大了,就懂了!”聂小云说道。
殊不知道这翻对话,影响了三子以后的人生,老法师在这个城市里停下了车,聂小云发现他是停在一家小医院门口的,在注射了一些青霉素后,烧也退了,吃了食品,这里虽没有上海繁华,却有一切必需的生活用品,在补充了一些食品后和一些生活用品之后,老法师把车加满了油,大家上了车,老法师继续向北开去,一路上,聂小云教三子认字,三子累了,就跟他讲三国:“天下大势,合久必分,分久必合,七国分争,并入秦,秦灭之后,楚汉分争,并入汉,豪杰三结义-----”三子总是听得津津有味,连虎妞和老法师也听到一怔一呆。
聂小云象说书似的,讲到关键的时候,就停一下,让三子理解一下,有时讲累了,会让三子自己读一会儿书,看他读得无聊了,就又讲,几个人天天在一起,倒也不觉得无聊,有时也教虎妞学着开开车,大多时候,都是聂小云在旁边讲解,由于虎妞心事少,倒是一教就会,老法师虽然不讲话,不过,许多时候,都是他看着虎妞开的,不时地跟她拉拉方向盘什么的,往往这个时候,三子是没有心思读书的,虎妞在一旁开着,他就一旁比划着,才过了两天,虎妞的车技竟比聂小云比强多了,当然,理论上还得聂小云跟她补补,而实际的技术,却是虎妞比聂小云强许多,有时,聂小云觉得这一方面,连三子都比她强多了,不过,老法师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过了两天,聂小云发现几个人已经时了东北的地界了,这里的天气十分的寒冷、恶劣,幸好在车里几乎随时都开着空调,聂小云几乎不敢下车,似乎在害怕寒冷,在逃避灵魂在冰冷中冻结,感觉外面的世界实在是冷里无法让人接受,血液几乎会被冻得凝固起来,手指头有一种一碰立刻就要掉下来的感觉,对于几个常年生活在南方来说,再好的雪景,在几个人的心中也淡了许多,最重要的是,聂小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这老法师好象根本没有目标,就是开着车漫无目的往前走,似乎只想离自己的故乡越远越安全似的,不过,聂小云隐隐地觉得他一直在逃避或者说是躲避着那群人,也许这群人同样*纵着他的命运?似乎有一条无形的锁链把几个人连在一起。